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就是要替田總出頭,怎麼了?
投資部是星輝集團的一顆心臟,每年百分之二十的收益都會在這個部門產生。而投資部又分為六個小組,最為核心的就是內勤組。
所有項目的情報資料,賬單規劃都由內勤組收集和整理。內部人員從中謀利都還算小,就怕商業機密泄露,對公司影響巨大。
田詩晨上任,肯定要換信得過的人。秦壽從她的意思中聽出,投資部部門經理許大海是她的人,許大海又推薦自己為內勤組組長,看來是很信任自己的。這點到讓秦壽頗為感動。
原來,公司內部早就已經在換血了,只是暗中進行而已。
心念一轉,想明原委,打量手中藍色鑽石針形的車鑰匙,秦壽茫然又感謝上蒼。
和田詩晨才認識,就臨時充當她的司機,有些心猿意馬。
“我回渝都不久,對路形不熟,在奔力酒店訂了幾桌,請公司內部中高層員工吃飯,你送我去,反正以後你們會經常打交道。”田詩晨簡單說了下原因,可秦壽總覺得有些牽強,就是想不出到底在哪裏。
管他的,這是和田詩晨單獨相處的絕佳機會。秦壽決定要好好把握,面對心動女神薄得跟紙似的臉皮必須要變得厚如野豬皮才行。不然別說能不能把到田詩晨,起反效果都算小的。
意淫,又開始在意淫。
跟在田詩晨身後,有板有眼跟個正人君子似的橫眉豎眼,一對狗眼睛卻有意無意打量她因為修身的職業裝,而展露幾近完美的水蛇腰,扭動有形,惹人想從身後摟入懷中的躍躍欲試。
秦壽盯得是目不轉睛,想入非非,小腹儼然升溫。不料田詩晨突然停住,秦壽本就走了神,直接撞到她挺翹的美臀。田詩晨失去重心,極度不優雅前撲,雙手撐到電梯門口。
所謂三十年何東,三十年何西,莫欺少年窮。
這麼快秦壽就把早晨一撞之仇還了回去,而且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咚”的一聲長嘶,電梯門巧合打開。秦壽本也沒站穩,慌裏慌張下意識摟扶田詩晨,一個前撲,一個受到牛頓定律牽引直接從後面就壓了上去。
好在秦壽反應夠快,反手死死護着田詩晨,她應該除了感覺有點重,痛感全部傳到秦壽的手背。
電梯門口,秦壽從身後緊緊摟抱田詩晨躺在地上,門“咚”的一聲夾了他們一下,又朝兩邊展開。好在此時沒有人經過,要不然秦壽哪怕跳進長江都洗不幹凈了,必定被人扣上(這淫賊果然人才,老總都敢非禮)的大帽子。
即使如此,秦壽還是聽到田詩晨悶喝,嚇得他驚慌失措急忙單膝跪扶抱起田詩晨,她就這般輕輕無力倚靠在自己懷中。
完了完了,要是田詩晨有個什麼,先別說這麼寬的路也能撞到她,換了誰都不信。秦壽也不能原諒自己。
田詩晨哪裏傷到了?慌亂的秦壽忘記了自己手背的痛,所有心思都傾注在懷裏的女神。
端莊美麗的臉頰月眉緊蹙,近在咫尺,幽幽香氣迎面飄逸,吃痛的表情盡顯無遺。
“田總,對不起對不起。”
“沒什麼。”也就兩三秒時間,田詩晨捂着左肩,但顯然好了一些。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嬌弱的身軀被一個男人摟着。要是讓人看見,成何體統?
如果說秦壽是因為擔憂女神摔着了而慌亂,田詩晨則是羞赧於這太過曖昧的姿勢。輕微掙扎就撐地而起,望了望四周,還好沒有人。
秦壽還跪在電梯口呢,又被門夾了一下,才尷尬起身。兩人站在電梯裏,一時無語,也忘記按動樓層。
無地自容,已經不能形容秦壽此刻的心境。唉,自己也真是能意淫,意淫就算了,還這麼專註,專註也算了,還把田詩晨撞倒,撞倒不提也罷,可偏偏那資勢……由其田詩晨淡淡幽香,並非香水味,而是脖頸下溫熱的體香。
說實在的,秦壽既痛恨自己的莽撞,更懷念剛剛的瞬間,矛盾極了。
電梯門終於順利關上,秦壽不好意思瞅了瞅田詩晨,她腮邊淡淡紅氳像喝醉酒般酡紅,盯了自己一眼,就逃避似的去按動地下停車場的樓層鍵。
秦壽吱吱唔唔說著違心的話。“田總,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沒什麼,以後注意點就是了。”田詩晨表現得毫不在意,語氣冷漠淡然。氣氛瞬間墜入冷寂的深淵。
這下完了,秦壽整顆心都沉陷了。在田詩晨心目中,恐怕被打入了黑名單,留下好印象難,若要撕開一條傷痕在簡單不過。
一句話都沒說,沉悶坐入田詩晨的座駕。紅色的瑪莎拉蒂gt系列,車內沒有太多特別裝飾,簡單貴氣。和田詩晨的氣質非常相符。
讓秦壽意外的是,田詩晨沒有坐在後排,低垂螓首沒有任何錶情望向右邊窗外,秀髮遮擋她半邊臉看不清真容,微若可嗅淡淡幽香依稀飄逸。
“田總,剛剛是不是被摔疼了?”瑪莎拉蒂駛入公路,車內氣氛有些沉悶。秦壽腦汁都快擠幹了,總算想出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可一問出,他就後悔了,這不是明擺着讓田總想起剛剛那難堪的一幕嗎。
田詩晨拂動髮絲攬於耳根,秦壽恍眼瞧見她淡然的眸子總算恢復絲毫神彩,不是之前的親和,而是商業女強人渾然天成的睿智。職業的微笑,大氣說道:“沒有。”
“哦,那就好。”秦壽木訥回應,卻暗暗喟然,失落無比。
“你車開得很穩,坐着很舒服。”
換了誰開慢點,車不穩?哪裏是技術原因喲,秦壽不知田詩晨是否注意到自己的沮喪,才冒了這句不太着邊的話。強顏歡笑,秦壽總感覺臉皮跟打了肉毒桿菌似的僵硬。
“還好,還好。”
索然無味,找不到話題,秦壽果斷閉上臭嘴,田詩晨則輕抿紅唇觀賞林立高樓。
一路沉悶,總算來到奔力酒店。將車甩給了泊車黨,秦壽終於從壓抑的氣氛解脫,窸窣感謝上蒼天賜予的新鮮空氣,在次使他充滿男人的活力。
跟在田詩晨身後,秦壽這次特意隔了一段距離。生怕忍不住走個神,或者踢到什麼在來一次惡虎撲羊。一次還可以說是不小心,兩次就真成了剪不斷,理還亂。
“你離我那麼遠幹嘛?”田詩晨站於大包間輕掩的門扉,才意識到身後有些空蕩。半分疑惑半分催促。“你離那麼遠幹嘛?到了。”
秦壽只得乾笑,加快腳步跟在田詩晨身旁。她推開大門,濃烈的煙霧撲了秦壽一臉,也讓田詩晨月眉緊蹙。寬闊豪華的大包設有六桌酒宴,不顯拘促。
在坐之人,全是熟面孔,秦壽都認識。但生為小職員,恐怕沒幾個認識他。
“各位,久等了。”田詩晨職業般的微笑環視眾人,試意秦壽找個空位就坐。
但秦壽可苦惱了,六桌酒宴被塞得滿蕩蕩的。別說擠個屁股,就算強勢插入都顯得緊。當然,田詩晨同樣沒有空位。
“田總好田總好,沒有久等。只是沒有空位了,要不在加一桌?反正你請客。”一位中年男人笑臉盈盈起身迎來,但他雙眼死寂,並沒有絲毫的客套。
他是財政部部長,秦壽心裏清楚着呢,這人是個典型的笑面虎。但對於新上任的田總,這副神態,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
秦壽心裏惴惴不安,上司請客卻連主位都沒預留,下屬反而跟上司說加一桌。他謹慎打量在坐之人,其中有一半都沒帶好臉色。
“王部長,似乎今天我並沒有請你。”田詩晨職業般的微笑瞬間轉變為冷眼相對,這更把秦壽搞得不明所以。怎麼田詩晨不是宴請中高層領導嗎?
下句話,秦壽知道了答案。
“田總真是有點過分,我們這些老員工說開除就開除,未免太不盡人情,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天不請自來討個說法。”王部長皮笑肉不笑,笑里又藏刀,看他那漸漸目露凶光的眼神,看來今天的酒宴沒個準頭了。
果然,王部長剛剛講完,一呼啦起了一半人。秦壽若有所悟,難不成這麼多中高層,都被田詩晨暗中全部裁掉了?
剩下的其它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表情端的尷尬,卻沒有一個人強出頭替田詩晨解圍。其中包括投資部的老禿頂。
如果說王部長一伙人被裁是來鬧事,那其它人總還在公司,今天田詩晨設宴擺明了他們是一夥兒的立場,卻一個個都不出聲不出氣,秦壽完全懵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田詩晨漂亮的臉色立即如烏雲密佈,她不僅沒有絲毫膽怯,反而嗤之以鼻。“說法?私自挪用公款,財政部的賬單無緣無故失蹤,也叫說法?王部長,我看你真有些可笑。”
一個女人,面對眾多大男人上門鬧事,毫不退讓,這本就不得不令人佩服。但王部長彷彿跟沒做錯事的人無二,發福的身體猛然衝到田詩跟前。“開除我可以,不過失業金少了些,田總是不是太小氣了。”
田詩晨不相枉讓,嬌弱的身軀面對幾乎比她大上一個號的老男人,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可語氣依舊淡若冷寂。“我叫你一聲王部長,就是因為看在你多年給公司做了些貢獻,別給臉不要臉。”
“臉?今天我就給你臉。”王部長猛然面露猙獰,欲試要動手。
女神受到這種待遇,秦壽有股難明的怒火,燒得他實在看不下去了,二話不說,無聲無息間,抬腳就把王部長跩翻在地,冷哼冷氣。“居然想對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動手,你也配叫男人?”
“死,雜種,你趕,替田總出頭?”蜷縮在地,一動不動的王部長咬牙切齒,一字一句。有些不可置信,恨得,更疼得牙痒痒。
秦壽生平最痛恨也最看不起的,就是男人動手打女人。
微微躬身,瞪圓了雙眼,疑聲道:“我就是要替田總出頭,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