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108 又搭 進來一個
中午,正是天氣最熱的時候。
鎮東路這邊沿街的小店鋪都沒有什麼客人,小老闆們有的靠在躺椅上搖着扇子。有的趴在收錢的櫃枱上,吹着老式的鐵制電風扇,呼呼大睡。
沿街的樹上,知了叫個不停。
許八雪騎着山地車過來,看到樹下的陰涼位置有擺攤的,賣汽水的,汽冰棒的,還有賣菜的。
賣菜的是個年紀很大的婆婆,衣服洗得發白,乾瘦,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菜是從自家種的,種類挺多,有黃瓜,豆角,土豆,青菜,辣椒等等。
因為天熱,青菜都曬蔫了。
婆婆焦急的看着過路的人,要是有停下挑菜的,她就歡喜不已。
婆婆身邊還坐着一個孩子,穿着小了一截的舊衣服,頭髮用橡皮筋扎着。
孩子把作業本放在腿上,拿着鉛筆,認真的寫着作業。
那鉛筆只有小女孩大拇指那麼長,寫禿了,擱一般家裏,這種鉛筆頭子早就給扔了。
“這菜我全要了。”一個上騎着自行車的三十多歲的女人停在了婆婆的菜攤邊。
婆婆驚喜極了,趕緊站起來拿袋子幫女人裝好,稱重。
許八雪本來是說過去買一點的,看那位女同志把菜包了,就沒停,騎着車過去了。
穿過街口,她看到了藍楚青說的包子鋪,包子鋪現在關門了,再前往走,有一家煙草店。
應該就是這邊。
許八雪把鎮東路這邊騎遍了,也沒看到有像吳湛的,以現在吳湛的情況,又不好直接拿着照片問。
別說吳湛了,連流里流氣的小混混都沒看到。
中午應該都回家休息了。
時間不對。
再轉下去也沒什麼效果。
就在許八雪準備離開時,一輛自行車飛快的從她身邊騎過,自行車前面的筐子裏裝滿了菜,後座也有一個蛇皮袋,不知道是不是沒紮緊,小土豆從裏面滾出來了。
這位好像是在婆婆那邊買菜的女士。
就在這時,就聽到後面傳來那位婆婆的聲音,“抓壞人啊,這是錢的假的!”婆婆腿腳慢,壓根就追不上自行車。
可她還是緊緊追着,摔了兩跤都沒有放棄。
這賣菜的錢是準備給孫女當學費的,兒子犯了事被抓到牢裏了,兒媳婦跑了,這個家就指着她種菜賣錢,供孫女上學,供一家吃喝。
這菜就是她的命。
許八雪一聽,騎着山地車就追了過去。
她的車性能本來就比普通的自行車更好一些,而且那前面的自行車上還裝了一堆的菜。
不到五分鐘,許八雪就追上了那輛車,把那位女士從自行車上給揪了下來。女士看只有許八雪一個人,本來想較量一下的,可忽然又看到了許八雪騎的山地車。
她眼睛一亮,高聲喊了起來,“大嘴!快過來!”
這車是好東西啊。
許八雪才發現旁邊是箇舊倉庫,就在女人喊人之後,倉庫的門開了。很快出來了兩個人,一高個,一個中等個。
中等個長了一個大嘴巴,這位就是剛才那位女士喊的大嘴嗎?
“你看那車。”好貨。
女人是看中那車了。
剛要是有這車的速度,她早跑了。
許八雪開口:“這位大姐,你搶了老人家的菜就跑,這樣不好吧。”
旁邊那個高子原本以為許八雪跟這他們這位女同夥有紛爭,所以出來看看,沒想到是女同夥搶了老人的菜。
“我沒搶,我給了錢的!”
許八雪:“□□!你知不知道,用□□是犯法的。”又一瞧,“前面就是派出所吧。”
離得還挺近。
女人臉色一變。
這會身後的老婆婆帶着人追上來了,“就是她!那個穿黑色皮鞋的,就是她搶了我的菜!”菜就裝在自行車上呢!
身後的人就是在她附近擺攤的,擺了這麼些年,都認得。
就過來幫忙了。
女人拔腿就往倉庫跑。
高個男一看不對,趕緊伸手去拉,他不想讓那女的跑進倉庫。
可還是遲了。
女人已經竄進去了。
跟着老婆婆一起來的那群人也追了進去,有十多個人。
老婆婆沒進去,她在自行車邊,裝自己的菜,土豆少了好多,黃瓜的皮都擠破了,青菜葉子都被壓爛了。
老婆婆心疼極了。
許八雪鎖好車,過來幫忙把土豆搬下來。
“小姑娘,謝謝你啊,”老婆婆格外感激,要不是許八雪幫她把人攔着,她這些菜可就追不回來了。
到時候孫女的學費更是沒有着落。
“不用謝。”
這邊裝菜,另一邊,衝進倉庫的十多個人,把那搶菜的女人給抓了出來。還有幫着那女人的同夥,一共三個,全給逮了出來。
他們要把人押到前面的派出所去。
“放開我,放開我!不就是菜錢嗎,我給就是了!”女人大聲嚷嚷。
許八雪走過去,問跟老婆婆一起來的人:“倉庫里還有□□嗎?”要是多的話,那就不是給不給錢的事了。
那這邊就是印錢團伙。
這罪名可大了。
抓人的也是一愣,要是還有□□,那這夥人還會繼續花,繼續騙錢。
“我們進去找一找!”
說著,又派五個人進去了,另外的幾個,送這女人去前面的派出所了。
老婆婆拿回了菜,想回去攤擺。
許八雪道:“派出所那邊要做筆錄,要是您走了,他們幫忙的幾位可就說不清了。”受害者不在,那女人說不定還會反咬一口。
老婆婆聽了話,沒走。
不過她也不肯去派出所,她走了,她的菜怎麼辦?
倉庫里鬧哄哄的。
這邊動靜這麼大,會不會驚動裏面的人。
許八雪騎上車,準備繞到倉庫後面去看看,這倉庫挺大的,會不會有後門?
繞了幾條小跑,許八雪找到了倉庫的後門,在一個隱蔽的巷子裏。她找到位置后,騎着自行車過去了。
在這後門守着顯得很傻,更別說她只有一個人了。
正要穿過前面的巷子,只見一個膀大腰圓的臉站在路上間,他往那一站,就把許八雪的路攔得死死的。
“幹什麼的?”那人長得就兇惡,語氣也不好。
許八雪停下山地車,道:“請問下角街怎麼走?”
這個借口最終還是用上了。
“下角街?下角街可不在這邊,你到下角街做什麼。”那人懷疑的看向許八雪。
“我給人送入學資料的,有個外地孩子,家裏條件不好,要讀小學,這邊讀書要借讀費,讀不起。”許八雪一邊說一邊觀察四周。這邊的房子建得很緊密,路特別窄。
而且二層的樓居多,從樓上能看到下面的情況。
“那是,這邊學校太不是東西了,一個借讀費要八百塊錢!”這男人也有個讀小學的孩子,更巧的是,他也是外的。
“八百?我們那邊小學是三百塊錢。”許八雪都驚了,八百確實有點多了吧,她一個月工資才五百呢,她在這邊算是高收入了。
“你們那邊小學才三百啊?”這就聊上了。
-
二樓。
吳湛從窗戶里看到許八雪的時候,心都提起來了。
她怎麼來了。
許八雪化了妝很難認了同來,但是那輛山地車他不陌生。
就是許八雪。
趙哥剛才下去了。
吳湛心更沉了,前些日子,跟他接頭的說情況有變,安排他撤退。可沒撤成,趙哥連夜帶着他們搬了位置,不許跟外界聯繫。
吳湛猜測,這次又是一個‘大單’子。
索性就沒走。
可是等了幾天,趙哥一直沒讓他接觸核心圈,並把他安排出去盯梢。
吳湛沒找到什麼有用的資料。
不管了。
許八雪在下面,趙哥心狠手辣。
吳湛顧不得身份暴露,在屋裏找了一個很有份量的稱坨,拿着走了出去。
趙哥其他手下在倉庫那邊,他趁機偷襲,二打一……
不至於會輸。
五五開。
吳湛已經做好了你死我活的準備,打開門,走過去的時候,他懵了。
只見趙哥跟許八雪有說有笑,聊得特別好。
吳湛一靠近,趙哥就發現了,看到吳湛,趙哥說道:“毛豆,你回去拿個紙跟筆來,幫我記點東西。”
那實險小學借讀費只要三百塊錢,肯定要轉校啊。
這小許說了,她認識那邊學校的老師,能幫忙把孩子弄進去。
給個介紹費就行了。
“毛豆,你愣着幹什麼?”趙哥不耐煩。
他發現吳湛剛才盯着許八雪看,於是轉過頭,眼中有了疑惑之色。
許八雪沒看趙哥,則是上下打量着吳湛,“毛豆,你怎麼老成這樣了?”鬍子拉剎的。
“你們認識?”趙哥眼神變得警惕起來。
“認識啊,”許八雪語氣自然,“毛豆前一陣還往我家打過電話呢。”
趙哥想起來了。
當時為了試毛豆的底細,是給他朋友打過電話。
趙哥放鬆了一些。
倉庫那邊吵吵嚷嚷,動靜大得都傳到這邊了。
趙哥回過頭,目光在吳湛跟許八雪身上來迴轉悠,最後落到吳湛身上,“毛豆,你去看看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鬧騰。”
許八雪主動道:“下角街是往那邊走吧,我跟他一起過去看看。”
“等會,你這入學資料給我看看。”趙哥說。
許八雪拿出文件袋,把入學資料拿給趙哥看,“這辦轉學挺麻煩的,像你兒子這樣的,要在之前的學校辦個轉出手續,還要到新學校辦個接收手續。學籍可千萬保存好,要是丟了,可就讀不成了。”
趙哥頓時對許八雪多了幾分信任。
拿起資料認真看了起來。
旁邊,許八雪跟吳湛說:“蓉蓉給我家打電話,到處找你呢。”
蓉蓉,校花沈蓉蓉。
吳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有說是什麼事嗎?”
旁邊的趙哥豎起耳朵聽。
“沒說,就是打了幾次電話說找你,聽那意思,想跟你見面,你什麼時候有空,跟她約個時間。”許八雪說。
趙哥聽着許八雪跟吳湛聊着家長里短,心裏對吳湛的最後一絲懷疑,也去掉了。
許八雪給吳湛使了一個眼色:走?
吳湛沒動,手放在腹間位置,晃動了兩下。
不走。
這邊又有一個大單子,感覺很快就會浮出水面了。
“吳湛,最近在忙什麼啊?”許八雪聊天似的問。
吳湛反應很快,順着許八雪的話說:“我是跟趙哥混,賺點中介費。”
中介費。
走私?
許八雪看向趙哥。
趙哥還在看資料,當然,因為文化程度不高,看得很費勁。
能走私的東西很多,值錢的都可以。
比如,她這山地自行車。
許八雪腦子一動:“趙哥,你們做中介啊,你看我這自行車怎麼樣?”
趙哥聽到許八雪叫他,把頭從入學資料上抬起來,順勢看向了許八雪的自行車。
這一看他就發現許八雪是車是好貨,他在電視上見過,高端的自行車,叫什麼山地車,最近炒得很熱,好多人想買,一直都缺貨。有人找他們的路子,想搞一些,但是他們沒有渠道。找過車廠那邊,沒用。
前一陣車廠那邊私下搞車的被抓了,現在還沒出來呢。
趙哥瞅着許八雪:“你這車?有什麼名堂?”他明知故問。
想壓壓價。
許八雪早就想好說詞了:“我有個親戚在車廠那邊工作,上回小金山那邊的山地車比賽你知道吧。就是那批參賽的車,那選手騎過的車就成舊車了,肯定不能當新車賣。”她又說,“其實那一批車就比賽騎過三回,也算是新的。你們這邊做中介的,能幫着找找買主嗎?”
比賽可是有幾千人啊。
電視上這車一輛小一千,那這一筆下來,六七位數的生意啊。
趙哥狠狠心動了。
吳湛悄悄跟趙哥說:“這車的生意有點小了。”他故意這樣說,就是不想許八雪摻和進來。
趙哥拿資料拍他的頭:“一台車一千塊錢,一百輛就是十萬塊錢。”一千輛就是一百萬。
怎麼會是小生意呢。
許八雪怕把資料拍壞了,給拿了過來,放好。
趙哥這會談到錢,這小孩子轉校讀書的事都給撇到了一邊。
“小楊啊,你這親戚能搞多少輛車出來,什麼價位啊?”趙哥這會把許八雪當成了半個財神爺,就更親切了。
小楊?
假名吧,許八雪的媽媽姓楊。
江湛腦子裏飛快的想,這許八雪給自己起了什麼假名?
想什麼呢?
“具體多少我得問問親戚。”許八雪坦白說,“趙哥,毛豆跟我認識得久,我信任他,要是換了別人吧,這事成不成那就不好說。”
趙哥明白了,這小楊想讓毛豆賺這筆錢。
沒問題。
“行,那這事以後你就跟毛豆說。”
正說著,倉庫的後門突然打開,幾個穿着制服的警察從裏面走了過來。
趙哥心裏一沉,想跑,可越是這時候,越不能跑。
倉庫被人端了。
吳湛也不用過去查看了。
警察同志看到了許八雪三人,這三人鬼鬼祟祟的在這裏做什麼?
“你們三個,過來。”
許八雪慶幸,還好今天跟張諾純借了化妝品化了一個妝,不然,這一露面誰都知道她是主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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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
老婆婆跟幫忙抓人的人都認出了許八雪,這不就是剛幫她他們的小姑娘嗎。
“這小姑娘剛才幫我把菜追了回來,是好人,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抓錯了。”老婆婆主動說。旁邊一起抓人的都跟着附和。
“你在倉庫後面幹什麼?”警察問許八雪。
許八雪指着吳湛說,“這位是我朋友,好久沒見了,沒想到他在這邊,就聊了一會。”直接把吳湛的嫌疑洗清了。
很快兩人就沒事了。
趙哥不一樣,他一來就被帶走了,是重點關照對像。
這會是吳湛離開的最好時機。
結果沒走成。
許八雪兩人被帶到了一個小房間。
裏面有兩個,一個年輕些,二十多歲,長得不像警察,挺秀氣。另一位方臉,三十多歲,胳膊上還打着繃帶,看來是受了傷。
“胡隊長。”吳湛認出了打繃帶的那位,難怪最近聯繫不上胡隊長了,原來是受了傷。
“吳湛,你現在想退出嗎。”胡隊長表情嚴肅,“這次不僅涉及了走私案,還有涉及到一樁有假案鈔。”
許八雪站起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這似乎不是她能聽的。
“你也坐下。”胡隊長看向許八雪,“趙剛說,你跟他談了筆生意。”他對許八雪的身份很懷疑。
趙剛?
趙哥?
許八雪說道:“是,我想着他們走私東西,我這邊可以聯繫一批高價自行車。我覺得把追蹤裝置放到自行車裏面,可以時時定位追蹤,這樣他們想要出貨,這邊就能發現,及時抓捕。”所以,她才會主動提及山地車的生意。
當時就是那麼想了。
她那會想着用山地車交易的借口,跟吳湛對接,然後在後面把吳湛撈出來。
不幹這卧底的事了。
胡隊長聽了許八雪的計劃,愣了好一會。
“自行車裏面能裝追蹤裝置?”
“我就是那麼一想,能不能成就得問車廠生產車間的同志。”許八雪只是負責給建議。
胡隊長跟身邊的年輕警察相互看了一眼,然後起身,去外頭了。
過了一會,又回來了。
這事可行。
上面領導也同意了。
現在的問題就是交易了,胡隊長看向許八雪,“你願意加入我們,抓住這些危害國家的蛀蟲嗎?”
吳湛:完了,又搭進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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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八雪到下角街的時候,已經兩點了。
小敏家是租的房子,這邊的人大多都是租戶,房東姓王,住在二樓。不過聽租戶說,房東送女兒去外省上學了,把兒子也帶過去了。
許八雪看到小敏跟她父親。
“雙大哥,這是白老師讓我交給你們的,這是小敏的入學資料,開學之後,你就拿着這個帶小敏去實驗小學,她就能讀書了。”許八雪說。
小敏爸爸雙新國握着入學資料的手有些的抖。
“那小學那邊不用借讀費,學費也減免了,就是你自己準備生活費,書本費。”許八雪說,“應該是正九月一號開學。”
“謝謝,謝謝。”
不用借讀費,這可省了一大筆開支。
雙新國讀書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謝意,只好一個勁的說謝謝。
“不用謝,是白老師幫的忙。”許八雪笑道,“我就是個跑腿的。”
她下午還要回電視台。
很快就走了。
許八雪走後,雙新國拿着入學資料,跟女兒一起,一頁一頁的翻看。
雙小敏抱着爸爸,嗚咽痛哭。
她終於能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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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台。
《臉面》劇組被攔到了一樓,保安不放他們上去,謝導拉不下臉跟保安吵。於是讓保安去找《超級星期五》的節目組。
可是節目組正在二號廳拍攝,忙得很,沒人下來。
謝導又讓朱台長去找朱台長。
朱台長不在。
謝導被晾了一個小時,許八雪才過來。
許八雪是從家裏過來的。
從小敏家離開后,她先去照片館,拍了一張照片,加急快洗。不拍張照,她怕自己忘記這些化的是什麼妝。
萬一露餡了就不好了。
拿到照相館的單據(以後找警察同志報銷),許八雪就騎着山地車回了家。之後她把自行車放到樓道里,回家卸妝,恢複本來面目后,這才出門。
一路走着駢了電視台。
許八雪一到,保安就看到了,趕緊過來,“許導,組劇的人來了,在那邊等着你呢。”
許八雪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她去了一樓的休息室,也看到了謝導。
“謝導。”許八雪打了招呼。
謝導拉着一張臉。
許八雪直接告訴劇組,這邊嘉賓換人了:“謝導,因為你們誤工,節目組這邊沒辦法錄製,又請了人。”
謝導臉色鐵青,他想拿捏一下節目組,沒想到節目組態度這麼強硬,完全不給他面子。
他冷臉:“這一期可是你們台長請我來錄的!你們就是這麼個態度!”
許八雪語氣平靜:“台長說是你們想要宣傳,主動要求過來錄製的。”她說,“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如果就這麼回去也不太好,這樣吧,你們後天過來,我們給你們安排下一期的錄製。”
謝導:“不用!”生氣的走了。
許八雪在後面說:“謝導慢走,我就不送了。”
謝導氣得七竅生煙。
他不能就這麼走了!
這樣走他就輸了!
於是,在許八雪的告別聲中,謝導又回來了,鐵青着臉:“後天周五錄製,是嗎?”
“對,周五早點九點,準時過來。”許八雪說得很清楚,“我們這個是個遊戲綜藝,以遊戲為主,不會更改節目內容。如果你們要求,可以把宣傳的時長由十分鐘延長至二十分鐘。”不可能有45分鐘。
這還是許八雪看在他們劇組大老遠的過來,又是住宿費,又是車費,太辛苦了,才願意有妥協的。
謝導要求多,不好相處,可底下的演員沒有錯。
“好!我會跟朱台長好發說的!”謝導甩頭而去,“我們走。”
“周五,早上九點,要是遲到,以後絕對沒有下一次了。”許八雪說。
這是說給謝導聽,那是說給劇組的演員聽的。
劇組的人都聽到了。
劇組負責對接的工作人員態度極好的詢問許八雪:“許導,電視台的進去工作牌……”
“周五九點,會有工作人員過來接你們。”許八雪說。
工作牌就不必了。
因為省台來了人,給他們了,這邊沒有準備這麼多。
劇組的人走後,許八雪上了四樓,她先去了一號廳,準備找張諾純。
她現在需要一套化妝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