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紅

日照紅

“爸爸……媽媽……”年幼的螭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父母,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腿腳一軟坐在了地上,“爸爸……媽媽……嗚……”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可是父母已經再也不會醒來了。

“小朋友,請跟我們走吧。”

“琥海市裡都沒有一個親戚啊,父親是來這裏做生意的,母親居然是個舞蹈老師?那沒辦法了,看看哪家孤兒院還有能力接收的給他送過去吧。”法院的鎚子落下,宣判了螭的未來。

“這是你的床!”沒好氣的女人拽着他的手臂,將他扔進了活動室,“老實點待着!”

沒有孩子過來找他,螭只能揉揉被拽疼的手臂坐到了角落裏。

“你叫什麼?”一個小女孩上來向他搭話。

“我叫張螭。”螭看着和自己一樣大的女孩,小小聲的回答了她。

“哪個chi?”女孩看着螭,周圍開始有其他孩子靠近。

“一個蟲,一個離開的……”

“哈哈哈哈!蟲!他是只蟲!”

“不!不是的!”螭站起來看着開始大笑的男孩子。

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推倒了螭,“你們看!他真的和只蟲一樣!哈哈哈哈!”

“唔……我沒有……”螭想站起來,卻被其他孩子按住了手腳。

“新來的,聽說你父母是做生意的很有錢吧?”那個女孩突然拿着畫筆走了過來,“穿的那麼丑,就讓我們幫你打扮打扮吧!”

“不要!!”

……

“喂!老女人過來了!”

放哨的孩子轉過身提醒了正在用積木丟螭的一眾孩子。

“切!算你命大!都怪你告狀!害得我們被老女人罵!”小孩用力踢了一腳螭,便跑開了。

一個黑色頭髮的男孩子被老女人丟了進來,老女人看了看房間裏沒什麼事就關上鐵門走了。

又要挨打了嗎?

不……不要……

“放開他!”新來的黑髮男孩擋在了他的面前,保護住了他。

“我叫林禹。”

“張螭……”

“很特別的名字呢!”

多虧了男孩的保護,螭在孤兒院裏的生活變得好了不少。很少有人拿積木丟他,也很少有人再敢打他,所有欺負他的人最後都會被禹打回去。

“說起來,你明明比我大一點,為什麼要叫我禹哥啊?”

“因為,禹哥一直都在保護我,但是我什麼都做不了,所以叫你禹哥啊!”螭接過禹幫他搶回來的山楂條,撕開了包裝,分成了兩半,“給!一人一半!”

“今天有人要來我們孤兒院挑人!你們都給我打扮好了!給我好好的討好他們!”老女人看着孩子們換上了乾淨的新衣服,整理好了自己的髮型等着“大客戶”到來。

“五歲的孩子都在這裏。”老女人笑着打開了活動室的門,“他們都是非常健康非常乖巧的好孩子哦。”

一個步伐帶風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個看上去優雅而又年輕的女人。

“嗯……那邊的那個男孩子,過來讓叔叔看看吧。”男人蹲下來,示意禹靠近自己,“嗯,塊頭很大嘛,長得也結實,會是個很棒的孩子,能自我介紹一下嗎?”

“我叫林禹,兩個木的林,大禹治水的禹。”

“嗯,聲音洪亮乾淨,應該能是個不錯的苗子。願意跟叔叔走嗎?”

“我……”

“你們不要帶走禹哥!”螭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了禹的手臂,“我不要禹哥走!”

“張螭!你快走開!”老女人眼看着就要上手拽螭,年輕女人伸手攔住了她。

“小朋友你叫張螭是嗎?”年輕女人蹲下來和螭平視,“能告訴阿姨你的名字怎麼寫嗎?”

“我的名字……弓長張,螭是一個蟲加一個離。”螭緊張的看着年輕女人。

“原來叫螭啊?這可是個好名字啊!”年輕女人看了看男人。

男人走過來,輕輕拉着螭的手臂,來回摸了摸,“嗯,雖然現在有點瘦但是骨骼長得很好,肌肉也很結實,面相也不錯,將來說不定會是個花旦的料!”

“就這兩個孩子吧。”男人站起來,年輕女人上前拉住兩個孩子的手讓孩子們能跟上她的腳步。

“一個孩子是十萬,一共是兩個孩子,二十萬。”老女人笑着接過男人遞上來的一沓錢,恭敬的送走了這兩位“大客戶”。

“這裏以後就是你們的房間啦。”女人帶着螭和禹走到了一間房間門口,推開了房門,“這是戲班今年剛空出來的,早上剛打掃過,所有東西都是乾淨的,還有什麼需要的東西過會兒會有人告訴你們上哪裏拿。”

女人讓兩個孩子在房間裏休息一會,熟悉一下環境,然後就拉上門離開了。

“好軟的床!”螭摸了摸床墊,不是硬硬的板床,而是真正的,柔軟的床。

白凈的被子,鬆軟的枕頭,房間裏還有兩套桌椅和洗浴間。

禹拿起床頭柜上的遙控器,打開了暖風。

整個房間裏很快暖和了起來,一月份的寒風彷彿被徹底隔絕在了外面。

“柜子裏有幾件衣服,還有兩套斗篷,都是給你們準備的。”一個小男孩從門口走了進來,“我叫王安陸,三橫王,安靜的安,大陸的陸。”安陸從書桌的抽屜里隨手拿了一張紙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們接下來熟悉戲團的過程中我會一直帶着你們的。”安陸看着兩個還在發獃的人,“戲團的生活很累但是也很有趣,不過你們要是不習慣等滿十六歲了可以和團長提出申請離開戲團。”

“那個……什麼是戲團?”禹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提出了這個問題。

“跟我來看看就知道了!”

兩個男孩一路跟着安陸跑到了一個大廳里,爬上了二樓。

“看那裏!”安陸趴在護欄上指着大廳的中間,一個老紅木的大戲台。

戲台上,一名刀馬旦拿着花槍正在唱戲。

“哇!好帥!”螭的琥珀眼裏充滿了興奮,“我們是也要變成那樣嗎?”

“嗯!不過沒那麼快,要等到年後了,今天是茶館歇業前的最後一場戲了。”安陸雙手叉腰看着一臉興奮的盯着戲台的兩人。

“歡迎加入貓蝶茶館!”

……

“原來你們還有這種過去啊。”黑貓被禹抱在懷裏,“不過禹你這樣真的沒關係嗎?那個……告訴我們這些之類的。”

“嗯,反正我也不承認那個傢伙是我父親這種事。”禹的下巴靠着黑貓的頭頂,輕輕的蹭了蹭,“再說了,現在我不是還有你們嗎?”

螭坐在禹的旁邊,擔憂的看着禹,“不過那個傢伙突然跑過來找你不會是想要做些什麼奇怪的事吧?”

“總之,能聽到你們兩和我說來戲班之前的事情我還是很開心的。”黑貓伸手摸了摸靠在自己後背上的禹,“也不用太擔心了,反正現在你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是啊,的確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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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蝶茶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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