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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喪家之犬一樣的白小白倉皇的跑到大街上,下身一陣陣劇烈的刺痛,街上的行人紛紛躲避着邋遢的小白。驚恐萬狀態的小白躲在一個角落裏解開褲子,原本白皙的皮膚下一片殷虹,不時有鮮血順着大腿根向下流去。小白定了定神,隨後若無其事的走到街邊,一輛擦的鋥亮的黑sè轎車停在路邊,車窗前掛着一串扎眼的紅sè燈籠。一對老夫婦剛要上車,小白一閃身搶在老頭之前衝上轎車。

老夫婦看着邋遢的小白果斷的退了回去,車上的司機剛要發作,小白插在兜里的手豎了起來,同時低聲說道:開車!去北郊!

司機看了一眼小白沒有說什麼,車子發動了,這是一輛完全採用電力驅動的汽車,小白蜷縮在座位上忍受着劇痛。

車很快便離開了市中心,路兩旁到處都是破敗的高樓,寬闊的街道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凹坑,車在沉默和顛簸中艱難前行。

一面鮮艷的旗幟出現在道路的一側,一群和小白差不多年紀的人聚集在旗幟下方,在他們的四周圍了一大群人,雙方似乎正在激烈爭執着什麼。

小白咒罵道:**!

司機看了一眼小白:你這個歲數不摻乎的少啊!

小白一愣隨即說道:我?我也是**!比他們傻多了!

司機笑道:年輕真好!可以失敗!可以再來!

小白艱難的一笑,兩腿之間已經徹底麻木了,他知道自己的情況更糟糕了。

車子在八達嶺高速的一個出口拐進一片熱鬧的街區中,小白仔細尋找着好哥們阿曲的chéngrén用品店。終於那個鮮艷的匾額出現在路旁,小白跳下車踉踉蹌蹌的走進店裏,不多時一名面容憨厚的年輕人將一張鈔票給了司機。

司機對年輕人說道:告訴你哥們,下次裝帶着手槍兩根手指頭要一樣齊,突出的距離還要在加點。

說完司機發動汽車匯入人流,只留下一個不知所云的憨厚青年阿曲。

阿曲回到店裏立刻掛起了暫停營業的牌子,隨後這位憨厚的年輕人麻利的換上了一身白大褂,蒼白的小白窩在房間的角落裏一動不動,阿曲一把扶起了小白走向後堂。

在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裏,小白躺在一張人字形的大床上,手腳上都繫着皮帶,阿曲正蹲在聚光燈前仔細查看這小白的傷勢。

恢復了jing神的小白有氣無力的說道:你這個劊子手,說,又扼殺了幾個小生命!

阿曲一抬聚光燈,沒好氣的說道:我那時懸壺濟世!!我的天才幹事,你好歹也是名牌大學混過的人,消失這兩年都幹啥了!

小白說道:嘿嘿!我不會死了把!

阿曲沒抬頭指着一旁的成像儀說道:“死是死不了的!不過你的鉛筆和一顆蛋蛋被刺穿了!你小子不會是強jiān少女的時候被人用圓規反殺了吧!

小白怒道:放屁,我要找姑娘還需要用搶的嗎!要不是我活好,不知道都多少人孩他爹了。

阿曲笑道:對!我老家的配種站就需要你這種強大的生物。

躺在床上的小白一聲嘆息!

阿曲說道:放心把,鉛筆的問題不大,只是刺穿海綿體,吃一片一個月計量的消炎藥就行了。麻煩的是蛋蛋,感染相當嚴重。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小白無力的點點頭。

阿曲說道:等你成了有錢有勢的世界jing英,進基因重整儀內啥病都好了,賺錢對你來說不是問題。我給你注shè了緩釋消炎藥,你這一片的神經先關閉一陣子,不然只能給你上麻醉劑,等你的化驗報告出來在決定怎麼治吧。你腦袋的口子我這沒辦法弄,一會去別人那給你縫上,就在鎮子上,不遠。

小白在床上一歪頭說道:給我找身衣服,這身狗皮不知道是那個王八蛋的!

阿曲一邊洗手一邊點頭,然後說道:年前同學聚會!

小白望着房頂一陣沉默!

一天以後,化驗報告上居然顯示小白被注入了一種侵略xing極強的基因修改藥劑。據阿曲說:這些葯目前還不合法,大多是某些無良的藥廠私下裏找人做雙盲實驗,很多人因為這些葯得了很多怪病,其中不少人都被藥廠秘密的除掉了,小白一定是被人注入了某種正在試驗階段的基因藥劑。不過注入小白體內的藥劑似乎葯xing並不強大,目前只是誘發了睾丸癌,另外小白的染sè體有些輕微的突變,現在藥力已經徹底消除。阿曲建議小白去正規大醫院做個小手術,十幾分鐘就能搞定,就是價格貴了些,總比丟了xing命要強。

小白想到那些找自己的人,還有平時服務的那些人,小白一陣陣后怕。因為是人為誘發的疾病,癌細胞相當的活躍,阿曲說不出三天細胞就會開始擴散,一旦擴散全身在想治療就麻煩了,花費的金錢也是無法想想的。

最終小白做了一個讓阿曲大惑不解的決定,他要在阿曲的黑診所里完成手術,給他主刀的是成天醉醺醺的馮伯和阿曲。

手術當天馮伯滿面紅光的來到手術室,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小女兒馮程程。女孩手術前程程還偷偷的摸了摸小白的鉛筆,據說這是她見過最帥最大的鉛筆。

切除手術相當順利,為了讓小白少遭罪,阿曲還特意借來了一台血循環系統再造儀器,還有一台激光縫合儀。術后第二天,小白有些沮喪的坐在床上看着那層乾癟的皮膚。馮家父女已經走了,阿曲走進房間笑着說道:華夏民族最後一個太監,白大總管。哈哈哈哈!

小白沮喪的靠在床上說道:你大爺的!可憐老夫一世英名!居然晚節不保!正說話的功夫小白忽然感覺到一陣一樣的感覺,一陣陣的撕裂感疼的小白滿頭大汗。

小白驚奇的看着偉岸的鉛筆,一旁的阿曲笑的前仰後合。

小白瞪着眼睛說道:這就是你說的?

阿曲將一個小巧的遙控器和一瓶葯丟在了床上,同時說道:這東西可以讓你的那部分靜脈進入工作狀態,記住絕對不能濫用,弄不好會造成永久損傷。這是緩釋型雄xing激素,裏邊有你暫時失去的一切激素,需要的時候吃一顆,一般的藥店都可以買到。

小白問道:工作距離是多少!

阿曲說道:沒有干擾的情況下是60厘米,最好貼在皮膚上使用。還是想辦法去醫院吧,不能享受人類最高科技成果實在是種悲哀。

小白笑道:也不是我一個人悲哀,能活着就不錯了。

正當兩人聊着的時候,一陣鑼鼓聲傳進屋中。

小白問道:演戲!

阿曲無奈的一聳肩:跳大神的!隔壁大嬸的孩子,沒救了,只能找巫醫碰碰運氣。

兩個人沉默的聽着那悠揚古老的曲調,兩人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此時此刻面對這種不着調的事情也只能一聲嘆息。

阿曲說道:也許,也許神棍真的比咱們有用。

一周以後小白急匆匆的離開鎮子,他又回到了那片破敗的街區。小白帶着口罩掃視着街上的每一個人,彷彿有無數sè眯眯的眼睛在關注着自己,街邊一座掛着各種招牌的大樓豎著‘快到死網絡科技有限公司’的牌子,小白順着傾斜向下的通道來到一間昏暗的房間內,一名十幾歲的少年從櫃枱內探出頭:租機器還是在這上!

小白壓低了聲音說道:在這上!有賬號吧!

少年點了點頭!

小白又問:系統安全嗎!

少年說道:您放心,每次關機都會還原到初始狀態!

小白笑着點點頭!

在一間滿是煙漬的漆黑房間裏,房間裏零零散散的坐着不少帶着全息眼睛的玩家,不時有人發出驚叫聲。小白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坐了下來,出於謹慎他沒有使用自己的登陸信息,而是用的這裏提供的公共賬號登陸進互聯網。剛剛登陸成功極具衝擊力的圖片和呻吟聲便充斥了小白的視網膜和耳膜,估計上個使用這種賬號的傢伙很喜歡這一套。小白耐心的關閉着不停彈出的窗口,五分鐘以後眼前的世界終於清靜了。

深吸了一口氣的小白輕輕的點開瀏覽器,一連串數字飛快的出現在瀏覽器的地址欄上,這是一串ipv4地址,現在已經極少有人使用了。loading的界面只有兩秒不到,但對小白來說彷彿過了兩個小時,畫面出現了,小白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右邊是長發飄飄的小美女,左邊是縮在被裏的黑美人,小白點了快進,畫面飛速前進,下方的時間很快便到了現在的時間,房間裏一片冷清,只有太陽能加熱器的自動檢測儀在閃爍。

小白揉了揉眼眶,片刻之後一組程序下載到了剛剛使用過的終端上,小白靜靜的看着進度條,下方山呼海嘯般的error和warning。一個大大的粗糙到了極點的確定出現在小白的眼前,小白瞄了一眼確定,嘭的一聲確定消失了。

“小兔崽子!還原你馬勒戈壁!”小白將全息眼睛扔到桌子上走出房間,就在小白結賬的時候此起彼伏的呼喚聲從一個個房間響起,同時結賬系統也崩潰了。

小白催促道:多少錢!

小網管迷茫的看着藍sè的溢出錯誤,小白看着那熟悉的畫面心中冷笑。最終小白沒有花錢,黑暗的房間裏已經亂成一團,小白輕輕的揮一揮手沒有帶走一片煙灰。

小區里依舊安靜,孩子們在雪地上盡情的玩耍着,小白走進了只剩下半棟的小樓里。

一個披着紗巾的老大媽迎着小白走了出來:小寶貝哦你這幾天去哪了!

小白禮貌的回道:阿姨好!

老大媽笑着說道:這孩子真有禮貌!!這幾天可得小心點,街區里不太平,最近總有陌生人在這附近晃悠,那邊的汽車改裝場還燒死了兩個人。哎呦,那火那個大,嚇死我了。

小白淡定的問道:您的病好點了嗎!倍他樂克必須堅持吃!

老大媽笑道:嗨!難受了再吃,這葯真好使,你不說我都不知道。

小白看着遠去的大媽,無數的往事在腦海中浮現,只有二十四歲的小白忽然蒼老了許多,在這個年輕的軀殼裏似乎裝着一個蒼老的靈魂。

房間裏一如既往的混亂,小白翻出一個巨大的皮箱子,一樣樣生活必須品胡亂的丟進箱子裏。一個小時以後兩個大箱子放在卧室zhongyāng,房間裏依舊混亂無比,根本看不出來曾經清理過。

氣喘吁吁的小白躺在床上看着佈滿了裂縫的天棚,半小時以後小白拉着兩個巨大的箱子扛着被褥出現在地下室的深處。

下午時分,老大媽回到家中,一封信夾在大門的縫隙內。是小白留下的,除了囑咐大媽要定時吃藥外,小白告訴大媽自己搬家了,住處還有很多東西,都歸大媽了。

當大媽推開小白混亂無比的房間的時候,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床上胡亂放着的各種撕壞的女孩內衣內褲。

扛着行李的小白艱難的走進一條yin暗的地下通道內,地上的積水已經沒過腳面,小白將行李丟進一輛金屬小車裏,隨後跳進小車。這裏曾經是舊共和國的一條地鐵,如今已經徹底報廢,通道的兩側都已經坍塌,小白根據30年前的地圖找到了這裏。

yin暗的地鐵通道只有不到一公里長,頭頂上偶爾還有可以工作的通風設施在嗡嗡的響着,帶着一絲溫暖的風吹過通道,小白用力蹬着小車。

盡頭處滿是瓦礫,一側有一條狹小深邃的通道,已經被汗水打濕的小白坐在小車上喘着粗氣。

毫無節制又極不規律的生活早已掏空了他的繩子,虛弱的小白足足在歇了半個多小時才緩過勁來,通道的盡頭是一扇厚重的金屬門,上邊隱約可以看到設備間三個字,旁邊是一條垂直向上的金屬扶梯。扶梯上小白推開一扇木門,一股灰塵順着木門砸在小白的臉上。灰頭土臉的小白爬出木門,來到一間破舊的卧室內,窗戶上橫七豎八的釘着幾塊木板,一縷縷陽光順着木板的縫隙shè進房間內。這是一棟duli的三層建築物,小白的房間在一層,除此之外還有一條狹長的走廊和二層的兩個房間可以住人。建築的四周都是兩米多高的枯草,四周隱約可以看到一棟棟四五十層高的建築。

這裏是小白給自己預備的第二個落腳點,由於計算失誤小白的箱子居然超過了木門的尺寸,悲催的小白只能一樣一樣的將東西倒騰到上邊來,直到天sè昏暗下來小白才將太陽能取暖設備架好,冰冷的房間裏終於有了一絲溫度。小白躺在雪白的被單上,他很滿意,頭頂的天棚上居然是一副藍sè的星空圖案,不知道房間原來的主人過着怎麼樣生活,身在何處。

小白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夢中小白又回到了那個激蕩的歲月中,隨着那一抹鮮血的出現,小白醒了,此時已經是次ri的中午。

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的小白翻出了電熱爐和一包方便麵,不多時熱氣騰騰的一碗麵條被小白狼吞虎咽的一掃而空。吃飽喝足的小白提起兩個白sè的塑料桶走出房子,穿過枯草來到了一座還算清潔的小區里,許多人正提着各種各樣的桶等在一樣紅sè的汽車前,小白也加入了等待的行列,半小時以後小白買到了兩桶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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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二零五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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