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至今未歸
如今王霍已經拿着虎符去調六十裡外的長勇軍，至今沒有消息。
倒是宇文顏，從開打以來無比興奮。
“這……”燕如錦瞧着她單手拽着那人的頭髮，一身鎧甲滿是血跡。
“長勇軍的大將軍！”
宇文顏說著，當即將那人往地上那麼一摔，單腳踩在他的後背。
瞧着她此時的模樣，燕如錦心裏是替她高興的。
可臉上卻如何也笑不出來。
她緩步來到那將軍臉前，居高臨下地盯着他：“因何反叛？”
“呸，小娘們兒！想男人，爺們滿足你們……哈哈哈哈……”
聽着他的污言穢語，燕如錦並未生氣。
反而是看着宇文顏。
“顏姐姐，要不要開發一些新玩兒法？”
她自是笑着，宇文顏光聽着便兩眼冒光，不過還是說道：“城東的口子如今還未堵住，各個城門外，還多是被裹挾的百姓……”
“誒，顏姐姐，你都已經奮戰了足足五個時辰，也該休息休息。”
說著，便低頭看向那踩在腳下的大將軍。
“趁着休息的空，從他嘴裏問出來，為何反叛，這城外的敵軍都是什麼成色。”
宇文顏明顯有些不太明了，但是當她瞧見宮婢推上來的刑具。
還別說，各個都中她的眼。
“那我就休息一兩個時辰？”
燕如錦輕輕的笑着：“請便！”
說著，退出了大殿，緊接着就聽見了撕心裂肺的聲音。
王雷如今在燕如錦周身護衛。
剛剛的話他也聽見了。
“趁着夜色，你悄悄帶八千人，從城北水道潛出，直奔玉佛寺。切記莫要讓人發現你們的行蹤。”
此番被圍城，玉佛寺那邊情況同樣不樂觀。
好在當初謝必調來了一些周遭的縣府守衛、衙役，勉強倚靠山門稍稍抵擋。
當然，也主要是敵軍以攻城為目的，這玉佛寺里都是病患，在他們看來，都是些就要死的人。
燕如錦想了一下，還是道：“剛剛你也聽到了，本來以為長勇軍能與我們一道夾擊敵軍，沒承想長勇軍已經反叛，你去了玉佛寺后，沿路去找霍叔。”
顯然，王雷聽出來燕如錦話里的意思。
玉佛寺那裏不僅僅有守衛衙役，更重要的是，還有許多之前折燕洞的兵將。
“陛下，如今正是用人之……”
知道他要說什麼，燕如錦當即抬手打斷他。
“靠人不如靠己，現在敵軍合圍，鎬京且不說糧食夠不夠吃，單單城中的犯罪就數不勝數。你找到霍叔，一道帶領咱們藏於山中的人馬，在後襲擾敵軍。”
她因為朝廷忌憚，曾經好不容易壯大的兵馬，早就四散分裂。
先前藏了一些人在山裏，也是以備不時之需。
主要當初想的還是保護自家人為主，倒是沒承想，此時用到了。
疲累的燕如錦，剛想鬆一口氣，卻不想，忽然響起炮火聲。
緊接着，就見東南西北八個城門紛紛燃起煙火。
這是燕如錦早就約好的信號。
“看來敵人趁夜發起了總攻。”她眸子裏有擔憂，卻又藏着笑意。
整個鎬京雖然如今敵軍攻不進去，但是，熟門熟路的她們，可都知道如何悄悄出城還不被發現。
深山之中，瞧着鎬京方向紛紛燃起的煙火。
蘇如溪雙眸滿是興奮：“姐妹們，看見那些糧草了么？”
她微微抬手，嘴角冷冷一勾：“放箭！”
一字排開的弓箭手，這就有人幫着點燃箭頭，直直朝着那成垛成垛的糧草而去。
瞧着大火點燃糧草，蘇如溪這就帶人回撤。
……
整個鎬京激戰了半月，城東終於再次掌握在了晉軍的手中。
城牆之上滿地都是敵人，與晉國軍民的屍體。
燕如錦迎風而立，她望着一邊跑一邊撤的敵軍，心頭五味雜陳。
此時的桃子，渾身是血，也不過前心後背圍了兩片鎧甲。
“小姐，敵軍撤了！怎麼你還這麼憂心忡忡。”桃子兩個金瓜錘上滿是鮮血。
燕如錦回過神，瞧着她滿臉滿身都是鮮血趕忙關懷：“可曾何處受傷。”
“小姐知道的，我受傷好得也很快！”
她憨憨地笑着。
不過卻也好奇，不由得左右去查看。
“我不是說讓蘇如溪保護小姐的么？怎麼不見她的人！”
一說起蘇如溪，燕如錦滿臉更是的擔憂。
“半月前，蘇如溪自告奮勇，繞敵後去燒他們的糧草，至今未歸！”
“什麼？”
還以為是桃子擔心蘇如溪，卻不想她明顯一臉的不快。
“她不知道，保護小姐是第一要緊的事兒么？”
燕如錦看着城外綿延的山脈：“還有雷叔、霍叔也沒有消息傳來！”
“我爹……”
這個時候，桃子已經察覺出來問題了。
“我爹與叔叔也是半月前出去的？”
燕如錦微微點頭。
出了城的就算是再不濟，也會悄悄地給些信回來，這一去杳無音信，本就很詭異。
“我曾讓你爹去玉佛寺找你，但是你卻是將那邊的敵人，處理完才繞來此處。算時間，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與你爹錯過。”
桃子此時的心更緊了。
但是事情總有輕重緩急。
“延興門雖然被敵軍攻佔過，好在破壞不大，除了瓮城有一扇大門稍有鬆動，讓人修繕一下即可。但是城內依舊有殘餘敵軍，咱們人手缺乏……”
燕如錦想了一下，最後道：“宇文將軍家還有幾門火炮，你力氣大些，看看能不能每一處城門安排兩門，實在不夠，一門也成。”
正說著，宇文顏即便周身滿是血污，鎧甲幾處皮繩也已斷裂，但那股子颯爽之氣着實英姿不凡。
“錦錦，放心好了，我已經着人澆注炮筒，現在每個城門，咱們先安排個十門。”
瞧着她這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
燕如錦倒是被她逗得忍不住一笑。
“你還笑呢，我可聽紫竹說了，你已經成立了火藥司，還着人想着將那東西弄小了，用手就能扔出去。”
桃子並不知道火藥的厲害，但是她有力氣。
“火炮在哪兒？我來搬！”
燕如錦趕忙攔住她：“既然顏姐姐來了，你現在點一百人，去火藥司每人最少帶十顆掌心雷。穿上敵軍的衣服，悄悄出城，想辦法找找雷叔、霍叔還有蘇如溪的下落。”
並不是燕如錦有意讓她去送死，一百人已經不少了，何況她們是要想辦法兒潛入敵營，這本就不容易。
人太多，反而容易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