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意料之外
“……”
浮玉頓了頓,迅速察覺到面前對自己不太利的情況,腦中轉的飛快,面上卻裝作格外平靜的轉移話題:“或許,你們應該先去一趟那邊?”
“梵音仙子需要巫鶴啊……”
寧執需要……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就是顧梵音需要吧?
浮玉又退遠了些,默默的把這兩者畫上了等號。
下一秒。
一直一副神聖氣息月祈年動了,他翻過巨石單手拎起了巫鶴的領子。
浮玉:“……”
看上去更危險了啊——
他目光從眼前這群人身上擦過,最後,毫不猶豫的選擇轉身離開了。
浮玉:……修仙界待不下去,魔界還能待不下去嗎?
他走就是了!
眾人目送着浮玉憤懣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頓了頓,極其的看向了正拎着同伴領子的月祈年。
被注視的人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
他沉默片刻,突然一臉平靜的問道:“所以,是哪裏?”
同步意識到修仙界並不是個小小地方的眾人:!!!
“這……”被揪住領子的巫鶴試圖探出腦袋,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站在旁邊的另一個傷員迅速截胡了。
墨酬舟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前面,他擺了擺手,毫不遲疑的接下了這個任務:“我在修仙界還是有幾個眼線——所以只要她出現過,那麼大概就很快能夠找到。”
月祈年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恢復以往的安寧,像是站在高台上的神子一樣,不含任何情緒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掠過,很快做下了結論:“你們就呆在這裏好了。”
“梵音仙子說不定不喜歡和這麼多魔修呆在一起。”
腳步驟然一滯的墨酬舟:“……”
前數帶對了,結果也對了,可這個過程怎麼聽着這麼奇怪呢?
他轉過頭,盯着眼前絲毫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的月祈年挑眉,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那如果梵音仙子喜歡……”
“那當然是全部都得打包帶走,”月祈年看了歪腦袋,那雙暗紅色的眸子裏浮現了某些真切的思考:“說起來……”
寧執似乎也是魔修?
而且現在還是個魔修頭頭……
“等等——”在他冒出更為危險的想法之前,墨酬舟實在忍不住,抬着自己的那雙傷手打斷了:“或許你還記得,你本是修仙界過來的人?”
“啊?”月祈年眼前閃過一片迷茫,指了指自己,又扭頭看向身邊圍着的這群人,語氣飽含着猶疑:“是這樣嗎?”
“可是我是梵音仙子的神子啊……”他停頓了一下,隨即更加懇切的點了點頭,“所以並不歸屬於修仙界。”
墨酬舟:“……”
他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人迅速把自己刨出了修仙界,默了默,背着沉重的念頭,緩緩往前走了。
與其關心那兩個不怎麼可能受傷的人,墨酬舟覺得自己更應該關心一下——以顧梵音對寧執的縱容……
這次過去發現修真界被掀翻換了個樣子,也是有可能的。
墨酬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等到他收到自己的情報消息,找到位置的時候——依然感覺到一種無法抑制的不可思議。
這種不可思議並非來源於這個未來可能會被捅的千瘡百孔的修仙界,而僅僅只是因為,眼前這兩人截然不同的相處方式。
他甚至在懷疑自己看錯了什麼。
比如……身形單薄一看就病的不輕的寧執坐在小小的凳子上仰頭看着顧梵音……還背着手像在做檢討什麼的……
這完全是不可能出現在眼前的畫面吧?!
難道時至今日,妖妃終於失寵了?!
墨酬舟默了默,看着聽到動靜同步望過來的兩人,只覺得呼吸都有些滯澀:“嗯……或許該說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顧梵音極其敷衍,目光迅速越過他鎖定了後面某個人,並準確讓他從同樣一臉驚喜的人里脫穎而出。
“巫鶴,”顧梵音招了招手,頓了頓,像是突然想起在自己面前乖巧說原委的寧執,乾脆利落的拍了拍他的腦袋:“過來看看。”
寧執:“……”
他眯着眼,在墨酬舟都以為他會做什麼的時候,動了。
……不過是順着顧梵音的手一路望進那雙眼睛,捕捉到裏面深藏的幾分擔憂后,毫無怨言的笑了。
墨酬舟:“……”
他忍不住抓了抓旁邊同步沉默的月氏兄妹。
“到底發生了什麼?”
月祈年一臉認真:“或許是因為那些傳言?”
墨酬舟擺手:“不可能吧,利用什麼的……妖,咳,寧執怎麼可能這麼做?”
月稚默默在身後更新傳言:“其實不是這樣。”
“是那個‘替身’來着。”
“因為思念亡者過度,所以找了替身什麼的……”
墨酬舟:“……”
他感受到從身後傳來的刺人目光,僵硬的扭過了頭。
院子裏的聲音又沉寂了下去,巫鶴搭着寧執的脈搏,又仔細以身家術法查探了他目前的狀況,面色難得有些凝重。
“這……”巫鶴回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醫書,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道:“身體虧空過甚,強制拔除另一股氣息造成了靈脈的損傷……憂思甚重又沒有好好調養……”
“說重點,”不想讓某人把自己的底全都掀了的寧執直言打斷。
在這個方面,顧梵音也難得沒有與他鬧起來的心思,瞥了寧執一眼就做了罷。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巫鶴默默把一大串還沒有說完的話掩了回去,他從袖口摸出幾個翠綠的藥丸,一邊遞給寧執,一邊細細說道:“只是能夠徹底根除這些病灶的藥丸尚且缺一位珍稀材料。”
“是傳說中的雪王蓮。”
“據典籍記載,這種藥材最後出現是在俗世的皇宮裏。”月祈年聽到關鍵詞,平靜的把話接了下去,說到此處,那雙暗紅色的眸子一轉,本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要想把那個藥材帶出來,只要抓住能做主的人就好了。”
說完,月祈年嚴謹的衡量了一下雙方戰力,再次點了點頭:“不難。”
“……”
完全聽出了他意思的墨酬舟有些崩潰:“這根本不是難不難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