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一聲輕喝,蘊含著無與倫比的威勢,自下方百凡殿中傳出,如同黃鐘大呂,在幾人耳畔炸響。
緊接着,威壓降下,仿若一隻無形的大手,猛然鎮壓在了酒煉天葫的法陣之上,將那御空而行的酒葫蘆,生生從天穹之上,鎮壓了下來。
“師尊!”
感受着急速下墜的酒煉天葫,林淵心頭一驚,連忙喊道。
若是以這樣的速度砸落在地上,跟從萬丈高空直接墜地沒什麼區別,如此衝擊力,酒煉天葫上的幾人,恐怕除了慕容陽,沒一個能活下來。
“瑪德,這個混賬,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林淵,你皮糙肉厚,護住她們三個。”
“剩下的,交給為師來辦!”
慕容陽高喊着,雙臂微張,渾厚的靈力如山洪海嘯般自他體內迸發而出,酒煉天葫之上,瞬間光芒大盛。
玄光如劍,酒意衝天,朝着那鎮壓酒煉天葫的威壓大手斬去。
轟,轟!
酒意與劍意斬過虛空,卻彷彿蜉蝣撼樹,那威壓非但沒有減緩分毫,反而變本加厲。
一時間,下墜的速度更快。
林淵一把將三女抱住,用身體護住三人,但這般急速下墜之下,他只感覺像是缺氧似的,腦海之中已是一片空白。
“這個混賬,動靜搞這麼大,莫非想害死本座不成!”
“本座尋的這幾個好苗子,無論哪一個除了絲毫差池,本座拆了你這百凡殿!”
隱約間,林淵聽到慕容陽在低吼怒罵。
而在酒煉天葫距離地面不足百丈之際,那下墜的速度悠悠減緩,林淵晃了晃腦袋,意識也逐漸恢復了情形。
不過,懷中三女單論體質不如林淵,一個個暈暈乎乎的,被折騰的狀態有些差。
“師尊,怎麼回事?”
“這裏不是太初仙宗嗎,你不是內門掌峰,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嗎?”
“為何會有人如此針對我等?”
林淵問道。
他感覺,方才的鎮壓,似乎不像是在執法,而是一場蓄意的針對。
慕容陽被問的有些尷尬,隨即輕咳一聲,道:“百凡殿那伙兒畜生,平日裏對外門弟子頤指氣使,吆五喝六的習慣了,自然目無尊長,不明是非。”
“不過,百凡殿的殿主,人還不錯,待我有機會將今日之事告知於她,她會秉公處理的。”
說話間,酒煉天葫已然降臨在百凡殿前的一座巨大廣場之上。
此處為百凡殿的腹地,平日裏很少有外門弟子到此,因此,今日這般聲勢也並未引起多少轟動。
當酒煉天葫之上的法陣散去,慕容陽大手一揮,十丈長的葫蘆重新化作正常大小,被慕容陽掛在了腰間。
不遠處,一位身着淡金色長袍,面容俊朗而堅毅的青年,在十幾人的簇擁下,緩步朝着林淵等人走來。此人看上去氣質很冷,瞥向慕容陽的眼神中,隱隱透露着幾分輕蔑。
那自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讓人無論如何也喜歡不起來。
他身後那十幾人,身着百凡殿長老、執事的服飾,腰間掛着的令牌,也象徵著他們的身份。
他們的目光掃過慕容陽和林淵等人,有驚訝,又不解,又震撼,更多的是不屑與輕蔑。
眾人的反應,林淵盡收眼底。
“看樣子,太初仙宗這群所謂的‘仙師’,與俗世間的凡人,也沒什麼兩樣。”
“不過是一群,運氣比較好,擁有強橫一些實力的凡人罷了。”
林淵心中思索,卻不動聲色。
就在這時,為首的淡金色長袍青年止住了腳步,望着慕容陽,略顯敷衍的拱了拱手,
“原來是慕容師伯,師伯身為內門掌峰,豈會不知百凡殿重地,任何人不可御空而行。”
“今日所為,可謂是知法犯法……”
“在下依照仙宗條例執法,師伯莫要見怪。”
青年神情淡漠,話語中聽不出半點感情。
然而,他話音未落,慕容陽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歷江河,你在教我做事?”
“本座當年執法時,你爹還不知道在哪個女人的肚子裏轉筋呢。”
“跟本座談宗門條例?你踏馬也配!”
慕容陽語氣生硬,冷冷的道。
此話一出,現場的氣氛頓時有些凝重。
被稱作‘歷江河’的青年,臉上倒是無悲無喜,古井不波。而他身後的百凡殿眾長老、執事,卻是面露怒容,臉色難看。
“你,你說什麼!”
“就算你是內門掌峰,也沒資格在百凡殿撒野!”
“我們百凡殿管轄的雖是外門,卻也是代表了太初仙宗,你罵我們,就是對宗門不敬!”
“分明是爾等有錯在先,非但不認錯,反而抗拒執法,罪加一等!”
“……”
一時間,眾長老、執事紛紛開口,怒斥反駁道。
對此,慕容陽滿臉不屑,抬手掏了掏耳朵。
“徒兒,咱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這裏是百凡殿,還是‘御獸峰’,為師怎麼聽着好像有狗叫呢?”
“而且,還不止一隻,是一群擺不清自己位置的瘋狗啊!”
慕容陽皺着眉頭,輕笑道。
林淵聳了聳肩,
“師尊,咱們內門的御獸峰,所豢養的都是靈獸,也沒人養狗啊。”
“這應該就是百凡殿了,畢竟……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有些人進不了內門,也只能在外門裝腔作勢,狐假虎威,用手上那一點小的可憐的權利,儘可能的去為難別人。”
林淵語氣淡漠,意有所指。
“嗯,有道理。”
“你年紀不大,看的倒是通透。可憐這群老狗,幾十歲,乃是上百歲的的人了,還在坐井觀天,夜郎自大。一把年紀都活狗身上去了,說他們是條狗,都算是抬舉他們了。”
“還說什麼代表了宗門,呵,老子作為上一任掌門真人的親傳弟子,當代掌門的親師弟,都不敢說這種話,你踏馬算哪根蔥!”
“看我不順眼,想動手,那就來啊。”
“打我?殺我?還是埋我?”
“什麼都不敢,瞎狗叫什麼啊!”
慕容陽淡然輕笑,絲毫沒將眾人放在眼裏。
這般態度,讓百凡殿眾人更是怒不可遏。
不過,慕容陽的一番話,又讓他們無法反駁。
只能將希望寄託於身前的歷江河身上,或許,只有他才敢對慕容陽出手。
下一刻——
“慕容陽,這種話說的,是不是太過分了……”
歷江河沉聲道。
他的氣息,也隨之陰冷了幾分。
聽聞此話,慕容陽當即目光一冷,
“放肆,慕容陽這三個字,也是你能叫的?”
“‘靈薇’難道沒教導過你,何為尊師重道?”
“哼,跟你這種沒良心的東西,老子懶得多說廢話,‘於嵐’丫頭在哪,讓她出來見我!”
慕容陽的語氣中,多了幾分不悅。
此話一出,歷江河的臉色一僵,那古井不波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怒色,
“住口,慕容陽,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師尊指指點點?”
“想見我師姐,先過了我這關!”
“不肖師侄歷江河,向慕容師伯……討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