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辛巴的實力
零隊成員的訓練場在訓練營主樓的地下室,距離地面大概有十多米,可以說這裏才是訓練營真正的核心機構,也是訓練營的機密所在;就連生活在這裏的零隊成員也不知道這個區域究竟有多大,清楚這裏佈局的只有幾位黑獄世家的最高層,可以說屈指可數。
這種說法一點也不誇張,就跟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個訓練營在巴格達山脈的確切地址一樣,黑獄世家能發展到如今的規模絕非偶然。
訓練營是黑獄世家的根本,桑木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大半生的精力都用在了這,社會上的生意一直都是他弟弟桑力全權打理。
辛巴身高體壯,一路上大步流星的走路速度極快,丁浩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也須不時的急走幾步才能跟上他的腳速。
進入豎滿木樁的大廳后,丁浩幽黑的眸子再度閃現出火熱的光芒,那些零隊的精英已經開始了每天一輪的伐木訓練;兩千多平米的訓練場上整齊的排列了近千根二、三十公分的圓木,中間一塊空地的頂棚用手臂粗的鐵鏈散亂的倒吊了二十個一人合抱粗,高約一米五左右的鐵沙袋,比外邊訓練場上的那十二個整整大了一圈。
上批成員已經流入社會,場內訓練的人群只有不到三十人,雜亂的沉悶暴響絡繹不絕,木樁被強勁轟斷時的裂響聽在丁浩耳中,簡直可以媲美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
不知不覺中他的血液已經沸騰,看着那些比他年齡大一些的少年不斷的揮動雙腿踢向木樁,他的小腿肌肉不由自主的緊緊賁起。
“巴哥,今天牙籤這麼多,我能多折幾根嗎?”丁浩勉強壓下了心中騰起的那股衝動,道出了心中的期盼。
辛巴哈哈一笑,拍了丁浩腦袋一下,“你別做夢了,你今天只有半小時,時間一到馬上回上面去,我這兒可不敢長時間留你。”
“哦,那我就去了。”聽說只有半小時時間,丁浩有些失望,和辛巴打了個招呼后便快速脫下身上的外衣,和零隊成員們一樣,只穿了條內褲,便加入轟擊木樁的行列。
上界翹楚斯塔列夫的位置已由蒙奇取代,他的身邊同樣也是杳無人影,只有丁浩的到來才能使他不再孤單。
一陣特殊的暴響驟然響起,和原先的聲音相比,這個特殊的頻率快得出奇,與剛才的悶響格格不入,但攻擊力卻差了許多,顯然,丁浩身體的強度還不足與氣修者相提並論。
不過丁浩的成績雖然還比不上這些擁有真氣的少年,但也給他們帶來不小的壓力,在訓練上,如果被一個體修者超越,那這些零隊成員的臉就丟大了;
零隊的每個成員將來都會成為黑獄世家真正的守護者,就算在任何一個國家,他們也都能稱得上最頂尖的強者。
此時,這種血肉之軀與木樁大力的碰撞給他們帶來一種無形的壓力,他們恨不得將全身功力都貫注到腿上,以拉大和丁浩的差距,可這些想法是徒勞的,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都影響不了那種特殊的節奏。
丁浩踢腿的速度和那些零隊成員相差無幾,因為他是兩腿交替着踢,所以他踢腿的節奏要快一些,但成績卻不如零隊的少年;當他踢斷一根時,那些擁有內功的少年往往能踢斷兩根,或者三根。
但就算如此,場上的氣修者無不對他刮目相看,因為頂級的體修格鬥家也不一定能夠用**硬憾二十公分以上的木樁,而小小年紀的他便做到了,任誰都無法預料這個身體奇特的傢伙今後在武道上的成就。
蒙奇看了看身邊的丁浩,嘴角處突然咧起一絲彷彿微笑的弧度,雙腿的力道自然的又覺沉重了幾分,激起了陣陣勁風。
丁浩的兩腿左右開弓,如兩把大斧似的不斷的輪起斬在木樁兩側的同一個點上,濺起的木屑四處橫飛;經過這些年的苦練,他周身的皮膚經過無數次蛻變早已失去了以往的膚色,呈現出的是一片病態的蒼白,猶如一位長年卧床的患病之人。
但是,自從三年前迷上那些特製的鐵沙袋后,這些木樁就很少磨破他的皮肉,甚至在短時間內無法使他生出痛感,現在也只有那些千斤以上的鐵沙袋還讓他暫時無法適應。
看着丁浩快速的進入狀態,辛巴讚賞的點了點頭,同時心裏也在暗暗嘆息,“如果自己的兒子能抵得上這孩子一半,甚至十分之一,那他也可以安心了,哎……那個小王八蛋。”每次一想到那個遊手好閒的二世祖居然是他的兒子!辛巴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使勁搖了搖頭,強行驅散了腦海中痛苦的回憶,辛巴步伐沉重的走向那片散落的沙袋,傾刻間,他臉色已是一片鐵青,體內的真氣瘋狂運轉,幾欲破體而出,每走一步身上的氣勢就略增一分。
當他踏入沙袋中的範圍時,身上強大的氣勢似乎也剛剛達到頂峰,怒睜的雙眼猛然發出道道精光。接着,雙拳帶起一片駭人的風聲向四周的沙袋砸去,突然暴起的悶響頓時壓下了整個訓練場的踢腿聲,令眾人為之一怔。
一頓之後,那些零隊成員們便又開始了更加認真的訓練,雖然沒人知道隊長為什麼會經常暴發出如此情緒,但他們都非常清楚,此時的隊長最為嚴厲。
正如孩子們所想,此時辛巴的腦海中充斥着一種狂暴的負面情緒,他習慣於將這種情緒通過拳腳發泄出來,這些沉重的沙袋就是他匯憤對象對;這一切源自於他那不爭氣的兒子,這已經成了他的心病。
他的雙拳和沙袋的每一次碰撞都會發出震人耳膜的悶音,招式大開大合,鋼猛無比,不斷有鐵粉從層層鐵絲網包裹下的特製皮革中盪出;兩腳如同在地上生根一般,以一種馬步的形式牢牢的鎖定地面,雖然承受了常人無法想像的巨力,但卻紋絲不動。
辛巴身邊那些沙袋動蕩的幅度越來越大,而他兩隻鐵拳的力道卻仍在加重,丁浩只看了一眼就默默的回過頭來,重複着他單調的側踢動作。
他心裏卻再次為辛巴展露出的實力感到心驚,“這些沙袋可是比外面的那些大了一圈,每個沙袋的重量都在一噸以上!!”此時,這些龐然大物卻在不安分的動蕩着,彷彿想掙脫那條粗大鐵鏈的束縛。
其他人也許不清楚做到這一步的難度,可丁浩完全明白,他的年齡雖然只有十八歲,可是從記事起,他就開始了常人無法想像的刻苦訓練,如果用魔鬼式訓練來概括他的童年生活一點也不過分,清楚他這些年經歷的人,生出的第一個念頭往往都會是,他為什麼還能活着?
可是就算如此也彌補不了無法凝聚真氣的缺陷,目前的他只能在外邊那座較小點的沙袋裏練習半小時,這幾乎已經是人體的極限;可是那些沙袋擺動的幅度也遠遠沒有辛巴這麼劇烈,這就是差距,是他與辛巴的差距,也是體修與氣修的差距!
每次感受到和這些氣修者的差距后,丁浩心中升起的不甘就會轉化為訓練時的動力,今天他的發揮又超過了以往的水準,不到半小時他已經踢斷五根二十多公分的木樁。
隨後,又向另一根踢去,他的兩腿已經開始陣痛,額頭密佈了一層汗珠,但踢出的力道卻絲毫未減,甚至還略有增加,因為半小時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木樁兩側的凹痕越來越深,丁浩也到了強弩之末,兩腿逐漸開始顫抖,踢腿的速度明顯下降。
此時,辛巴的真氣也消耗了大半,他全力出手時的攻擊力雖然強大,但內力消耗的速度也是極其驚人。
辛巴豎起雙臂,硬接了一記重達兩千斤以上的沙袋撞擊,順勢退了出來,立在原地急促的喘息着。
做了幾個深呼吸后,抬頭看了看東面牆上掛着的巨大鐘表,已經是七點零五分了;看到丁浩仍在那裏埋頭苦練,辛巴眉頭一皺,喝道:“小浩,你怎麼還沒走!”
丁浩一怔,停下了踢腿的動作,兩腿略微有些發顫,瞟了牆上的鐘錶一眼,訕訕笑道:“巴哥,剛才練習的太投入,我這就回去。”說完后便穿起扔在地上的衣服,沖辛巴笑了笑,“巴哥再見!”
“嗯,別太拚命啊!”辛巴囑咐道。
“知道了。”丁浩擦了擦臉上密佈的汗水向出口走去,腳步雖然有些輕浮,但身形卻異常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