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難過去的夢魘
“這本書是你看的?”林煙指了指被她放回原位的書。
書名她不太認識,這些年的英語,都為了應付考試,太多擴展的東西,她是不會的。
陸沉淵脖子上掛着毛巾,單手擦着濕漉漉的短髮,身上帶着好聞的皂香味。
林煙很喜歡乾淨的男人,目前相處,她覺得陸沉淵雖然窮點,脾氣差點,性子冷點,其他地方都很好。
陸沉淵拿起書,遞給林煙:“你要看?”
林煙托腮趴在炕上,側頭看他:“我哪裏看的懂,看不懂的,你看得懂?”
陸沉淵隨口敷衍:“在監獄裏自學。”
林煙竟然信以為真,水汪汪的眸子晶亮,“你這麼聰明?這都能懂,我只會死記硬背。”
陸沉淵覺得,林煙腦子不大好,她這種人,哪怕被人賣了,還得在那兒幫人熱心腸的數錢。
陸沉淵跟林煙雖然同一張炕上,兩人又隔的很遠,遠到中間能隔幾個人。
林煙睡覺很不老實,常常會把中間隔的距離縮短。
“逆子,非要把我逼死,你才善罷甘休。”
“為什麼?我養出你這樣麻木不仁的畜生,你的手到底要沾染上多少人的血,為你偉大的事業築台。”
一望無盡的深淵,父親滿身是血,目光猙獰,眼神憤怒哀怨。
陸沉淵從夢中驚喜,呼吸變得急促,冷汗涔涔,無數個夜晚,他都陷入同樣的夢魘。
陸沉淵黑夜中眼神如同被迷了心智一般,陰沉可怖。
突然,軟香如酥的小身軀翻了身,手臂很自然的搭上了他的腰上。
陸沉淵防備心很重,被突然撲過來的身子很自然的反應想推開,眼神凌厲的如同兇狠的野獸。…
溫熱的呼吸噴洒在腰腹之上,櫻桃小嘴在痴痴的嘀咕:“肉包子可好吃了。”
陸沉淵放在林煙肩膀上,想把她推開的手落下。
這女人連做夢,都是在吃。
漆黑之中,陸沉淵精實的胳膊被林煙摟的緊緊地。
林煙換了個姿勢,把小腿伸到男人的腿間就不動了。
陸沉淵輕輕推了推,林煙睡的香甜,彎曲的膝蓋蹭了蹭,隔着薄薄的褲料。
陸沉淵小臂的青筋都在跳,幾乎咬牙切齒的開口:“馬上起來。”
林煙聽不到,吧唧兩下嘴,似乎在夢裏已經吃到了肉包子,就是這肉包子,又硬又咯牙。
臉頰上多了重量,是陸沉淵推開她的臉,手掌碰到林煙的臉,她的肌膚嫩滑,像是未下鍋的豆腐。
林煙終於被叫醒。
她睡眼惺忪,眼睛半睜不睜,打了個哈切,困的眼泛淚光。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醒着還是睡着,半夢半醒,好像看到有人推門出屋。
沒過一陣,聽到開門的聲音,林煙感覺到進來的男人身上帶着水氣,伴着淡淡的皂香。
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她明明記得,陸沉淵已經洗過澡了,大半夜的怎麼會又洗一次。
肯定是睡糊塗了。
陽陽升學宴的日子,林煙定了很早的鬧鐘,沒想到又賴床了。
她答應了周萍,今天天不亮過去幫忙,周萍一個人忙不開,這畢竟是林家光宗耀祖的大事。
睜開眼睛就已經八點多了。
不知怎麼,住在這裏以後,她的睡眠比以前好很多。
最開始,她也怕的,畢竟孤男寡女躺在一起,後來發現陸沉淵,根本不正眼瞧她,也就睡的篤篤定定。
林煙還是利索的做好了早飯,時間緊促,只烙了張雞蛋餅,是給陸沉淵的。
給自己沏了一大杯的奶粉。
當她把雞蛋餅端到陸沉淵面前時,陸沉淵看也不看。
“你不用每天給我做飯,你不是保姆,不需要這樣。”
陸沉淵自小就在傭人成群的環境下長大,也是家裏的周嫂一直照顧。
被人伺候慣了,但是林煙這種,他消受不了。
傭人是拿薪水的,這是等價交換。
林煙這算什麼,每天忙前忙后,他倒成了吃白飯的廢人。
林煙被陸沉淵的語氣嚇到,跟個犯錯的孩子一樣,手足無措,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我只是順手做的,你不要發脾氣,語氣那麼壞。”
陸沉淵心硬,不再看林煙,他覺得不舒服的事情就停止,這無可厚非。
“我弟弟的升學宴,你能來嗎?來了我就答應你,不做飯了。”林煙下意識的縮腿,人離陸沉淵有些距離,透明般的眼睛熠熠亮。
“不能…”陸沉淵很乾脆的拒絕。
林煙嘴角壓下去,心情盪到谷底,她請不動陸沉淵。
她也是想讓村子裏的人知道,她已經跟陸沉淵在一起了,也就不用聽那些閑言碎語。
現在村子裏,不知道哪個挨千刀的開頭,說她被向清遠甩了還死纏着不放,下跪挽留。
她哪裏有那麼卑賤。
陸沉淵暼她一眼,她就慫,沒有再繼續磨下去。
林煙走了,雞蛋餅也給拿走了,沒留下給陸沉淵。
“你怎麼才來?下午酒席就開始了。”周萍見到林煙就不滿的質問。
林煙:“起來晚了。”
周萍不滿的扯着嗓門:“找了個好吃懶做的,你也連帶着變懶了?”
林煙:“他可不好吃,不饞。”
林煙話裏有話,周萍聽着不對味,林煙就是在說周萍,她說的那些話也不嫌臊得慌。
她還好意思說別人好吃懶做,家裏燉肉,哪次周萍不是捧盆吃,她護食,除了陽陽以外,別人多吃一口也不行。
周萍吃這些也沒白吃,二百多斤的身材,今天肥腳丫子還塞進高跟鞋裏,鞋跟都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
林陽聽到林煙回來,從屋裏出來。
作為今天的主角,高中生的林陽,穿的乾淨帥氣。
一身的耐克衣服跟,鞋子也是耐克的。
周萍拉過林陽,看着高大帥氣的兒子,笑的合不攏嘴。
炫耀的說:“我們家陽陽可真帥,牌子貨穿到身上就是不一樣,都是你姐姐眼光好,會買,你姐姐對你可真大方,這一身要上千塊。”
周萍嘴裏的姐姐,是她跟前夫的女兒楚秀,說的時候還不忘剜了林煙一眼,哪裏像她似的一毛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