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一 奪泉（五）

青平涵煙陣外，水鏡術法將陣中修士鬥法的影像清晰倒映在了半空。

這些影像分成多個場景，將所有修士全都囊括在內。處在最中心最大一片影像自然是峰頂鬥法的場景，也是外間關注最多的場景。

峰頂眾人所展現出來的遠超普通玄光修士的實力讓外面觀戰的弟子大開眼界。鬥法精彩之處也時常引得周圍人驚叫連連。

“這幾位師兄修為真是令人嘆服，非我等可比。尤其是趙師兄，此前聲名不顯，大比之時方才知曉其手段。趙師兄這劍術造詣，將來必是一代劍仙。”

“是啊，你看，趙師兄在其他幾位聯手之下也不落下風。此前只聽聞那少清派劍修厲害，今日一見，趙師兄的實力怕也不弱於他們了吧？”

他這番言論也是周圍許多人心中的想法。大家平日總聽說少清派一門俱是劍修，攻殺多麼多麼犀利，但絕大多數都沒有真箇見識過劍修手段究竟如何。

今日趙朗展現的實力確是狠狠震撼了他們一把。劍修那瞬息千里的極速，霸道凌厲的斗戰風格都給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

況且，圍觀之人其中不乏明氣期弟子，眼力未必有多高。見到趙朗一人獨對數位頂尖修士仍能周旋許久，便一位趙朗真實實力已經遠超眾人，到了另一個層次。

其實，真正懂行之人便會明白，趙朗實力確實厲害，但其實也是和那幾人一個層次而已。之所以能夠一對多，是他先發制人搶佔了先機，並且充分發揮了劍修的優勢所致。真要是一對一生死相搏，他也不能說穩贏所有人。

畢竟，劍修相主流氣道修士有其優勢，但也自有其劣勢。其中詳細自不是大多數弟子能夠理解的，說到底，大家今日來此也只是來看個熱鬧罷了。

“快看，戰局有變化了。是程師兄，他怎的主動和趙師兄鬥起來了？”

“這位程師兄修行的是《金闕靈書》吧？據說攻伐也是犀利無比，不知道和劍修手段比起來如何。而且，據說程師兄當年劍術也很厲害。”

“劍術厲害？呵呵！在趙師兄面前比劍術，怕是以短擊長吧？”

由於峰頂幾人主要精力還是放到了爭奪精氣之上，爭鬥放到了其次。這樣一來，程振和趙朗這邊的比斗就顯得更為激烈一下。不少人也暫時將目光投向了程振這邊。

被萬人關注的兩人此時激斗已經白熱化，趙朗已經將劍勢全面展開，劍丸分化斬擊，牢牢佔據了上風。

程振為了磨鍊劍術，除了防禦外，攻擊方面沒有用劍術之外的其他手段。結果就是一直在被趙朗壓制。

對此，程振並不在意，他有着明確目的，自然不會計較一時得失。

別看他和趙朗的比斗中處於下風，確實沒有顯露敗象。他劍術相較趙朗，確實差了不止一籌，這是不爭的事實。但他畢竟不是劍修，一身本事並未完全施展。

不說別的，單靠一身固若金湯的防禦，程振便有信心立於不敗之地。

前後與趙朗鬥了這麼久，他也摸清了對手的一些底細。趙朗的劍突出一個快字，這也是劍修最大優勢之一。所謂唯快不破，佔了個快字，劍修便佔據了絕對主動，進可攻退可守，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除了快之外，論及攻擊威力，趙朗的劍自也犀利。不過，在程振看來，卻也在可承受範圍。程振數次以身試劍，憑藉著“金闕駐身”的防禦，幾次都將趙朗的劍丸擋了下來。

或許趙朗還有什麼底牌，比如之前斬破李問召喚的山嶽那一擊。以那種斬擊威力或許足以突破程振的防禦。到那時他便會發現，程振周身其實還有一道更為堅固的防禦在等着他。

九岳清音這門神通，程振經過這些年的鑽研，使用起來已經很是圓熟，動念之間便可發動。這神通用來攻擊可截斷江河震碎山嶽，用來防禦也是世間少有的護體神通。

有此底牌在，程振和趙朗的比斗時更加放得開。明知劍術有差距，他也可以毫無顧慮地與趙朗對攻。

雖說都到現在，他那數十道劍光連趙朗的衣襟都還沒沾到，但也通過成百上千次與劍丸的交擊中有了不小收穫。

程振最先發現的是自己分化劍光的問題。他分化三十六道劍光，卻鬥不過趙朗三四道劍光，除了對方劍術、劍丸的優勢外，他自身的問題也很大。

三十六道劍光本質是程振玄光所化，與他心神如一，論對劍光掌控其實並不弱於劍修那性命交修的劍丸。但是，力分則弱，以一心御三十六劍，憑程振現在的修為還是太過勉強。

平時與其他人演練時，三十六道劍光往來迅捷，又自成陣勢，倒也沒有太大破綻。但在劍修面前，這種相互配合就不夠看了。在趙朗這種劍修眼中，程振那種劍光配合或許全是破綻，不過徒有其表罷了。

意識到這一點后，程振立即做出了調整，他直接將三十六道劍光合為十二數。數量只有原來三一，卻並沒有讓對戰局勢惡化。這番變化后，程振發覺自己御使劍光與劍丸交擊時，更能掌握對方的變化細節了。

待程振習慣了這種變化再度將劍光減為八道時，便偶爾能以太乙分光秘術擊中劍丸了。

當然，這種減法也導致了程振對於趙朗攻擊的限制少了，不可避免地會被其劍光斬中。他防禦足夠，對此並不在意，卻是讓趙朗感覺有些棘手。

……

PS：之前應該說過，《金闕靈書》即《太乙金華秘要》，就像《道德經》、《老子》、《道德真經》、《五千言》、《五千文》都是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