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到山裏去
王營村西面就有一座山,王營村就在這山腳下,山不是太高,海拔不到一百米。但是很長,大概有九里,所以人都叫這座山九里山。住在這山腳下的風水寶地任由冬天呼嘯的西北風再大王營村到了王營村也是小風一陣,當然夏天的山洪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但是王營人挖了三天大水溝用來排水,水都被引到田裏澆水稻用了。
這座山山林茂密,灌木叢生,曾經是是飛禽走獸的天堂。但是五年前這裏就連一隻麻雀也看不到了,原因,捕殺。七年前野味成了送人情的上好選擇,甚至有黃金易求,野味難找這樣的說法,於是就連還沒長毛的麻雀都成了上等好禮。九里山堅挺了兩年,可見這裏的野生動物有多麼龐大。
現在送禮都直接送現金了,九里山也五年沒人再去了,麻雀又開始在天空中ziyou自在的飛翔了。
季聖譽想到的就是帶着圖騰到九里山打獵,他並不知道這座山的經歷,但是人太小看這些野生生物的生命力了,五年沒人問津的荒山如今又是一片生機盎然。
圖騰來到陌生的地方便開始東聞聞西尿尿,它又是會突然鑽進草叢然後會帶着一身鬼圪針、蒼耳之類的東西出來,然後還要在季聖譽身上蹭兩下,季聖譽恨不得一腳踹死這二貨,可是他不能喘,現在的圖騰這狀態他這一腳下去圖騰不把他撲倒才怪,圖騰太興奮了,根本停不下來。
季聖譽也不管,任由圖騰瘋去吧,圖騰帶過來蒼耳還粘在他的褲子上呢,這東西可疼得很,尤其是鬼圪針,你把種子摘掉那針還在褲子上一走路就扎得你想把褲子脫了,季聖譽把身上的刺都清掉才發現圖騰不見了,他有那一一瞬間的着急,這貨跑哪去了?萬一跑丟了怎麼辦?但是他一起身就看到了圖騰,他正趴在草叢裏盯着不遠處的一隻野雞。
得,季聖譽站在那裏就不動了,他怕驚跑了圖騰的食物,雖然他可以確定圖騰絕對吃不到這個食物。
圖騰匍匐前進的樣子看得季聖譽直想笑,它沖他撒嬌的時候用的就是這招。不過圖騰的眼神完全不一樣,它聚jing會神的盯着那隻正向自己靠近的野雞,近了一點,又近了一點,圖騰一瞬間撲了上去,但是野雞不是家雞,人家可以飛得很遠。圖騰撲的還是有點早了,再晚一點它或許能要到雞屁股,只要咬到就意味着它可以美餐一頓。
不過季聖譽還是讓圖騰美美的吃了一頓,這灌木原來是野雞的雞窩,二四六八十,一共十三個雞蛋。野雞蛋很小,而且生雞蛋真的不壓餓,但是季聖譽還是輕輕的敲開一個示意圖騰這可以吃。
圖騰第一次吃到野味,它連殼都沒有浪費一口進肚,吃完還要舔舔留下的蛋清蛋黃,這沒出息的勁頭不知道誰教的。季聖譽覺得特別丟人。
吃完兩個人繼續深入,季聖譽沒奢望圖騰能抓到野雞,他的目標是兔子。
一大早沒吃飯就跑出來的圖騰有了這十幾個蛋蛋的能量更加瘋了,但是他突然間安靜下來,開始低着頭聞着,它在尋找什麼東西。季聖譽一看到圖騰這樣他心中一喜,趕緊跟上,一定是聞到野兔子的氣味了,結果,在草叢中的凹陷處,一塊凸起的石頭旁一坨應該用一根來形容,那大便竟然筆直的站着,這哥們得多少天沒喝水了!季聖譽被噁心到了。
圖騰聞了聞並沒有吃,圖騰從不吃屎,這點讓季聖譽無比自豪,都說狗改不了吃屎,圖騰卻是例外。
這坨屎的主人對它構不成威脅,圖騰確定之後,繼續瘋起來。但是很快圖騰變得jing惕起來,季聖譽看到這東西也覺得有點彆扭,這種神奇的生物從在人類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就橫行於世,所有靈長目見到它都會退後三尺,也只有人類敢向這種生物發起挑戰,但是人類的心中是恐懼着的。
即便眼前這條是無毒蛇。他血紅的全身夾雜着黑蛇的紋路黑sè的蛇信正在不停的為它指路,現在它是山裏的霸主,身長有兩米手腕粗細的它恐怕早已沒了天敵。
看到他季聖譽打心裏發怵,俗話說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季聖譽被蛇咬過,而且差點喪命。所以他有點怕這玩意,要不是後來圖騰的神勇,恐怕他死都不敢再往這山上跑了。
圖騰jing惕的看着眼前化着s的傢伙,它開始吼叫。這條蛇立刻就挺直腰桿它的頭往後收擺出了弓形,這是它攻擊前的徵兆,這種蛇是極其霸道的,他會毫不猶豫吞掉擋在它前面的一切,包括同類,如果你是一條魚那你就幸運多了,這種蛇偏偏不喜歡吃魚,他們和貓一樣喜歡吃老鼠。
如果是一隻成年貓這隻菜花蛇定然會成為它的食物,因為貓的反應神經比蛇出口的速度永遠快那麼零點幾秒,蛇攻擊貓其實就是把自己的臉伸出去讓它打。
狗呢,季聖譽經常見到被逼到絕路的貓的九yin白骨爪打的狗滿頭滿臉然後狗夾着尾巴逃跑的情況,說明狗沒有貓的反應速度快。至少季聖譽是這麼覺得的。
蛇頭瞬間沖向了圖騰,那速度季聖譽完全看不清,他心中一驚。可是圖騰卻閃躲開。季聖譽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他才發現圖騰的站位很有講究,它的站位剛好是蛇的攻擊範圍的邊緣,它一伸頭蛇就以為能攻擊到,結果圖騰早已開始往回縮了,這樣的話就算圖騰比它的反應速度慢,搶跑的運動員也總能跑在前面。
這條蛇攻擊幾次無果,它低下了頭一副惹不起躲得起的架勢準備逃了。
圖騰一邊叫着一邊跟着它,直到它的尾巴划著扇形移動到圖騰嘴邊圖騰下了口,它咬住蛇的尾巴就一邊後退一邊亂甩。蛇最怕這一招,也不知道是誰教會它的。
這條蛇一點脾氣也沒有了,它想攻擊攻擊不了,想跑跑不掉,等它真正能攻擊的時候圖騰早已把它扔掉退避三舍了。它想在想的只有逃,可是它已經逃不掉了。
季聖譽興奮地不得了,圖騰這傢伙比那些吃了某些丸子的非主流男女還會搖,有不服的可以咬着蛇尾巴搖搖看。這樣反覆幾次那條蛇便連爬的都不會爬了,百足之蟲雖死不僵,蛇雖然沒有腿腳卻也是很難死,它的身體在痙攣,圖騰卻不敢下口,生怕這條蛇再回頭給它一口,它還是拚命的搖,一直到那條蛇動也不動了,圖騰才美美的吃了起來。
季聖譽一直搞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動物吃蛇的時候就不怕它的毒牙了,而且尖利的毒牙吃到胃裏還可以拉出來,不會划傷菊花嗎?
這一天,圖騰雖沒見到兔子,但是它吃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飽它基本上沒斷過嘴。
轉眼已是深秋,現在的圖騰已經“年滿十八周歲”,正式加入到成年犬的行列當中。現在的圖騰已經不管你是狡兔三窟還是三十窟都逃不過它那三道傷疤的嘴。樹下力竭而死的知了就讓它吃得有些撐了,它趴在在季聖譽旁邊享受陽光。
季聖譽卻有些犯愁了,現在的圖騰可以說是九里山的扛把子了,可是它的尾巴還是死死的夾着,就和幾十年沒見男人的少婦一般。
而他不想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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