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成為非凡者吧！
路衍似乎像是在尋問黑夜女神，又似乎在詢問星空上的不可名狀之物。
壓下心中的不屈和憤恨，他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宿命之環就放任自己躺平，最後出現的那一抹光芒說明自己並非是孤家寡人一個。
雖然不確定那束光的意圖是什麼，但是至少對方幫助自己逃離了一次危險，在這個瘋狂且絕望的世界，論跡不論心才是最好的選擇。
況且，如果宿命之環真的要借他身體降臨的話，那麼也要等他晉陞到序列一，要不然路衍的身體也承受不了一位完整的舊日！而這一段時間就是他積蓄力量的時機！也是他唯一的機會！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路衍的腦海之中閃過了無數的方案，卻又否決了無數的方案。
只有舊日才可以對抗舊日，而有希望成為舊日的就那麼幾個，用手數一數都可以數過來。
黑暗女神，亞當，克萊恩，再把蒸汽之神和莉莉絲拉來湊數。其中克萊恩最好拉攏，亞當最難，所以繞了一圈還是回到了克萊恩身上！
祂是不是早就預測到了這個結果，所以才給了我一本周明瑞傳記。路衍回想起前不久自己信誓旦旦的說要靠自己，結果現在又想着合縱連橫了。
……
貝克蘭德空氣質素十分的糟糕，每一次吸入都會有一種割裂喉嚨的錯覺，當然這僅限於貧民區。
貧民區的混亂是對灰色產業的最好掩飾，許多非官方的非凡者都會來到這裏銷贓。
黑夜教會先前詢問了他是否願意加入其中，並且透露出不干預他選擇超凡序列的意向。
孤家寡人的他沒有思考多久就欣然同意下來了，畢竟黑夜女神看中的是他的未來，而他需要的東西是現在，沒有現在哪來的未來！
據說教堂那邊是準備將他調到延根市做一個實習主教，前提是他要一個月之內成為非凡者。
黑夜教堂的埃萊克特拉主教隱隱暗示他只要成為非凡者就滿足要求了，是不是黑夜教會所擁有的非凡途徑並沒有關係。
這看起來像是黑夜女神的意思，要不然按照慣例，主教應該會給他黑夜途徑序列九的魔葯。再不濟也會給個魔葯配方。
實際上，路衍巴不得如此。要是讓他晉陞不眠者，那麼最後他為了成神肯定選擇背刺黑夜女神。
貧民區的貝克蘭德是一副別樣的景色，大霧霾事件在此時還沒有發生，隨處可見忙碌的身影充斥於簡陋的街道上。
汗水混雜着劣質酒精味在不遠處的酒館之中飄出，逐漸黯淡下來的天色使得酒館之中的人流量越來越多。
路衍在酒館之中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他並沒有自己去非凡交易地點，他現在只是一個沒有接觸非凡力量的普通人。
不多時，一個滿臉胡茬子的高大中年男性對着路衍喊了一聲。
中年男人嗓門非常的豪邁，語氣之中帶有幾些醉意。
“那邊的那個小子，要來一杯啤酒嗎？”
“我要一杯五便士的啤酒，發酵時間要在半年以上。”
路衍按照約定好的暗號與遠處的男人對話，在這一片土地上這樣子的對話非常的常見。
“真麻煩，那你和我一起去酒窖之中挑選。”男人的語氣之中帶有些許不耐煩。
兩人繞過一堆酒客，沿着盤旋的樓梯來到了酒館的地底之中。一樓的喧鬧聲逐漸的沉寂，就連空氣也變得稀薄起來。
“就在裏面，不要忘記介紹費。”
男人一掃之前的醉意，臉上露出凶厲的表情。
“這是給你的一金鎊。”
路衍的臉上浮現出些許對金錢的不舍，最後咬了咬牙迅速的將金幣交給男人。
中年男子掂量了手中的金幣，隨後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和煦了起來。
“我叫拉烏爾·迪亞涅，如果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委託我，可以在晚上七點之後來到酒館找我。”
拉烏爾哼着快樂的小曲離開了地下室，心中卻是想着那個年輕小子應該也沒有金錢來尋找他的幫助了。
一鎊的金幣就露出如此心痛的表情，看起來只是一個稍微有錢的普通人，並沒有多大的背景，或許自己可以出賣他的信息給一些混混。路衍並不知道自己的一番偽裝不僅沒有迷惑對方，還讓對方盯上了自己。
他從口袋之中拿出一副面具戴上，遮住自己那惹人注意的外貌，隨後便推開了老舊的木門進入了交易產所。
“我需要一份序列九的魔葯配方，無論什麼途徑都可以。”
路衍剛剛進入小房間之中就聽到了一位看起來像是女性的人提出了交易。他很自覺的沒有在這個時候開口，而是默默的退到不起眼的角落之中。
小房間之中所有人沉默了一段時間，最後是一位聲音嘶啞的男性開口說道。
“我這裏有一份序列九的“秘祈人”魔葯配方，出價兩百鎊，不議價。
秘祈人是倒吊者途徑的序列九，同時也是一條十分危險的途徑，因為這一條途徑的序列零已經瘋了！
曾經，最接近真實太陽的那位男人死於背叛，在其屍體上誕生的惡靈繼承了倒吊人途徑的一切，被稱之為真實造物主！
在第四紀末期的時候，被現在的七位真神堵在神棄之地之中，自此以後祂失去錨點，失去理智，淪落為邪神之中的一員。
那位女性並沒有多加思考就同意了此次的交易，對於她來說，成為非凡者或許才是最重要的。
兩人在一位白鬍子老人的見證之下進行了交易，並且簽訂了一系列的契約。
路衍的目光同樣落到了台前的那位老者身上。
老者的外貌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一頭波浪型的長發，臉上幾條明顯的皺紋擠在一起，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的神秘波動，彷彿並不是一位非凡者。
不多時，路衍的目光就被一旁牆壁上的廣告所吸引。
受到季節變化的影響，委託出售一批蜂鳥，種類齊全，有意者聯繫前往蘭特爾街四號尋找斯蘭特·雷納。
青銅蜂鳥在蜂鳥的種類之中並不算是稀有，既然這位斯蘭特先生在廣告榜上貼出了種類齊全的標籤，那麼應該可以在他那裏找到青銅蜂鳥。
路衍默默地記下來這個地址，緊接着他又被下一位交易者的口音所吸引。
這位交易者的口音十分的奇怪，明顯不是貝克蘭德的一份子，或許連魯恩的一份子都算不上。
“我需要一把非凡武器，威力要大，普通人也可以使用，並且要保證可以使用一年以上。”
小房間內一如既往的陷入沉寂，在大多人以為這個交易會落空之時，另一位乾瘦男子虛弱的說道。
“我有一把符合你這些條件獵槍，目前還可以使用兩年時間，被這把獵槍打中的人會迅速失去全身血液變成乾屍！不過副作用非常的大，每一次使用都會抽取自身的血液，使用三次之後就會失血身亡，並且使用時不能直接接觸活物，否則會走火！出價不低於五百鎊，可以使用一些我認為有價值的物品彌補其中的差價。”
這把獵槍的副作用雖然大了一點，但是確實是一把非常不錯的武器，五百鎊的價格有些偏低了，路衍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看出了虛實。
獵槍的主人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但是他已經使用了兩次了，下一次使用只怕是也要和敵人同歸於盡了，因此這一把槍對他的價值並不大。
那位不像是魯恩人的提出交易者顯然是看上了這一把武器。不過，他現在十分的懊惱，似乎並沒有足夠的金錢。
“我這邊只有三百鎊，但是還有一些稀有的小玩意是魯恩內非常不常見的物品。”
只見他拿出了一個小背包，在其中有各式各樣的草藥和一些動物屍體。
路衍也將自己的視線移到他的背包之中，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魔葯主材料。
過客的魔葯配方需要一隻黑瞳變色龍，但是這種特殊的變色龍只有在弗薩克境內的森林中才可以見到，數量並不算是稀少，但是大部分人都不會對其感興趣，這也導致其在魯恩的市面上並不常見。
“我出十鎊，那一隻黑色瞳孔的變色龍我有些感興趣，似乎可以做成標本。”
路衍以一個極低的價格想要收購變色龍，據他所知這種變色龍似乎不是其他魔葯的配方，否則並不會被男人隨手塞在角落。
“這種變色龍不單獨出售，十隻一組一百鎊出售。”
男人並沒有答應路衍的條件，而是打算將這些變色龍打包一起賣給路衍這個冤大頭，畢竟路衍的出價可是高達十鎊！
要是讓弗薩克境內的那群人知道魯恩的富人願意出這麼高的價格，怕不是會掀起一波狩獵潮。
一百鎊十隻黑瞳變色龍的價格，對於序列九魔葯的主材料來說實在低廉，或者應該說是不可思議。
實際上，在過客魔葯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十鎊一隻的價格卻是有些高的離譜。
畢竟這種蜥蜴不算屬於珍惜的魔法材料，所能使用的範圍也很有限。
雖然一百鎊十隻蜥蜴的價格路衍可以接受，但是做戲還是要做全，不然很容易讓人看出破綻。
“我不要那麼多，最多五隻。我並不會將錢浪費到對我來說非必要的物品上。”路衍裝出一副十分糾結且為難的表情，並且逐漸在臉上露出後悔的情緒。
“成交！”
男人見路衍的情緒的轉變，心中擔憂路衍不願意繼續購買，於是迅速收手，其實路衍堅持買一隻，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同意，畢竟這些東西這是他路過弗薩克隨手收集的。
……
這位不是魯恩人的先生在拋售了大量的新奇的小玩意之後終於是湊夠了金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非凡道具。
而路衍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晉陞材料，這簡直是一件令三方都非常滿意的交易。
交易會的氣氛在他們這一次的交易之中得到極大的鼓舞，接下來各種各樣的非凡物品層出不窮。
只能說這裏不愧是貝克蘭德，整個魯恩的大部分富人和各種各樣的勢力都選擇在這一片土地上紮根發展。
“我這邊有三枚特殊的符咒，作用各有不同。分別是止血治癒傷口，發出一道灼熱的火焰和擁有一個美好的夜晚。三枚符咒為一組，售價為一百二十鎊，我相信這是一個非常公道的價格！”
“至於為什麼！我可以在這裏做出承諾，第三張符咒使用了木乃伊粉末。”
說話的是一位微胖的中年男子，他沒有選擇將自己的臉部遮擋起來，頭頂上只剩下幾縷黃色的細發垂落，小小的眼睛被臉上多餘的肥肉擠在中間。
路衍對他也是有些印象，男子明面上的身份是這一片地區的醫生，有小道消息稱他研究出來的藥物甚至引起過富人區的大人物瘋搶。
從他進入交易所開始，這位微胖的男子就一直閉着眼睛站在主持這一場交易的老者身旁。只有在提出交易的時候才會睜開他那略顯精緻的眼睛。
“我出一百五十鎊，單獨給我兩張帶有木乃伊粉末符咒可以嗎！”
一百二十鎊買三張普通的符咒太過於奢侈，但是當符咒和大名鼎鼎的木乃伊粉末沾上關係的時候，卻又顯得異常低廉。
還沒有那位胖藥師開口，路衍就搶先一步開口說道：‘我出一百二十鎊買一組！”
他的目標和其他的人不一樣，他想要的其實是對於其他人吸引力不大的那兩張治癒和攻擊符咒。
在路衍開口之後那位有些不快的藥師勉強將自己的臭臉擺正，他現在有些懷疑這些人的耳朵是不是會自動無視一些話。
他剛才明明說的很清楚自己的符咒是三個綁定成一組出售的，並不單獨出售符咒！
好在現在還有一位耳朵沒有問題的交易者，這讓他不爽的心情好上了不少。
“你是第一個購買一組符咒的，我給你打個骨折價，作為你尊重我說話的意思的報酬，你只要支付我一鎊金幣就行了。”
微胖的中年的男人突然想要噁心下這群無視他說話的交易者，隨手將自己手中的符咒以白送的價格賣給了路衍。
就在男子說話聲落下之後，路衍感覺自己身邊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凝實了起來。
幾乎所有人都將視線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了，有羨慕，有可惜，但是絕大部分都是帶着濃濃的嫉妒。
微胖的中年男子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做出的事情讓路衍陷入了不妙的局勢之中。
他自然知道這群交易者什麼德行，雖然他們不敢在老者的面前干出搶劫的事情來，但是出了酒館就變得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