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份工作 煙花
“那麼,那邊就交給你們了!舊友!”黑貓坐在摩托車後座上,一隻手扶着耳機一隻手緊緊摟着螭,“那我先掛斷了!”
風呼嘯着吹在眾人的臉上,禹的摩托跟在距離螭不遠的位置,附近還有這不少摩托車的轟鳴聲隨着夜風散開。
開在前面的安陸衝著身後的三人比了個大拇指便往他們的目標任務地點衝去了。
“禹,螭,前面那個路口差不多可以停車了!”黑貓調到了茶館的通訊頻道,向兩人下了命令。
“明白了,主君。”
漂亮的甩尾,兩輛摩托一前一後的停在了路口。
“黑貓,小心點,慢慢下車別急。”螭支着摩托,等着自己身後的黑貓下了車落地以後才抬腿跨下了摩托。
面前的工廠區域很大,為了保證清理乾淨,這次工作採用的圍剿的形式。之前因為端掉了對方太多交易點所以現在工廠的巡邏人員數量比起之前巧巧調到的數據看起來還要多不少。
“上吧。”黑貓站在禹和螭的身後,看着兩人如同獵犬一般沖了出去,沖向了面前的獵物們。
“誰在那?!”
還沒等對方轉過身看清沖向自己的人的樣子,青色的長槍已經奪走了他的生命。
唰
黑色的長劍揮舞着,利刃將愣在原地的幾人送入了黃泉之中。
“開槍!”
子彈帶着火光從槍口射向了被發現的兩人。
“殺了他們!”
禹和螭朝着人群兩邊快速散開,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要跟着誰的巡邏人員們紛紛楞了神。
唰
黑色的十字鏢從暗處飛來,颳起一片腥風血雨,槍口被盡數斬斷,敵人的數量迅速減少了一大片。
黑貓優雅的轉身接住了飛回自己手上的十字鏢,緩步走上了前,“動手吧。”
青色的長槍和黑色的長劍交錯着沖入了人群之中。
長槍揮舞着為長劍拓開前進的道路,斬斷威脅着長劍的槍口,護佑着長劍的安全。
長劍沿着長槍拓開的道路前行着,奪下沒了武器的敵人首級,一路順着長槍攻擊。
青色的螭龍跟黑色的書生彷彿戲台上的武生那般英勇無畏,沖在敵營之中。黑貓站在兩人身後,黑色的十字鏢隨着黑貓優雅如舞蹈般的動作在空中飛舞着,順着兩人的動作將被逼進絕路的敵人送上死亡的輓歌。
燈光亮起。
背後插着大旗的武旦走上了戲台,雖然已經人近中年但台步依舊走的生風。背後的大旗不搖不晃,在背後隨着武生的步伐展開。
手中的大關刀推出,被握在手中,刀刃從身邊劃過,關刀旋轉着,在武旦身邊翻飛旋轉。
頭上銀光閃閃的頭冠在簡單的燈光照射之下也散發著點點光輝。
大關刀被拋起,在空中旋轉了幾圈又被武旦接回了手中。
“好!”
台下看着武旦接住大關刀,又舞了起來,刀刃劃破空氣發出嗡嗡聲,隨着武旦的旋轉在台上翻飛着。
起,落,轉,停。
大關刀在武旦的手中似是有了靈氣一般隨着武旦的動作有力而圓滑的在空中飛舞。不搖不晃,不偏不倚,既不會過轉得快也不會慢的像個蝸牛一樣失了觀賞性。
這場《百鳥朝鳳》是梁先生和陳先生的成名戲,是梁先生玩大關刀多年才練成的武戲,也是梁先生在螭能獨立上台後教給螭的最後一場戲。
在禹獨立上台前,陳先生就已經在教禹這場戲了。陳先生一直希望這個曾經弱小且沒有自信的孩子能在和螭上台後唱出最好的戲。
時隔多年,兩人終於有機會又一次在他們最熟悉的這個老紅木戲台上再一次合作唱這出《百鳥朝鳳》。他們老一輩的人都明白,這不僅是一場普通的戲,更是他們老一輩送別羽翼漸豐的新一代的一場送別戲。
探照燈打在了背靠着背的禹和螭身上。
工廠區四周槍聲不斷,不止有禹和螭,還有戲班當班的其他人都在和敵人進行着廝殺。
嘩
又是幾個人頭掉在了水泥地上,子彈直直射向了大塊頭的禹。
當
長槍揮開了子彈,螭保護着身後正在收割着人頭的禹和矮小的黑貓。
唰
十字鏢飛過,稍遠處的幾挺槍被黑貓奪走了再次射出的機會,為在前方廝殺的禹和螭取得了更多的行動力。
“吼!!!!!”
一聲非人的嘶吼聲從工廠內響起,響徹了天空。
“是狂戰士!大家快撤!”
被戲班眾人殺得七零八落的巡邏人員們紛紛連滾帶爬的往遠處跑去,卻因為亂了陣腳被迅速收割了生命。
“準備好,它們來了!”
看着面前的鐵皮房上穿出的利爪,黑貓緊緊握住了自己的十字鏢,拉開了外套拉鏈露出了腰帶上的銀光。
“安然,躲在我們身後。”螭手持着長槍,和禹站成一排擋在了黑貓身前。
利爪撕破了鐵皮,巨大的怪物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數只怪物的嘶吼在整片工廠區此起彼伏。
“嘖……真煩!”黑貓往後退了兩步給自己和禹跟螭留出了更多的空間,“處理掉!”
長劍揮出,卻只淺淺的在怪物身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這傢伙,硬度很高啊。”禹向後跳開了怪物落下的利爪看着面前的怪物衝著自己又一次襲來。
哐
青色的長槍揮過,斬開了怪物關節處較薄的皮膚,“禹哥,沒事吧?”螭吸引着怪物的目光,將怪物的注意力從禹和黑貓的身邊引開。
唰
十字鏢扎進了怪物的後背,死死的釘在了怪物身上再沒飛回黑貓的手中,“嘖……這傢伙是改良過的嗎?”
又一次躲開了怪物笨重的揮擊,螭跳回了黑貓和禹的身邊,“怎麼辦?”
“我的十字鏢扎進去了。”黑貓站在兩人中間,看着怪物緩緩的轉過身,“利用那個傷口處理掉它。”
長槍又一次衝著怪物揮去,長劍刺向了怪物較為薄弱的關節處。
“吼!!!”
身上平添了不少傷口的怪物嘶吼着,沖向了禹和螭。
身後,一個矮小的身影抓住了深深扎進怪物背後的十字鏢。
“吼!!!!!”
怪物發了狂一樣的試圖甩掉背上的黑貓,卻發現十字鏢的彎刃深深勾住了自己堅韌的皮肉,輕易根本拔不出來。
黑貓緊緊抓着十字鏢,趁怪物又一次高高抬起上半身往地上砸,藉著力用力將手中的十字鏢扎進了怪物的心臟。
一聲怪叫過後,黑貓拔出沾滿黑色血液的十字鏢從怪物背上跳開。
“安然!”禹伸手一把摟住了被甩落下來的黑貓。
怪物怪叫一聲終於倒在了地上。
“走吧,還得把這個地方處理乾淨。”黑貓喘着粗氣,離開了禹的懷抱,“哥哥他們也已經結束了,進去吧。”
“好!”
台下掌聲響起,九站在戲台中心看着悠然走上了戲台。
“一往深情向誰言?
哭、哭、哭一聲我的山伯!
叫、叫一聲奴的梁兄!
幽靈有感墳開裂,
我生不與你同衾,
死要與你同埋!”
九衝著悠然緩緩張開了懷抱,一把抱住了跑向自己的悠然。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我山伯定不負你!”
煙花,升上了天空。
金色的煙花在空中四散炸開,炸出了一朵巨大的閃着瑰麗光輝的花。
當——當——
外面新年的十二點鐘聲響起,黑貓坐上了禹的摩托後座,抱住了禹的腰,“走吧。”
轟
爆炸聲從身後響起,連同着怪物的屍體和倉庫里被綁成粽子的人一同化作了灰燼。
“安然!”
“嗯?”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