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都是我的哥我的哥
“哦,那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哦。”像個傻大皮痴獃的站着,秦壽魂不守舍還把手機捂在耳朵上,電話里卻早已成了斷線的“嘟嘟”聲。
夏溜這貨察言觀色也忒強了點,雖不知道情況,一眼也瞧出某些端倪。“不會是領導找你談話吧?”
雖然在笑,秦壽自己都感覺笑得有點苦。一腳幹掉還有半截的煙屁股,忙轉身就要走。“有點事,空了在說。”
忐忑不安來到田詩晨辦公室門口,胸口浮動的悶氣燥動得秦壽愈發慌亂。還沒見到她人呢,就心虛得跟個什麼似的。他媽的,怕毛怕,問心無愧絕對沒對田詩晨做出格的事。
如果說心虛,也只是因為忍了又忍那該死的酒精作祟。強行壓抑焦燥,敲響了門扉。“田總。”
“請進。”緩緩推開門,就瞧田詩晨坐在辦公桌前認真寫着什麼,右手手腕上一塊不知是什麼牌子的手錶,在燈光下褶褶生輝。但看那精美的樣式,就知道價格不低。
她依舊盤着頭髮,無框水晶眼鏡下,那雙冷傲的雙眸看不出絲毫神態,肅容整待,臉色卻有些蒼白憔悴。修身的職業裝,又使她看上去氣質內斂,雪白的脖頸上掛了一條很細的白金項鏈,彌補了憔悴的神色。
“田總,你今天臉色不太好。”秦壽鼓足勇氣,先入為主的關懷。
田詩晨放下筆,抬頭朝秦壽望了過來。冷傲的神態依舊不變,可眸子多了幾分光彩。“不是說好了嗎,私底下叫我名字。”
“呃,詩晨。”秦壽總有些放不開。
展顏而笑,田詩晨反而有些疑惑:“幹嘛這麼拘謹。”
“哪有。”尷尬的笑了笑,瞧她這樣子,看來不是興師問罪,看來紙條的效果是好的。秦壽那叫一個開心,提心弔膽瞬間被心安理得佔據。想多了,想多了,一屁股坐在田詩晨對面。“什麼事詩晨?”
結果,田詩晨一句話把秦壽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沒什麼。”
打死秦壽都不相信,美女,你沒事把他叫來幹嘛?因為田詩晨原本有幾分光彩的眸子閃避的不敢和秦壽對視。
一秒,兩秒,三秒,兩人都在沉默中。這氣氛有些不太好,秦壽咧嘴笑問實則內心惶惶。“你臉色怎麼不太好,是不是昨天喝醉了,身體不舒服。”
“不是。”蘭花指撩了撩鏡架,輕緩的姿勢非常優雅,但吱吱唔唔的,欲言又止。
秦壽納悶了。拜託,如果你沒事,叫我來幹嘛。難道就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太扯了點。
這下,秦壽也找不到話題了。好在田詩晨呢聲反問:“你呢,昨天你也喝了很多酒,頭暈不暈?”
“沒事。”開玩笑,這點酒對於秦壽來說,只能算有點高。到是你,醉得那個樣子喲。連秦壽這種正人君子都差點衝動了一把,如果換成其它居心叵測的人,你那美妙的胴體,啊……
回憶起昨夜那光彩奪目,迷人萬千的一幕,秦壽頭真有些暈了。但想想也就罷了,甚是關懷:“詩晨,以後你還是少喝點酒。”
“放心啦,我一般情況下不會這麼喝。”溫婉的笑容,親切得使人陶醉。一改那冷傲的態度,田詩晨抿着淡潤的紅唇。“也是因為高興,只有和朋友在一起,我才不會顧忌。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是啊,我們是朋友。像是吃了蜜糖,秦壽的喉嚨管又甜又香。拋開她的身份,拋開她的一切,其實田詩晨也不是過個普通的女人。
“謝謝。”緊接,田詩晨突然補充了句秦壽沒反應過神的兩個字。
他很茫然,大腦飛速思索,猜到了一二,卻睜眼裝傻,說著瞎話。“謝我幹什麼?”
“謝謝你送我回家呀。我都不記得怎麼回去的,醒來以後就發現睡在沙發上,還,還……”說著說著,田詩晨臉頰迅速染上一層紅氳,羞赧低垂螓首,不敢跟秦壽對視。
話到嘴邊,“還光着身子”這句,田詩晨怎麼都說不出口。此刻的她就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嬌艷欲滴,好不惹人憐愛之心泛濫。
至少,秦壽的心泛濫了,想笑又不敢笑,咧着一張嘴憋得心裏尷尬極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田詩晨沒有偏激的亂猜亂想她睡著了之後無意識狀態被秦壽佔過便宜。
秦壽這麼安慰着自己,剛剛鬆了口氣,田詩晨支支吾吾就問道:“昨,昨天,你,沒對我,做,做什麼吧?”
除了顏汗暗“靠”,秦壽真沒有其它心情。剛剛還以為田詩晨識大體沒多想,下一句就打破秦壽的安心。這不問還好,原本就沒有固若金湯的平息,頓時激起千層浪。
“沒有沒有,當然沒有。我發誓,什麼都沒做過,發誓。”秦壽慌亂的趕緊解釋,越是這個樣子,到更像解釋就是掩飾。
真他媽沒用,好好說就是,慌毛呀慌。本來沒什麼,都像有過什麼似的。
“別,別慌嘛,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隨便問問。”低弱蚊蠅的呢喃,螓首微簾,田詩晨羞赧打量秦壽,剛剛染上紅氳的俏頰變得更加緋紅。
“我沒慌呀,我沒慌。”越說沒慌,秦壽非常沒出息的更加慌亂。田詩晨又是怎麼說話的呢,什麼叫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好像認定她醉酒後,真對她做了什麼不成。不行,必須解釋清楚,不然這誤會可大了去。
“呵呵呵……”嬌笑盈盈的聲音,清脆動聽。羞赧得吃緊的田詩晨嬌俏可愛極了,瞧着秦壽的慌亂,反而不在那麼羞澀,反而多了幾分嬌媚。
哪裏還有冷傲,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峰寒臉變得嬌媚柔情,如純結少女,情竇初開。秦壽的心臟簡直就像沁入了花海,只覺臉皮有些燙,竟然也跟着笑了幾聲,不過是乾笑。
“你臉怎麼紅了?”嬌笑的田詩晨直愣愣盯着秦壽,茫然不惑的懵懂,不知她是發自真心還是裝出來的。
原本就心虛尷尬的秦壽,已經完全方寸大亂。痴痴獃呆睜眼相望,目不轉睛看得田詩晨咯咯痴笑。“臉紅了嗎?”
“紅了。”田詩晨很肯定。
秦壽像個大姑娘似的,摸了摸臉,真有點燙,堂堂純爺們兒想不到也有慫的一天,真是丟盡了臉。
乾咳兩聲,秦壽古作鎮定。“詩晨,你可別亂想呀,我真沒做過什麼。當時你吐得全身都是,全身也濕透了,我必須幫你把衣服脫掉擦乾,但是你相信我,我當時是閉着眼睛的,什麼都沒看見。”
秦壽算說得正氣回蕩,的確,大多數都是真的,唯獨看沒看見,嘿嘿。有時,善意的謊言也是必要的。
“相信你啦。”田詩晨倒釋懷,雖然依舊羞赧,但微笑的篤定,證明她並沒有不信任。“其實,雖然我醉得動都動不了,但意識還是有的。記得當時你說過——閉着眼睛,什麼都看不見,幫你擦完身子我就走。”
乾咳的笑容,已經讓秦壽無地自容,恨不得腳下就有條地縫鑽進去。
“我真不是故意的。”真是沒面子。他們才認識多久,就幾乎把人家脫得一絲不掛。如果平時調戲誰,開開玩笑也還罷了。偏偏田詩晨不行,畢竟她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不過,讓秦壽意想不到的是,田詩晨根本就沒有一點責怪的意思,反而羞澀的開起了玩笑,又帶着幾分肯定。“如果不是故意的,可能今天我就帶着感冒來上班了。但是你沒有對我做什麼,所以我要謝謝你呀。這年頭,像你這麼正直的人,已經很少很少了。”
人家田詩晨都這麼釋懷放得開,秦壽在像個娘們兒,就真對不起下面那根把兒。“只要你別叫警察把我帶進局子裏,我就謝天謝地,謝耶穌哥哥了。”
“你信耶穌?”不知田詩晨是沒聽懂秦壽的玩笑怎滴,竟然很認真的問道。
秦壽也很認真回答。“除了春哥曾哥,什麼都信。”
如沐春風的嬌笑,動聽悅耳。田詩晨越笑越輕鬆開懷,秦壽則突然哈哈大笑。“我突然想起一首歌。”
“什麼歌?”
扯開嗓子,秦壽咧嘴噴吐。“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哦,大風從坡上刮過,不管是李宇春還是曾軼可,都是我的哥我的哥。”
令秦壽萬萬想不到,田詩晨剛剛聽完居然趴在辦公桌上錘拳大笑。哪裏還有前不久冷傲的風範,此刻的她,沒有了上位者的身份,和普通女人一樣笑得花枝招展。
“唉喲,肚子都笑痛了。我受不了了,秦壽,你真好笑。”良久,田詩晨還沒緩合過來,捂着小腹,紅唇輕張,潔白巧美的貝齒露裸,臉頰又變得略微蒼白。
真是賞心悅目,無論她笑,或者板着張臉,都是那麼的美,兩種截然不同的韻味竟然能融入在一個女人身上。當田詩晨看着秦壽溫文相望,過了半晌,也恢復了平靜。
沒有芥蒂,也沒有拒人千里的冰峰。此時此刻,田詩晨非常隨和,兩人有說有笑,真正的成為了朋友。
輕抿淡潤的唇瓣,田詩晨問道:“明天晚上,你有空嗎?”
“有啊。”恐怕,這才是田詩晨找他來的真正目的吧,秦壽想都不想點頭回道。
“陪我去參加一次party,我需要一個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