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朱竹清的吹氣
戴銘安停下手中的扇子,不由分說的就把手搭上了朱竹清的臉,輕輕地一拉,那好看的娃娃臉就被拉出來一個優美的弧度。
戴銘安歡喜道:“嫂嫂,你看,現在這樣子多好看?”
朱竹清一把拍開戴銘安的手,很是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這臭小子,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明明知道自己是他的三嫂,還一點也不知道避諱。
戴銘安之所以敢這樣,當然不是故作輕浮。
女人就像是打仗。
戴銘安從不打無準備的仗。
戴銘安最大的優勢其實不是他那強橫的實力,而是他現在那張人畜無害、可愛到爆炸的臉。
從一開始,戴銘安自來熟的和朱竹清搭上話,到現在動手動腳也不被嫌棄。
沒什麼別的原因,長得帥罷了。
長得這麼好看的男孩子,怎麼可能會是壞人呢?
人人都是顏狗。
試想,假如戴銘安和朱竹清互換身份,朱竹清活碰亂跳的和戴銘安很親近,戴銘安就算是表面做做樣子嫌棄,難道心裏面還真的嫌棄不成?
還有一點最為重要的就是:真誠。
真誠,乃是必殺技。
戴銘安作為小叔子,是真心疼愛嫂嫂。
他希望嫂嫂多笑笑,乃是發自肺腑的真實想法。
朱竹清看戴銘安不似作偽,又怎麼捨得真的討厭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呢?
朱竹清現在有些苦惱,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就上了這傢伙的賊船。
現在兩個人就像是多年的青梅竹馬一樣,形影不離的。
嗯,戴銘安單方面把自己當成了朱竹清的青梅竹馬。
他的熱情,讓朱竹清有些禁受不住。
她有點不願意承認的是:自己,好像正享受其中。
“你越來越過分了。”
朱竹清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看着戴銘安。
同時心裏面疑惑,難道,自己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嗎?
戴銘安樂呵呵的道:“哪裏過分了,想讓嫂嫂開心也過分了嗎?”
朱竹清白了戴銘安一眼,那一瞬間的風情,讓戴銘安呆了好一會兒。
看着戴銘安的“豬哥樣兒”,朱竹清有些害羞。
她很想嘲笑一下戴銘安,但是話語還沒有出口,自己就像是被取笑的那個人一般。
有些羞於啟齒。
畢竟,戴銘安是因為她才這樣的。
而戴銘安回過神來,自然也知道自己剛才肯定是露出了獃獃的樣子。
但是他毫不在意,對於自己對女孩子的喜歡,戴銘安向來是毫不避諱的。
這也藏,那也藏,女孩子怎麼知道你喜歡她呀?
戴銘安清楚地知道:喜歡,就要大大方方的展示出來。
明目張胆的喜歡,不僅僅是在傳遞着曖昧的信號,也是在宣誓着自己的主權。
哪個女孩子,能拒絕一個滿眼都是他的男孩子?
喜歡是一種玄學的東西,類似於人類的其他情感,都擁有共情的能力。
假如朱竹清理解了戴銘安對她的喜歡,她就很容易代入進去,也產生自己對戴銘安的喜歡。
這叫作“共振”。
當然,不能隨時隨地都這樣,最起碼,還是要避着三哥一點。
畢竟,戴沐白最是喜歡戴銘安這個弟弟,到時候見朱竹清和戴銘安這麼親近,吃醋了怎麼辦?
戴銘安不想三哥因為這件事,和三嫂產生嫌隙,實在是兄友弟恭的模範弟弟。
朱竹清看着戴銘安臉上洋溢着的歡喜,很是複雜的說了一句。
“銘安,我是嫂嫂,你要尊重我。”
戴銘安微微一愣,自己剛才有不尊重嫂嫂的地方嗎?
朱竹清補充道:“不準像捏小孩子的臉一樣捏我的臉。”
戴銘安委屈道:“嫂嫂,為什麼?你是嫂嫂,我是小叔子,小叔子喜歡嫂嫂有什麼不對的?”
“就算喜歡,也不要捏我的臉。”
戴銘安不依不饒道:“為什麼?”
朱竹清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摸了摸戴銘安剛才摸過的地方。
因為……感覺很奇怪。
見朱竹清沒有搭理他,戴銘安有些慌了,他連忙上前去道歉。
“對不起,嫂嫂,是銘安不好,不該捏你臉的。”
朱竹清瞥了他一眼,這麼快就慌了?
自己在他心中,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明明……才認識三天而已。
朱竹清故意不理戴銘安,想要試探一下自己在小叔子心中,到底有多大的分量。
而且,昨天大發神威的小叔子,今天卻是這樣可憐兮兮的樣子。
反差太大,朱竹清忍不住在心裏面偷笑。
戴銘安見朱竹清始終不說話,感覺朱竹清一定是很生氣很生氣。
他心裏面就像是火燒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
情急之下,戴銘安一把抓住朱竹清的手,在朱竹清驚愕的眼神之中,把朱竹清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摸去。
拿着朱竹清的手,掐住自己的臉,往外扯。
“你這是幹什麼!”
朱竹清嚇了一大跳,趕快把手抽回來。
原本她只是想要看看戴銘安到底會怎麼應對。
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傻孩子,竟然直接報復性的抓住自己的臉使勁扯。
就像是要替朱竹清出氣一樣。
朱竹清連忙上去查看,發現戴銘安那原本白嫩的臉蛋都直接紅了一大片。
她氣壞了,忍不住訓斥道:“你是不是傻啊!哪有這麼用力扯自己的臉的!要是我不抽出手來,你是不是要把你的臉給扯爛?”
戴銘安低聲道:“我惹嫂嫂生氣了,就算是把臉扯爛,也是活該。”
朱竹清忽然覺得眼睛有點濕潤。
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人這樣關心她,這樣將她放在心上。
她眨了眨眼,努力讓自己恢復正常,平靜的道:“我沒生你的氣,你用不着扯自己的臉。”
戴銘安不信,“嫂嫂伱騙人,你要是不生氣,怎麼會不理我?”
朱竹清啞口無言。
她能怎麼說,說自己只是想要試探一下戴銘安究竟把她看得有多重?
朱竹清淡淡道:“反正我沒生氣,隨便你信不信。”
她小心的捧過戴銘安的臉來,細細的查看。
雖然看上去只是紅了很多,連腫都沒有腫。
但朱竹清還是莫名感到心疼。
她將嘴湊上去,輕輕的戴銘安吹氣。
涼涼的風吹上來,帶着一點甘甜的清香。
戴銘安是真的一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