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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這個人很實在,很為自己打算,丈夫是烈士,人都沒了,她再怎麼怨他不管她們娘倆都無濟於事,別說她會算計,丈夫是當兵的,為國家,她是沒得話說,政府也算靠譜,照顧她們娘倆了,她原來沒有工作,現在都在煙草上班了——
在煙草上班就好,以後要是女兒沒長進,她自己退了,女兒還不用為工作擔心,直接可以進煙草公司,這都是照顧性質的,她接受起來一點疙瘩都沒有,她丈夫是為國家為領導的,照顧嘛總是要有的。
可她才三十多點,總不叫她守着烈士遺孀的名頭過活,本來她也沒有多想,史證天天接送女兒的,一個正常人總不會想到史證對個十三歲的小女孩有想法,有想法也得是她這個成熟的女人。
對,成熟的女人,三十齣頭點的年紀,平時單位沒少對她賣殷勤的人,她到不是眼光高看不上人,人家都結婚的人,她沒得冒那種險跟已婚男一起,鬧出來她烈士遺霜的名頭還不得給抹黑了——
人哪,活在世上,名聲最重要,要不是史證天天忙活着來接送女兒,她也不會往那邊想,誰讓人這麼殷勤,不讓她往那種事上想都說不過去,看看,人家又來了,人家是大忙人天天摳着點兒接人,她都不好意思。
吃飯是在她們家裏吃的,吃完了,她去洗碗,段喬由史證陪着,她放心,非常放心,想着史證成為這家的男主人,她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收拾一下垃圾,她提着垃圾袋,還往女兒房門那邊看去,看着女兒坐在史證腿上,而史證剛抱着她女兒,親密的模樣,比她那個烈士丈夫還要待女兒親密些,畢竟,丈夫是軍人,在家的時間真不多。
段喬坐在史證的腿上,她拿着畫給他看,指着畫上的三個人,中間的是她,左邊的男人模樣自然是史證,右邊的女人當然是她媽,上面還寫着題目,“幸福的一家”,“叔叔,我們像不像一家人?”
她還討好地問。
一家人?
有爸爸有媽媽有女兒,才算是一家人,她就這麼想的。
但是,史證拿着她的蠟筆,往她的畫上刪刪減減塗塗畫畫的,還讓她不要看,“不對,叔叔給你弄一下,現在不許看,等叔叔你叫睜開眼睛,你就再看……”
段喬還真是聽話,兩隻小手捂住眼睛,還真不看了,心裏想着叔叔可能會成她爸爸就高興得不得了,就是有一點,她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坐在叔叔腿上都不對勁,有什麼東西頂着她的小屁/股——
她跟叔叔說起這個后,叔叔好像還有點難為情,還讓她別跟媽媽說,她是個聽話的孩子,還是個單純的孩子,真把人當叔叔,哪裏能想得到身下的人,有那個念頭的,人家不是對她媽有想法,是對她有想法。
戀童癖?
還真沒有,史證覺得沒這回事,再怎麼否認,他的身體確實是只對她有反應,人就待坐在他腿上,他就興奮的不得了,從來都沒有反應的物事,還說什麼是心理性障礙的,這時候還真是一點障礙都沒有。
簡直是個笑話。
但他真想說沒有想對她動手的意圖,光抱着她,就行了。
秦玉回來時,發現女兒房裏的燈都關了,輕輕地推開房門,發現史證剛要出門來,恰恰地對上他的視線,有點羞怯地低下頭。
“要回去了嗎?”她問。
“嗯。”史證聲音不重,“我給喬喬弄好了學校,你帶着段喬回去吧。”
秦玉驚異地看着他,從他認真的表情里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她看看女兒的房間,又看看他,不明白他怎麼一下子就變了,態度這麼冷淡,“為什麼?你不想多見見喬喬?”
“不是。”史證看着她,眼神還有點冷,“我是喜歡喬喬,但不想當她爸爸,那邊工作也替你安排好了,你們老家的房子今年剛好拆遷,不會有什麼問題。”
秦玉曾經想過很多次跟史證順其自然的事,但惟獨沒想過這樣的結果,即使她平時表現的很含蓄,沒有大膽地向史證表明自己的心意,還是覺得面上燒得厲害,“哦,那很好呀,我是得帶喬喬回去了,她怪想家的,老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她要上初中了,回去比較好。”
話說的很簡單,事情也結束的很簡單。
史證把人送走,表面上是為了人家好,不過就為了自己那點私心,想他三十幾歲了,頭一次發現自己功能還沒有喪失,那個對象還是個十三歲的小女孩,他再怎麼著,也不能對個十三歲的小女孩子下手吧——
可——
她來了,結婚了,還是高家的高熾,他站在浴室門口,就看着她那雙烏溜溜染着點驚恐的眼睛,向來對別人不假辭色的臉上出現了一點兒笑意,“不記得你史叔叔了?”
史叔叔?
“史叔叔?”
段喬驚慌不已,緊張地躲在門后,一聽那聲音到熟,像是哪裏聽見過,再一仔細把他的話往嘴裏暗暗地念一次,那點兒回憶就湧上心頭了,十三歲的小女孩不知道頂着自己小屁/股的是什麼東西,可她能不明白?還有那張畫,她畫的一家人,史證把她媽給塗了——
傻子也明白那是怎麼一回事,她更慌了,個史叔叔對着才十三歲的她就發/情了,說發/情話是難聽,理兒就是那麼個回事,手連忙去撿浴巾把自己包住,又一想那浴巾可能是他用過的,又覺得全身不舒服,浴巾捏在手裏,真是不知道放開還是不放開?那個糾結的。
“快出來,讓叔叔看看是不是長大了?”
史證輕拍浴室門,對上她的眼睛,還有閑心地沖她眨眼睛,那份悠閑,別人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甚至是不與人知,那麼個自律到嚴格的人,誰能想得到他難得抽出個時間就為了躲在她隔壁房間,就等着她自投羅網——
為什麼段喬走錯了?
很容易呀,門上的牌子換一個就行了,也怪得段喬從來沒有注意過,走廊出來第幾間才是,她就看到門上的號,就以為是自己的房間,換個牌子還不容易,自投羅網其實也就這麼簡單——
要是換個人過來,可能是早就發生房間裏的東西不對,畢竟就只換了個門上的牌子,裏頭什麼都沒動,也沒有把她房間裏的東西拿過來裝一下。
這叫的,叫的她心驚膽戰的,那會兒她才十三歲,她在門后苦苦地算他多少年紀,算來算去算的糾結的,眉頭都皺起,“叔叔,你怎麼來我房間的?”
頭一次來省城,也就她婆婆曉得她在哪裏,最多就是金晶,她可不相信婆婆會跟別人說起她的事,金晶嘛,哪裏有可能與史證有什麼聯繫,根本不可能的事,也許以前她不會亂想,現在不亂想也難了,難不成他在這裏等自己了?
不得不說她真相了,有時候難得一次真相。
“叔叔的房間,你好像走錯房了。”史證還好心地提醒她,站在浴室門口根本沒有要走開的意思,“要不要給你拿衣服?”
明明口氣很好,聽上去沒有什麼不一樣,還是跟她小時候聽過的一樣,莫名地她有點害怕,那種害怕感不是浮於表面的,而是涌自內心,讓她全身都能起雞皮疙瘩,“不、不用了,你出、出去先,我要換衣服。”
“那有什麼的,你小時候我還替你換過衣服,長大了還不讓我給你拿衣服了?”史證那口氣說得再正常不過,“光着身子多不好,要是感冒了怎麼辦?”
感冒?
她差點不滿意地哼哼,總算是制止住自己的衝動,感冒算什麼呀,她要是才十三歲還敢走出去,現在她都結婚了,哪裏當著別個男人的面光着身子出去的,讓人看完了,她怎麼說,怎麼跟高熾說?
一想她的臉色全白了,“叔叔,不、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幾年不見,你跟叔叔都生份了?”
他去推門,一點都不顧忌,看着她驚恐地往門后躲,手一拽,就拽住她光溜溜的手臂,硬是把嬌俏俏的人從門后拽出來,拽着光溜溜的身子,她手裏的浴巾都掉落在地,兩手都不知道要擋哪裏,被熱氣薰紅的肌膚,就露在他面前,躲不過他的視線。
彎着腰,夾着腿,不管哪個動作,她都覺得羞,“叔、叔叔……”幾乎哀求出聲了,腳下到還是給他拉着走,一步一步地拉出浴室,房間裏還開着冷氣,沖她皮膚上一來,竟然覺得涼——
她眨巴着眼睛,實在是控制不住地哭了。
“哭什麼呀?”史證還奇怪地看着她,把人往床里一丟,人就坐在床邊,手往她小腹上摸去,一邊享受她的顫抖感,一邊還看着她,“小傻瓜,哭什麼,都多少年沒見你了,怎麼一見人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