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82章 趙雲蘇醒:元直!陳牧軍師還活着

82.第82章 趙雲蘇醒:元直!陳牧軍師還活着

第82章趙雲蘇醒:元直!陳牧軍師還活着,他就在曹營!

襄陽。

幕僚府內。

徐庶一人獨坐,安靜的翻着兵書。

自從許褚處歸來后,他對許褚的話,很是狐疑,許褚的字,能夠讓趙雲束手就擒?

決計不可能!

他手中的這本兵法,還是昔日在新野書院學習之時,陳牧親手贈送給他的。

多年來,他一直貼身保管,不時研讀。

每次讀完一遍,總有新的領悟和提升。

似乎這本書所蘊含的道理,猶如滔滔泉水,層出不窮,永無止盡!

其他所有大小謀士,都跟隨丞相曹老闆前往樊城視察去了!

樊城之戰,本就不時什麼有難度的攻堅戰,也沒有什麼大的損耗。因此曹老闆念及徐庶身體虛弱,長途勞頓,命他不必跟隨,好好在襄陽休息。

“此次攻打樊城,可謂是兵不血刃!”

兩個書記官從門前經過,輕輕談論。

“雖然說劉備兵馬不多,也並不戀戰,可是長坂坡的英雄還在,怎麼能說是兵不血刃呢!”

“一人之力而已,縱然是有逆天的本事,也難阻大局!“

“是啊,聽說他也是力竭被俘,殺我數千將士!”

“算上長坂坡那一戰,此人前前後後,光殺我們有名的上將,也有五六十位了!“

“只是不知道丞相如何處置他?”

“不管怎麼處置他,既然已經身負重傷,怎麼也要等他醒過來再說了!”

“常山趙子龍!果然不愧是呂布之後的第一猛將啊!”

趙子龍?

身負重傷???

徐庶心頭一沉!

昔日!

趙雲與我相差無幾,在陳牧軍師手下,亦師亦友!

子龍的戰陣,和梨花槍法,都曾得到陳牧軍師的指點!

只是後來,我棄他和軍師陳牧,獨自去了許昌!

而後軍師被逐,只剩下趙雲一人,孤立在軍中。他是重情忠義之人,必定悲傷。

想必這一戰,也是抱了必死之心了,否則既然劉備關張可以擺脫逃往樊口,子龍為何卻陷入重圍被擒?

他忽然想起前日,張遼曾說過,子龍殿後,血戰樊城!

卻因為看到了許褚帶去的字條,最終放下了兵器,束手就擒。

他雖然有萬分好奇,卻只是隱藏於心,因為丞相前往樊城,早晚必回襄陽,他與子龍,相見有日!

可是卻沒料到,子龍在樊城,已經身受重傷,性命堪憂!

於此同時,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何區區一個樊城,曹老闆會小題大做,統領文武百官,蜂擁而去!

難道他會嚴刑對待子龍?

畢竟昔日長坂坡前一場大戰,子龍斬殺夏侯恩,奪青釭劍,還殺死有名將領數十位!

子龍!

你絕不能死!

既然我已經拋棄過你一次,這一次,我便要捨死忘生,也要救你一命!

徐庶倉皇而起,放下手裏的書冊,出門急入後院!

後院的馬廄之中,養着在許昌之時,荀彧贈送他的那匹千里駿馬。

經過數日的餵養歇息,戰馬疲勞盡失,精神抖擻。

徐庶認蹬扳鞍,上馬疾馳,往樊城而去。

……

“元直!元直何往?”

徐庶剛入樊城城門,便聽到有人呼喚。

“程昱!子龍何在?我要去看他!”

徐庶定睛一看,正是代丞相巡視的大謀士程昱,急忙拍馬來到面前,急切的問道。

“你不在襄陽安歇,跑到這裏幹什麼呢?”

程昱看到徐庶滿身是汗,焦急萬分的樣子,疑惑不解的問道。

“仲德,你和子龍乃是故舊之交,你難道忘了?聽聞他身負重傷,我來看他!”

“你快引領我前往。”

徐庶說話之間,手裏的馬鞭又一次擊打在駿馬的后屁股上,駿馬吃痛,人立嘶鳴!

“子龍還在昏迷之中,我一個時辰之前,才從那裏出來。”

程昱急忙命身邊的一個騎兵頭前引路,帶着徐庶往子龍養傷的小院而去。

……

樊城西側一處偏僻的小院內。

黃沙鋪地,院中零星長着幾棵大樹,但樹葉凋零,樹皮也被剝的七零八落。

這裏本是原來一處富戶的別院。

劉備佔領了樊城之後,富戶逃離而去,這裏便空了下來,劉備佔領樊城,糧米困難,將樹皮樹葉取下來餵養牲口馬匹,因此顯得極為破敗。

徐庶打馬入院,飛身下馬,幾個箭步竄到了內堂。

“子龍……”

床榻之上。

趙雲魁偉的身軀直挺挺的平躺在那裏,雙目緊閉,氣息微弱。

身上到處纏滿了棉紗繃帶,不時有血跡滲出。

滿身重傷,滿身重創!

徐庶心如刀割,腦海之中,浮現出那何等慘烈的一戰!

劉備小兒,最是無情!

長坂坡上,他已經拋棄過你一次!

你卻忠心不二,搶回阿斗,矢志不移的跟隨。

這一次,他故技重施,生死之際,依舊只顧着自己逃命,將你丟棄,猶如草芥!

子龍,我愧對你和軍師陳牧!

我一定要為你們報仇,讓劉備自食其果!

……

中軍大帳內。

曹老闆背負雙手,來回邁着急切的步子,眉頭緊皺。

底下眾將和所有謀士,也各自面帶深沉,靜寂不語。

正在這時,程昱巡視完畢,前來交令。

“子龍還未蘇醒嗎?”

曹老闆看到程昱進來,停下了步子問道。

程昱皺眉搖了搖頭:“回稟主公,臣一個時辰之前,前去探視過,子龍傷勢嚴重,血流不止,依舊昏迷,毫無蘇醒的跡象……”

“這些庸醫,虛有其名!”

曹老闆怒聲呵斥,氣的兩隻手附在桌上,微微顫抖。

子龍之勇,不亞呂布!

但子龍之忠,又勝呂布多矣!

昔日白門樓上,呂布引頸乞降,我所以不允,果斷將他斬首,便是因為他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雖然功夫絕倫,卻全無信義,留着呂布,猶如養虎,早晚必要傷人!

而子龍忠義,肝膽照人。

這樣的勇士,一旦臣服於你,便是一生的跟隨!

雖我曾言:寧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

但對於徐庶子龍這等大才,寧可他們有負於我,我也不會辜負他們!

便如當年掛印封金的關羽一樣!

“一定要救活子龍!”

“陳牧早逝,不能為我所用,孤因為平生至痛!”

“但若能得子龍這等虎將,縱然江東不得,我此行也不虛了!”

曹老闆定了定神,嘆息着說道。

“徐庶從襄陽趕來,去探視子龍了!”

“臣知徐庶和子龍交情至厚,也便未加阻攔,如果子龍能夠蘇興,徐庶必能幫我們說服子龍歸降。”

程昱看到丞相面色逐漸和順,將徐庶來樊城一事細細稟報。

“元直最重情誼,我就是因為這個,才不想他夾在我和子龍之間作難,故此令他在襄陽將養身體,沒想到他還是得知了子龍重傷的消息!”

曹老闆思賢若渴,自從長坂坡見識了子龍的英勇,便朝夕思念,如今好容易得到了趙雲,卻身受重傷,生死不知,面上煩憂之色更甚。

“主公!”

“主公別慌,俺已經派人去找華佗了,綁也要把他綁來,給子龍瞧病!”

身後,許褚晃着腦袋走了過來說道。

華佗?

神醫華佗?

“許褚,你去哪裏請華佗了?”

程昱和華佗,早有一面之緣,知道這位神醫雲遊四海,居無定所,想要找他看病,只能靠緣分!

難道真的這麼巧合,便在附近?

“虎痴兒,華佗在哪裏呢?”

曹老闆也久聞這位老鄉神醫的威名,眼睛不由的一亮,閃爍着希望。

“就在南郡,來回也不算太遠!”

“但那老傢伙八成不會騎馬,只能坐車而來,恐怕今晚不到的話,明日一早,也能來了!”

許褚看到曹老闆長須飄飄,也附庸風雅的想要捋一捋自己的鬍子,但觸手之時,只覺鬍鬚猶如鋼絲一般,根根粗硬,彈性十足,絲毫不具美感。

“我便在此坐等華佗!虎痴兒,若華佗來到,不必前來見我,直接去小院醫治子龍即可!”

曹老闆飲食俱廢,與眾謀士談論荊襄居室,江東危機等。

可憐眾多文官武將,雖然肚腹飢餓,咕嚕嚕響個不停,但主公茶飯不思,自己又怎麼能獨自跑出來補飯?

只好硬着頭皮應付,期盼着華佗早點到來!

……

次日清晨。

華佗到了!

守城的軍士急急前來稟報。

曹老闆正讀春秋,底下文武各自打着瞌睡。

“走!”

“去小院!”

曹老闆霍然而起,扔下書冊,聽到華佗到來的消息,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絲毫沒有疲倦之意,反而精神抖擻。

曹老闆引領眾臣來到小院的時候,載着華佗的小車也剛好入院。

兩個虎賁士下車車馬,從後門將華佗扛了出來,豎在曹老闆和許褚面前。

曹老闆看到一個老頭被困成了粽子,納悶的問道:“你就是華佗?怎麼這樣?”

虎賁士搶先稟告:“我等奉虎候之命前往南郡請華佗,可是他性情倔強,死活不來,因此屬下無奈,只好將他強行帶來。只是這華佗先生委實剛烈,寧死不從,屬下為了安全,只好將他綁成這個樣子……”

曹老闆回頭看了許褚一眼:“你的兵,還真的如你一樣的虎!”

親自上前,解開華佗的繩索:“華佗先生,事態緊急,還請贖罪,等醫治完畢,孤定有重賞,請!”

越有才能之人,脾氣越是古怪!

華佗怒氣未消,使勁瞪了兩個虎賁士和身後的許褚一眼。

但曹老闆地位尊崇,能夠親自給他解開綁鎖,已經是有了足夠的誠意。

脾氣古怪,並不是傻!

別人給了他臉,他自然知道兜着,而不是不要臉。

否則的話,在那個天下大亂,軍閥混戰的時代,恐怕華佗也不會活到現在了!

華佗一言不發,回到車旁取了一個藥箱,在眾人的引領之下走入屋內。

“徐庶?”

“你怎會在此?”

華佗才入內室,便一眼看到了坐在床邊的徐庶。

“元化?真的是你?”

徐庶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曹老闆引領眾人,跟在一個老頭之後,佈滿了外堂。

而那個身材瘦小的老頭,正是神醫華佗!

“元化!你來的正好,快來替我救治他!”

徐庶看到了華佗,內心再次泛起了希望!

神醫華佗,天下盡知,有起死回生之法,奪天地鬼神之妙。

據說身死七日之人,多有被華佗妙法回春,反陽還生者。

華佗初見故人,心裏多少安穩了一些,急忙往前走了幾步,俯身查看床上的病人。

趙雲?

只一眼。

華佗認出了躺在床上重傷不起的病號,正是常山趙雲!

華佗疑惑,臉上露出一絲譏諷。

“元直,你好無趣!”

“子龍受傷,你為何不請陳牧軍師,反而將我綁來這裏!”

“陳牧的醫術,勝我十倍!如此捨近求遠,所為者何?”

他素知徐庶和子龍都是跟隨陳牧之人,既然二人在這裏,想必陳牧也在,因此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一般。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陳牧?

醫術猶在華佗之上?

“元化,你且先救子龍,其他的事,容我以後再說給你知道。”

徐庶看着趙雲的面色變得煞白,沒有半點血色,十分焦急的說道。

華佗要了一盆清水,凈手之後,翻開趙雲的眼皮看了看,又把住趙雲的脈門,細細診脈。

“大家不必驚慌,子龍雖暫時昏迷,卻暫時並無性命之憂,幸好我來的及時,若再遲延半天,恐怕普天之下,除了陳牧之外,再無人可救子龍了。”

“你等眾人可先行外面等候,我為子龍手術。”

說著話將背來的藥箱打開,裏面丸散膏丹,小刀子,小剪子,小鑷子等等,猶如一個豐富的兵器庫一般,諸般用具,一應俱全。

“主公,咱們先到外面等候吧!”

徐庶看到曹老闆面色獃滯,似乎陷入了沉思,上前輕呼了一聲。

曹老闆猛然醒悟,哦了一聲,轉身出來。

其他群臣,也跟隨來到外間。

外間大廳雖然寬敞,但傢具簡陋,並無多少座位。

曹老闆索性走到堂口,撩衣服坐在石階之上。

“元直,難道陳牧軍師,還懂醫術?”

曹老闆驚魂甫定,吃驚的問道。

“先生博學多才,無所不涉獵,又無所不精,只是自從跟隨劉備,旦夕練兵理政,未能施展其他方面的才華而已。”

徐庶嘆了口氣,想到兢兢業業的軍師,最後竟然落了個被劉備趕出新野,客死荒郊的下場,心中十分悲傷。

“元直,此言謬矣!若說陳牧略通醫道,小有所成,我並不懷疑,但若說連華佗都要仰望其醫道,則未免誇張了吧?”

程昱和華佗最熟,對於華佗的醫道,也最是推崇。

因此並不認為這世間,還有人醫道超過華佗。

“昔日軍師在新野書院,開壇傳授諸子百家,多有千里而來求道者。只是我並非醫生,也並不同醫道,其中詳細,我也不知。”

徐庶自覺無趣。

軍師已不在人世,弄的好像自己在吹噓軍師大才一樣!

因此也不想多做辯解。

“陳牧天下奇才,早知如此,我便不取遼東,也要先三個月南下荊襄了!”

“哎,誠為可惜!”

曹老闆唉聲嘆氣,陳牧之死,和他並無任何關係,但若能早來三月,也許陳牧便能改投他的麾下,而免除了溘死的命運。

其他眾將謀士,也暗自議論,有的認為陳牧確有其才,不可小視。

也有人保持質疑,認為陳牧過於誇大,未必屬實。

徐庶站在堂口,不時的往裏面張望,一顆心始終不能完全放下。

“元直,華佗早就說了,並無性命之憂,你身體並未完全康復,不宜久站,來這裏坐下休息一會!”

曹老闆展開袖子,在自己身邊的台階上抹了兩把,招呼徐庶過去就坐。

群臣一片羨慕!

這主公!

就是對他兒子,也沒這麼好啊!簡直是把徐庶寵上了天了!

徐庶感激萬分,沒想到曹老闆如此尊崇的身份,竟然絲毫沒有官威派頭,反而上下一心,極為親民。

正在此時,華佗挽着袖口,從裏面走了出來,額頭上汗珠猶然滴滴答答,不斷的順着下巴掉在地面上。

兩隻手上戴着不知何種材質製成的手套,手套上沾滿了鮮紅的血跡。

徐庶疾步上前,伸手掏出一方手帕,幫着華佗抹乾凈了臉上的汗水。

“元化,如何?”

徐庶緊張的問道。

曹老闆也拍拍屁股站了起來,群臣在後,將華佗團團圍住。

“並無大礙,只是胸口的箭鏃,嵌入太深,傷及肺腑,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華佗將帶血的手套摘下,扔到一邊,緩了口氣說道。

“我軍中太醫,也早驗看過了,束手無策,你是如何取出來的?”

曹老闆吃驚的看着華佗,十幾個太醫搗鼓了一天一夜,一點招都沒有,華佗匆匆而來,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全部搞定了!

這醫道高下立判,簡直是雲泥之別!

“我以斧劈開前胸,取出箭鏃,再縫合包紮,等半月之後,傷口癒合,便可拆除包紮,康復如初。”

“當要完全恢復,還要數月的靜養才行。”

華佗接過徐庶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杯清水,略感清爽,額頭的汗珠也逐漸停息。

“如此神奇!”

曹老闆聽得毛骨悚然,面色蠟黃!

還有這麼操作的!

難怪他要將我們趕出來,再行醫治了,若是當著我的面這麼干,大概我會懷疑他乃是江東的細作,前來謀害子龍了!

“先生剛來之時,也曾提及陳牧,先生和陳牧,也熟悉嗎?”

程昱急於想解除心中的疑問,於是問道。

這一問,也正是自曹老闆以下,所有的文官武將們的想法。

華佗抬頭看着青天,眼中浮現出敬仰之色。

“昔日陳牧先生在新野書院開壇,於杏林中傳授醫道。”

“但世人無知,都以先生布衣之輩,藐而視之,無人前來聽講。”

“開壇三日,只有兩人朝夕不知疲倦,學習醫道,其中一個便是老朽了!”

華佗目光中充滿回憶:“神醫陳牧的醫道,駭人聽聞,非是我等凡夫可比的!我此生若能得其一二,了無遺憾!”

程昱點頭,方才相信陳牧的大才,早已超出了眾人的想像!

“方才先生說杏林授教,是兩個人,那另外一個,又是何人?”

荀攸心細如髮,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容華佗喘了一口氣,這才問道。

“另外一人,年齡與我相仿,南陽人也。姓張名機,字仲景!”

華佗緩緩說道。

張仲景?

一片嘩然!

張仲景的醫道,雖無華佗之盛,卻也是並駕齊驅的存在!

只是華佗最善外科,仲景優在調理五臟。

戰爭年代,外傷居多,因此華佗的名聲,便比張仲景要響亮了許多。

卻沒想到最盛名的兩個傳世醫者,竟然全部受過陳牧的指點!

“陳牧老師因材施教,傳授了張仲景‘辨證論治’之法,而傳授給我的,卻是麻醉手術!”

“也正是如此,我剛剛才能斧劈開胸,取箭鏃出來,若無麻醉,子龍縱然天神下凡,也必死無疑……”

華佗說道此時,連連搖頭,似乎心中頗為煩惱。

“怎麼?難道子龍之病,還有變數?”

徐庶擔心的問道。

“非也!”

華佗搖頭:“只是提到陳牧,回想昔日陳牧傳授我醫療衛生,殺菌消毒,還有什麼微生物之類,顛覆傳統,聽之猶若天書,難以理解。”

“如今我苦思三年,方才領悟一二,若能再見神醫一面,還需繼續討教!”

殺菌消毒?

微生物?

天方夜譚!

曹老闆等人也聽得雲裏霧裏,暗自讚歎,隔行如隔山,專業性太強,完全不能領會其中深意。

華佗從昨夜被捆綁着一路顛簸到這裏,此時也是疲態盡顯。

徐庶急忙請示曹老闆,替他準備安歇之地。

而徐庶則寸步不離,日夜守着趙雲。

當晚,華佗前來用藥,洗刷傷口,喂服草藥。

趙雲煞白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滾燙髮燒的四肢也逐漸變得溫和。

次日,華佗早晚兩次,變換藥劑,用量也增加了許多。

“元化,我看子龍身體,發燒已退,面色紅潤,顯然已經大好了,為何藥量反而增加?”

徐庶不明白,好奇的問道。

華佗一笑:“元直有所不知,我剛來之時,子龍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堪堪能夠維持生機,若是以猛葯服用,只怕病體不能承受,反而為藥力所害。”

“此時他身體逐漸好轉,再用猛葯大補,效果才好。”

徐庶拜服,心情也好了許多。

“今晚服一次葯,明日雞鳴時分,便可醒轉!”

華佗離開之時,泰然說道!

第三日,清晨。

徐庶兩日未合眼,此單手托腮,迷迷糊糊的睡夢之中。

“元直……元直……”

徐庶猛醒,抬頭觀望。

只見趙雲雙目微睜,正在輕輕呼喚。

“子龍!你終於醒了!”

徐庶熱淚盈眶,激動的聲音都發顫。

“元直,軍師呢?軍師何在?”

趙雲中氣空虛,沒說一句話都要耗費巨大的體力。

“子龍,你大病剛醒,傷勢嚴重,等稍微好轉了,咱們再談軍師之事。我也有許多話想和你說呢!”

徐庶心中一痛,陳牧之死,是他心中永遠繞不開的一個結節。

“不!我此刻便要見到軍師!”

“元直,你替我通報一聲,我要見軍師……”

趙雲伸出手,虛弱的扶在徐庶的手臂上。他想抓住徐庶的手臂央求,但力有未逮。

兵困樊城,缺糧少米,連續征戰,血染征袍!

再加上失血過多,箭及肺腑!

堂堂無敵大將常山趙子龍,此時竟也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

徐庶沉默半晌。

語聲哽咽。

“陳牧軍師……”

“他已經死在了亂軍之中!”

徐庶潸然淚下!

“不可能!”

趙雲似乎突然之間有了力量,斷然喝道。

但隨即癱軟在床上,無法動彈。

“子龍,我知道你和軍師情誼深重,我又何嘗不是?我這次來荊襄,就是為了要給軍師報仇的!”

徐庶眼中泛起一絲堅毅!

他能忍所有人之所不能忍!

卻不能忍受軍師陳牧的遭際!

他必須要讓那些對付軍師的人付出代價!

荊襄氏族,還有劉備!

“軍師必在人間,而且就在荊襄,他……”

“他不可能死!”

趙雲想起許褚送來的書信,那分明是軍師陳牧的筆跡!

昔日在新野,趙雲閑暇之時,偶爾也做舞文弄墨附庸風雅之事。

陳牧教他書法,教他起筆橫捺,往事如煙,歷歷如昨。

“子龍,你何以如此判斷?”

徐庶看趙雲的面色,並非毫無根據的假想臆斷,似乎甚微理智,因此緊張的問道。

“樊城一戰,我已抱了必死之心,若不是看到了軍師的親筆字跡,我何必留此殘軀!!”

趙雲將昔日血戰樊城,許褚戰陣送書之事,描繪了一遍。

“許褚拿着軍師的書信?”

徐庶凝神傾聽,失驚說道:“難道許褚知道軍師在哪裏??”

趙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許褚是否知道軍師在哪裏,但那確實是軍師的字跡,千真萬確!”

徐庶卻已明白,令張遼百思不解的“子龍”二字,其意義不在於內容,而是這兩個字,代表着陳牧生命的存在!

徐庶起身,在床前來回度步,時而低眉沉思,時而嘆息。

“元直,一別數月,不知軍師如何了!我朝夕思念,雖身在主公劉備身側,但一顆心卻始終追隨軍師,還望你替我打探軍師下落,安排我見一面。”

趙雲說話之間,想要掙扎着坐起來,但幾次嘗試,還是無能為力。

“子龍,劉備待你如何?”

徐庶停下腳步,將一隻枕頭墊在趙雲身下,扶着他倚靠着枕頭,斜躺在床頭。

“我和主公識於危時,他對我有知遇之恩。”

趙雲嘆息了一聲,答非所問。

“縱然是重生父母,再長爹娘,你長坂坡單騎救主,樊城以命相搏,也報了他的大恩了!”

徐庶目光如炬,看着趙雲。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忠臣不事二主!”

“元直,我和你不一樣,你雖然和我家主公相熟,但並非他的長久部下,你跟隨曹操也好,投靠孫權也罷,都無可非議!”

“但我此生已許玄德公,若不能成事,有死而已!”

“只望臨死之前,能見一見軍師,便再無遺憾了!”

趙雲滿目凄涼,一腔滄桑。

徐庶嘆息,良久無語。

“你先在此好好養傷,等傷勢好轉之後,咱們再做打算。”

“我也會趁着這個時間,尋找機會向許褚打探軍師的下落,若真的如你所言,軍師尚在人間,咱們三個,再另尋地方,把酒言歡!”

徐庶站了起來,安撫着趙雲說道。

“好!”

“便是為了能和軍師痛快一醉,我也會好好養傷的,元直不必挂念!”

“此時就算是趕我走,我也不會走了!見過軍師之後,再作計較。”

趙雲聽到有機會和陳牧把酒暢談,興奮不已,臉上的氣色又好了許多。

徐庶拜別而出,心中卻想:我要替軍師出氣,必斬劉備,若趙雲抵死不降,跟定了劉備,此事倒很棘手了!

難道軍師真的尚在荊襄,並未真的死了?

再往前推演,猛然醒悟:莫非是荀彧為了激我出山,故意捏造了陳牧的死訊?

一念及此,不但絲毫不怒,反而有了幾分欣喜的輕鬆快感!

這一次來荊州,看清了曹丞相禮賢下士的姿態肚量,也更見識到了劉備的薄情寡義!

軍師雖然未死,但軍師被驅逐之仇,依然不可不報!

而且此來,若能和軍師團聚,日夜請教,那當時何等夢幻一般的美事?

也許以軍師的才智魄力,只要和子龍一見,改變子龍的心意,也未必不可能!

只要軍師尚在,萬事順遂!

徐庶跨上戰馬,往襄陽而去。

……

襄陽。

中軍大帳。

眾臣議事。

“主公,前日主公下令,命黃忠前來襄陽述職,如今已有回信。”

陳群起身,躬身行禮,說道。

“如何,他來不來?”

曹老闆翻眼看着陳群,立等結果。

“黃忠不肯入襄陽,已經告老還鄉,往長沙養老去了。”

陳群嘆了口氣,低聲說道。

“這老匹夫,真是不識抬舉,竟然敢拒絕主公的好意!”

夏侯惇拍案而起,怒聲叱道。

“黃漢升,雖然年過六旬,但有昔日廉頗的風采,通宵兵法,勇猛異常,此人若不能為我所用,則不可留之,免為後患。”

賈詡的話中帶着幾分殺意。

“主公,我願意帶一支人馬,星夜往長沙去,斬黃忠頭顱,懸在長沙城下,以宣主公之威!”

夏侯淵奮然而起,披甲帶胄,跪在曹老闆面前請命。

“元直,你怎麼看?”

曹老闆似乎並無看到夏侯淵一般,而是轉頭看向緊坐在身邊的徐庶。

“主公,臣以為不可!”

徐庶躬身說道。

“元直!你莫忘了,你如今可是我曹家的軍師!”

夏侯惇怒聲喝道。

“我是大漢的軍師,主公也是大漢的丞相。元讓之言,恐怕要令主公背負不忠之名了。”

徐庶微微一笑,泰然說道。

“你……”

夏侯惇語塞。

劉備孫權,為了抹黑曹操,傳揚曹操有稱帝之心,令天下人心惶惶,很多忠義之人,更因此而遠離曹操,盲從於孫劉。

“你繼續說。“

曹老闆冷眼橫掃了一眼夏侯惇,以及身側正準備對徐庶發難的曹仁等人,轉頭對着徐庶說道。

“黃忠乃是劉表舊將,主公占其疆土,統治其子民。黃忠念及舊主之情,不肯歸降,是人之常情。”

“若主公前往殺之,則成全了黃忠的忠義之名,而給主公帶來了心胸狹隘,不能容物的惡名。”

“此非明智之舉!”

徐庶侃侃而談,絲毫不亂。

“元直此言,也有道理。只是正如剛才文和所說,黃忠有大才,若真的在長沙起兵造反,跟我對着幹起來,豈不是又一大麻煩?”

曹老闆低頭沉思片刻,頗有顧慮的問道。

“主公佔據荊襄,已有月余,若黃忠想要造反,早就反了,何必等到主公宣召他來的時候,才起兵造反?”

“以我看來,黃忠之事,與趙雲類似,若主公有意招降他,不妨暫且隨他去,以後再做計較。”

曹老闆點頭,深以為是。

正在此時。

大帳外一名校尉急匆匆而至,跪地稟報。

“啟稟丞相,長沙太守韓玄的部下魏延,帶領一百步卒,前來投降!”

曹操一怔:“可是那個昔日在荊州的魏延魏文長?”

荀攸說道:“正是那個魏延,他在荊州時,不肯歸順丞相,因此反出荊州,往長沙太守韓玄手下任職。沒想到不過月余,卻又主動前來投降。”

曹老闆目光轉動,略有所思:“似他這種反覆無常之人,這次前來投降,是真降,還是假降?”

程昱哈哈一笑,起身說道:“丞相何必憂慮?不管真降還是假降,來到我荊襄,便就讓他假戲真做!”

“將他百名步卒分散到我八十三萬兵馬裏面,去掉他的羽翼,縱然想飛,也沒了翅膀!”

劉曄也稱讚着說道:“仲德所言正合我意,魏延趨炎附勢之人,不肯輕易涉險,所以前日主公入住荊州,他看不明形勢之前,不敢輕易投靠。”

“如今大局已定,他慕名而來,想搏個出身,也可以理解。只要我們做好防範,料也無事!”

曹老闆點頭。

“文遠,此時便交給你了,出去接待魏延,暫時將他安排在你的麾下聽用。”

“喏!”

張遼起身,離席而去。

“江東之戰,迫在眉睫。”

“沒了張屠戶,咱們也不能就吃帶毛的豬啊!”

“蔡瑁張允不知感恩,意圖殺我投敵,此時毫無疑問。只是如今水軍的訓練,不可停滯,你等有何人選?”

曹老闆輕輕端起茶杯,喝了一杯水,目光在眾文武面前一一掃過。

“主公,我青徐之兵,不善水戰,冀州所得兵馬,更是陌生。想要訓練水軍,還需荊襄之人方可。”

于禁一直跟隨蔡瑁張允兩將訓練水軍,對於其中的難度,略知一二。

“這個容易,文仲業何在!”

曹老闆高聲喝到。

“末將在!”

文聘應聲而出,跪在階下。

“從明日起,你便是我荊襄水軍的大都督,執掌水軍一切事務!”

“喏!”

文聘跪地領命。

“訓練水軍,這是緊急要務,凌駕於諸事之上的急中之急。你好生用心,不得有誤!”

曹老闆再三叮囑,文聘一一應諾。

他雖然指揮水軍作戰,但對於水軍的訓練,卻並非完全的精通,至少比之蔡瑁張允,還要差了不少!

無奈荊州之內,除了文聘,全是北方之將。

以外行領導內行,那豈非是取敗之道?

事出無奈,也只好免為其難的將文聘推到這個位置上了!

……

水鏡山莊內。

水鏡先生司馬徽手搖羽扇,閉目垂眉。

四大家族的族長和權力人物,環繞端坐,皺眉嘆息,不絕於耳。

“水鏡先生,今日我等前來攪擾,事出無奈,還望水鏡先生指點迷津。”

黃承彥不論年齡還是身份,都屬第一,因此首先開口說道。

“蔡瑁張允兩位將軍無故被殺,如今我四大家族,又被丞相的校尉秘密監視了起來,到底曹丞相是何用意!”

司馬徽輕輕放下羽扇,緩緩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眾人目光集中在這荊襄第一智者的臉上,等着他開口。

“蔡張二人被殺,曹丞相恐怕不過是個劊子手而已!”

語出驚人!

但又似乎已是情理之中!

因為他們早就有一種預感,似乎是有人執掌天下,將所有人擺佈成棋!

而堂堂的大丞相曹操,也在棋局之中!

“蔡張乃是荊襄水軍的台柱子,此二人被殺,於曹操而言沒有半點好處。可是曹丞相依然殺之!為何?”

“並非曹丞相不得以而殺之,也不是曹丞相奉命而殺之!”

司馬徽的臉上顯出一絲難以察覺的驚恐。

“只怕此事的背後,有高人做局,令曹丞相昏迷其中,雖然乘興殺之,但終有醒悟。只是他素來高傲,怎會承認自己犯錯,誤殺忠臣?”

蒯越失驚問道:“司馬先生,您可知此做局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黃老先生,你的女婿孔明,如今可好?”

司馬徽並未回答蒯越的話,反而轉頭看向黃承彥。

“這……”

“我家月英,雖然並未和孔明和離,解除婚約,但也有數月不曾來往了,他實在已不是我黃家的女婿……”

黃承彥面色惶恐,低聲唯唯說道。

“這裏也不是曹丞相的衙門,黃老先生何必如此緊張?”

蔡家族長微微笑了一聲,緩和了一下氣氛,說道。

司馬徽繼續問道:“孔明號稱卧龍,乃是我華夏中原,第一智者,黃老先生自忖,以孔明之智,可能操控得了這個局?”

黃承彥羞慚一笑,比哭還要難看了三分。

“孔明若有那份本領,又豈能接連敗於曹丞相,如今倉惶無地,龜縮在樊口彈丸之地,朝不保夕呢!”

說完之後,又忍不住加了一句:“諸公,若看在我黃老頭子還算不錯,自今日起,莫要在稱呼孔明是我的女婿了!我黃家,委實承受不起這樣的女婿……”

黃承彥說話之間額角已經不自覺的沁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一個比諸葛孔明還要強大的人!

那又該是誰?

天地之間,真的有如此強大的智者存在?

司馬徽嘆息,搖了搖頭,起身入後堂去了。

眾人等了一個時辰,依然不見司馬徽出來。

“這老傢伙,不會是溜了吧?”

蔡家族長精瘦枯乾的臉上,一雙耗子般的眼珠子嘰里咕嚕亂轉,透着精明。

“這水鏡山莊,咱們平時和沒少了往裏面搭東西。沒有咱們,他能天天活的這麼安逸?”

蔡家族長站起身來,便要到後堂尋找司馬徽。

“算了!算了!”

“恐怕他此時也心亂如麻,一腦子漿糊了!咱們便是把他叫出來,又能如何?司馬徽天下名士,那是以前,如今連我女婿孔明,都無能為力,又怎麼能指望司馬徽?”

黃承彥招了招手,安撫住兩個老族長。

“黃老先生,您不是說孔明早已不是你的女婿了嗎?如何又提?”

蒯越苦笑着說道。

“哈哈,輝煌便是女婿,倉惶便是孔明!”

蔡家族長尬然一笑,看着黃承彥。

黃承彥面紅耳赤,啪的一聲將手裏的茶碗頓在桌上,長身而起,氣呼呼的往外便走。

其他三家也各自跟隨出來。

才出了水鏡山莊。

不遠處。

幾個帶刀的校尉,不避不閃,便那麼大大方方的站在那裏,注視着四大家族的車駕。

黃承彥當先而行,只露了個頭,便又縮了回去!

“黃公,怎麼了?”

蒯越緊隨其後,看着黃承彥猶如被毒蛇驚嚇了一般面色蠟黃,失驚問道。

“……”

黃承彥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只好拿手指了指遠處。

蒯越和蔡龐兩家族的族長,也相繼看到了盔明甲亮的校尉,以及他們手裏在太陽下閃着精光的利刃!

原本的隱隱跟隨,此時竟然已經變成了光明正大的監視!

黃承彥委頓的坐在水鏡山莊門口的門檻上,雙目現出絕望之色!

他家大業大,財富驚人。

若荊襄不能容他,原本指望能偷渡江東,暫避鋒芒!

畢竟周郎的水軍天下無敵,曹丞相縱然人多勢眾,想要吞併江東,卻也絕非易事!

能夠偷得一時平安,也是莫大的好處,總比在這荊州,坐等曹丞相來取他人頭的好!

何況他此時已經年過古稀,又能再活幾年?

可是如今,曹丞相的校尉,刀光霍霍,圍繞監視。

想要逃出生天,簡直比登天還難!

“難道真是陳牧在後,針對咱們?“

蒯越眉頭緊皺,悄聲說道。

“你是說,陳牧此時已經入了曹丞相的幕府?”

蔡老族長失驚問道。

“昔日我們安排死士,想要在大宴之後剷除陳牧。”

“卻撲了個空,只看到了賈詡!”

蒯越想起昔日行刺之事,憂心忡忡的說道。

“那也未必便是陳牧,也許是另有其人,也未可知啊!”

龐家族長惶惶說道,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說的話。

與其說是自己的一種猜測,此時反而感覺像是自己的一種奢望了!

“我也同丞相幕府之人多有來往,並未並說有陳牧入府。只是最近來了徐庶!”

“莫非是徐庶出了主意,動搖了丞相的原本方針,打算對咱們荊襄氏族下手了?”

蒯越是四大家族之中,除了蔡張二人之外,唯一一個被曹老闆任命為官的人,因此對幕僚府中的事,略知一二。

“徐庶是陳牧的死忠,昔日也曾師從陳牧,若如此說,可能陳牧操控大局一說,反而是咱們草木皆兵,自己嚇唬自己了,也許只是徐庶懷恨,想要借曹丞相之手,對我們下手!”

黃承彥坐在門檻上,思量了片刻,這才說道。

“黃老爺子,各位大人,我家主人有令,讓我出來送送各位達人,關上府門。”

正在他們猜測議論之際,忽然一個稚氣的童子之聲想起。

一個小道童嘻嘻而笑,站在眾人的身後。

“我呸!”

“還高士呢,還水鏡先生!”

“但有不利,先把自己撇的遠遠的!”

“昔日你們收我等好處的時候,沒見這麼拒客驅客的!”

蔡家族長大怒,在水鏡山莊的大門上連續吐了幾口濃痰,喋喋不休的大罵司馬徽。

世態炎涼!

如今四大家族被曹老闆盯上,這本來還是個秘密。

而現在竟然光明正大的持刀跟隨,還有誰敢跟他們來往?

“若是徐庶謀划,曹丞相操刀,我們尚有一線生機。”

“可是如果是陳牧操控大局,只怕你我死無葬身之地,猶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蒯越腦海之中,始終揮之不去的是那日雇傭死士行刺一事!

“算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無酒現掂對!”

龐家族長煩躁已極,不管不顧的涌身而出,上了車馬,踏塵而去。

身後幾匹校尉的戰馬緊隨其後,各胯冰刃,只在數丈之外的距離跟隨。

“曹丞相至少還沒有痛下殺手,不過是先斬了蔡瑁張允,以儆效尤而已。”

“也許我們自行收斂,低調處事,或能消滅災禍……”

蔡家族長搖頭嘆息,也上了車馬,在校尉的跟隨監視下離開。

蒯越一聲苦笑:“沒想到我們的性命,已經需要付諸天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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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劉備趕走後,曹操拜我首席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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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82章 趙雲蘇醒:元直!陳牧軍師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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