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第134章 婚禮(二合一大章)
第134章婚禮(二合一大章)
明信片上的繁華時代讓人羨慕,跟在車隊後面的衛士同時將大號的細密畫拿了出來。
烏理瑪們唱起了讚歌。
“啊,時光的長河中,英勇的蘇萊曼。
他的智慧和勇氣超越了尋常凡人。
當皓月披上華服,夜空閃耀琥珀燈火,大地為之顫抖,受到眾神的天啟。
在極目遠眺的征服天空,阿他繆拉的溪流涌動着決心的力量。
蘇萊曼立於征服寶座之上,宛若一顆北極星,耀眼而堅定。
戰士們披上戰袍,胸膛跳動如鼓,他們默默地守衛着自己的蘇丹。
聽啊,尊貴的來賓們!
世紀的鐘聲在高天迴響,聖潔的鴿群飛舞,奏響嶄新的序曲。
蘇萊曼大帝的登基即將開始,德意志的火炮吟唱着凱歌。
群山為之顫抖,大地為之震蕩。
康斯坦丁尼耶的宮闕美輪美奐,陽光透過雲霞灑下燦爛光芒。
新一代帝王驀然登上御座,錦衣玉冠映照帝國的榮光,嘹亮的號角聲響徹雲霄,士兵們整裝待發,威風凜凜。
蘇萊曼大帝目光如炬,英武凜然,帝國的未來寄托在他的雙肩上。
明信片上,無盡的人群在康斯坦丁尼耶的大街上涌動,人們屏息靜候着偉大時刻的到來。
帝國的子民跪拜於大帝的腳前,向著新的統治者行着跪禮以表敬意。
耀眼的珠寶點綴着他的盔甲,巧妙的工藝繪製的圖案流光溢彩,力量和智慧在他的身軀中融合,帝國的命運於此註定輝煌永駐。
神山的峰巔傳來神秘的吟唱,天空中佈滿祝福的星辰在閃爍。
蘇萊曼大帝升上帝國巍峨的頂峰,皇冠鑲嵌着璀璨的寶石,閃耀着權力與榮光。
他是一位神聖的使者,帶領着眾人進入新的紀元。
宇宙為他閃耀,星空沐浴在榮耀之光下。
他敦睦四方,平抑國內,捧出了繁榮時代。
蘇萊曼大帝高舉權杖,威儀凝然,他站在皇宮的殿堂,虔誠地宣誓。
賢明的蘇萊曼舉目遠眺,明晰而富有遠見,聲音如雷霆般傳遍神聖的殿堂,經天緯地的誓言在唇齒間輕啟。
他宣誓捍衛帝國,保障國家的繁榮昌盛。
才華橫溢的大文官親密跪伏,獻上忠誠的誓言,軍隊英勇的將士列隊敬禮,以忠誠地肅立。
這是帝國的繁華時代啊。”
塞利姆看見了在人群中的穆罕默德-阿里,他揮了揮手,人群分開一條小道。
穆罕默德-阿里放低了身子,朝着蘇丹走來。
他從未想到自己會得到這個,當宮廷宦官來到大馬士革通知他回到康斯坦丁尼耶去參加婚禮時,他是有些迷茫的。
雖說自己有着幫助陛下巡視地方的工作,但這個職位高嗎?不高,他是個帕夏,但也只是個帕夏,這個職位雖然尊貴,但是並非是常設的官職。
而這次能夠參加婚宴的人多,能夠見證婚禮的可不多。
對於穆罕默德-阿里來講,他已經很滿意了,陛下對他的信任與重視是其他人所難以得到的。
即便是與他一樣優秀的阿朗達爾-穆斯塔法帕夏如今也還是在埃及跟着哈吉帕夏訓練新軍。
這也是他感到驚訝的地方,他或許能夠去見證婚禮,但他卻沒有想到自己能夠拿到這張明信片。
穆罕默德-阿里越到塞利姆身前,他的身子壓得越低,在從塞利姆手頭接過明信片后,他直接行了跪拜禮,
蘇丹此時卻下了馬,將穆罕默德-阿里從地下扶起。
人群中傳來驚呼,人們極力壓低自己的聲音,但那種驚訝之情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住的。
這是唯一一個讓陛下下馬的人,他的前途似乎已經可以預見。
“親愛的穆罕默德-阿里,很高興我的先祖將你賜予給帝國,賜予給我。
現在是蘇萊曼大帝逝世后的第224個年頭了,繁華時代似乎就在昨日,但這已經是我們難以觸摸的了。
現在我希望你與我一起,與眾多維齊爾一起,與帝國的子民們一起,讓我們一道奮鬥。
讓我們給予帝國的子民們尊嚴,大家都生活在帝國的領土上,都在為了自己的未來而努力,每一個帝國子民都應當活的好,活的有尊嚴,努力讓自己過上體面的生活。
讓我們給予帝國的子民們公平,這是對先知訓律的遵從,對教法的肯定。
讓我們給予帝國的子民們正義,以往豪強橫行鄉里,盜賊欺壓百姓的時代過去了,我們應當保護好每一個帝國的子民。
讓我們再一次在帝國的領土上締造繁華時代吧,這是屬於所有帝國子民的共同時代。”
蘇丹的話音落下,人群再一次發出震天的呼喊。
穆罕默德-阿里沒有說話,他先是對着蘇丹再次行了跪禮,然後對着周圍的民眾鞠了三躬。
現場無言,但一種精神力量卻已經滲透進了人群中,穆罕默德-阿里翻身上馬,車隊繼續行進。
人群跟在蘇丹後面,高喊着。
“蘇丹萬歲,帝國萬歲,真主萬歲。”
車隊終於到了聖徒大教堂,尼古拉牧首已經等在了門口。
在三次告別後,穿着長袍的安娜在侍女們的攙扶下上了裝飾精美的馬車,車隊換了個方向,朝着阿亞索菲亞清真寺而去。
到了清真寺外,以庫楚克-侯賽因帕夏,伊沙克帕夏,伊澤特帕夏以及從埃及被召回的哈吉帕夏這四大新秩序派大佬和現任大維齊爾優素福帕夏,前海軍總司令哈桑帕夏和大穆夫提已經守候在這裏。
在烏理瑪們的帶領下,前來見證婚禮的賓客們湧入了阿亞索菲亞清真寺。
大穆夫提站到了高台上,賓客們分別坐於兩側,大家都屏氣凝神,期待着開始
“親愛的朋友們,讓我們一同祈禱,願真主在新婚夫婦的婚姻中賜福,使他們彼此之間充滿愛、和諧和尊重。現在,婚禮開始”
賓客們響起掌聲,塞利姆與安娜登上高台。
大穆夫提手捧《古蘭經》開始了誦讀。
“真主欲為你們闡明禮義,並指示伱們先民的法程,且赦宥你們。真主是全知的,是至睿的。
眾人啊!你們當敬畏你們的主,祂的一種跡象是:祂從一個人創造你們,祂把那個人的配偶造成與他同類的,並且從他們倆創造許多男人和女人,以便你們依戀她們,並且使你們互相愛悅,互相憐恤。”
塞利姆和安娜看向彼此,隨即跟着誦讀,賓客們也隨之一起。
大穆夫提接着誦讀。
“你們應當把婦女的聘儀,當做一份贈品,交給她們。
如果她們心甘願情地把一部分聘儀讓給你們,那末,你們可以樂意地加以接受和享用。
最應該兌現的條件,就是你們籍此而將交接變成合法的聘禮。”
宮廷宦官們將雙方的聘禮運到大廳,在大穆夫提的誦讀中開始交換。
塞利姆與安娜戴上了冠冕,並且開始交換婚戒。
在抬眼看了一下后,大穆夫提接着誦讀道。
“真主使你們互相超越,你們當安分守己;不要妄冀非分;男人將因他們的行為而受報酬,婦女也將因她們的行為而受報酬;你們應當祈求真主把他的恩惠賞賜你們。真主確是全知萬物的。
如果你們怕夫妻不睦,那末,你們當從他們倆的親戚中各推一個公證人,如果兩個公正人慾加以和解,那末,真主必使夫妻和睦。
真主確是全知的,確是徹知的。”
賓客們在大穆夫提結束誦讀後再一次響起了掌聲。
接着是塞利姆與安娜共同宣讀婚約,這也是最後一個環節了。
“我們,塞利姆-奧斯曼奧盧,安娜-希耶柯拉斯,在此鄭重地宣佈我們對彼此的愛和決心。我們將開始一個新的旅程,以建立一個充滿愛、尊重和承諾的婚姻。
我們承諾:
相互尊重:我們將尊重對方的個人空間、意見和決定,以建立一個平等和諧的伴侶關係。
真誠溝通:我們將以坦誠和開放的心態進行溝通,分享我們的想法、感受和需求,以增進我們之間的關係。
互助與支持:我們將相互支持,共同承擔家庭和個人責任,攜手面對人生中的挑戰和困難。
我們相信,通過深愛與理解,我們的婚姻將充滿喜悅、相互扶持和成長。我們願意為彼此和我們的婚姻而努力,直到永遠。”
大穆夫提最後說道。
“奉至仁至慈的真主之名,一切讚頌全歸真主,眾世界的主。
他們的愛情將得到您的見證與庇佑,永世長存。”
婚禮到此結束,眾多賓客在最後一次鼓掌后紛紛起身離開了阿亞索菲亞清真寺。
他們要去往貝倫宮參加婚宴了。
塞利姆此時已經進入了安娜所在的馬車,不得不說,這場作秀還是相當成功的。
這甚至不需要看什麼別人的彙報了,如果說前幾次的“蘇丹萬歲”還可以說是塞利姆特意安排的托喊的,那後面就是這些前來參與婚禮接親的平民賓客們的自發行為了。
藉助致幻劑,杜卡特金幣,點心外加烏理瑪的場外煽動和對帝國過往輝煌的回憶,不得不說,對於康斯坦丁尼耶的群眾煽動還是比較到位的,這也就夠了。
藉助首都的輻射力,民眾們會自發的將他今天的行為傳播出去,這種影響會廣泛的在奧斯曼帝國傳播,逐步發酵,並且最終帶來收益。
當然,這肯定需要時間,但是賽大帝並不急這件事。
對於現下而言,既然有一個機會能夠改善一下蘇丹在奧斯曼帝國底層人民的形象,那為什麼不做呢?
同樣是統治一個古老帝國,同樣是從中世紀到近代,同樣是傳承許久的家族,哈寶即便是在奧匈帝國已經崩潰后,整個國家碎成一地后,如果不是當時的皇帝實在過於拉胯,奧地利還是能夠保住的。
對比一下,什麼霍亨索倫,威廉二世直接從荷蘭潛逃出境,溜往北歐,區區羅曼諾夫,全家都跟着尼古拉二世吃了他最喜歡餵給民眾的花生米,至於奧斯曼嘛,待遇還行。
在一戰結束后,尊貴的奧斯曼帝國末代蘇丹連同奧斯曼帝國皇室得到了禮遇。
薩洛尼卡來的土耳其人,加里波利戰神,丘胖的剋星,伊斯坦布爾的拯救者,偉大的阿塔圖爾克(土耳其人之父)穆斯塔法·凱末爾·阿塔圖爾克(後面是凱末爾及其後裔獨有的姓氏)給奧斯曼皇室驅逐.呸,禮送出境了。
這就是賽大帝選擇如此操辦婚禮的原因,奧斯曼帝國的皇室從來就沒有用心照顧過底層人民,更別提營造所謂小父親的概念了。
塞利姆所要做的就是這個從零到一的突破,其實在塞利姆生前,他是完全不需要考慮所謂人民革命的。
在他所處的這個時代,君主專制仍舊能夠堅挺的存在,萬人之上的獨夫根本不用擔心受到任何指責。
但他需要為後繼者考慮,君主立憲的政治模式在十九世紀後期將會成為各大君主國改革的首選,哪怕這樣的改革僅僅是做樣子。
塞利姆想到這裏,又不由得的想了想這次婚禮到底花了多少錢,就今天撒出去的杜卡特金幣估計都有上萬枚,按照這個排場,花費肯定是少不了的。
這也是最讓他疼心的,奧斯曼帝國是真窮啊。
除了婚禮這種突然事件之外,新軍的編練,供養波蘭軍團,這個雖然不算太多,但也是一筆開支了。
還有建立地方各級行政機關的花費,修建清真寺的花費,投資工業發展的花費,安置移民的花費,戰後重建的花費。
雖說諸如建立學校這種項目,賽利姆又從米勒特哪裏敲詐了不少錢,但是這也不夠啊。
更何況,塞利姆還安排了改信政策和針對穆斯林的稅收優惠,這又讓收上來的錢變少了很多。
就從一月份《御詔》頒佈開始到現在九月大婚,塞利姆能看到的一個很明顯的數據就是帝國的財政收入不僅沒有增加,還有些許的減少。
到此時,塞利姆也就明白了為什麼先代蘇丹喜歡用包稅制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存在即合理,不管當地統治者是怎麼在當地刮地皮,怎麼壓榨底層人民的,至少他們是真能為蘇丹搞到錢啊。
但塞利姆肯定不能這麼做,如果不觸動包稅制這個毒瘤,塞利姆永遠也沒辦法將奧斯曼帝國捏成一條繩子。
因為當蘇丹的壓迫平等的降臨到每一個奧斯曼帝國的底層人民身上時,人家憑什麼要改信呢?
如果不動這個毒瘤,塞利姆對於奧斯曼帝國來說充其量就是一個科普魯律家族(在十七世紀奧斯曼帝國強盛的締造者),這毫無意義,因為他一死,這種強盛立馬就會崩潰。
不過嘛,說實在的,要不是通過發行國債(關鍵是塞利姆在路易十六死後還吞掉了這部分錢),提前結束戰爭,小規模貶值以收取鑄幣稅,再加上幾次清洗和抄家活動。
憑藉著奧斯曼帝國在這個時期的造血能力,塞利姆壓根兒就別想同時開啟這麼多項目。
馬車緩緩的行駛着,在漫長時間的獨自思考後,坐在塞利姆對面的安娜終於忍不住,出言打破了這份沉默。
“陛下,你在想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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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