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為惡者只有犯人嗎?

第2章 為惡者只有犯人嗎?

第2章

日本國民普遍認知上的警察,是保衛國家、保護國民的熱血正義角色。他們秉公執法,他們嫉惡如仇,有着被普通民眾敬仰嘆服的赤子之心。

而在場的警校生們,也大多都是因為抱有這樣的職業幻想,而加入的警校。

故此,二葉亭楓的話一說出口,立時就引發了眾怒。

“什麼啊,我剛才還在誇他,他居然說出這樣離譜的話來!”

“這是加入警界高層之後,就看不起普通警察了嗎?”

“嘖,等這傢伙下來,老子就先把他按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幾腳!”

剛剛加入警校的新生們正處在對警察生活最為期待的時候,正處在對警察身份最為敬仰的時候,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是聽不得二葉亭楓這麼詆毀櫻花徽章的。

故此,一個人的情緒被點燃了,就立刻帶動了另一個。

警校新生們一個個就像被傳染了似的,都義憤填膺起來,恨不得立時衝到台上去,狠狠地揍二葉亭楓一拳。

降谷零也是怒火中燒的一員,只不過他越生氣,反而越能保持冷靜。

此時他正目光灼灼地看向台上淡然自若的二葉亭楓,心中已經下了決定。

如果二葉亭楓不能好好地給出一個解釋,那麼他這個今年的全A職業組,就要好好地向五年前的全A職業組討教一下了。

眼看着新生們的情緒愈發不可控,就連一些性格比較急躁的教官也開始虛着眼睛看向二葉亭楓時,二葉亭楓卻神態自若地輕笑了一聲,繼續說道:

“我們在警校的六個月裏,要上很多課程。

我們要學職務倫理和警察實務,要學憲法、行政法、刑法還有刑事訴訟法,要學逮捕術、急救法和槍法,甚至還有柔道、劍道以及合氣道的學習。

我們研究犯人的心理,我們掌握制服犯人的方法。

這麼多的東西,警校的教官們居然試圖在短短的六個月裏,把它們都塞進我的腦子。

當時看到課程安排的我就想,等到畢業,我肯定會被累得像皮包骨頭那樣瘦。”

說到這裏,二葉亭楓話音稍頓,引起了台下許多好奇的目光,便又輕笑道:

“但事實卻是,因為訓練量太過繁重,我每日都攝取了比以往更多的食物。

所以到畢業的時候,我不僅沒有瘦,反而重了整整十斤。”

二葉亭楓說話的聲音本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清澈溫潤,十分好聽。

而他說話的節奏,又有着如同呼吸一樣自然的韻律,輕重緩急的變化讓人聽得時間越長,就聽得越舒服,就越想繼續往下聽。

故此哪怕二葉亭楓沒有在剛才的話里解釋,他到底為什麼要教唆學生們踐踏櫻花徽章,台下的義憤聲音依然小了不少。

甚至在他說自己“整整重了十斤”時,台下還有不少關注自己體重變化的人,發出了“咦”、“哎”、“真的嗎”這般的感嘆。

輕而易舉地收束了眾人的注意力,二葉亭楓不疾不徐地繼續說道:

“然而當六個月之後,當我歡喜地佩戴上了那枚,被我擦得幾乎可以反光的櫻花徽章之後,我才開始意識到了一件事。

作為一名警察,我要關注的,不是我苦心研究了六個月的犯人,而是受害者。”

聽到這話,台下的警校生們都心生疑惑。

這個人,分明畢業的時候也是用心擦拭櫻花徽章的,怎麼現在卻反過來教唆後輩去踩踏徽章?

他們當警察的,自然是以抓住犯人為第一要務,犯人抓住了不就沒有受害者了嗎?

只有一部分教官聽到這裏,微微怔愣出神。

降谷零皺了皺眉頭,卻愈發盯緊了台上的二葉亭楓。

“入職第一個月,我就辦了一起連環殺人案。

犯人不幸運的童年是他作案的誘因。在從醫學院畢業后,他藉著醫生的職業之便,接連殘害了六名女性。”

寥寥幾十個字,就足以為台下這群警校新人們勾勒出一個,窮凶極惡的犯人所創造的人間煉獄。

他們之中,有的憤怒,有的膽寒,有的神情愈發冷靜森嚴。

校長有意想要勸說二葉亭楓,讓他不要在新生典禮上提到這些陰暗面,但下一瞬便恍然他的官職沒二葉亭楓高。

故此,他終於只是嘴巴動了幾下,什麼都沒說出口。

他不制止,教官們和學生們就更不會制止了。

一時之間,整個禮堂都被二葉亭楓所描述的陰影籠罩了起來。

“我們是在第六名受害者被發現時,才意識到了這是一場連環作案。

經歷了兩個小隊、三天兩夜的不眠不休,我們抓到了犯人,成功救下了即將成為第七名受害者的那位女性。”

聽到這裏,台下有人拍手叫了一聲“好”,也有不少人在抱怨,“怎麼到了第六起案件才反應過來?”

二葉亭楓聽到了這話,便好脾氣地朝着聲音來處解釋道:

“因為犯人並沒有在六起案件中使用相同的作案手法。

犯人在童年時曾被離婚的母親,和母親的諸多情人用不同的方法虐待,包括火燒、水溺、刀刺、電擊、繩吊、藥物使用等多種方法。

這些都被犯人記錄在日記本里,並根據記錄時的時間和方法,一一使用在了六名受害者身上。”

聽到這裏,台下頓時響起了好幾聲驚呼,有人在感慨犯人的殘暴,也有人不免在心中惋惜。

——如果犯人擁有一個幸福的童年,他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結局了,那六名女性也就不會遇害了。

台下的許多警校生都五味陳雜,卻聽二葉亭楓下一句話便是:

“那日記本是極好的物證,讓我們不費力氣地把手銬掛在了犯人的手腕上。

只是,它也不愧是極好的物證,讓辯護律師和網上那些同情犯人童年遭遇的人,為犯人爭取到了精神疾病的認證單,和保外就醫的待遇。

也就是說,直到現在,這名犯人還花費着普通民眾上繳的大量稅金,衣食無缺地活着。”

二葉亭楓話音稍頓,才繼續說道:

“到這裏,你們聽聽也就得了。

程序正義和結果正義,是眾議院開了數十年的會也沒討論出個一二三的事情,你們管不了。”

眾人沉默,內里卻各有心思想法。

其實二葉亭楓要是明着說犯人無辜可憐或是罪有應得,那他們心中也許都要站一下立場,暗自辯駁一番。

但二葉亭楓說的偏偏是,他們管不了。

台下眾人的心情有多複雜,禮堂中的氛圍就有多沉寂。

降谷零的眉頭擰成了個結,好脾氣的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都是神色鬱郁。

而一向就對警察頗為不滿的松田陣平,此時卻是低下了頭,讓人看不見他的神情。

整個禮堂回蕩着的,只有二葉亭楓的聲音。

“其實通過這個案子,我想引出的是這其中的受害者。

並非僅僅指那六名罹難的女性,也是指因為此前沒有發現真正的犯人,而蒙冤入獄的六位嫌疑人。”

話音剛落,只聽“砰”地一聲巨響。

眾人尋聲望去,發現是一個面容俊朗的捲毛青年站了起來,一拳頭砸在了他面前的椅背上,喊道:

“我說你,在開什麼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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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之酒廠BOSS權傾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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