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婚
江彌聲兩點半出的門,路上堵車嚴重,下午四點才堪堪趕到赴約地點,為了賠禮,她特意買了杯冰美式上樓。
結果,這杯咖啡成了對方傷她的武器。
“今天算是給你個警告,趁早離婚,別再纏着應淮。”
濃稠的液體迎面潑來,滋得江彌聲頭皮一陣發緊。
她拿紙擦乾淨,動作慢條斯理:“庄小姐打着諮詢離婚的由頭見我,就是為了潑我一杯咖啡,勸我跟他離婚?”
來前,江彌聲並不清楚庄姿跟周應淮有關係。
女人面目跋扈,雙手環胸:“沒錯。”
江彌聲拿起桌上的水杯,對着她潑了過去,動作快得無人可防。
庄姿跳腳:“你瘋了?”
她擱下水杯,玻璃與玻璃相撞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第一,你沒有證據指控我,是惡意污衊。第二,你今天約我算是欺詐。第三,剛才你對我人身攻擊,哪一條我想告你,你都跑不掉。”
說完,江彌聲挽起袖子,扭下手腕的那塊名表。
周應淮送她的周年禮物。
她丟過去:“上下就這塊表他給的,還挺值錢,送給你做補償。”
庄姿有明顯的震驚,氣得說不出話。
江彌聲架子很大,掉頭就走,給對方反應的時間不過三秒。
……
周氏總裁辦。
接完一通莊姿的電話,陳迦南捏了把汗。
“周總,我沒看好人,庄小姐跑去約了江小姐,江小姐把人打了,還把您送的……周年禮物也扔在那。”
陳迦南用的字眼是“扔”。
是庄姿跟他說的,電話里還控訴了江彌聲種種惡行。
“她還威脅嚇唬,要告庄小姐,還說……”
電腦背後的周應淮,臉無甚情緒,丟開筆,淡聲沉意:“還說什麼?”
陳迦南砸吧下唇,道:“江小姐還說要連你一起告,說攔都沒用。”
“她真這麼說?”男人眉骨挑了下。
室內氛圍氣壓極低,陳迦南提起口氣,唇瓣張合:“庄小姐是這麼跟我說的。”
“出去吧!”
另一邊的江彌聲開着車回家洗澡,衣服髒了,頭髮也亂,心情更是糟糕透頂。
她后恨沒下手重點,打庄姿,等同於打周應淮的臉。
車子剛到樓下,說曹操曹操到。
周應淮的電話打過來了。
聽着急促的鈴聲,江彌聲等待好久才接,開口諷:“周總工作這麼忙,怎麼還有時間找我了?”
那邊無波無瀾:“聽說你要告我?”
她愕然。
這個信息在腦中轉了個彎,江彌聲頓時瞭然於胸:“她跟你說的吧?這話我可沒說過,你要不信可以去調監控。”
她光明正大,心不虛臉不紅。
“晚上回家。”
冷冷的一道通知。
江彌聲眼皮掀開,露出狡黠漂亮的眸子,點頭應答:“好,那我在家等你。”
她刻意加重“等”的字音,語氣鏗鏘有力,無形中構成一種針鋒相對的姿態。
周應淮晚上十點到的家。
江彌聲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好菜。
他看都沒看一眼,滿心鄙夷,挺拔高大的身姿站在那,眸間的冷色又給他清貴的氣質增添三分儒雅。
周應淮陰惻惻的問:“跟人見面談得怎麼樣?”
“挺好的啊!我交際能力向來很強。”
江彌聲舔着臉上去討好,卸下他脖頸的領帶,踮腳用唇親吻他喉結。
喉結輕微翻滾,周應淮拽住她胳膊,輕而易舉的拉開她。
冷切的嗓音在頭頂盤旋開:“誘惑我,想以此讓我不離婚?還是在身上安裝了什麼針孔攝像頭,抓我把柄,好多拿錢。”
江彌聲是律師,還是頂尖的,她對這些套路太熟了。
“都不是。”
兩人隔着半米不到。
周應淮冷冷盯着她,盯得人渾身發毛。
江彌聲走上前,魅態盡顯,手指穿入男人掌心:“都要離婚了,就不能對我好點嗎?”
她輕輕摩挲他的指腹,反手扣住。
不可否認的,在對付男人這一方面,江彌聲有點手段。
否則,當初她也不會輕易爬上周應淮的床,還讓他娶了她。
“應淮。”
“唔……”
江彌聲的唇被男人堵上時,還被一把反掐住了腰。
她疼得倒抽口涼氣,滿臉笑顏四溢:“你也想要我的是吧?”
“進去。”
又是冷漠的命令聲。
江彌聲脫了鞋子,赤腳去浴室,腳底板踩着濕滑黏膩的地板。
周應淮對她從不憐惜,只有泄憤,一把抓住她空空的手腕處,沉聲吐氣:“手錶呢?”
地板很滑,她怕摔,緊緊抱住男人:“送人了。”
他咬牙加重力道:“送誰了?”
江彌聲疼得氣都吐不勻:“庄姿。”
她忍受着周應淮給於的懲罰,後背貼在牆上:“你跟我離婚,是因為跟她好了嗎?其實我今天見到她……沒覺得她比我漂亮。”
周應淮眼光向來好。
庄姿是極為美麗的,但奈何江彌聲還是勝她一籌。
“這個時候,還有力氣說話?”
周應淮拉起她的胳膊,把她的手摁在身後牆上。
江彌聲知道他來興師問罪的,所以極力獻媚,不惜拔了自己的倒刺,對他有求必應。
一切歸於平靜時,她整個人濕透力盡。
精疲力竭的趴在浴缸上,看着男人起身離去。
寬肩窄腰大長腿,周應淮的身材放在模特圈,那都是最頂尖的。
“真的要離婚了,我還有點捨不得。”
男人的腳步沒有停頓,他從未在她這有過片刻的停留,向來都是威嚴的那個佔據者。
很快,周應淮西裝革履,穿戴整齊。
他在挽腕錶。
江彌聲湊過去,勾住他的腰:“今晚還要走嗎?”
他嫌棄般,擰開了她。
江彌聲很是不甘:“我本以為你找也會找個像樣點的,沒想到是個笨蛋美人,你可是沒見着,昨天她那樣子被我嚇得多慘。”
男人臉上沒有波瀾,無動於衷,一片冷沉。
她聽到他說:“五千萬夠你們江家盤活了,別再多惹事非。”
周應淮走了,她終究是沒留住他。
他走得很乾脆,江彌聲把身上那套睡衣擰下來,蹲着在垃圾桶前駐神。
裏邊有一個透明色的小物體。
是他剛才用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