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在現場
【玄天寶錄：八品。在某些奇怪的脆弱世界，依照主人理解，人體密度不如氫氣時，能夠協助將內力化為修鍊魂力，發揮出超越武俠層面的威力。】
“這就死了……唐三？”
【他本該在千米絕崖上跳崖死亡。無矩靈鏡及時轉移救他一命，但他似乎並沒有求生意志，竟心滿意足地在跳崖中暈厥，消極躺平等待死亡的命運，不幸頭顱觸地。】
紀元和沉默：“那這樣他還能穿越不？”
【不知道，無矩已將其靈魂退貨至原世界。】
這下都不用紀元和去埋。
啊，沒有藍銀纏繞了！
不過，《玄天寶錄》紀元和大概不會練。
鬼影迷蹤步沒用。
武俠世界裏面控鶴擒龍水準的功力，上了火候之後是個人都行。
紫極魔瞳適合用來觀察破敵，一樣是大路貨。
就避毒的玄玉手有點意思，專業研究毒藥的話，算是一種必備技巧。
好像挺適合給程靈素
“無矩你這招人，還配專業技能的啊。”
就在此時，程靈素已站了來，開口讓紀元和回神，神色淡淡：“你認識我？”
不像因體格不好的面貌一樣清淡，清脆如黃鶯的聲線顯示出女子尚在妙齡。
而見對方承認身份，紀元和眼珠一轉，指了指大腦，說：“用你聰明的腦子想想，應該就有答案。”
“唔……”
在《飛狐外傳》裏，自從師傅毒手藥王死後，程靈素就很少再見外人。她本在家裏養着七星海棠，夜裏正思念着仙逝的師傅毒手藥王，一個迷糊就到了另外一個陌生境地。
且大晚上的，山郊野徑，孤男寡女，旁邊還有個裸死的男人，難免讓程靈素有些防備。
但見紀元和明明有擒人的本身，卻未傷損她分毫，程靈素這才遵言回想了一番，過了好一會兒才若有所思地答道：“這麼說，是師傅臨終前的祈念，感動了佛祖，給我安排了一個安逸的歸宿？”
“？”
這下輪到紀元和傻眼了，心中默道：“無矩，你怎麼編的？”
【毒手藥王無嗔大師臨終前有兩樣擔心，一為程靈素孤苦無依，二為孽徒、師弟傷害程靈素。只要滿足條件一，等於滿足條件二。】
【按照危險程度匹配，無矩認定，程靈素是最適合主人要求的招募目標】
【無矩以神佛之說為憑，解釋了將程靈素帶到異境的緣由。只是是否能夠與主人一起回去，尚且得結束本次考驗，考核程靈素本領。】
“這……也不是不行。”
不得不承認，在金系和古系小說中的神醫裏面，紀元和對蘇櫻和程靈素的喜愛程度不相上下。
其實有《百毒真經》的厲勝男更好，但厲勝男畢竟武功太高了，選不來在情理之中。
只是，程靈素好像也不像金庸說的那麼面黃肌瘦，普普通通的村姑嘛。
這卻是紀元和的誤解。
程靈素原作中雖然不算驚艷的大美人，平時衣着樸素，穿着跟稀鬆平常。但她跟胡斐外出遊歷江湖一陣后，營養夠了養紅了面色依然俏麗可人，只是比不過絕色的袁紫衣罷了。
且女子渾身帶毒，讓胡斐有些發怵。她清冷精明的氣質，又天然令男人敬謝不敏。
說白了，胡斐是純正的顏狗，只要一比較覺得袁紫衣更好看，就乾脆認程靈素當“妹妹”啦。
而就在紀元和低頭默念當下，程靈素已在溪水山道邊晃了一圈，看到了一塊石碑：“哀牢山……神仙說，我這次得解救一個叫陳天相的人，盡量獲得神醫丹士羅玄的遺物。”
“哀牢山？”
紀元和這次倒沒再發獃，繼續心中問起了無矩靈鏡：“卧龍生的《絳雪玄霜》，或者叫雪花神劍？”
【是。程靈素雖是醫道天才，限於見識仍有不足。神醫丹士羅玄的傳承，足夠補全缺失。】
“這叫入職培訓？理解了。現在是什麼日子？”
【聶小鳳不忿陳天相與余罌花情投意合，誓要在陳天相面前殺死余嬰花，再殺陳天相索取血池圖的日子。】
“你知道哀牢山？”
一聽紀元和喊話，程靈素立刻雙眼一亮，神色颯爽，“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紀元和。紀念的紀，‘體元和之氣，根貞一之德’的元和。”
“唔，元和，太和，好名字。”
程靈素雙手負在身後，輕飄飄地走到紀元和身旁，笑盈盈地說道：“喂，你剛才的語氣是知道哀牢山沒錯吧？”
“我背你路上說，咱們趕時間。”
“背我？”
程靈素一愣。
假如是尋常女子的話，大體會覺得紀元和在故意佔便宜。
但因為無矩靈鏡編造的“理由”，程靈素雖有一些陌生人的防備，此刻卻不計較這些繁文縟節，雙眼骨碌一轉似笑非笑：“只要你不怕，那就行啊。”
“怕你下毒？”
“唔，你果然清楚我的根底。”
程靈素自家人知自家事，她一身修為都在毒功，平時練武並不怎樣用功。既然此行的任務是救人，事急從權的道理卻是懂的。
於是，紀元和把程靈素輕若無物的身子背上，人就在山道上穿行起來，同時給程靈素講起了這裏的情況。
“這裏本來住着一位武林高人神醫丹士羅玄，陳天相就是他先收的徒弟，而聶小鳳就是后收的那個。”
“同門相殘？”
不自覺地，程靈素想起了她自己同門的幾個歹毒師兄師姐，不由啞然失笑，“世間之事，還真是萬變不變呢。”
“這裏的糾葛很難分說明白。聶小鳳的母親聶媚娘乃是魔教教主之女，后與少林寺的覺生大師相愛，離開了魔教誕下一女。但因其父一家乃魔道魁首，種植鴉片，奴役人命，害人不淺，為世俗所不容。正道施展霹靂手段，方剿滅了魔教。”
程靈素眉心一蹙：“到這裏好像沒什麼問題。”
“但，彼時正道深受其害，未免過激，猶欲趕盡殺絕。而聶媚娘更狠，竟為報家仇，以七巧梭一人屠殺幾大門派門人，卻也遭到追殺，無可奈何投奔少林覺生大師求援保命。覺生大師心善，本已經安排了聶媚娘退隱避難，決心以一己之身承擔過錯。誰知，聶媚娘不願覺生受正道責難，又掉過頭殺了回去，再度殺傷了不少人命。”
“這……”
到了這個份上，就算本來仇恨不深也深了。
程靈素霍然驚覺：“想來聶媚娘應是死了？”
“嗯，覺生見聶媚娘殺人而回，更破誓滅了南海三鷹一門，激起眾怒，勢無可挽。為保她性命，覺生唯有擅作決斷，本欲廢了聶媚娘武功，為她換一條生路。但聶媚娘怎肯受辱，反被追殺她的正道趁機一劍刺中要害，最終死在了少林寺。”
紀元和背着程靈素一路風馳電掣，“覺生大師悲痛交加，心灰意冷，又受少林重罰，隱修不出，遂將聶小鳳交給了神醫丹士羅玄收養。”
“也不算錯。”
程靈素聽着趣味：“後來呢？”
“誰知，這聶小鳳始終記恨所有人，只是一直隱藏在心裏。而她拜羅玄為師，隨着年歲增長，漸漸對她師傅產生了愛慕之情。”
紀元和不偏不倚地說道：“羅玄這人厚道古樸，遵守禮法，卻也十分固執。因此，縱使聶小鳳日夜獻殷勤於前，他雖心有所動，亦始終不予顏色，守持分寸。而聶小鳳雖愛慕羅玄，偶有為愛放棄復仇，亦有着從他身上騙取絕學，學武復仇的野心。”
程靈素醒悟：“糟了。”
紀元和點頭：“羅玄始終不假顏色，終也有心軟一日。某天羅玄教訓完聶小鳳，本欲讓她打消不切實際、不合禮教的幻想，聶小鳳卻一氣之下逃入山林。那天雷雨交加，羅玄擔心聶小鳳的安全追了出去，不想被山中毒蛇咬傷。聶小鳳扶着羅玄回去後放心不下，卻趁羅玄中毒心煩意亂擾其心神，又用肉身摟抱關懷羅玄……”
“等等，你連這個都知道？”
紀元和停頓了下來。
電視劇就這麼演的，他能不知道嘛？
“是的，我聽了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