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宗
回到破廟,王老爺已經從剛才的迷魂陣中回過神來。
正在驚恐之餘又不知所措的時候,見到姜引回來,王老爺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
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來,心有餘悸的問道:“仙師,剛才那是什麼東西,還有,還有我弟弟呢,還有那個道士呢?”
姜引聽到他問起王百億,覺得還是有必要和他解釋一下。
“你弟弟以自己為引,被上百陰魂附身,早已不是人了,所以連同那些陰魂一同被我殺了。”
“至於那個道士,剛才要迷魂陣困住我們的同時,已經跑了。”
“跑了?”
聽到姜引說那道士跑了,王老爺甚至忘記了自己弟弟,因為在他看來,要是那人跑了,早晚他王家還得出事。
姜引嘴角微揚,沖他晃了晃手中的草人說道:“你別擔心,這個人必須死。”
聽到姜引不容置疑的聲音,已經看到姜引臉上的冷色,王老爺暗自一驚。
還好當初王家找到了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物,不然恐怕他全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等他回去,一定要好好獎賞那幾個請來姜引的下人。
正在思忖間,只見姜引已經來到了法壇前。
他一揮手將桌上原本的那些東西全部掀飛,隨後將那草人平放在了桌上。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之後才突然睜眼。
“五臟玄冥!”
“青龍白虎!”
“對仗紛紜!”
“朱雀玄武!”
“侍衛身形!”
“急急如律令!”
隨着話音落下,姜引劍指點出,只見桌上的草人竟然直直站立了起來。
姜引從懷中摸出一根金針,輕聲嘆息道:“守不住道心,下輩子就老老實實做個普通人吧!”
說完,他將金針從草人的頭頂插了進去。
另一邊,逃走的道士正一路狂奔,哪怕他受了內傷,此刻已經臉色慘白,依舊不敢停歇。
他已經夠小心了,在破廟提前佈置了迷魂陣,若是一個普通一點的修士,被他用迷魂陣困住的時候便可輕易將其擊殺。
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年輕人竟然會懂得金光護身神咒,而且反應極其迅速,讓他失手。
自己倉惶逃出不過幾息時間陣法便被破,他也知道那個年輕人一定不會放過他。
因為他這種人,可以說在修道界裏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存在。
就在他翻過一個山頭,看着已經翻起了魚肚白的天空,擦着頭上汗珠的時候。
突然之間便感覺自己的主魂被一把巨劍從天靈蓋插下,直入腹中。
僅僅一個瞬間,道士便失去生機,七孔流血之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姜引見到草人倒下,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畢竟自己殺的是一個人。
又是一陣輕聲嘆息,姜引將金針收起,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懷中。
這可是師尊賜他的至寶,是在他三歲生日那年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金針一共一百零八枚,是加了自己的精血打造的法器。
在他下山之前,金針一直都供奉在宗門的神位上,每日師尊都會親自為其念咒加持。
直到十八歲那年下山,師尊才鄭重的將它交給自己,說這金針這些年來已然成為一件上品法器。
因為金針融合了自己的精血,所以隨着自己境界提高,獲取的功德越多,金針的威能也會隨之提高。
到目前為止,姜引還是第一次動用金針,沒想到竟然是為了殺一個人。
還好,感受到自己得到了一絲微弱的功德,姜引的心情才逐漸好轉,說明自己並沒有做錯。
“仙師,這,這樣就能殺了那個道士?”
一旁的王老爺見姜引收針,有些不放心的問。
姜引轉過頭對他說道:“這叫千里追魂術,以我現在的能力,三百里之內只需要一針。”
聽到這話,王老爺不由得渾身一顫,這兩日已經將他以往所有的認知都顛覆了。
同時也深有感悟,惹誰都不要惹玄黃師,不然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雪夜城外郊!
清霧山,玄月宗!
“召集諸位長老前來,是因為剛才發生了一件事。”
說話之人位居首座,正是這玄月宗的宗主司無涯。
聽到司無涯的話,下坐十餘人無不打起精神,齊齊看向他,等待他的下文。
司無涯面色有些凝重,緩緩開口道:“前兩日槐樹村王家前來,請走了我宗一名資深內門弟子,此人在宗門已經數十年,也已經快要邁步玄級驅鬼師。”
“可就在剛才,他的命牌竟然碎了。”
聽到他的話,眾人面面相覷,面色有些難看。
雖然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但是臨近宗門發生這樣的事還是第一次。
這不僅僅是失去一個弟子那麼簡單,完完全全是在打他們宗門的臉。
這時,大長老趙不同站起身,沉聲道:“此事關乎宗門聲譽,必須儘快查明情況。不管是鬼是妖,都必須儘快將其誅殺,以正宗威。”
聞言,一眾長老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司無涯站起身,陰沉着臉開口。
“大長老說的不錯,你行事沉穩,此事就交給你去辦,儘快派人查明情況。”
“是!”
隨着大長老領命離開,其他人也相繼離開了大殿。
趙不同回到住處,拿出一張黃紙,口中念念有詞的同時劍指也隔空對着黃紙畫了一道符。
末了之後又將黃紙摺疊成了一隻紙鶴的模樣。
來到窗前打開窗戶,那紙鶴竟煽動翅膀往外飛去,飛出幾丈之後逐漸淡化消失不見。
雪夜城,無緣客棧!
一個中年男子正獨自一人飲酒吃肉,突然在他的眼前緩緩出現一隻紙鶴。
男子顯然見慣了這個情況,臉上並沒有太多變化,懶洋洋地放下酒杯,伸手接過紙鶴。
將紙鶴拆開之後,他單手掐訣,口中念咒,並指作劍點在黃紙之上。
這是修道之人普遍的傳信方式,只需知道對方的法訣和法咒便可窺探信中內容。
信的內容可以是硃砂墨所寫的字,也可以是傳信之人的聲音。
中年男子便是玄月宗大長老座下弟子侯明,他做完一切,趙不同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聽完大長老的吩咐,侯明將酒壺拎起,直接對着嘴將酒壺裏的酒一飲而盡。
“啪!”
酒壺被他重重的放在桌上,隨後便起身往城外南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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