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報道
“周澔峋,你是真長大了,剛才喝挺多酒!”
回去的時候已經過了12點了,周國盛對兒子在外面這麼熟絡的喝酒與人交際,瞬間感覺這個16歲的孩子,不知不覺中已經長大了。
作為父親,他當時應該上前阻止的,但是作為男人,他覺得兒子更早的面對成年人的世界,也沒什麼不好。
“爸,回去怎麼對口供?”
周澔峋可不怕,他沒喝醉,有酒味問題不大,他爹也有呢。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拜師不得敬酒?敬酒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得寒暄意思一下?”
他給他爹豎了個大拇指:“嗯,還得是我爹,牛皮!”
到家的時候,家裏人都睡了。
可惜了,這麼優秀的口供,第二天的效果總感覺差那麼一點意思了。
第二天周澔峋去定了民謠結他,得過兩天才拿的到。
下午,周戍軍給周澔珣找來了一個衛士。
周澔峋對此大吃一驚,他以前也沒和爺爺奶奶住一起的,只是前幾年,爺爺退休后才和奶奶還有他們一家三口一起來的四合院這邊,爺爺也從不在家裏談論隊裏的具體事情,周澔峋連他爺爺的級別都不知道,爸媽他們也甚少談起,只是零星聽過幾次關於爺爺的故事。
他一直猜測爺爺應該挺牛的,因為小時候他爺爺教他練過武,招式很兇的那種,但沒想到這麼牛,因為從小到大,他就沒聽到家裏人利用爺爺的身份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過。
“爺爺,這是?”
“嗯,單位給配的,爺爺年紀大了也不去哪裏,腿腳也還行,就沒想着浪費人力,這次還不是為了你這孫子!”
爺爺的孫子是真孫子!
周澔峋笑嘻嘻的,可不能讓自己一個人背鍋:“也是為了我爸!”
今天他爸起床起晚了,早飯都沒吃,急匆匆就去上班了。
周戍軍斥了他一句:“咳!正經點!這是小趙,趙嚴,以後負責晚上陪你出去!門口還有輛車,小趙會開!”
周澔峋伸手問好:“趙哥,你好!”
趙嚴制服筆挺,敬禮。
周澔峋訕訕的想收回手,趙嚴隨後又握了上去。
“爺爺,趙哥得穿便裝,這一身影響多不好!”
隨後爺爺就讓趙嚴回去換衣服去了。
還好車不是綠色的,牌也不是白色的,不然開着去酒吧,周澔峋都覺得自己在做虧心事。
趙嚴走了沒多久就立刻回來了,晚上和周澔峋家裏一起吃過晚飯,送着周澔峋出發了。
周澔峋一進河酒吧,就有人開了嘲諷:
“小弟弟,今天換了一個奶嘴?”
周澔峋不認識這人,沒理他,大概是他昨天帶父親過來的事情都傳遍了這酒吧了。
趙嚴可沒貫着這黃毛,一雙銳利的眼睛盯着他,冷冽的氣場,看得黃毛頭皮發麻,愣在那裏。
天子腳下的人,多少都有些見識,這人,他黃毛惹不起。
悻悻開溜!
周澔峋比了一個大拇指:“趙哥,還得是你!”
趙嚴冷淡的回復:“不算什麼!”
“趙哥,你可以在吧枱那邊坐一坐,喝杯酒,算我的!”
“執行任務,不能沾酒!”說著,趙嚴就去了吧枱。
周澔峋也自己找位置坐下。
等了一會兒,蘇厝就帶着樂隊一行人來了這裏。
蘇厝搭着周澔峋的肩:“待會給你介紹一個人!”
“結他手?”
“沒錯,全哥樂隊的結他手,待會你喊鎖哥!”
周澔峋真誠的笑道:“嗯!謝謝厝哥!”
五個人落座。
沒多久,一個寸頭幹練的男人,看起來三十來歲,背着把結他,走了過來。
蘇厝拍了拍周澔峋:“喊鎖哥!”
“鎖哥!”
“蘇厝說你想學民謠結他?”
“對!”
鎖哥取下自己的結他,彈了一段旋律。
“音都能聽出來嗎?”
“有些吵,大部分都能聽出來!”
“撥弦動作和指法轉換看清了嗎?”
“看清了!”
鎖哥點了點頭,把結他遞給他:“試試!”
“手指沒跟上!”
“節奏不對!”
“不夠流暢!”
兩人找了單獨的一桌,面對面坐了下來。
“再來!”
“再來!”
“再來!”
蘇厝欣賞的看了周澔峋一眼:“這遍有門道了!”
“鎖哥教得好!”
鎖哥笑了笑:“還會拍馬屁了?民謠和古典指法運用完全不一樣,你以前學的和弦能用到的也少,什麼樣的和弦有什麼感情色彩,怎麼組合搭配銜接使用,以後慢慢來!”
“嗯!謝謝鎖哥!”
“我得登台了,你回蘇厝那邊去吧!”
周澔峋回到蘇厝那桌。
今天首場表演就是全哥和鎖哥樂隊的黃河謠。
酒吧里,安靜極了,眾人望向舞台,都在等待台上那群人的表演。
“黃河的水不停的流~”
一聲悠遠的唱調,在整個酒吧盪起。
“流過了家,流過了蘭州~”
畫面感頓時湧現,還有那抑制不住的思鄉之情。
聲音在酒吧內反覆回蕩,更加加深了這種情感的感染力,很震撼!
隨着曲子的前進,那一聲耶咿呀咿耶喲,極富生命的穿透力,周澔峋彷彿看到了西北大地那一望無際的蒼茫。
整個歌曲的情感,傷感淡然堅定,不斷交織交匯,在人們的腦海中匯聚成了遊子和故鄉這兩個具象。
台下,一曲唱罷,蘇厝給周澔峋介紹着,全哥創作黃河謠這首歌的一些故事,以及全哥和鎖哥對於音樂的熱愛執着。
還有他們這些來到河酒吧的人的故事,他們對於音樂的熱愛。
眼神,赤誠熱烈,閃閃發光。
周澔峋有些被這樣的情緒浸染,又有些羞愧,很快恢復自然。
他是個俗人,比不得他們……
隨後幾天,周澔峋拿到了新結他,照例天天去河酒吧觀摩學習,他記憶力很好,腦海中吸收的知識也越來越多。
對於厝哥和鎖哥的教授,周澔峋私底下還問過厝哥,需不需要收費,厝哥卻直擺手,說是交朋友,交流音樂,不來那一套。
對於這種人情債,周澔峋只能經常請客喝酒,花的錢也不少,爺爺很支持他,經常拿自己的退休金支援他。
他也一直很自律,很自覺,超過12點必定回家,從不在酒吧呆久,雖然那些人他很欽佩,但他知道他們不是一路人。
這樣的日子過了快二十天,他得去高中報道,參加軍訓了。
8月21日,周澔峋清理好簡單的幾件行李和洗漱用品臉盆桶涼席,準時來學校報道。
周澔峋報了姓名,接待老師給他指了指方向:“高一10班,你去操場那兒等候,有班級指示牌!”
按指引,來到學校的操場,沒多少人,大家都不按準點時間來嗎?
10班的地界人就更少了,加上他,也就2男生,1女生。
“我叫李博文,大家以後都是同學,你們呢?”那個男生帶着眼鏡,率先介紹自己。
“我叫周澔峋!”
“我叫吳瓊!”
李博文笑着說:“以後一個班學習,互相照應!”
然後就開始討論,初中學校,中考分數之類的話題了。
後來陸陸續續來了很多學生,大家依次按男女做操分隊那樣站好。
慢慢的,周澔峋因為身高原因站到了倒數第三個,他身高快176了,但也不是最高。
旁邊一對父女走到了女生隊列的最後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