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親
飯後,裴煦其實吃得還挺開心,微微眯了眯眼,好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蟹黃包了。雖說他誇了小的包子好吃,其實吃大的更多些。
本打算吃完就走人,剛要站起來,就聽溫關道:“侯爺可有空閑?”
裴煦聞言又在凳子上坐實了,抬眼表詢問,等着溫關接下來的話。
“下官想和侯爺談談,侯爺這邊請?”溫關道。
裴煦無可無不可,兩人便離開了飯廳。
來到了書房,下人端上了茶退下后,屋裏就剩溫關和裴煦了。
溫關作為女方,主動說婚事其實不是很妥當,對方還是比自己家地位高的。但是,溫關現在很滿意裴家家風和裴長逸,為了女兒,也捨得下臉面,一起把婚事敲定了才能放心。於是溫關也很直接:“侯爺,您看世子與小女……”
裴煦皺了皺眉,其他事兒還行,這婚事他能幫裴烈應承嗎……
溫關看到對面的人微變的表情,也沒繼續說下去了。暗想,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溫大人不急,明日我出府辦事,等我回來咱再商量,婚事不是小事,不急於一時。”裴煦腦子裏就是一個兩個字:拖着。但是也知道不怎麼好,畢竟那倆小年輕天天膩膩歪歪的,都看見了還沒什麼表示,要不就定下來,要不就讓兩人分開,這樣拖着也不太好。
溫關聞言,心裏一沉,只嘴上應着好。
喝完一盞茶,裴煦就離開了,溫關起身將人送到門口,直到人消失在視線,溫關臉色肉眼可見的暗了下來,冷聲吩咐小廝道:“去喊大小姐過來。”
小廝來通傳的時候,溫錦正和裴長逸呆在一塊兒坐院子裏等月亮出來呢,聽完溫錦就站起來跟裴長逸道:“爹爹找我,我去去就回。”
裴長逸見小廝腳步匆忙,前一小會兒他餘光看到裴煦從旁邊過道走了,那就是剛剛聊完,這會兒那邊又叫了溫錦,直覺不妙,畢竟能聯繫上的,只有兩人之間的事了,裴煦不是真的裴烈,他不可能會越過裴烈和溫關商量婚事,想通這一關,於是裴長逸也站起來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溫錦剛想說不用,父親找她一般都很快,就幾句話的事,就見裴長逸不容拒絕的牽起她的手就走。
溫關也沒回書房,就站屋子門口透氣,思考裴家是什麼意思?不成想就看到了裴長逸和溫錦攜手一起的畫面,本來已經改觀了,見兩人嬉嬉鬧鬧還挺欣慰,能找到情投意合的總是好的,現在看,又是氣不打一處來,連口頭婚事都沒定,也敢牽自己女兒的手?
溫錦也發現了溫關在廊下,且目光一直在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上,連忙從裴長逸手裏掙脫了出來。
裴長逸也沒執着,就放開了。
走到近前,兩人行禮:“父親。”
“下官可當不起世子的一聲父親。”溫關冷哼。
“溫錦,進來。”溫關說完就轉身進書房了。
溫關對子女向來嚴肅,而且還喚了溫錦全名,溫錦多少有點慫,溫錦下意識應道:“是。”
然後才不安地看向旁邊的裴長逸。
裴長逸自然不會讓溫錦一個人面對,而且他已經猜到了是什麼,又不容掙脫地牽起了溫錦的手,一齊往書房去了。
不等溫關趕人,裴長逸就道:“父親,稍安勿躁。”
然後對外面的周謹道:“去請侯爺。”
裴煦收到消息就好無奈,你說這……兒子請老子換這裏是裴烈,這小子難道不是自己帶人過來嗎,怎麼說也得自己親自來請吧。還敢折騰裴烈?也就折騰折騰自己了……
裴煦只好任勞任怨的去一趟了。心裏就搗鼓,這肯定還是那婚事啊,真的按那小子的意思來啊?不管了,反正如果被怪罪,也怪罪不到自己頭上吧?
一到那果真那樣,兩有情人並肩站在溫關面前,手緊緊握在一起。
裴煦有意想逗逗裴長逸,誰讓他有蟹包不記得給自己送,還說自己不吃。於是繞過兩人往溫關旁邊的空位一坐,故意道:“這是怎麼了?”
“爹,我喜歡阿錦。”裴長逸直接說道。雖然不是真裴烈,但這樣說也夠暗示的了。
“為父看得出來。”裴煦假裝不懂什麼意思。
裴長逸“……”咋不上道呢?
裴長逸只好更直白道:“我要娶阿錦為妻。”
裴煦心裏好笑,面上不動聲色,故意用手指不斷敲擊着桌面,似乎在衡量什麼的樣子。
衡量什麼呢?溫關難免多想,鎮南侯該不是看不上自家門第吧?都說侯府不納妾,門風極好,可鎮南侯看兩孩子黏黏糊糊也沒有阻攔,又對親事不表態,這不會是想讓阿錦做妾吧?
想到這,溫關就不幹了,女兒怎麼著也不能做妾。也不管侯府有多少權勢,冷硬道:“既然沒有定親,還請世子放開小女,也請侯爺好好約束世子,莫做什麼逾矩之事。”
裴煦這下也收起了逗裴長逸的心思,再逗下去可能要出事兒,裴長逸的眼神快成刀了,再加上溫關這句話,於是裴煦站起來走到裴長逸面前,把裴長逸腰間玉佩扯下,推到溫關面前,說道:“溫大人,這是定親信物,玉佩乃太后賞賜,原也是給犬子未來夫人準備的,犬子與令千金難得的兩情相悅,還望溫大人收了玉佩,成全他們。”
溫關一開始叫裴烈來商量婚事,也命人提前從庫房拿了貴重信物,於是也起身去書桌后取了信物,用一個很精巧的檀木盒子裝着。
裴熙微笑接過:“那咱現在就是兒女親家了。”
裴長逸的親事就這樣在裴烈和嘉懿長公主都不知情的情況下敲定了。
臨了出門,裴熙回頭朝裴長逸道:“明天為父離府,有幾件事交代你,你送溫姑娘回院子便過來。”
“是,兒子知道了。”裴長逸剛剛完結一事,心情還不錯,表面功夫做的還挺走心。
等裴煦一走,溫錦就抬頭看向裴長逸,滿眼都是愛,像不相信一般又問:“我們這是定親了嗎對嗎?”
“對,我們定親了,你是我唯一的妻。”裴長逸溫柔堅定道。
溫錦像得了糖的孩子,踮起腳尖環住裴長逸脖子,也沒顧着旁邊還有人。
周謹默默低下頭。
裴長逸低頭便吻了上去。
周謹是低了頭,可他們沒發現,裴煦隱了氣息躲在遠處看着呢,看他們親了那麼久,嘖了一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