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分歧
“你這個不追隨於我的天鵝居然想殺我？！！！！”
在剛剛反應過來即將暴怒的信眾眾人以及其他人的眼中，邪教母艾芙竟然從諾拉胸前那兩個巨型雪梨中間露出頭來！
“！”阿帕薩震驚得把不可能都飆出了母語，他低頭看着地上穿着艾芙的那身深色連衣裙，身形也一般枯瘦的無頭女屍，又抬頭轉向軀殼裏同樣以不敢置信的驚怒眼神看向他的，豐滿版本的艾芙。
“怎麼會這樣。。我殺的是誰？！”
大漢再一細看，信徒一方的女性都穿上了顏色不一的連衣裙，甚至還有幾個女裝大佬，一群人交錯站在那裏，眉眼間竟和艾芙有了兩分相似！
“謝爾特！果然世界之外與吾主對立的邪祇也踏足這個世界了嗎。。”本能的排斥讓阿帕薩後退至出門七人中，隨後又一起挪到普瑞拉夫婦一方人群中，此時信徒方的人數已幾乎是校友方的一倍還多。
“你們這些蒙眼之人根本看不清末日的到來！與我同生者，所有信我者都會在我死後一起進入極樂園～”
暫時沒人理會因為忌憚着奧利等人手裏的槍械，不敢靠近的邪教母那話裏有話的宣言，不知為何戴上了一副墨鏡的普瑞拉夫人正給老沃爾重新包紮雙腳的斷口。
可惜杜姆早就把當初還在軍校時學的急救知識忘得一乾二淨，而包括了唯一會兩手獸醫的農場主哈弗在內，幾乎所有有空餘時間發展業餘愛好的富人階層都倒向了那邊，也不知道那幾位渾然未覺自己發展出了女裝愛好的爺們兒到底咋想的。
“我只能綁成這樣了，沃爾，剩下就看這該死的霧氣要多久才能散掉了，如果超過一個周，什麼都救不了你，但願你已經活夠了。”
普瑞拉夫人，又或者說在場所有人對大面積創口止血的辦法都是高溫灼燒，她直接找了兩個大號保溫壺的金屬蓋，把蓋頂燒紅以後，不顧這個又不是自家老頭那抗拒的的慘叫有多大聲，就把老護林員用烈酒消毒過的小腿尖套了進去，再繃帶厚纏成粽子。
“管好你老婆啊你個死鬼耙耳朵！！！”老沃爾痛而怒拍壓着他不讓他亂動的普瑞拉老先生的肩膀，新生的小腿尖敲在地板上得得作響：“她還把我當人嗎哦哦哦哦啊啊啊啊～～～”
“加入我～你健康的雙腳就會回到你腳下～”可憐邪教母並不知道是因為家族三人才讓超市裏的人擁有了血肉畸變的可能，還想着再給自己添一個活命的籌碼。
“給老子滾遠點！閉上你的嘴！”持槍七人組裏第二個開始激動的是發現了另一處不對勁的奧利，他也開始將槍口抬起指向艾芙，言語間變得冷漠：
“用你的嘴說人話告訴我，杜姆那兩個大兵朋友，校醫蘇曼女士和洗衣店的安格溫小姐，ta們四個人在哪裏？”
“沒有他們和她們，只有我們。”艾芙讓諾拉離開軀殼，和其他三個肥男一起站在最前面，軀殼的雙手加上自己的雙手撫在ta們頭頂，假做賜福實做掩體才開口道。
說了人話也沒幾個人懂的邪教母語畢露出莫名的微笑，其身邊人也一同扯了扯嘴角。
“就沒有人知道ta們去哪裏了嗎？”奧利側頭看向校友一方的人。
誰料這一邊也是一臉茫然，有自認付得起錢的人支支吾吾地說了加餐大會的事：“。。。自打那個時候過去，就沒人看見過ta們了，我們。。。沒有刻意去找過。。”
“我說你們怎麼一直不說話，就這？”奧利就當聽多了一段廢話，視線轉回看向信徒方，恢復平靜的表情讓人以為他還在沉思：
“莎莉，和你男人一起把手槍發下去，現在就干，快一點，還有，讓他把槍先給你。”
“這麼快就？好吧，你是老闆，你說了算。”莎莉受用地拉起因為哲學兄弟不見蹤影有些焦急的杜姆。
等到身後的金屬碰撞聲和使用指導聲音結束，矮個子店長自己也從還剩一小半的箱子裏拿了兩把手槍，隨後示意所有人開始往後退到超市另一端。
隔開了足足三十米之後，奧利再次展示了他大於己軀的音量，這回的對象是信徒方中唯一有孩子的女士：
“艾瑪！對你的神發誓你不會說假話，告訴我你的女兒，我的教女小艾娃又在哪裏？！”
“艾娃？”女子聞聲直接解開了自己的衣扣，露出鼓起的腹部，撫摸間臉上的古怪笑容笑意更甚：“等我把她重新生下來，她”
“砰砰！砰！”
一槍打爆瞎了的眼，一槍打爛拉屎的嘴，一槍撕開女人罪惡的肚皮。
“全部給我跪下！舉起你們的雙手催吐自己，兩分鐘！兩分鐘內看不到你們的嘔吐物，我就直接開火！”
曲起左臂做架，右手持槍射殺了這位母親的竟是語氣冷得像塊冰的奧利：“什麼樣的人才會因為一點食慾吃掉自己的孩子？！食人者不配為人，立刻找我說的做！！！”
屢次遭受驚嚇，雙方人群已經沒幾人會再發出驚叫，而是直接沉默着縮到了貨架後方。
“法蘭克！為什麼一定要在羊群中使用該死的暴力！”
位於艾瑪斜後方的邪教母艾芙連合攏軀殼都顧不上，雙手撕開某人的上衣瘋狂擦拭着濺到自己上半身的血液，自認為是純凈之源的女人於崩潰中在諾拉背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要降罪於你！”
正在這時，被槍聲驚醒的奧利打着哈欠推開了過道門，從倉庫進到了超市裏，可小孩子出門的位置卻在靠近信徒方的那一邊！
即將做些什麼的邪教母餘光瞅到比利的身影，驚怒於這副理應由她來掌握的神之軀殼會物歸原主，隨即一腳踹在冷雪區過道門旁的冰柜上！
沉重的有輪冰櫃被賦予了足夠的動能后，轟隆一聲將還沒回過神來的小男孩撞到了牆上，緊跟着響起的就是怒目圓睜的大衛緊張的吶喊：“比利！！！！”
沒等大衛抽出重型手槍，他身後家族本體結構里以比利為核心的莎莉就也發出了一聲慘叫捂着胸口跌坐在地！
“寶貝！你怎麼了？！”杜姆蹲下查看莎莉情況時，小情侶突然看見他們身後的人群中，普瑞拉夫人十分彆扭地舉起了手裏的手槍！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在彈匣清空的餘聲里，掙扎着站起來的莎莉本想着替大衛護住會致命的頭部，卻因為遲遲沒有告訴男友自己的能力而見證了自己愛情的隕落。
“砰—！砰—！砰—！砰—！砰—！”
倉促間一轉頭的大衛見莎莉沒死就直接回頭衝著艾芙的方向也清空了彈夾。
沒料到貨架沒擋住子彈，貪心發作之餘把另一邊人手裏有槍給忘了的邪教母看着身前被爆頭的諾拉，身側胸腹部被撕開兩個大洞的肥男農場主兒子，嚇出了一身冷汗，本想着展示報復手段的她再次拉起沒死的兩個肥男擠在身前擋住奧利和張大施的補槍。
奧利和張大施此時都是擺着一部熱門電影裏男主角的經典姿勢，側身站立平舉雙手，一前一後持槍指着兩邊人群，各自喊着：
“快走！先撤到門口去！”
“大衛！別過去！那副軀殼的威力你自己知道，你兒子活得下來的話會過來的！”
混亂一起，此時出門七人組還剩餘五人。
撤向門口的是被張大施和奧利各拉一邊拖走的大衛，以及擔心殺錯無辜者沒有開火的阿帕薩。
確認死亡的是被不明原因的背叛者普瑞拉夫人亂槍正中頭部的大兵杜姆，和心臟喉嚨各中校友方其他人一槍的老護林員沃爾。
一同撤向門口的還有抱着自己一對兒女的前女消防員勞西卡三人和女教師福根。
唯有一人沒動。
那是被男友的鼻樑骨最終擋住了半截子彈，然後隨着大兵的屍體一起撲倒在地。
在男女鼻樑中間各自滯留半截的子彈讓下方的女人感到鑽心入腦的痛楚，充血的雙目緊貼着上方已經失去控制不斷亂轉的眼球，如果不是後背緊壓着抱住她的雙臂，愛人的手也會像他此時的雙腳一樣抽搐起來。
對掌握了血肉變化能力的家族而言，普通人類是否死亡根本欺騙不了自己的本能感應。
家族只是擅長操縱血肉，只要不命中頭部，各自的創傷都能迅速癒合，可對於裂開的心，無能為力。
隨便變成什麼都好，我要的是復仇。
睜大的雙目撕裂了眼角，
也就是在這時，大衛放棄了掙扎陷入茫然中，知道原因的張大施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刺激他，只是繼續和奧利拖着他往門口匍匐前進。
正震驚於自己的愛人為什麼會突然間開槍殺人的普瑞拉老先生正質問着開完槍后一言不發的夫人，看着這一幕驚喜於自己的罪過還有減輕的希望：“感謝我還可以感謝的一切，莎莉～你還唔！”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