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七虹與休書
記不全歸記不全。
能夠多默念兩遍，對周芷若將來亦有不小裨益。
在周芷若想來，只要能打贏張無忌，把鶯鶯燕燕都趕走——什麼元朝郡主趙敏，異域波斯貓小昭，都是土雞瓦狗爾嘛！
另外一旁，大概能猜到周芷若滿心完成滅絕遺願，然後去對付趙敏的心思，紀元和卻沒想着勸阻或怎麼著：不管是趙敏還是周芷若，都已經一心傾慕張無忌了，他目前也沒那個心思去當牛頭人！
至於張無忌之後會怎麼樣……頂多好船而已。
既然四女同舟何所望才是張無忌的期望，周芷若的柴刀總得先吃下來不是？
那邊周芷若心思九轉，無矩靈鏡把秘笈復刻完全之後。紀元和詳細閱讀了一番壁畫上的《七虹絕劍》，無矩靈鏡也立即給予了反饋，進行了粗略的介紹。
【《七虹絕劍》——中三品。後人根據玉清界道門劍法殘譜為主，與異境《七訣劍氣》綜合推衍。因主劍劍譜失去劍陣道術奧義，是故不入絕學一流，只得中三品評價。】
【七劍，赤橙黃綠青藍紫，虹橋衛道，渡世為舟，以參玄門大道。】
“中三品？異境？”
紀元和的大腦不免有些迷糊，緊接着無矩靈鏡就又開始了描述。
【玉清太乙界僅為玉清道門諸界洞天之一，並非獨立之界。縱使獨立之界，範圍依舊小於“境”。異境則為異世界，吾境勾連諸多境、界。但往來苛刻，風險難測，非輕易可為。來往異境難度，猶有過之。】
很容易理解，從其他世界拉人……無矩靈鏡自己就在幹這種事。
唔，隸屬玉清界的太乙洞天，原來是個綜武世界？！
這七訣劍氣應該是仙劍的那個？
那玉清界主七虹的……莫非是霹靂苦境裏的《道岸七虹劍》？
【道岸七虹劍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一小部分？
所以也不是主要參考的武功來由。
不過那不重要。
紀元和沉思，他的《鼎一破甲拳》好像都沒入品，白得一本保底中武層次的武功，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據說桐宮武盟裏面也只有一個盟主，乃是六品高手。
而光是壁畫上這一套劍法就是中三品，能讓紀元和此行非虛。
不怪張松年就一招赤虹劍氣，就有那麼大的威力，竟然是中三品的武功！
就是不知道上三品的絕學，又是什麼水準？
周芷若吭哧吭哧一個人辛苦。無矩靈鏡起碼現在符合它神秘寶物的本事，當場就幫助紀元和把字字句句給速錄了一遍下來。
從這一點出發，無矩靈鏡倒是不愧它一心為紀元和服務的交待，鞍前馬後任勞任怨。
而紀元和左右搜尋了一圈，沒發現其他任何遺留物品，不禁心中有些疑問：“無矩，重傷老爺子，害他逃命到這裏的是誰？”
【兇手未曾來此。】
“但張松年的身份還是能查出來的……我看附近有很多劍氣切割的殘留痕迹，尤其是山石之上，又是所從何來？”
【漫長歲月，靈元枯竭，劍陣已自毀。伊冶運道甚佳，方能機緣巧合進入。】
原來不是老頭破的陣，而是陣法自己沒了。
但從回答看，無矩靈鏡也不是什麼都清楚。
這倒是情理之中。
假如無矩靈鏡是全能，那就該自動默寫出天下間所有的絕學，沒必要讓紀元和親自冒險。
“你也不知道。算了，反正按照王亨的說法，真正重傷老爺子的另有其人，這裏並非第一現場。老爺子逃命到了這裏，被張松年他們撿了漏。不過這套劍法……等你把周芷若送走，我就把它給毀了。”
假如留着完整的壁畫，勢必會讓之後找人而來的飛鷹堡與張松年同盟，將來能夠從劍路中發現端倪。
萬一日後紀元和用了七虹絕劍遇上了仇家，豈不是立馬給別人認出來？
敵暗我明不行，紀元和自忖目前實力不足，悶聲發財才是正理！
就在此時，紀元和忽然聽到周芷若一聲氣惱的輕呼，轉眼發現她居然開始變得有些半透明，只能焦急地加速抄寫。
只可惜，直到周芷若的身影消失，她也只記錄下來了完整的前三劍口訣，后四劍均稀缺不全，更別提相匹配的圖形了。
“無矩，你把周芷若送回去，需要花費什麼能量、靈力嗎？”
【暫借其人，用完即歸。長久存留，方需消耗大量靈鏡元能。招募者越早離開越好！】
這，紀元和懷疑，要不是必須得支付報酬，無矩靈鏡八成是一會兒都不想讓周芷若多待。
但看無矩靈鏡的意思……要是非得把人留下，並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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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轉亮，郊外山壁的景象，陡然轉為白天。
一個愣神的工夫，周芷若就已經回到了老家，還是自己的房間當中。此刻的她，還有些神遊未歸的出神，靜靜地原地站了一會兒。
不為其他，只是嘗試回想着之前發生的事。
不自覺地，周芷若目光一凜，往袖子裏摸了摸，很快就掏出一本留有痕迹的書來，封皮上正寫着《長青松柏勁》五個大字：“竟然並非虛幻夢境，而是真實？”
既是真實，有些事情就得另作安排……
聯想起紀元和的劇透，周芷若提起袖子看了眼守宮砂，驟然心有決斷，把《長青松柏勁》在房間裏跟《九陰真經》一起收好，然後就行色匆匆去了峨眉派，平日弟子操練武功之處。
而“新婚燕爾”喜氣昂揚，宋青書當下正賣着力氣，修鍊周芷若教他的武功，為“屠獅大會”做着大展身手的準備。
“芷……掌門，你這是？”
面對如今的周芷若，宋青書多少有點畏懼與不切實際的憧憬。
雖說兩人名義上成了親，但宋青書卻連一親芳澤的機會都沒有。平日裏周芷若的冷淡肉眼可見，連相敬如賓都談不上。
饒是如此，宋青書仍不免奢望通過自身表現，有朝一日能換來周芷若回心轉意。
“芷若她竟然主動找我？”
熟悉的青裙女子入眼，周芷若遠遠往這邊剛看過來，宋青書就像是渾身觸電一般跑了過去，盡顯沸羊羊本色。
此時此刻，周芷若罕見的眸光如水一般流動，好似難得在人前有了些心緒起伏，使得宋青書不自覺產生了一絲幻想。
然而……周芷若只是在想着另外一個男人罷了。
“宋師兄，我們和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