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是我老婆
江彌聲勾起唇角,佯裝出一抹笑意:“你會對一個把你傷得遍體鱗傷的人心軟嗎?”
答案自然是:不會。
話雖如此,但她緊鎖的心臟,仍舊不免疼了。
對於關少章,江彌聲有些拋不開的情愫,是年少的純凈。
……
從岄府到杭南的路程很遠。
她隨着周應淮先到機場,再轉飛機過渡。
機場的大屏幕上,播報着一些與氛圍格格不入的八卦談資。
江彌聲無心關注。
她坐在貴賓休息區,雙目沉闔,連眼皮都沒挑起。
直到陳迦南從隔壁過來喊周應淮。
江彌聲睜了睜眼,眯闔太久,不大睜得開,但入目便是關少章跟黎麥相擁而吻的畫面。
可謂情投意合,羨煞旁人。
周應淮的目光落在她微繃緊的側臉上,陳迦南走過去,低聲喚她:“江小姐,該登機了。”
江彌聲轉頭回神時,眼底還留着一抹錯愕。
“走吧!”
登記后,她把手機掐滅,四月天還嗆着冷氣。
飛機室內的溫度不太高,江彌聲拉把毯子蓋在身上,只漏出一截白皙修長的脖頸。
以前她沒留劉海,飽滿光潔的額頭露在外邊,很顯清冷。
一層黑厚的劉海壓着,臉愈發圓潤豐滿了些。
“想辦法在下飛機前,整理好情緒。”
“不用,現在就挺好的。”
江彌聲變臉飛快,陰鬱惆悵不復,被滿副笑容取而代之。
理智冷靜得,彷彿她根本就沒有情緒。
“那就好。”
不可否認的是,此事確實影響到她的心情,心跳是掩蓋不住的證據,哪怕她再如何掩飾,佯裝。
關少章訂個婚,鬧得滿城風雨。
從深市鬧到岄府,高調張揚,跟她與周應淮的低調入塵,形成鮮明對比。
看着黎麥的笑容,江彌聲竟然覺得刺眼。
下機后,有杭南寧家的人來接。
開了兩輛車,前邊一台內斂奔馳,後邊跟着一輛商務車。
為首是一位年長的老者,周應淮與之聊談時,話語口吻十分恭敬。
江彌聲一路隨在尾后,不聲不響,也不招搖顯眼。
她跟着來迎接的傭人上了商務車後座。
對方看她的目光中,帶着些許打量:“我是寧老家的老傭人,你就是應淮的太太吧?”
“嗯。”
“你叫我張嫂就行。”
周應淮坐在前車,江彌聲要獨自一人面對陌生人事物。
眼前的老婦人還算和善:“我倒是聽應淮媽媽說過你兩次,說你長得好,脾氣好,人也知書達理的,是個好閨女。”
人笑着,她也微笑:“謝謝。”
張嫂看她的眼神,飽含了歡喜:“一家人,不說謝字。”
車緩緩前行。
杭南的天氣陰晴不定,快到寧家大院時,下起了綿綿細雨。
張嫂替她撐傘,照顧周全。
而周應淮是淋着半邊雨走進門的,他手中的傘大半都蓋在老者頭頂。
張嫂看她盯住門口的人發獃,便說:“應淮打小就疼家裏的老傭人,對人也是彬彬有禮的。”
江彌聲卻是一片寒心。
他對外人恭敬儒雅,客氣禮貌。
唯獨對她這個妻子狠心毒辣,不聞不問。
眼睜睜看着她父親拖病在獄,連手都不願伸一把。
他竟然痛恨她到這種地步。
周應淮收傘時,眼角餘光掃到她的視線:“一路過來,累了吧?”
語氣溫柔得,彷彿他們之間恩愛甜蜜。
不管平時鬧得多兇狠,在人前,江彌聲盡量擺出嬌妻姿態。
她伸着手,輕輕撩撥他鬢角濕掉的發稍:“杭南的天氣冷,頭髮濕了容易感冒的,先進去洗個澡。”
“太太。”
張嫂拿來干毛巾。
江彌聲接過,替周應淮擦拭髮絲,他短髮理得很利落,濕掉也是根根分明的。
一寸寸沾過去,她手勢嫻熟輕柔。
就在江彌聲手指繞過他耳際時,周應淮一手捏住她腕骨。
輕輕往下壓,力道很柔軟:“老婆,我沒事了。”
她站在那,面前人臉清晰,耳畔是淅瀝瀝愈發大的雨聲。
江彌聲心跳加速,嗓子眼像被棉花糖堵塞。
周應淮捏着她手腕的手指,滑到她腰間:“怎麼了?”
“沒事。”
狠狠咽下唾沫,她拽着毛巾的手指微微收緊,呼吸在喉嚨亂竄。
結婚三年,江彌聲還是第一次聽他喊“老婆”。
但短暫的錯愕后,她無比清醒:“整理一下,別讓老人家等着急了。”
聽似很溫和的話,卻含着只有周應淮能聽懂的冷漠。
他壓在她腰上的手沒收,做給人看的。
趁着周應淮洗澡的空檔,江彌聲捯飭了番。
寧家大院分為四門,正門朝南,南邊旺人,寧則遠的病榻就佈置在南面。
張嫂卻來話說:“寧老今天身體不佳,說是明天早上再跟你們見面,時候也不早了,你跟應淮今晚就先睡這。”
周應淮洗完澡,套着浴袍走出來。
身高腿長,胸前肌肉隱隱乍現,長期的健身,讓他看上去精壯有力。
“應淮,您要照顧好太太,她來這人生地不熟的。”
老傭人說話退下去,眼底掛着意味深長。
整個房屋的設計都是江南水鄉風格,很有雅韻。
“別站着,先進來。”周應淮細長眼睛下垂:“把門關上。”
沒在外人眼皮底下,江彌聲倒也不拘束:“在親人面前,其實你也沒必要那麼叫我。”
“那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他這句話好似在說:又何苦裝得這麼假呢?
江彌聲後知後覺,聽出味兒來,眉頭一蹙:“以前可能確實想要,但現在不想……”
“唔……”
唰的一道黑影靠近。
她被人攔腰抱住,在半空中轉了個圈,倒進床中央。
周應淮來勢洶洶,如烈鷹般逮住她的唇撕咬。
江彌聲疼得頭皮發僵,她伸手去推,招來猛烈壓制。
“周應淮……你幹嘛?”
“別動。”
他雙手掐住她的腰肢,她腰線細得盈盈可握,聲音透出一股蠱惑人心的魔力。
周應淮的呼吸沉重,耳鬢廝磨:“聽話點。”
江彌聲被他反常的舉止,驚得一愣。
她盯着眼前人,他面目鬆軟溫和得不真實,抓住他胳膊往外拽:“周應淮,你好好看看我,我是江彌聲。”
“我知道,我能認不出自己老婆嗎?”
他深吻而下,氣息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