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79章 陳牧連環計,蔡瑁張允被斬!

79.第79章 陳牧連環計,蔡瑁張允被斬!

第79章陳牧連環計,蔡瑁張允被斬!

大江之上,一葉扁舟。

蔣干葛巾布袍,站在船頭,迎風而立,意氣風發!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只要能說服周瑜來降,便等於以一人之力,克下江東!

雖然古來猛將如雲!

縱然白起孫子、吳起韓信!

也不如我了!

好一好,曹丞相座下,荀彧的那個位子,班師回朝之後,便要讓給我了!

蔣干躊躇滿志,一葉扁舟,徑直往鄱陽湖水寨而來!

周瑜寨中!

周瑜正襟危坐,正與眾將演戲陣法,討論破敵聚殲的兵法要務。

忽然門外傳報:“大都督故人蔣干,前來拜訪!”

周瑜聞言,哈哈大笑!

底下眾將,各自驚異:“大都督,聽聞蔣干乃是曹賊座下幕賓,這次前來,恐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周瑜笑道:“荊襄水師,我們所擔心的是什麼?”

太史慈站起來說道:“雖然戰船被甘興霸所燒,但蔡瑁張允二將猶在,他們可是訓練水軍的好手!”

程普也附和說道:“曹賊把持國政,錢糧無數,想要重修戰船,本來就不是難事,如果能除掉蔡瑁張允二將,那就斬草除根,永絕後患了!”

甘寧扼腕長嘆:“你們說的太對了,可惜我上次只顧着燒船,反而忘記了那兩個逆賊,要是當時一刀宰了,何來今日的煩憂!”

凌統冷笑了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甘寧看了凌統一眼,沒有搭理他。

周瑜笑吟吟的說道:“你們所分析的,正是切中要害。蔣干此來,正中下懷!”

“看我略施小計,除掉蔡瑁張允二將!”

“你們只需如此如此,配合我演一齣戲!”

周瑜簡短吩咐。

眾將拜伏:“大都督神算,天下無敵!”

周瑜揮揮手,令眾將暫退,傳蔣干入內!

蔣干帶着隨行道童,青衣布鞋,一副隱者的打扮,隨着軍士步入大堂。

“子翼,多年不見,甚是想念!”

周瑜大笑而出,親自迎出門外。

“公瑾,別來無恙!”

蔣干躬身行禮,同周瑜攜手而入。

遠處兵馬將士,各自看着,一副羨慕崇敬的姿態。

能得到大都督如此厚愛,那可是何等的榮耀!

蔣干旁若無人,心中竊竊偷着樂!

這份短短几秒鐘的虛榮心,可是他在曹營多年也未曾有過的感受!

“子翼!”

“你用心良苦啊!”

“跋涉江湖,來到我這裏,是給曹賊做說客的嗎?”

坐定之後,茶罷擱盞,周瑜樂呵呵的問道。

蔣干心裏一沉:這個周瑜,果然不是等閑之輩,一眼窺破天機!

“公瑾,我久別足下,顧念同窗之情,因此路過此地,特來拜望,怎麼如此疑心?若真是這樣,我就此告辭算了!”

蔣干做出一副驚愕的姿態,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周瑜急忙起身,拉住蔣乾的手:“我是怕你是來做曹賊的說客,我與曹賊勢不兩立。你做說客,豈不是壞了咱們的交情?”

“既然並無此心,何必急着離開?在這裏多留幾日,讓你見識見識我江東群豪的風采!”

周瑜說著話,傳令升帳開席!

須臾。

大帳之內,文官武將,各穿錦衣,分列兩旁。

周瑜牽着蔣乾的手,坐在正坐。

接着水陸畢陳,山珍海味紛至沓來,滿滿的一桌。

美貌少女款款滿上美酒,下首絲竹樂師,歌者舞者準備妥當。

周瑜端起一杯酒,高聲說道:“這是我少時同窗蔣干蔣子翼!”

“子翼雖然從曹營而來,但不過是敘舊而已,並非曹賊說客,你等不必多疑!”

周瑜忽然站起,將腰間的幹將解下,遞給身邊的凌統。

“你可佩戴我劍,作為監酒!”

“今天這頓飯,只敘舊情,誰要是敢妄自議論曹賊以及軍旅之事的,格殺勿論!”

周瑜說話之間,環視眾將:“子翼雖供職曹營,但也是我好友,你們但提曹賊,便是對子翼不敬,也是對我不敬!”

凌統起身,接劍在手,氣勢洶洶,站在蔣干身後。

蔣干膽戰心驚!

本來想要打探江東水寨之事,順便藉此機會,探探周瑜和部下眾將的口風,沒想到被周瑜一把劍阻擋了嘴!

但又略覺感激:“周瑜顧念舊情,對我如此敬重!”

周瑜誠信敬酒,蔣干不敢推脫。

底下眾將為了討好周瑜,也是紛紛過來敬酒。

蔣干不能推脫,一路連續幹了十幾杯。

周瑜醉眼迷離,抓着蔣乾的手說道:“我從領軍以來,滴酒不沾,眾將都可以作證!”

“可是今天看到了兄弟,故人相逢,我何其高興!”

“便破戒一次,今天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從明日起,再行戒酒,又有何不可?”

底下眾將紛紛說道:“真是如此,便是在我家主公面前,大都督也從來不給面子,滴酒不沾!”

呂蒙又滿了一杯酒,高舉過來:“我呂子明,真沒想到這普天之下還能有讓我家大都督破戒之人!請滿飲一杯。”

蔣乾急忙站起身來,跟呂蒙碰杯,仰脖痛飲:“沒想到多年不見,公瑾如此顧念舊情,倒令我無地自容了!”

蔣干忍不住眼中淚光閃閃!

他身份低微,在曹營之中,何曾有過如此的優待禮遇!

飲酒至醉,一縷月光斜照天際,鋪在大堂之內。

周瑜醉眼迷茫,忽然踉蹌着站了起來,扯起蔣乾的手。

“子翼……”

“你且隨我來!”

周瑜拉着蔣干,走着S路往帳外走去。

大帳外。

軍士持戈執戟,映着月光,銀甲閃爍!

“子翼,你看我將士,可雄壯嗎?”

周瑜得意洋洋的說道。

“江東才俊,果然名不虛傳!荊州兵卒,就沒有這份氣勢!”

蔣干假意逢迎,一邊扶着周瑜。

呂蒙想要上前扶住周瑜,被周瑜一把推開,叱道:“今日我與子翼同住同卧,不須你們相隨!”

呂蒙等眾將只好遠遠相隨,唯恐周瑜出事。

周瑜扶着蔣干,再走數百步。

面前朦朦朧朧,糧草堆積如山!

“子翼,你看!”

“我的糧草,可豐足嗎?”

蔣干一挑大拇指:“了不起,公瑾的糧草,恐怕曹丞相許都庫存,也不過如此啊!”

蔣干這話說出來,連自己都感覺拍馬屁拍的過頭了,太過虛假。但看周瑜,似乎已經醉的不在意別人說什麼了!

周瑜哈哈大笑,腳下虛浮,若不是蔣干使勁攙住,差點便掉到船下水中。

“子翼……”

“昔日你我同窗之時,可曾想到我周公瑾有今日嗎?”

蔣干嘆息了一聲,極為羨慕的說道:“以公瑾的才幹,能有今天的地位,絲毫不過分。小弟怎比的了!”

內心之中,卻也暗暗後悔,早知如此,昔日我也投江東而來,我的才華,又不次於你!

但隨即又想,你生在江東,又有何好的?不久之後,待曹丞相平定了江東,你不論作為降將還是俘虜,都要在我之下了!

暫且讓你狂傲幾時!

“大丈夫處世,得遇明主,外托君臣之義,內結骨肉之恩,言必行,計必從,禍福與共。就算蘇秦張儀來了,口似懸河,巧舌如簧,也動搖不了我的忠義之心!”

周瑜說話之間,又翻起眼皮,瞳孔發散,一副醉態問道:“子翼,你真不是來給曹賊做說客的嗎?”

蔣乾急忙又是一番發誓:“我若是給曹丞相做說客,立刻掉到水裏淹死!”

周瑜哈哈大笑,攬着蔣干,迴轉帳內又是一頓痛飲。

賬下絲竹縈繞,輕歌曼舞,美輪美奐。

蔣干心中有事,卻又遲遲不能張口。

他本是為了遊說周瑜而來,卻一直沒有機會。

身後的凌統,手裏提着幹將,緊緊挨着他站立。

甚至能夠感受到那刺芒的寒意!

再飲一會,蔣干也感覺頭暈目眩,酒氣上涌。

唯恐喝大了,誤了事,說了此行的目的,恐怕江東陣營,饒不了他!

“公瑾,兄弟不勝酒力,實在不能再喝了!”

蔣干誇張的站起身來,搖搖晃晃,酒杯把持不穩,腳下也虛浮無力。

周瑜使勁搖了搖頭,強打精神,命令撤席。

甘寧、太史慈、凌統諸將各自拜辭而出。

周瑜挽着蔣乾的手:“自學堂一別,十幾年不曾相聚,今日與子翼抵足而眠,同榻而卧!”

不等蔣干推辭,周瑜拖着蔣干,直入內堂共寢。

蔣干文弱書生,怎敵得了周瑜一介武夫,如同老鷹抓小雞一般,扔在床榻之上,和衣而卧。

蔣干剛要說話,周瑜忽然起身,稀里嘩啦吐了個滿地生花,連帶蔣乾的身上也比比皆是酒菜之味,濃郁的令他作嘔!

再看周瑜,翻身而卧,呼呼大睡,鼾聲如雷。

蔣干心中有事,自然無法入眠,想要再行遊說之事,連續搖動周瑜手臂,周瑜睡得如同死豬一般,早已爛醉如泥!

蔣干輕輕坐起,桌上殘燈微亮,一張信箋壓在鎮紙之下。

蔣干起身躡手躡腳的過去,拿起來細看,信封上寫着:蔡瑁張允謹封,大都督親啟!

蔡瑁張允!

莫非他們私通江東?

又是一件大功!

蔣乾急忙趁着微弱的燈光,拆開書信。

“我等投降曹操,並非真心,迫於形勢而已!”

“如今已經騙取曹賊的信任,雖然葬送了他十萬兵馬,依舊掌握曹賊水軍!”

“但有良機,便將曹賊狗頭,現於大都督賬下。”

“時機日漸成熟,早晚便有回報,望大都督信守諾言,重用我等!”

蔣干震驚,呆立當堂!

原來甘寧火燒連泉水寨,乃是蔡瑁張允裏應外合之計!

“子翼!子翼!”

“數日之內,讓你曹賊的狗頭!”

“曹賊的狗頭……”

身後床榻之上,忽然周瑜連聲呼喚。

等到蔣乾急忙把信箋揣入懷中,返回床榻之時,周瑜又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呼嚕之聲,更加響亮!

蔣干躺卧在側,身上黏糊糊的還有周瑜嘔吐之物,如何睡得着,簡直如坐針氈!

正尋思無計之時。

忽然門外一人輕輕敲門。

“大都督!大都督!”

敲門之聲越來越大,震得大帳作響。

蔣乾急忙閉目裝睡,不敢開門。

良久,周瑜方才醒轉,起身輕呼:“子翼?子翼?”

蔣干雙目緊閉,假裝呼呼大睡,渾然不覺。

周瑜這才放心而起,打開了房門。

“大都督,江北水寨又來了書信了,就在這幾天內……”

接下來言語輕微,蔣干躺在那裏,極力想要聽個清楚,卻始終不能。

周瑜打發走了來人,轉身來到卧榻之旁,又輕聲呼喚:“子翼?子翼?”

蔣干翻了個身,也學着周瑜開始打起呼嚕。

周瑜見蔣干熟睡,這才放心,上床而卧,不一會功夫,鼾聲又起。

又過了片刻,蔣干忽然睜開眼睛,翻身坐起!

周瑜可是個精細之人!

若等天亮,看到少了書信,自然懷疑到我的頭上!

但我若不拿書信,回去之後,曹丞相那裏,有口說無憑,無法交代!

不如離開!

蔣干翻身下床,也來不及穿鞋,躡手躡腳的出了大門,來到轅門寨口。

守寨軍士白天裏也曾看到他和大都督攜手攬腕,關係至厚,因此並不難為,放他出寨。

蔣干心急如焚,急急忙忙的赤腳跑到江邊,喊其兩個舵手,駕船往江北而來!

……

連泉水寨內。

軍馬呼和,戰船往來。

一片練兵演武的勝景。

蔡瑁張允二將,汗流浹背,冒着秋日酷熱,乘駕着小船往來巡視。

三個月!

丞相的這個死命令,猶如一個死亡倒計時,令他們坐卧不安,心神不寧!

莫說北方兵馬,絲毫沒有水戰的根基。

便是荊襄之人,想要訓練純熟,也非得七八月的功夫!

因為這不僅僅是能在船上行走奔跑,還要學會佈陣、廝殺,以及緊急情況的應急措施!

當時所說的六個月,已經是他們壓縮之後的極限了!

沒想到曹丞相更狠,見面砍一半!

變成了三個月!

三個月之後呢?

訓練不成,必死無疑!

貿然上陣,死傷慘重,也是難逃罪責!

這三個月之約,簡直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我怎麼感覺不對勁……”

二人終於完成了上午的訓練,來到一處陰涼的所在,張允忽然說道。

“你這……幾個意思?”

蔡瑁知道張允思慮周全,遠非自己可比,對於張允的意見,從來不敢怠忽。

“你沒有聽說,最近營內都在瘋傳,好像說他在曹營之內啊……”

張允皺着眉頭,憂心忡忡的說道。

“誰?”

蔡瑁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看着張允。

“還能有誰!荊襄之內,咱們得罪了的那個人!”

張允搖頭嘆息。

“咱們得罪的人那可太多了……”

蔡瑁撓了撓腦袋,冥思苦想,不知所云。

“那個被咱們趕出新野的那位……”

張允看到蔡瑁迷茫的樣子,只好出言提醒。

“陳牧?難道他並未離開荊襄?!!!!”

蔡瑁面色變得煞白!

昔日在荊州!

陳牧引領劉備帶領關張趙等前來投奔劉表。

劉表對劉備深信不疑,想要以荊州大事相托。

蔡瑁張允以陳牧為無名布衣,身份不明為由,阻止劉表,並將陳牧歸為曹操的斥候嫌疑。

這非但令劉表遠而避之,甚至時間長了,三人成虎,連劉備都有了幾分相信!

但陳牧的計謀,令他們生厭嫉妒的同時,又令他們恐懼害怕!

尤其江夏一戰!

陳牧遙控指揮,隨便施下三計,便令荊襄第一菜雞黃祖秒便蒼龍!

斬殺凌操,大敗孫權!

而失去陳牧指揮的黃祖,第二次便死在了江東兵馬之下!

可見陳牧的神奇!

已經到了令他們寢食難安,夜不能寐的地步!

於是他們才開始勾連荊襄士族,推擁諸葛卧龍,替代陳牧!

陳牧在,荊襄永存,但他們荊襄士族的利益,未必能保存!

除掉陳牧,荊襄縱然換了主人,但是它們士族,還是可以得到延續!

至於荊襄姓劉表還是姓曹操?

他們並不關心!

終於!

劉備趕走了陳牧,迎來了諸葛卧龍!

也迎來了他事業的垂直下滑!

十幾日內,劉表死,荊襄淪陷!

劉備的十萬兵馬損折一空,孤懸樊城之地,風雨飄搖!

他們荊襄士族和陳牧的讎隙,也因此而萬劫不復,無法彌補!

“你想多了吧,這三個月的期限,明明就是曹丞相臨場發揮,即興決定的,和陳牧什麼關係?”

蔡瑁心有餘悸的說道。

“我也希望如此,可是從燒了水寨,再到重建,訓練水師,把咱們一步步拖入現在的境地!”

“我總覺得無形之中,像是被人設計好了的……”

張允抹了一把額角的汗珠,也不知是因為天氣熱,還是心內憂急如焚,汗水岑岑而下,無休無止。

“你想多了!”

“咱們現在深受曹丞相的信賴,能把大漢的水師營交給咱們兩個統帶,這是何等的恩寵!咱們又何懼陳牧?”

蔡瑁端起茶壺灌了一氣,說道。

“也許是我多疑了,可能你說的有道理……“

張允點了點頭,也開始悶聲喝水,不再言語。

……

襄陽。

天氣正好,碧空萬里無雲。

陳牧獨自一人,躺在花藤下的竹編靠椅上,閉目養神。

不遠處,甘糜二位夫人,正在認真的澆灌着牆角處那數十盆各色各樣的花花草草。

陳牧一陣好笑。

這女人真是神奇的動物,在她不認可的地方,她會戰戰兢兢,時時刻刻的想要逃離。

可是一旦她對這個地方有了歸屬感,不需要你去指示,她就會自覺的去打理規整,把所有的事務安排的井井有條。

如今的甘糜二夫人,便是如此。

自從知道夫君劉備漂泊無定,荊襄光復無望,全部陷於曹軍手裏之後。

似乎她們便將這陳牧的別院變成了她們安全的堡壘。

每天打掃的一塵不染,洗衣做飯樣樣不拉,甚至還跟陳牧提出規劃房間內佈局的建議。

這倒把陳牧整的不會了……

在陳牧的眼裏,襄陽絕非久留之地,多則月余,少則立刻,他便要脫離襄陽,躲到大北方去!

再說了!

跟你們規劃佈局?這可是我的房間,不是你們的皇叔府邸!

陳牧感覺這兩位夫人,真是有點反客為主了……

離開襄陽……

陳牧籌謀良久,苦無好的計劃!

雖然跟隨許褚一個多月,但似乎除了肥了腸胃之外,並未有什麼奇珍異寶的硬通貨在手啊!

許褚這小子似乎就是個豬,只知道吃吃喝喝,每次就知道拿着好酒好菜來。

好容易開竅了一次吧,硬是把劉備的兩個老婆塞了進來……

這玩意逃跑的時候非但一點用不上,反而成了我的累贅!

這個許褚!

陳牧也犯憂愁!

想要逃離襄陽,謀個生路,錢是絕對不可或缺的!

可是根據他的了解,這個時候壓根就沒有銀票啊!

就算從許褚那裏忽悠過來萬兩黃金,也難以與安全帶出襄陽!

何況如過真的偷着離開,便少了許褚的保護!

如今的襄陽,正是渡江作戰的前夕,往來巡邏,勘查森嚴,沒有許褚的幫忙,還真的就插翅難飛。

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陳牧遠遠望着甘糜二夫人圓潤的身軀,嫩白的肌膚,烏黑的秀髮。

一陣腦瓜子疼……

……

“先生!”

“嘿!先生!”

哐當一聲,隨着粗豪的聲音,院門莽撞推踹開。

許褚滿頭大汗,赤着膀子,板肋筋突,肩上看着麻袋一般的東西,周身的汗珠泛着古銅色的光華。

“先生!”

許褚進了院子,掃視了一圈,立刻看到了花藤下躺椅上的陳牧,疾步如飛的跑了過來。

“許褚,你好不曉事!”

陳牧面色一沉,冷冷的說道。

“啊!”

“啊啊!”

“我知道了!”

許褚將肩頭的麻袋扔在地上,拍拍腦殼,呲牙一笑,回頭便往外走。

到了門外,掩上了門,這才啪啪的開始正兒八經的開始敲門。

糜夫人對着甘夫人悄聲嘆息:“沒想到這許褚號稱曹賊手下的第一猛將,竟然對咱們先生如此懼怕啊!”

甘夫人瞟了陳牧一眼,略帶崇敬之意的說道:“軍師先生天下奇才,人人敬佩,又何止許褚?”

糜夫人忍不住搖了搖頭:“可惜咱們夫君有眼……”

“姐姐,你竟然說夫君……”

甘夫人抿嘴一笑,燦若海棠。

糜夫人自覺尷尬,笑罵道:“小丫頭,就你知道的多!還不快去快門!”

拍門聲更加急促響亮了!

甘夫人猛然醒悟,急忙放下手裏的水壺,小碎步疾跑過去,輕輕打開院門。

“嘿嘿!”

許褚伸進偷來:“先生可在嗎?俺要找俺家先生!”

陳牧一陣苦笑不得!

作為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現代人,他怎麼聽這話是怎麼彆扭!

這怎麼有點兒老婆找自家漢子的感覺呢!!

這許褚明明是個摳腳大漢……

噁心!

陳牧忍不住從竹椅上坐了起來。

“先生!”

許褚害怕陳牧見怪他不懂禮數,所以才重新敲門入內,此時徑直跑到陳牧的面前。

“先生,這是益州劉璋送給丞相的蜀錦,好的來!”

“聽說這萬兩黃金,都換不來的!被俺直接扛過來了!”

“獻給先生!”

許褚抹了一把面頰上的汗珠,呲着牙說道。

“我自己又用不到,你搗鼓這些東西幹嘛!”

“小心丞相怪罪,打你的板子!”

陳牧淡淡的看了一眼,絲毫不見驚喜。

頂級蜀錦,委實價格連城!

可是連體壯如牛的許褚扛進來都氣喘吁吁,我又怎麼可能有朝一日扛着它們出城逃離?

若要換成黃金,又難上加難!

荊襄一代的士族,全都已經歸附曹操!

這麼名貴的蜀錦,世上罕有,我這裏一出貨,保管就會稟報到曹老闆面前。

搞不好到時候就是一把人贓俱獲,反而連累了許褚!

“嘿,那是以前,這不是有了他們了嘛,給嫂子們做身像樣的衣服,別委屈了她們!”

許褚說著話,拿手指了指不遠處甘糜二位夫人。

“妹妹……”

“好像許褚此來,是為了我們而來,正對着咱們指指點點呢!”

糜夫人帶着幾分驚恐的說道。

“啊!”

甘夫人輕輕驚呼了一聲:“莫非,要帶咱們走了?”

她們自然明白,帶她們走意味着什麼,立刻陷入了驚恐之中。

“姐姐,他要是用強,非要把我送到曹賊屋裏去,我就跟曹賊同歸於盡!”

甘夫人從頭上摘下一根長長的發簪,這是她這些日子以來用鐵杵磨成的,鋥亮鋒利,猶如鋼針。

“那我不如直接撞死在這花牆之下,就是死了,魂魄也能讓軍師先生保護一二,不至於被那些曹賊的冤魂糾纏……”

糜夫人一陣哀泣,放下手裏的水壺,各自陷入絕望。

……

花藤下。

陳牧一陣惱火。

“許褚啊,你就不能搞點真金過來?我上街買雙木屐吃個面點還得扛着蜀錦過去?”

陳牧帶着埋怨說道。

“哎呀,先生,你這就多慮了!”

“你需要什麼,只管告訴俺,和俺的那些虎賁士們,他們保管給你置辦的妥妥的!”

“吃飯嘛!只要你提俺許褚的名字,莫說是荊襄之地,就算是許都,那都好使的,分文不花,還得給你最好的!”

許褚雖然常常混跡於底層,但卻是曹老闆的貼身侍衛,壓根不知道付賬為何物!

“算了算了,懶得跟你解釋。近日曹丞相那裏,可有什麼新鮮事嗎?”

陳牧心裏煩躁,轉移了話題。

“昨夜蔣干跟主公下了保證,要往江東去說服周瑜來投降。”

“這算新鮮不?”

許褚從旁邊的井沿上摸起一盆冷水,灌頂澆了下來,一陣涼爽。

“蔣干?”

“那不是你們丞相駕前的二傻?”

陳牧微微一笑!

心中暗道,好戲要上演了!

“二傻?那大傻是誰啊?”

許褚抹了一把頭髮上的水漬,瞪着眼問道。

“你說呢?”

陳牧笑着說道。

“嘿嘿,你是說俺嗎?”

“俺是憨,俺可不傻!”

“俺聽賈詡他們說過,憨是可愛的!傻嘛,好像是罵人啊!”

許褚猛然醒悟,縱身跳了一步!

要是曹營內的眾將,敢說他傻,非要露胳膊挽袖子跟他們玩命不行!

可眼前說他傻的是先生,他卻只能老老實實的獃著了!

“先生,你說蔣干這次去江東,能成事不?”

許褚蹲在陳牧面前,伸長了脖子看着陳牧。

群英會蔣干中計,這小子給周瑜玩兒的團團轉,被坑的老慘了!

這些事情,陳牧當然知道。

可是他卻不想說透!

此時蔣干還未歸來,如果他能當面戳穿周瑜的詭計,那自然可以保全。

但蔡瑁張允?荊襄士族?

我要你們自食苦果,自作自受!

陳牧淡淡一笑:‘自然能夠成事,而且還成了大事呢!’

“你要是去晚了,可就看不到精彩節目了,殺人的哦!“

陳牧神神秘秘的笑對許褚說道。

“啥?還殺人?殺誰啊?”

許褚蹭一下跳了起來,胸口的黑毛上還滴答着井水。

“那你還不趕緊回軍帳去看看去?”

陳牧不答反問。

“先生,我晚點再來看你!”

許褚說話之間,早已一溜小跑,絕塵而去。

甘糜二夫人看到許褚從速離開,並未將她們帶走,心裏終於鬆了口氣。

遠遠觀望,似乎許褚蹲在軍師先生面前,似乎是在商議將自己取走之事。

可是軍師先生保護了我們,嚇走了許褚!!

甘糜二夫人感激的差點流下眼淚,急忙過去關好了院門。

糜夫人入內,到了一杯濃厚的香茶,端到花藤下陳牧的面前。

甘夫人猶疑片刻,終於下了決心,盈盈走到陳牧身後,伸出纖纖玉指,在陳牧肩頭輕輕捏了起來。

這感受!

一個字!

絕!

陳牧自穿越以來,還是第一次享受這古人的按摩之術。

何況還不是毫無美感的盲人按摩。

而是體香氤氳,膚如凝脂的美少女按摩……

“夫人……“

陳牧心中一盪,想要謙遜謝絕。

但轉念一想,何必呢?

劉大耳如此對我,已是不公,你媳婦替我服務服務,又有何不可?

再說了,我保護了她們,收她們點保護費,也是理所應當!

既然她們樂意,我又何必假惺惺的謙虛呢!

畢竟這種體驗,真是不錯!

一聲夫人,叫的甘夫人固守肉麻,差點癱軟在地。

這闊別已久的稱呼,還是在新野的時候,劉備對他的呼喚。

……

陳牧閉着眼睛,享受着這份劉大耳夫人的按摩。

腦中卻在盤算着自己的大棋!

蔣干此去,偷盜假書,只好回來,蔡瑁張允死期到了!

昔日!

我獻計許褚,傳達曹老闆,令蔡瑁張允計取江夏!

他們以為開始飛黃騰達,卻不知從那一刻起,便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若是不能讓他們建功,便不能引起曹老闆的注意,也便不能被升任為水軍大都督和副都督!

水軍都督!

名義上是個肥差!

實際上卻是個燙手山芋,無人樂意接手!

蔡瑁張允剛剛接手不久,連泉水師營便被甘寧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這事真要找個人來頂罪,他們兩個絕對是不三的人選!

以水師被燒為籌碼!

以蔣干盜書為推手!

以曹老闆多疑的性格做基礎!

蔡瑁張允?必死無疑!

……

襄陽大營內。

蔣干步行下船,赤着腳小跑進入中軍大帳。

大帳內,曹老闆居中而坐。

諸多謀士和坐下將軍分列兩旁,正在議政。

“子翼此去,事情乾的如何?”

曹老闆看到蔣干狼狽而來,身上帶着十足的酒氣,還滿是穢物,赤腳步行而來,忍不住皺緊了眉毛問道。

“回稟丞相,周瑜雅量高致,言辭無法說動他。”

蔣干稍微喘了口氣,說道。

曹老闆面現怒意:“事情幹不了,落得讓人恥笑!倒像是我畏懼水戰,想要求和一般了!”

蔣干整理衣服,勉強戰立,繼續說道:“雖然沒有說服周瑜,但蔣干此去,也沒有落空,給丞相打聽了一件大事出來!”

蔣干說話之間,從懷中將周瑜書桌鎮紙下面所壓的那封書信取出,遞了上去。

並將在江東水寨聽到的夜半回稟江北密報之事,如實稟報。

曹老闆接過書信,看了一半,便怒聲而起,將書信撕了個粉碎!

“這兩個賊!果然是賊性不改!好生無禮!”

荀攸大吃一驚,不明何意:“丞相,所為何事?”

曹老闆並不理睬,往案前一坐:“給我傳蔡瑁張允!”

底下眾將看到曹老闆面色鐵青,容顏扭曲,何曾如此憤怒過!

何況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敢擅自詢問了!

不多時。

蔡瑁張允入內,參拜已畢。

“我想讓你二人即刻進兵,攻打周瑜!”

曹老闆面沉似水,陰如夜霾,冷冷說道。

“丞相,三月之日佈滿,訓練未熟,怎可輕易進兵啊!“

蔡瑁大吃一驚!

這曹丞相變臉如此之快!

昨日還是三個月的期限,已經難以完成了!

今天忽然變成了立刻進兵!

那些北方士兵,在戰船上走動尚且費勁,怎麼形成戰鬥力?

“丞相,容等訓練精熟,在動兵不遲啊!”

張允也開口說道。

“放肆!”

“軍若練熟,孤的人頭早就獻給了周瑜了!”

曹老闆怒喝而起,想要拔拔劍,才想起自己的倚天劍早已經賜給了許褚。

“來人,將二人推出去,斬首示眾!”

蔡張二人不知何意,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對答。

左右文武,又各自懵逼。

整個大帳之內,只有蔣干一人,洋洋得意,自以為得計!

正在此時,許褚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正好看到刀斧手將蔡瑁張允二人推倒帳外。

“嘿,還真的是殺人啊!”

“先生神機妙算,我真是服啦!”

“心服口服,外帶佩服!“

許褚嘰里咕嚕的說著,站到曹老闆身後。

群臣被曹老闆一波反常的操作嚇得目瞪口呆,也沒人在意他嘴裏搗鼓的什麼。

營帳外。

“果然如此!”

張允仰天長嘆!

“真是陳牧那小子的毒計?“

蔡瑁此時,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侵佔江夏,升任水軍都督!

火燒水寨!

書信?

離間之計!

原來這一切都是計謀!

從咱們逼死劉表,投降曹丞相開始,便已經落在了陳牧的圈套之中了!

蔡瑁驚恐萬分!

“丞相,我……”

他一向在曹老闆面前唯唯諾諾,不敢高聲,這頭一次的高呼,還沒說出三個字,人頭已經滾落塵埃!

……

別院中。

陳牧微微一笑!

夥同劉備趕我出荊州的士族,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十年太久,只爭朝夕!

第一刀,先斬蔡瑁張允!

下一刀,便落在那些惡臭的荊州士族身上了!

……

前面劇情有一些調整

從74章開始,增加了蔣乾和江東的劇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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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劉備趕走後,曹操拜我首席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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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79章 陳牧連環計,蔡瑁張允被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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