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反向抽煙第一人1
“一般，也就一般。你們別誇他，免得孩子驕傲。”張文順得瑟的道：“怎麼地，德剛。把你那絕活傳授傳授，捨得嗎？”
“瞧您說的，您徒弟就是我親親的師弟，有什麼捨不得教的，只要是他願意學我這絕不藏私。”
得到郭德綱的首肯，張文順老爺子很是高興，唐德岩倒是想通了，多學點東西也不累人，還能跟郭德綱把關係處好點，方便自己日後抱大腿。
幾人正聊着張雲雷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喘着氣道：“師傅，您快看看去吧，前面來了十幾個人，嚷着要聽相聲，不給聽就要砸了咱戲園子。”
休息室里幾人一聽都站了起來，忙問道：“怎麼回事？今天不是沒掛牌開演嗎？怎麼就有客人上門了。”
張雲雷咽了口唾沫帶着哭腔說道：“剛才張先生讓我跟雲俠去買吃的，我倆到了飯館，正巧有一桌人看我倆穿着大褂，就問我們是幹什麼的，聽我倆說是說相聲的就非讓我倆演一段。雲俠就說我倆都沒出師演不了，想聽相聲得到廣德樓來，那桌有一個人好像是領頭當下就不高興了，說要看看什麼人這麼大的架子，敢讓他親自登門聽相聲，於是一大幫人就跟着到咱這來了。”
小孩說的有些亂，不過在座的都是老江湖，一聽也就明白了，外面的就是一幫來找事兒的混混，多半還喝了酒。這種情況最難處理，單單找事兒還好說，說兩句好話，實在不行破點財也就打發了，可一旦喝了酒局面就不好控制了，普通人醉酒還鬧事呢，混混喝了酒就怕鬧出大事。
沒辦法，這種事兒攤上了怎麼也得有人應付着，幾人相視一眼，一起到了前台大廳。十幾個青年一人拉了把椅子頗沒坐像的坐在台前，每人手裏還拎着啤酒，說笑着時不時喝上一口。這夥人有穿花襯衫、喇叭褲的，黃毛的，長發的、打耳釘的，戴墨鏡的反正就是照着古惑仔電影裏學。只有坐在中間C位貌似是這夥人老大的那人，留了個光頭，穿着軍綠色半袖配西裝褲看起來還算正常點，不過裸露的胳膊上那兩條青色的紋身皮皮蝦也足以說明其不是什麼正經人。
“幾位朋友，在下郭德綱，是這裏的班主，徒弟小不懂事，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望各位海涵。”郭德綱上前把在這夥人身邊愣愣站着不知所措的潘雲俠拉到身後，抱拳說道。
一個臉煞白染着黃毛瘦得跟排骨精似的混混晃晃悠悠的站起來，鞋底塔拉着地面走到郭德綱跟前，手中的啤酒瓶啪的一聲墩在身邊的桌面上，噴着酒氣斜眼看着郭德綱：“怎麼著，徒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沒看我們大哥親自上門聽相聲來了，還不抓緊時間開演啊？”
“這今天下雨，演員們都沒來，實在是對不住列位了。您看要不這樣，各位換個地兒喝點，我請客，就當是給各位賠罪了。”郭德綱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錢，有大票有小票加起來也得有二百來塊，陪着笑就往排骨精手裏塞。
誰曾想那排骨精看都沒看抬手就把郭德綱遞錢的那隻手拍到一邊去：“看不起誰呢，當我們來你這要飯來了。”回身從座位上拿起一個皮包掏出一沓百元大鈔直接甩在桌上，看那厚度大約能有三四千塊，在03年對於普通人來說算的上是一筆大錢了。
“看見沒，我們大哥今兒剛出來，就圖一高興，今天你這相聲要是說的好了，給我大哥逗樂了，這錢就賞你，要是說不好一把火連你這園子都給你燒了。”
德雲社幾個老江湖一看這陣勢，心想今天這是遇到純無理取鬧的了，看來只能先演着能應付過去最好。小字輩的沒見過這養的場面，一句話不敢說。倒是曹雲金年輕氣盛開口道：“這步難為人嘛，就這麼幾個演員怎麼演。”
“小B崽子，這TM有你說話的份嘛。”排骨精一巴掌扇在曹雲金臉上，身後的混混除了那個剛出來的老大之外紛紛站起身有的把指骨捏的嘎巴嘎巴響，有的反手握住啤酒瓶，還有從腰間扯出條鐵鏈子的，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曹雲金被嚇住了，捂着臉不敢出聲。
郭德綱趕忙上前圓場：“各位各位，消消氣、消消氣，到咱說相聲的園子裏來都是圖一樂呵，按說您各位來捧場那就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小孩子不懂事您教訓教訓是應該的，動刀動槍的就沒必要了。”
“行，你還算是個明白人，那還杵這幹嘛，你的父母們等着看演出那。”排骨精道，身後的混混哈哈大笑。
郭德綱也不生氣：“您稍等一會，我們演員回後台換換衣服化化妝，馬上就給您安排上。”說著招呼眾人往後台走。
“你們可快着點，我大哥耐心有限。那什麼那倆小孩，你倆別走，出去給搬兩箱啤酒回來。。。”排骨精喊住跟眾人一道往回走的張雲雷、潘雲俠。其他人沒辦法，一起先回後台。
“師傅，這幫丫挺的太不是東西了，要不咱們報警吧。”一到後台曹雲金說道。
“報警有用嗎？人家幹啥了？頂多也就是打了你一巴掌。這種人警察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郭德綱說道。
“他們還說要燒咱園子呢。”曹雲金不服氣的道。
“我說少爺，人家又沒真燒，嘴上說說犯什麼法？咱報警警察估計都不帶往局子裏抓他們，頂多口頭教育幾句攆走了事，可咱們就算是徹底得罪這幫人了，看他們那德性，都是屈了心的玩意，保不齊什麼時候陰咱們一手，倒霉的還是咱們。”張文順開口解釋道。
“那咋辦？還真演？”曹雲金問道。
“演唄，你們幾個小的就別上了，我們倆老幫菜加上德剛兩兩組着各來一段，頂天的邢先生再加段單口，我倆唱唱大鼓、小曲啥的一個來小時怎麼也糊弄過去了，安安穩穩把這幫人伺候走就算齊活。沒問題吧？”後面這句是對着郭德綱和邢文昭說的。
二人都點頭表示可行，於是三人換上大褂，郭德綱和張文順倆老搭檔率先走上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