第二章 意外
?鄒凱一家被親戚們不大瞧得上,坐的位置也比較偏,加上鄒凱阻止的快,沒有‘弄’出什麼動靜,也就沒讓其他人看出什麼異常來,只有同樣同病相憐的小姑鄒‘玉’芬,一直在關注着這邊的情況,疑‘惑’的看了一下兩兄弟的小動作,沒發現什麼不對,就又低下頭繼續吃菜去了。
坐了下來,鄒天猶自憤憤不平,只是他雖然人衝動點,但也明白剛才的舉動不合時宜,自然不好再發作。不過‘胸’中有氣,飯菜再美味也如同嚼蠟,扒拉了幾口之後,就把筷子一甩:“哥,我吃飽了,先走了。”
說完也不待等鄒凱反應,就站起來,往飯廳‘門’口走去。
一看這場景,鄒凱就知道要壞事了,趕忙想伸手去拉,哪知道鄒天速度太快,他連個衣角都沒夠着,就讓鄒天離開了席位。
果然,看到這一幕,三伯又有話說了:“老么啊,你這小子怎麼管教的,也太沒規矩了吧,長輩都沒離席就自己走了,招呼也不打一聲,怎麼個回事嘛?”
此時鄒天還沒有走遠,三伯的話他也聽到了,往外走的腳步一頓,身子停了半刻,隨後就頭也不回的出了飯廳。
“是,是,這鄒天小子沒大沒小,我回去就好好教育他一頓。”鄒爸爸臉‘色’漲的通紅,忙不迭的給三伯賠禮道歉。鄒爸爸心中現在憋了一肚子火,雖然三伯是他三哥,但我也不是你孫子啊,真把我當孫子訓呢。奈何鄒凱一家在鄒家地位不高,此時發作怕是要被伯伯姑姑等人群起而攻之,加上鄒天做的確實不對,只能把氣往肚子裏咽。
看着三伯那高高在上的表情,鄒凱死死的握着拳頭,青筋迸發,馬上就要爆發的時候,一旁的鄒媽媽趕緊桌子底下拍了拍鄒凱的手臂,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對於這個兒子,當老媽的最了解不過了,雖然鄒凱平時老實了一點,但真要‘逼’急了,也是個敢抄傢伙上的主。
看着鄒媽媽眼裏帶着哀求,又想想自己的狀況,鄒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無力的把拳頭鬆開。
其實這幾個姑姑伯伯,跟鄒凱家的關係雖然說親密不到哪去,不過也沒那麼壞,平時鄒凱家需要幫襯的時候,也會出手幫點,鄒凱也不是白眼狼,恩將仇報的人,主要是每次都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讓人覺得好像就是在施捨,很是讓人難以接受。
想了想目前自己的狀況,鄒凱暗自給自己打氣:哼,待到有朝一‘日’出人頭地的時候,我一定要把今‘日’之辱千百倍的奉還。到時候,我不把你訓的當孫子,我名字倒過來寫。老爸,你放心吧,我一定要讓你在鄒家‘挺’‘胸’抬頭。
“叮鈴鈴——”一陣鈴聲打斷了陷入回憶的鄒凱,是候車室的提示音響了,“尊敬的各位旅客朋友們,尊敬的各位旅客朋友們,K725次列車就要進站了,現在已經開始檢票了,請所有搭乘K725列車的朋友到3號檢票口檢票進站。”
廣播連續重複了三次之後,再次沉靜了下來。
廣播裏播報的K725次列車正是鄒凱要乘坐的列車,聽到廣播之後,他趕忙站了起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背包,找到3號檢票口,跟隨人流上了火車。
別看鄒凱的背包‘挺’沉的,其實裏面什麼貴重物品都沒有,都是一些個鄒媽媽給裝的土特產,還有幾個鄒媽媽自己腌制的罐頭。鄒凱平時老實,鄒媽媽怕自己的兒子不會‘交’際,就往裏面塞了一大包的土特產,讓他帶給公司的同事吃。雖然鄒凱三十了,可是鄒媽媽這個舉動從大學開始,每年都這麼干,一直也到今年也就快10年了吧,背包里裝的滿滿的親情。
上了火車,找到自己的座位安頓好之後,鄒凱就安靜的看着窗外,等待着列車啟動。
現在已經是新世紀的第十四個年頭了,火車的速度也非常的快了,基本上都超過了一百四十公里每小時了,早已經不復建國當初的那種龜速了。火車的型號也更新換代了好多次了,國內基本上是已經消滅了那種老式的綠皮火車,只有路段特別繁忙的時候,才會加開車次,可能還能見到。
不過鐵路系統的硬件水平是變好了很多,軟件水平嘛,依舊是停留在上世紀,就車次調配以及管理上面,依然是一團糟。這不,鄒凱上車才一會的功夫,車廂裏面就到處是人擠人的狀況了。過道裏面是坐的坐,站的站,密密麻麻的,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看着這鬧哄哄的人群,比之菜市場也猶有過之,鄒凱無語的搖了搖頭,這兩天時間難熬了。他要上班的地方坐火車要將近二十多個小時,每一次的火車之旅都是折磨,可惜又不捨得買卧鋪,一趟硬座下來,簡直就是遭罪。
“嗚——”一陣震耳‘玉’聾的鳴笛聲,伴隨着火車慢慢的駛出了月台,向下一站出發了。
閑的無聊,鄒凱掏出自己的手機看起了,準備以此打發時間。時間慢慢的流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列車的燈光已經亮了很久了。可能是深夜了吧,車廂裏面變的好安靜,鄒凱‘揉’‘揉’了因為長期注視屏幕,導致有些發脹的眼睛,抬起頭來看向窗外,打算讓眼睛歇一歇。
“嗯?”在轉頭的一瞬間,眼角的餘光掃到的一幕,讓鄒凱不由自主的鄒起了眉頭。
隔着一條過道的斜對過位置,有一個穿的很普通的青年,正拿着一把指甲刀,用磨指甲的刀片輕輕的划拉着他鄰座的一個大媽的上衣口袋。大媽的上衣口袋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是什麼東西,青年的指甲刀好像是特別加工過的,非常鋒利,三下五除二就把大媽的口袋划拉出一個大口子,而且還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鄒凱一瞬間就明白了,不得不佩服現在的小偷眼光犀利啊,可以說,現在的人出‘門’基本很少有人帶大把的現金在身上,更何況是‘春’節過後返程的人,有錢也基本帶回家了,不過凡事也有例外,有些人由於文化水平以及接觸面的限制,出遠‘門’的時候,還是可能會帶大量現金在身上的。
從大媽的穿着上,以及口袋所處的位置,鄒凱猜測,可能就是這種人,顯然青年小偷也是這麼想的。而且從那把改造過的指甲刀,也能看出,小偷是一個慣犯了,要知道現在天朝的安檢措施非常嚴格,光是進站到上火車,就有好幾道檢查,想要帶把刀上去是很困難,但是指甲刀顯然不屬於違禁物品。
看到這一幕,鄒凱有些犯難了,對於這種事情,如果沒看到的話,也就算了,可是看到了不拆穿也很是說不過去。雖然在道德水平‘日’益淪陷的今天,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做法已經是常態,但是他自己的良心上,就過不去。
夜已經很深了,整個車廂裏面的人,大部分人都睡著了,偶爾有沒睡的,也離得有點遠,壓根就沒有看到這一幕,如果鄒凱不站出來阻止的話,那麼小偷肯定就得手了。
大媽的打扮,加上現在的‘日’期,鄒凱猜測,可能出外出看望自己的兒‘女’,兜里是現金的可能‘性’非常大,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對自己的關懷,鄒凱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毅然站了起來。
鄒凱的動靜有點大,一下子就把正在行竊的小偷驚醒了,往前伸的手也停了下來,還沒等他把手收回來,動作不慢的鄒凱就到了跟前,一把抓住了小偷的手,大喊一聲:“小偷啊,抓小偷!”
既然打算行動,鄒凱自然不會猶豫,不過他也不傻,抓賊要抓臟,不然到時候小偷倒打一耙,車上萬一有同夥的話,群起攻之,怕是自己的見義勇為就要變chéngrén人喊打了。看着那還在小偷手裏晃‘盪’的指甲刀,鄒凱滿意的笑了。
火車一節車廂滿打滿算也就是二十多米,加上又是封閉式的,這一聲大喊,基本上車廂里的人群醒了一大半。
尤其是就坐在旁邊的當事人大媽,馬上清醒了過來,看着小偷被鄒凱抓着高舉的手,再看到那手裏面的指甲刀,一瞬間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大媽以火速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到口袋上那個劃破的口子,一下就發飆了:“啊,你個殺千刀的東西,居然敢偷我的錢,我打死你。”說完就沖小偷撲了過去。
站在一旁的鄒凱被大媽的動作嚇了一跳,沒想到已經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大媽,居然這麼彪悍,直接就對小偷幹上了,他趕忙閃到了一旁。
小偷的座位本來就在過道邊上,措不及防之下,直接就被大媽推倒了,沒有依靠就這麼砸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這時候火車裏醒來的人基本也明白髮生了什麼,愛看熱鬧本來就是國人的天‘性’,看到這一幕,全部都朝這邊涌了過來,本來鄒凱就站在最前面,被後面擠過來的人群一推,加上地下小偷的‘腿’一拌,身子就朝小偷身上壓了過去。
“啊——”鄒凱的眼睛一‘抽’,瞳孔瞬間放大,看到了及其驚恐的一幕。
倒下的小偷不知道什麼原因,手裏那把指甲刀的‘混’‘亂’中居然沒有丟掉,握在手中,直‘挺’‘挺’的豎著,而鄒凱倒下的位置,正好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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