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不知道用什麼標題
射擊場鴉雀無聲,齊刷刷的眼光蘊含著不用說也知道是看好戲的意味落在許喬身上。
也對,任誰都難以想像一個外表嬌美的女性能在射擊這種偏男性的愛好運動上有什麼能力。
許喬自己也不相信,但她有系統。
“兌換成功,友情提示,你已經沒有任務點數。”系統無差別的幸災樂禍讓許喬有了那麼一絲絲想罵街的衝動。
許喬深吸一口氣,掂掂手中的槍,心道這還滿有分量的哈,她活動活動手腕,一抬。
閉上眼,心道大價錢兌換來的無敵模式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希望如系統說得那麼管用,否則呵呵。
旁觀者目瞪口呆地瞅着合上眼的許喬,都是一臉“已經要輸了何必還裝逼呢姑娘”的表情。
但——
瞬間“啪啪啪”十聲連響,槍的后坐力似乎完全沒有影響到許喬連射的速度與力度。
射擊場再一次鴉雀無聲,用那句老話就是能聽得見針掉下的聲音。
瞠目結舌中沒有忘記報數的負責人結結巴巴地喊道:“一,一百環……”尾音有些上翹加顫抖,但負責人想任誰見了這個場景都不能淡定。
肖白睿最先反應過來,神色莫測地看着把玩着手槍的許喬,“你沒練過射擊,這是第一次。”
第一次?在場的所有人又有暈厥的傾向,什麼時候現在的小孩都這麼厲害了?
許喬微微一笑,做了一個彎腰的禮節:“承讓。”
——
事情就這麼愉快的定下來了,肖白睿願賭服輸去報了義工活動,和仙真是一個社團分部的,多半兩人寒假要在醫院遇上。
“所以你是想讓肖白睿去體驗仙真所喜歡的事,從而讓他意識到兩人三觀的巨大差異?”得知後事的程瀟咬着蘋果瞅着奮筆疾書的許喬問道。
“仙真做義工的環境是他唯一沒滲透的地方,也是仙真表現真實自我的地方,要是肖白睿自己能看清真正的仙真是什麼模樣也好,她不是不喜歡人際交往,她只是不喜歡和肖白睿那樣的人交往。”許喬停下筆,撐着腦袋笑道:“等着瞧,這事兒估計要給肖白睿一個觸動了,怎麼說是在醫院——觸及到死亡和感動的地方。”
程瀟咔吧咔吧地咬着蘋果好奇問:“你以前也做過臨終關懷的義務服務嗎?”
跳到許喬膝頭的毛毛配合的嗷嗚了一聲,和程瀟混熟后的毛毛在某種程度上各種表情與程瀟相似的髮指。
許喬沒答話,笑摸程瀟的頭扮深沉道:“你還有五天考研,確定不接着複習複習?”
程瀟果斷拋棄戰友毛毛溜了,許喬含笑看着飛奔到書桌奮筆疾書的背影,瞅着趴在自己腿上的毛毛,“嗯哼,你是不是該洗澡了?”
聽得懂人話的毛毛尖細地汪了一聲,掙扎着捂住了耳朵。
給毛毛洗完澡后神清氣爽地坐在陽光房看書的許喬自動屏蔽了毛毛哀怨的嗚嗚聲。
因為程瀟和許喬的房間實際上是連在一起的,二人都可以從各自卧室走到二樓的陽光房。
程瀟也在陽台,事實上午後她也有休息的時間,只有兩個小時。賀家現在通常情況下只有程瀟和許喬在家,程瑜早就回了荷蘭,而賀衛洋近一段時間忙得只有晚飯才見得到人。
舒適的下午茶時間就這麼開始了,藝術文化史就是有趣啊,許喬沒心沒肺地想到。
程瀟倒是開始對着抖着毛的毛毛幸災樂禍地打嘴仗,你汪一聲,我汪一聲來來往往沒個停。
丟人的是程瀟沒汪過頗有毅力的毛毛,沒一會兒就口乾舌燥直喘氣的程瀟敗在了毛毛手下。
“嘿,喬喬,你的寵物欺負人!”辯不嬴就告狀的程瀟理直氣壯的道。
許喬不忍直視地看着程瀟,咳了一聲才勉強道:“你一個活生生的人跟毛毛吵什麼架,這還算了,吵不贏很光彩嗎?”
繼續理直氣壯的程瀟不爽道:“那汪汪叫對我而言是外語啊,吵不贏它不太正常不過了……不管,你得教育教育它!”
許喬拿書捂住臉,分外悲痛。
“你管管它呀。”“嗷嗚,汪!”
必須要表達立場的話,許喬抬起臉認真地看了看程瀟,猶豫了一會兒:“……那個,瀟瀟,我的立場是……”
“快,教訓教訓它!”
許喬端正了身體,義正言辭地看着程瀟道:“好吧……汪!”
程瀟開始還一臉得意地瞅着毛毛做趾高氣揚狀,心道好啊你個死毛毛我對你這麼好你居然對我哥比我還好,聽明白過來后瞬間抓狂。
“我就知道你不會……我去,你什麼意思啊喬喬!”
悲憤了程瀟大概突破了人類極限,一個離弦箭衝到卧室拿枕頭就要往許喬頭上扔,許喬即便身手敏捷也抵不過發了瘋了程瀟,拔腿就拎着毛毛往樓下沖。
“……別那麼暴躁啊,程瀟,冷靜,冷靜!”
“……冷靜個屁啊!”
事實證明走廊處禁止打鬧是有道理的,再怎麼眼疾手快的人在物理規則的制約下也逆不過天去。
邊跑邊往後看往往證明你會撞上某個倒霉的人,樂極生悲更是常理。
所以撲倒了賀衛洋的那一瞬間,許喬的第一反應是“卧槽!”
第二反應是——“還好賀家的走廊鋪了波斯手工地毯。”
許喬與賀衛洋大眼對小眼互相看了很久,兩人維持着一個猥瑣的女上男下的姿勢,不忍直視到毛毛這個多動症泰迪都沒敢吭聲。
程瀟更是悄悄退回了自己的房間,一步一步。
死活想不通為什麼自己總是能夠非禮到賀衛洋的許喬一時間腦子有點鈍,內存cpu擁擠到連應該先站起來都忘記了。
難道她內心裏對賀衛洋垂涎已久而不自知?
感到了森森的恐懼的許喬瞬間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被顛覆了,錯覺,一定是錯覺。
猛地撐手彈跳起身的許喬同手同腳地要趁當事人沒反應過來離開案發現場。
但是,世事總不如如人意——
“站住!”
聲音不大,力度也不重,語氣更很平淡,但許喬就是沒骨氣地停下來腳步。
“你——”
“我不是故意的,”害怕賀衛洋新帳舊賬一起算的許喬立馬嚎出聲搶先答道:“我是看程瀟最近因為考試太緊張了想讓她放鬆放鬆才和她在走廊里追着玩兒的所以我真不是故意把你撞到在地上的,額地毯上。”
一口氣解釋然後莫名其妙心虛強調地毯的許喬眨巴着眼睛瞅着賀衛洋,絲毫沒意識到她過分緊張了。
賀衛洋嘆了口氣,許喬這才注意到他眉間的疲色甚重,張口欲言,許喬突然發現自己沒什麼立場,於是站定不說話,低着頭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
“你能和我談談話嗎?”賀衛洋的聲音恢復了一貫的優雅,但不知為何許喬覺得自己聽出來一點點請求。
怎麼說是她把賀衛洋撞倒的,不交代交代就走有些說不過去。
許喬抬起臉,張了張口,最後還是點頭。
——
賀衛洋的書房裝飾得分外簡潔低調,但各個細節都透露出了主人的品味。
最近一段時間關於文化藝術的學習,讓許喬的眼力也有了提高。
“坐。”
許喬悶不吭聲地端坐在了椅子上,半晌,見賀衛洋始終不說話,她才小心翼翼問道:“賀先生,今天回來的真早哈。”
掛鐘適時地敲響,下午四點已經準時抵達。
“寒假你要去北京,對嗎?”
許喬的父親母親都在北京,寒假自然要往哪兒去,所以許喬就恩恩了兩聲,頗有點兒討好的意思。
“等春節時,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賀家。”賀衛洋的聲音有些喑啞,聽得許喬心尖兒一顫。
賀家?是那個賀家。
許喬下意識地就要搖頭拒絕,“那個,我……”
“我已經二十七歲了,本來今年我打算和余家的某位小姐訂婚,但是……”賀衛洋省略掉兩人心知肚明的地方,“現在那邊覺得有空子可鑽,我並不願意和繼母的侄女相親,你能理解嗎?”
“沒有要逼你的意思,只是我身邊除了你以外,實在找不到可以讓我父親相信我確實喜歡的女人&……如果我到時無法證明有一個關係良好的女朋友,他們就要給我塞人了。”
賀衛洋這話說得很有技巧,語氣語調拿捏地爐火純青。婉轉而不失明了的告訴許喬他身邊就你這麼一個親近的女性,同時再表達一下被繼母欺壓這麼多年的無奈與滄桑。
魯迅先生說過,母性和女兒性是女性的兩種特質。
原來賀衛洋身邊只有她一個親近的異性么,這個……許喬如是想,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憂慮……普天下的繼母就沒有幾個好東西啊……
許喬就這麼被賀衛洋擊中了俗稱“心底最柔軟的的地方”。
所以猶豫着沒拒絕。
賀衛洋始終低着臉,但表情卻不似言語中的低落,心道剛打個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嘖嘖,運氣不錯。
“所以你今天是因為這個才……”
賀衛洋順理成章地接下來,低聲道:“心情不好,如果你不願意,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