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〇四、最後一次囑託
地博展覽大廳里,已經展出十年之久的龍騰四海,這件巨大的玉雕作品終於結束了它的展出時間。當周航辦理好相關交接手續后,就在大廳里當著工作人員的面,直接收走了這件巨大的翡翠玉雕。當他走出地博展示廳,駕車離開之後,展廳里的工作人員都還沒回過魂來。
館長見這些普通工作人員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當即警告道:“如果不想進精神病醫院的話,大家最好把今天做的夢,全部忘掉吧。”
周航從地博駕車回到王府大酒店,也就一腳油門的功夫就到了。他將車子停在了後院裏,剛打開車門下車來,就見到風小帆從裏面迎了出來。
如精靈一般的風小帆上前打招呼道:“周董,你回來了呀。”
周航看着風小帆還是如十八九歲時候的樣子,知道她服用過自己製作出來的鎖容丹,把容貌鎖定在老爸劉德中回到家的那一刻。接近三十歲的女人,容貌看上去還是十八九歲時的容貌,趙志強撿到寶了,該他享受人家艷福。周航說道:“小帆,趙志強最近給你打電話回來沒。”
風小帆邊跟着周航在院裏轉,邊回答道:“長途電話費很貴的,每個月就打過兩次電話。周董,你馬上招人來接替我吧,我想下半年到非洲找他去,我必須在二十九歲以前嫁給他。”
周航問道:“小帆,你不是三十歲了嗎?怎麼才二十八了?”
風小帆別了一眼周航,沒好氣地說道:“你都沒到三十歲,我比你還小一歲呢,怎麼就到三十歲了?嗯,不理你了。”
說罷,她就撇開周航,獨自跑到前院去了。周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語道:“到了北方不是要報虛歲嗎?怎麼說她要到三十歲了還生氣了呢,真搞不懂。”
鋼鐵直男從古自今都有,但是舔狗絕對是二十一世紀才有的新興產物。周航正在思索上午與萬劍鋒的那番對話,不料學校財物部的電話打了進來,他接通電話后,原來是撥款到賬了十個億。
周航回了一句:“整個學校才十個億,高興個球!掛了掛了趕快掛了,我丟不起那人。什麼意思?我還沒有到財政部去呢,這功勞肯定不是我的。好啦少啰嗦,掛了。”
周航現在在國內,其實也是凶名遠播,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凡是跟他稍微有點抵觸情緒的人,最後都會主動向有關方面交待自己的問題,這踏馬的誰不害怕?一般這個瘟神一旦出現在那個地方,大家都會自我檢討:與他有關的工作,我辦沒辦好?無論是涉及他的單位還是個人,他是不是來找我們麻煩的?於是在這種批評與自我批評的氛圍下,國防科技大學的許多問題都迎刃而解了。所以,校長陳奇志派出周航到北京來要錢,是十分明智的。
隨着流動電話和互聯網的興起,周航在國內國外的一些小道消息,通過無數次的傳播變異,就把他變成了一個活潑陽剛的一個瘟神,人人唯恐避之不及。這也是周航到了北京,走有關部委的大門猶入無人之境,沒人想招惹他。天府王朝酒店現在北京除了王府大酒店以外,還有兩家分部酒店,一家在海淀,一家在東城區。
周大瘟神回到了北京的內部消息,很快就在圈子裏傳開了。建行老大戴湘龍立即給周航打來電話:“喂,周大老闆,晚上有沒有空?我們一起吃個晚餐,地點隨你定。”
周航最不喜應酬,此等事端萬萬不可打開,否則,後面就會煩不勝煩。他毫不猶豫地推脫道:“我不想吃飯,改天吧,我現在就想睡大覺。”
戴湘龍只得在電話那頭哈哈笑道:“好的,周大老闆,我們改天再約。”
周航掛上電話后,收機還在手裏,又是一陣震動,是袁曉曉打來的電話,問要不要讓人把晚餐送過來。周航告訴她,不要管他,想吃飯的時候,自己會到前院去的。
掛掉袁曉曉的電話后,收掉一條手機短訊:高超的金融技術猶如核彈,對內可以護國,對外可以攻城略地開疆拓土。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們老了,馬上要交班了,擔子需要你們年輕人擔起來,希望你成為一位堅定的護國者。
周航看了這條短訊,眼淚馬上掉了下來,他立即站直身子,馬上回複信息。他回信道:請首長放心!我的任何能力,都是以服務國家和民族為終極目標,我除了保一方平安以外,也會儘力在多維度里維護國家安全和民族利益,這是小兵對老兵的承諾。
回復完短訊后,周航感受了靈海里的虛丹,已經變得非常凝練了,現在穩定在一顆鵝蛋般大,陣陣靈力猶如磅礴大海,為身體提供着源源不斷的能量。他感受着這股毀天滅地的能量,盡量在壓制着它,他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去做。如果說以前他還抱着無所謂的心態來對待金丹天劫,現在他卻抱着必須要活下來的信念,來對待即將到來的這次劫難。
一睜眼又是一晚過去了,周航來到小院中,望着頭頂的朝霞,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在大洋彼岸的陳愛華接到了他的電話:“喂,小航,怎麼了?”
周航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回來吧,我快壓不住了。”
陳愛華問道:“能堅持多久?”
周航說道:“最多一年。”
陳愛華答應道:“好!等我。”
剛掛上電話后,又一個電話打進來了,周航看了看來電顯示后,立即接通了電話,電話里叫他到西山去一趟,有位老人家要見他。
西山療養院裏,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在看護人員的陪伴下,正在曬太陽,看到通過層層盤查被警衛帶進來的周航,笑着向他招了招手。
周航連忙快走幾步來到輪椅前,敬禮后說道:“鄧老,周航前來報到,請你指示!”
鄧老笑呵呵地說道:“小周啊聽說你到北京來了,就是想見見你,想找你聊聊天。”
周航說道:“鄧老,現在通訊水平提高了,你想找小子聊天,隨時可以打電話呀。”
鄧老說道:“電話終究是見不着面,聊天沒有面對面來的親切。”
周航說道:“鄧老,只要你保持一個健康的身體,再過一二十年,也許打電話就能見着彼此的面了。”
“那一天一定會到來的,但我肯定是等不了那一天了。”聽了周航描繪的未來情景,鄧老不禁有些感慨。周航待要說兩句寬慰的話,被鄧老揚起手制止住了。他說道:“小周,那些虛頭巴腦安慰人的話,你就不要說了。接近活了一個世紀了,這太陽是曬一天少一天了,與當年那些倒在解放前夕的老戰友們比,我算是享盡天人之福了。小周啊,你也是修真之人,修的是長生之道。可是修真一途也是步步兇險,你才接近三十歲,就將面臨生死大劫,與老夫年輕的時候,時常面對老蔣的圍剿情景差不多。”
周航聽了鄧老的一通話,不由得一陣汗顏。他急忙說道:“老爺子,我這小道怎麼能與你們當年為國為民,追求民族獨立,為爭取窮人翻身,工農當家做主的偉大事業相比呢?讓小子實在汗顏啦。”
鄧老聽了周航對他們這一輩人畢生事業的評價,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誇獎道:“你這小子可以啊,還懂得謙虛。不錯,不錯!你這入世十幾年以來,所作所為,也有我們當年做事的影子。若論殺敵本領,不遜於任何一個將帥的戰績。並且你還懂經濟,帶起幾個地方的百姓脫貧致富,步入小康;另外你也精通金融,在外匯市場史上賺得盆滿缽滿,用以發展教育和科技。今天找你來,就是想和你探討一些經濟和金融方面的一些問題,還請小周能夠暢所欲言。”
周航抓了抓後腦勺,說道:“老爺子,你的精神和體力還能堅持嗎?這樣吧,我看你有點乏了,先喝一杯土靈液提提神,再聽我給你細細道來。如何?”
也不等鄧老點頭,周航手裏就出現一杯靈氣飄飄的乳白色土靈液,遞給了鄧老。老爺子也不是第一次喝周航的土靈液,周圍的醫護人員也沒有阻止,都知道周航的醫術令劉渡舟和陳樹生都心悅誠服的,自然是樂得見識一下這位國醫聖手的風采。
喝了土靈液以後,鄧老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他滿意地杯子還給了周航。和顏悅色地說道:“真是好東西啊,每一次喝一杯你的這杯瓊漿玉液,身體和精神都能好上一年半載的。你這小子,這種好東西也只有你們這種修真之人才會擁有,對你們來說也是十分珍貴的。多謝了!”
周航說道:“好啦老爺子,你既然精神恢復了,想要了解經濟的哪些方面問題呢?”
鄧老眼光如炬望着周航,問道:“小子,假如你這次渡劫失敗,你的那些產業獎作何處理?”
周航說道:“用不着我去擔心,那些產業都是屬於武陵書院和青山書院的產業,企業只要按照現行規則運行下去,就沒有任何問題。有我師門作為後盾,這天下沒有任何勢力可以覬覦的。至於中行那裏面的三千億人民幣,我準備成立一個國防科技教育基金,每年向幾所大學定期捐助,為提升我華夏的國防科技盡一份綿薄之力。”
鄧老聽了,雙手握住周航的手,說道:“你小子,不准你丟失了信心,一定要渡過天劫,必須給我挺過來,國家和民族需要你這種有能力的年輕人來守護,這也算一個臨死的老兵向年輕一代生力軍的懇求。”
周航站起身來,莊重地給鄧老敬了一個禮。回答道:“是!請首長放心,我一定會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