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西門慶與太史慈
吃過兩塊沒滋味的烙餅后，雲無心找了頂高冠給自己戴上，這樣髮型就沒那麼顯眼了，隨後便托着仙草出了門。
雖說同為古代，但跨度幾千年，社會發展程度其實差別很大。
這陽谷縣是山東大縣，繁華程度幾乎不亞於一般的郡城，給雲無心的感覺不像是漢朝，倒更像商業繁榮的宋朝。
作為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官家小姐，黛玉只在逢年過節時能出來玩一玩，此刻見到這般場景，哪裏還忍得住。
她用葉片輕輕撓着雲無心手背，後者會意，將其舉到頭側，便聽到一道軟糯的聲音輕輕撫過他的耳朵：“我要吃那個！”
雲無心順着葉片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漢子舉着插滿了糖葫蘆的稻草棒大聲吆喝着。
“你怎麼吃？”
仙草又沒有嘴。
“我不管，我就要吃！”
雲無心被吵的無奈，又怕被別人發現，只好給她買了一串，然後自己吃掉了四顆，只留了一個給她捧在葉子上，一眼看去，像是仙草上結了顆紅果果，十分可愛。
“兄弟，你知道附近哪兒有藥材鋪嗎？”雲無心嘴裏嚼着糖葫蘆，對小販打聽道。
“這位官人，你順着這條街往前走，到路口左拐，往裏走五十步，那裏就有一家。”
“謝了哈！”
雲無心依言行去，果然見到一間佔地不小的店鋪，黑色的牌匾上寫了明晃晃的《永和號》三個燙金大字，陣陣葯香味從裏面飄出，往來客人絡繹不絕。
“這位客官，您要點什麼？”
見雲無心衣着容貌皆不凡，迎客的夥計立馬拋下手裏的客人，上前招呼。
“虎妖怎麼賣？”
“客官您說笑了，”夥計賠笑道，“我們這小小的陽谷縣哪兒有這等貨物？前年倒是賣過半頭牛妖，賣了五千兩銀子！”
“嗯，”雲無心點了點頭，“叫你們掌柜的出來吧，我有筆大買賣跟他做。”
聽聞此言，夥計不敢怠慢，將雲無心領到一個隔間后，連忙往後院而去。
不多時，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過來，其中一個作掌柜打扮的中年男子走在後頭，反倒是一個青年男子大步走在前面。
……
西門慶閑來無事，正一邊跟掌柜聊着天，一邊挑逗着婢女，卻只見店裏的夥計忙忙慌慌跑了進來，說是有位公子要做大買賣。
“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掀開門帘，他愣了一下，隨後臉上堆起笑容。
“原來是打虎的雲先生來了！在下西門慶，怠慢了雲先生，還望恕罪！”
說著，他轉頭對掌柜的吩咐道：“快去泡壺好茶來！”
昨天的歡迎儀式，他也混在其中，自然認得雲無心，只是雲無心卻不認識他。
這貨就是西門慶？倒是長得人模狗樣。
雲無心暗自打量着來人。
說實話，他對西門慶和潘金蓮的破事兒不感興趣，在現代，通姦甚至都不犯法。
但是，兩人合夥把苦主殺了，這就觸犯他的底線了。
雲無心沒想到自己隨便一找，居然找到這兒來了。
當即，他就有些反感，只是念在對方還算客氣的份上，強忍了下來。
掙錢嘛，不寒磣！
“原來是鼎鼎大名的西門大官人，”雲無心笑道，“我這裏有一筆大買賣，你可願接下？”
西門慶稍加思索，便明白了過來：“雲先生可是來賣那頭虎妖的？”
喜悅充斥他的內心，昨天在城門，他就眼饞那頭老虎許久了，特別是虎鞭！
“正是，不知你願意出什麼價錢？”
沉思片刻，西門慶豎起了一根手指，咬牙道：“雲先生若是有心賣給我，我願意出一萬兩銀子，交個朋友！”
這個價其實他還能賺不少，但面上總要顯得是虧本賺吆喝。
“好，那便說定了！”
眼見雲無心痛快地答應下來，西門慶大喜，連忙取來紙筆寫好契約，迫不及待地跟他一起去取貨了。
……
雲府，西門慶圍着剛從井裏撈出來的老虎繞了一圈，越看越滿意。
雖然被泡得有些浮腫，但正是他昨天看到的那一頭，身體有些扭曲，像是承受過極大的暴力，但這些都不是事兒！
至於虎鞭，平時就是縮在腹中的，體外看不出來，他對此倒也不擔心，這陽谷縣還沒有敢占他西門大官人便宜的人！
“如何？”雲無心笑問道。
“很好！我們這便交割吧！”
他這下也不裝了，滿臉笑容遞過一個小匣子，雲無心接過後打開一看，看着裏面貨真價實的銀票，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一時間，買賣雙方盡歡。
……
“你好壞啊！”西門慶走後，全程圍觀的黛玉嗔道，“你明明把那什麼虎……虎鞭送人了，還照整虎的價賣給他！”
“哈哈哈！”
雲無心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喜悅的心情，放聲大笑起來。
一頭老虎的價值，不說一半，至少有三分之一在那根虎鞭上！
“走！我們去吃頓好的！”
一天之內就實現了財務自由的雲無心心情大好，帶着管家張允和林妹妹前往了陽谷縣有名的獅子樓。
……
“這獅子樓原是一間藥鋪，生意興隆，店主趙老頭有個獨女名為秀姑，生的花容月貌，剛才的那位西門大官人便看上了她，後來趙老頭不明不白慘死，西門慶就霸佔了藥鋪和秀姑。要說這秀姑也是個烈女，在成親之夜灌醉了西門慶，放了把火后自盡了。西門慶僥倖未死，藥鋪卻被燒成了白地，他就在這兒建了這座酒樓，門前豎起兩頭大獅子鎮邪，故取名獅子樓……”
包間裏面，張允小聲為雲無心介紹着這獅子樓的由來。
聽完后，雲無心心情沉重，手上的仙草用葉片緊緊攥着他的小指，傳遞着自己的憤怒與同情。
“砰！”
卻在這時，聽聞隔壁傳來一聲脆響，緊接着，一道憤慨的聲音響起：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這等齷齪之事！”
張允一驚，沒想到隔牆有耳，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雲無心卻沒有絲毫驚慌，朗聲道：“是誰偷聽我們談話？好生無禮！”
片刻后，男子壓抑着憤怒的聲音再次傳來：“在下東萊太史慈，天生聽力過人，卻非有意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