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火辣辣的親梅竹馬
“唉呀,不聽了,不聽了,真難聽。”
**滔滔不絕,把蘭蘭漂亮的臉蛋兒羞成了紅蘋果。筷子猛地搭在桌子發出沉悶而篤定的聲響,低鳴螓首,秀絲垂簾。看也不敢看說得正起勁兒,卻被打斷的秦壽表哥。
反正臉面都丟光了,索性把該說的都說個明白,何況這些常識讓蘭蘭知道並非壞事。人嘛,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總要經歷這關。
什麼生兒育女經,欲求渴望經,人之常情也。沒有什麼下流不下流,低俗不低俗,無非把握的那個度而已,誰沒老婆孩子呢,誰年輕時沒衝動幻想,甚至風流過呢,你說是不是。
但看情況,晚飯蘭蘭今天是吃不下了。
秦壽心底突然冒出一股子滿足感,表妹越是嬌羞越讓秦壽暢快,不僅懷疑起自己是不是有點變態。
總感覺像在調戲表妹似的,可想歸想,不能表現在臉上,秦壽理所當然,有板有眼跟個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專家。
老神在在轉移話題,覺得今天講的可以了,所謂欲速則不達,說得過多,怕引起反效果。細水長流,來日方長。
“子日,食色性也。民以食為天,吃才是最重要的,吃飯吃飯。”
“我不吃了,你吃吧哥。”起身,羞嗒嗒朝新窩逃跑,反手哐啷,震得秦壽一愣。
抱着碗,望向紋絲不動的房門,秦壽極度汗顏。蘭蘭這丫頭片子,反應未免太大了點吧,生怕以為會吃她似的。
第二天醒來,蘭蘭已經先行去了學校,她的房間門扉敞開,被褥整齊有緒,淡淡馨香飄出。女人的房間,果然和秦壽這些臭男人相比,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一晚上都關在屋裏的蘭蘭,早已收拾好昨天沒收拾的飯桌,更新成了油條稀飯包子花捲。秦壽溫馨而苦惱,豐富的早餐,實在多了點。
隨口填了填並不怎麼飢餓的肚皮,心情愉悅的秦壽邁着歡快的步伐迎來了新的一周。
渝都市星輝大廈,這就是秦壽工作的地方,位於市中心一棟三十六層的綜合辦公大樓。只要老遠瞧見,秦壽就會慶幸自己的好運。對於三年前剛剛大學畢業,既沒有工作經驗也沒有人脈關係的毛頭小子,能進入星輝集團這等規模的公司,無疑是八輩子積了祖德。
“每天都來得比我早,獸哥周末怎麼過的?”
屁股還沒坐熱,就有個帥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青年過來跟秦壽打招呼。劍眉星目,圓寸頭,刀削斧闊又細皮嫩肉的臉上總是掛着一絲如沐春風的笑容,簡直跟那傳說中的高富帥一個等級,或者叫做小白臉。
此人跟秦壽乃鐵哥們兒,他們被投資部的同事光榮統稱“淫賊二人組”。原因在簡單不過,秦壽不必多說,他姓夏,單名一個溜字,合體(下流)。
禽獸,下流,最無恥的兩種男人聚在一處。還有什麼好反駁的。對於投資部火熱的紛圍,人人各據絕活兒,但都有一個共同點——嘴濺。
“流哥春光滿面桃花開,看來又糟蹋了不少良家婦女。”
“誒,此言差矣。所謂你情我願,無非在於兩個字。”夏溜一屁股坐在秦壽對面的辦公桌上,笑得儒雅,親和力極強。
秦壽意猶所問。“哪兩個字?”
“真愛。天底下還有什麼比這兩個字更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真感謝先賢聖輩……”
不待夏溜啰嗦個沒完,秦壽如肖大寶附體,陰笑揶氣搶斷回應。“我操我操,你個王八蛋也有真愛,世界還不亂套。”
秦壽本還要多說,倏然忍住沒有開腔,直愣愣跟夏溜兄弟擠眉弄眼。這傢伙還沒懂起,滿以自豪。“兄弟,你這話就錯了,我那叫大愛,心胸廣闊的博愛,啊……”
話還沒說完,穿美腿猛然踹中夏溜的屁股,疼得他“哎喲喂”怪叫差點栽個跟頭,怒着張臉正要轉身叫嘯,卻立即沒了脾氣。
“他媽的,姑奶奶的桌子都敢坐,你丫活膩了。滾一邊兒去。”剛剛進門的陳渝霞,踹了夏溜一腳,掄起包就砸他的頭破口大罵。
“唉,呵呵。”夏溜身子後仰躲過了陳渝霞的攻擊,急忙點頭哈腰,陪笑奉承,居然還撅起了屁股,說有多下濺就有多下濺。“陳大美女早安,好的一天要有個好心情,您消消氣,要麼在往我這兒來一腳。”
這男人,確實夠濺,秦壽暗暗嘆息,已將目光轉向了陳渝霞。
一米七的魔鬼身材,絲絨黑衫的v型低領擋不住那躍躍欲試的,齊b亮皮小短裙,從頭黑到底,清爽流暢,性感而撩人。
轉動划輪椅坐下,懶得在搭理夏溜,掀開打包的早點望向秦壽,雙腿一蹬就劃到他面前,火辣的性格一百八十度轉變,四分和煦狀六分三八態問及秦壽。“你聽說了沒有,總經理似乎要換人了,應該就在這幾天。”
早已不是秘密的秘密,最近一段時間公司內部傳得沸沸揚揚,秦壽不以為意。“上面的事我們瞎操什麼心,做好分內事就行。”
陳渝霞笑了笑,無所謂為難道:“禽獸哥哥,今天的早點我買多了,你吃了沒有,幫我消化一些。”
秦壽一看,確實是多餘的,多餘的一份。
可肚子裏已經被蘭蘭的稀飯包子油條花捲填滿,確實裝不下更多的貨。
“不了不了,我吃過了。”
陳渝霞正要收回手,不注意被夏溜那傢伙一爪子給搶了過去,直接往門口小碎步逃跑。“唉正好,我還沒吃呢,謝了,大美女。”
“臉皮夠厚。”映在秦壽瞳孔的陳渝霞,臉有些青,氣得她懶得無力開口,卻又不得不啐了一句。
一口咬了大半個包子站在門口的夏溜,笑得燦爛開懷。哽着聲回應:“反正都是多餘的,你又吃不完,獸哥也吃過了,那還不如給我消化,我是在幫你。”
“誰要你幫。”
“你嘍,這明顯是買的多餘一份,還裝着不介意說給秦壽吃,他不領你情,我……”夏溜囫圇吞棗,見陳渝霞怒氣沖沖飛奔而來,一灰溜跑沒了蹤影。
投資部就這紛圍,口無遮攔都算小的。秦壽忍着呵呵傻笑,實則心裏卻不以為意。
從初中開始,“親梅竹馬”觀點的秦壽情竇初開,多次跟陳渝霞說過“我喜歡你”四個字。可直到大學畢業參加工作,“我們是朋友”輕描淡寫五個字每每讓秦壽失落直至麻木。
所以秦壽最後得出的結論:我們是朋友,是發小,是知已,情侶免談。
辦公室來的人越來越多,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顯示快到點了。秦壽打算先撒泡尿準備開始一天繁忙的工作,不想剛剛起身就被人撞了一踉蹌。
還以為是哪個同事又在開玩笑,正要開罵,驚艷的視覺沖斥使秦壽下意識止住那張臭嘴。
“對不起,對不起。”身穿深色職業裝的漂亮女人,靦腆自責,精巧的臉頰白晰粉嫩,晶瑩剔透。殘留在空氣中的幽香讓秦壽心神蕩漾,她那雙似乎會說話的眼睛,險些勾去了秦壽的魂。秀髮盤結,輕鶯婉言貓站,庄端又大氣。
最多不過三十歲,女人味十足,端莊美麗,大方得體,這股氣質簡直就和秦壽理想當中的完美女人一般無二。這是哪個部門的女人?怎麼從來沒見過。
沉寂多年的心被瞬間喚醒,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一見鍾情。秦壽自以為紳士,卻做作的傻笑。“沒事沒事。”
本還想搭搭訕,總感覺自己像個傻大皮站着,愣是找不到話題。秦壽無地自容極了,這要是換了夏溜,眼前美女還不信手拈來。
美女蔦蔦婉笑,自然而甜美更是讓秦壽悸動,還有尷尬。尷尬得含苞羞愧,像個大姑娘似的臉刷的變得通紅,已經好多年沒有這種心動的感覺了。
她看出秦壽的拘謹,美眸閃動光澤,伸出纖細的小手,給人親切的感覺。
“你好,我叫田詩晨。”
“呃,秦,秦壽。”秦壽真想抽自己兩耳光,人家美女都這麼大方,他說話還吱吱唔唔,簡直不是個男人。活該二十五了依然剩男,剩得也還極品——處男。不過,她的手好軟,好滑。
田詩晨錯愕的神情一閃即逝,大方輕笑。“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快上班了,你先忙,我也有些事要做。”
不舍和她柔軟的手快速分開,目送田詩晨那窈窕萬姿的背影。夏溜兄弟和陳渝霞打鬧回來,正巧看到這一幕和田詩晨擦肩而過。
陳渝霞一巴掌框得秦壽全身一抖,她笑罵道:“看見美女就丟了魂似的,瞧你那點出息。喜歡就去追唄,大膽點兒嘛。”
這話分外的中氣十足,田詩晨肯定聽到了,夏溜那貨在旁邊陪着鬨笑。正巧投資部的經理也來了,羞臊的秦壽正要打破無地自容的氣氛去打個招呼,經理卻率先恭恭敬敬對田詩晨問好。
“田總,早。”
田總?
不僅秦壽愣了,還在鬨笑的夏溜跟個啞巴似的呆了,陳渝霞更像是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部門其它人都好奇望了過去,一時間,田詩晨成為眾目睽睽的交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