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是誰對我們下如此毒手
同時。
因為接近每晚約定集合清點人數的亥時,百葯樓內,東龍帝國眾學子經常聚會的包房中,陸續有人到來。
來的人看到桌上擺滿豐盛的食物和飲品,都有些驚訝。
“大半夜的,是誰放了夜宵在這裏?”
“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就有了。”
“我也是。”
“我也是。”
“我猜是因為明天就要離開了,三公子特地叫來讓大家好好吃喝的。”
眾人聽此,深以為然,紛紛點頭稱是,便毫不客氣的吃喝起來。
“說起來,今晚怎麼沒見三公子?往日他來得最早,總是第一個來的,今晚也不知道去哪了。”
……
葉亦瀾此時被方玉柔叫走,方玉柔說有事要跟他說。
“何事?”葉亦瀾不耐煩道。
方玉柔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了早就想好的說辭:“我有一位客卿失蹤了,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找找人。”
葉亦瀾愣了下:“何時失蹤的?”
方玉柔道:“就今晚,我白天出去買東西,回來后休息了一會兒,等休息完出來,就不見人了。”
“另一名客卿長老呢?”
“那位還在。”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
方玉柔頓了下:“他說,對方有事去辦,暫時離開,但我不放心……”
“方玉柔!”葉亦瀾皺眉:“這不是交代行蹤了嗎?你是不是沒事找事?”
“可我就是擔心他。”
葉亦瀾冷着臉皺眉:“你的客卿長老是天武境強者,若他出事,我們也救不了,況且對方才離開多長時間?等到明天吧,明天早上如果他還沒有蹤影,我們就讓丹鼎國派人幫忙找找。”
方玉柔點頭:“那好吧,只能這樣了。”
她本就是故意找葉亦瀾出來,客卿長老會趁着這段時間,將安排好的飯菜送上去,當然,丹容皇太子交代的毒藥,也都在用擦器具上塗抹好了。
她並不想趕盡殺絕,只是塗了部分,那些用到被塗毒的器具的人,也怪不得她,只能說是他們運氣不好。
“好了,方玉柔,若是沒別的事,我回去了。”
“等等。”方玉柔想儘可能的拖延時間,還故意裝可憐道:“自從夜染音被找回護國公后,你便待我特別不耐煩,葉亦瀾,你心裏是不是一直都很討厭我。”
“是。”葉亦瀾毫不猶豫的回答。
“……”這答案讓方玉柔噎住,也讓她臉色難看一瞬。
正在此時……
“表哥!”
夜染音已經順着葉亦瀾的氣息找到了這裏。
看到葉亦瀾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夜染音暗自鬆了口氣,繼而有些意外的看了方玉柔一眼。
葉亦瀾很討厭方玉柔,怎麼會與她單獨見面?
方玉柔則一臉見鬼一樣的表情,不可置信的盯着夜染音:“你,你,你怎麼沒……”
怎麼沒死?
她明明已經找人動手了,夜染音怎麼沒被毒死?
可惡!
難道是丹容皇太子給的毒藥出問題了?
方玉柔的臉色扭曲一瞬。
刷。
夜染音目光冰冷而銳利的看向方玉柔,嚇的方玉柔連忙住嘴,不敢說下去。
葉亦瀾一見夜染音,臉上的表情瞬間柔和下來:“音音,你也下來了。”
“嗯。”夜染音見方玉柔神色不對,眼底掠過一道異色,問葉亦瀾道:“表哥,你往日此時不是在包房么?今日怎麼出來了?”
方玉柔聽此,心裏咯噔一下,她總覺得夜染音的目光太過銳利,像是將她整個人都看透了一般。
她心中又怕又氣,忍不住暗罵丹容皇太子真是個沒用的東西,給的毒藥也這麼沒用。
她就說夜染音丹道造詣那麼高,怎麼可能輕易被毒殺。
“方玉柔她一個客卿長老有事出去,她有點擔心。”葉亦瀾解釋了下當前情況。
“哦。”夜染音點了點頭:“那其他人呢?”
葉亦瀾估算了下時間:“差不多已經亥時了,其他人應該已經都在包房等我們了。”
“那我們快去吧,清點下人數沒問題,大家就都去休息,明日我們還要啟程回去。”
“好。”
方玉柔見狀,知道已經沒辦法在拖着葉亦瀾了,只好硬着頭皮,隨兩人一道往包房走去。
只是,才剛靠近包房,就聽到裏面傳來驚呼聲。
“白羽?白羽你怎麼了?”
“祝易?天啊,祝易,你怎麼吐血了?”
“吳勇,吳勇你快醒醒,你別暈啊……”
“毒,有毒,這些飯菜有毒!”
刷!
聽到這樣的驚呼聲,夜染音和葉亦瀾瞬間都運起身法,往包房內飛身掠去。
夜染音的無影步速度極快,她身體幾乎化作殘影,下一瞬就到了包房中。
此時,包房內杯盤狼藉,有十幾個人或倒或是吐血,一個個都臉色青紫,一副隨時都可能丟命的模樣。
“飯菜怎麼可能有毒?為什麼我們沒事,他們卻出事了?”
“該死,我完全看不出這是什麼毒,該怎麼解?”
“完了完了,他們不會要死了吧?”
“快,快去找染音師妹,她丹道造詣那麼高,一定能救大家!”
“祝易?祝易……嗚嗚嗚,祝易沒氣了,他死了,嗚嗚……”
夜染音見眾人青紫的臉色在迅速轉黑,也來不及仔細分辨藥性了,衣袖一揮,帝之空間內,蓮花靈池中的池水,就被她用靈力包裹着帶了出來,一共三十多滴,懸浮在空中。
“你們每人一滴,快吞下去。”
夜染音控制着靈池水到他們嘴邊。
出於對夜染音的信任,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張開嘴巴,將靈池水吞了進去。
夜染音本意是先壓制他們體內毒性,再爭取時間為他們解毒。
但卻沒想到,那些毒的毒性,跟之前她見過的毒霧根本沒法比,一滴靈池水,就將毒素盡數解掉。
只是,她終歸來晚一步,之前已經沒了呼吸的祝易,已經回天乏術。
吞了解毒靈池水,劫後餘生的眾人雖然已經沒有性命之危,但卻沒一個人感到開心。
他們看着同窗祝易失去呼吸的冰涼身體,心中哀痛而憤怒:“是誰?到底是誰,對我們下如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