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靈魂通道

第七章 靈魂通道

劉開文看看周圍,這些人現在這個狀態,還怎麼一起逃命。不行,得先給大家捋捋,不說具備團結一致的精神,起碼也得有共同合作的態度。

想到這裏,他出聲把郝有富和趙一慧給喚過來,讓大家聚集在一起。

“大家聽我說幾句。之前我們還是陌生人,但眼下我們被困在這裏,要想都逃出去,就必須抱團合作……”

薛芳突然抬頭看向劉開文:“我們還能逃出去?”

被打斷的劉開文頓了一下,視線掃過眾人:“如果要我們死,那些人就不會把我們引到這裏;如果要我們死,那些人也不會留下九份食物和水……”

賈晶很不解:“那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劉開文聳聳肩:“目前還不知道。”

“他們會不會是盜墓團伙?”薛芳小聲地提出自己的猜測,“我家那邊有個古廟,裏面的佛頭都被人撬走了。”

“這種犯法的事肯定越少人知道越好,綁我們來做什麼?”賈晶一聽就反駁了。

“遊戲?”劉開文試探地拋出他的想法。

“什麼遊戲?”

見大家一臉問號的表情,他摸摸鼻頭:“我在車上昏迷前,彷彿看到那個墨鏡男子說了這兩個字。但直到現在,我還不清楚他說的這個遊戲是指什麼?”

“綁架遊戲?”郝有富皺眉望天,百思不解。

很少主動參與討論的吳為卻接過話:“你就說我們怎麼離開這裏吧?”

除了趙一慧和郝有富,其他人都點頭同意,目光灼灼地看着劉開文。

“通過趙同志和郝有富對壁畫的研究,我們得到一些信息”,劉開文看向趙一慧:“趙同志,你來說說吧。”

眾人視線齊刷刷看向趙一慧。

趙一慧沉默了幾秒,才開口道:“從壁畫反映的信息看,我們現在在一座古墓中,而這座古墓是在一座山體內。”

周學海和胡自立聽言驚呼出聲:“什麼山?”

“具體是什麼山,我們還沒弄明白”,趙一慧搖搖頭,接著說下去:“按照壁畫所畫,這裏應該是墓主人完成蛻變成仙的最後一站。所以這裏沒有棺槨,只有一張擺放祭品的石桌……”

“這裏太乾淨了,這是我到這裏的第一感覺”,劉開文看了看郝有富:“在門外,郝有富就告訴我,這是漢墓。當我進來后,眼光所到之處,只有一個感覺,這個墓室像才剛建好一樣。之後和他倆看到那副壁畫,我才意識到這裏已經被打掃過了。所以,我說我們的行動一直是按着他們設定的步驟在進行。”

周學海還是不解,楞楞地問:“為啥呢?沒冤沒仇的。”

胡自立不耐煩地擺擺手:“如果我們繼續糾結‘為什麼’這個話題,就別想出去了。目前我們該想的是怎麼逃離這個墓室。”

劉開文的目光巡過眾人:“這裏肯定有出路,否則他們不會給我們留下九份食物。而且,若沒有出路,他們是怎麼離開的?”

郝有富一拍大腿:“對啊!”

薛芳的目光一亮,又垂下頭,側眼瞄了瞄斜對面的趙一慧,右手下意識地按緊身側的挎包。

吳為原本高興地張大嘴,突然想到什麼,囁囁嚅嚅地問:“要是那些人在外面等着呢?”

“呵呵!”劉開文輕笑兩聲:“在墓室外面守着我們,就看我們能不能出去?費那麼大精力把我們弄來,就這樣……不會那麼無聊吧。就算守着,難道我們就不出去了?該來的,總是要面對的。”

賈晶沉默地看向墓頂:“成仙?會不會可以從墓頂出去?”

郝有富順着賈晶視線看上去,哈哈大笑起來:“墓頂?整塊的石頭,縫都沒有,怎麼出去?也沒個炸藥啥的……”

“向上不行?向下呢?”趙一慧說出疑問。

“怎麼說,專家?”郝有富很關注。

“這應該是古墓的最上一層。既然是古墓,總會有墓主人的棺槨吧,而且漢代人的墓葬講究‘視死如生’。這個墓主人生前這麼富有,不會連陪葬品都沒有吧?那麼一定會有主墓室和放置陪葬品的耳室側室,甚至是墓道……”趙一慧若有所悟地分析着:“肯定有條向下的通道,我們還沒有發現!”

這番話激勵了眾人,大家都連忙起身,到處尋找着異常之處。

劉開文仔細品味趙一慧的話,突然靈光一閃,大聲問出:“包原本放在哪裏的?”

賈晶愣了一下,隨即指着一處牆角。

一副仙女的圖畫映入大家眼帘。這個仙女身披紗衣,綬帶飄飄,彩雲環繞,頭朝下伸出雙手,像是在迎接某人。

“她接誰呢?”郝有富獃獃地問。

“墓主人的靈魂!”趙一慧瞥了他一眼,鎮定地回答。

郝有富跑過去,蹲下觀察一番,挨着敲了敲附近地上的磚塊,發現有幾塊磚塊的敲擊聲與周圍的不同。他抬頭看向劉開文:“老劉,有問題。”

周學海也蹲過來,試着把這幾塊石磚摳起來:“不行啊,這幾塊連一起的。”

郝有富想了想,手摸到石壁的底縫,動了動手指,大喜:“這裏可以活動!”

眾人一聽皆面露喜色。

周學海和郝有富一起使力,就着石壁的底縫往上一拉,幾塊連着的石磚板被拉起來,露出一個黑呼呼的口子。

“快!快把這個搬開!”賈晶招呼着眾人。

石磚板被抬到一邊,一個正方形的通道口暴露出來。通道不大,一人多寬,總算能過人。

胡自立扶着李自勝長吁一口,有路就好。

“你怎麼知道這裏有路?”賈晶在高興之餘,不免問向劉開文。

劉開文眯了眯眼:“直覺。既然這裏被他們精心打掃過,把包放在這裏會不會是一種提示。”

薛芳語音發顫地問:“什麼提示?”

劉開文默了默:“此處上路。”

薛芳不敢相信地捂着自己的嘴,眼裏滿是驚恐。

原本驚喜的氣氛就像冬天裏吃根大冰棍一般,被涼得透心。

倒是賈晶眼神堅定起來,握緊雙拳,對大家說道:“不管是不是他們設下的圈套,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我們只能順着他們的安排走,見機行事吧!”

薛芳放下手,有些蒼白的唇瓣緊緊抿在一起,看着賈晶,默默地伸出手,拉住她的衣角。

郝有富嘆了口氣,撇撇嘴:“要下去了,什麼順序?萬一下面有人……”

“男同志在前吧!”劉開文看着幾個女同志,鄭重地說道:“我們現在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切按商量好的來,不要單獨行動。”

大家都表示贊同。

“我打頭,郝有富在我後面……之後的順序,你們自己安排吧!”劉開文整了整挎包,拿出手電筒,朝着郝有富點個頭,率先跳進通道。

他原本以為是個朝下的通道,沒想到下滑不到幾米就到底了,也就兩層樓的高度,腳下踩着堅硬的地面,拿起電筒照了照,是被一塊水泥石板堵住了通道。

“老劉!老劉!能聽見不?怎麼樣了?我可下來了!”頂上傳來郝有富焦急的聲音。

“別急!沒路了!”劉開文立馬朝上吼着。這路都沒有了,郝有富下來怎麼站?騎他脖子上?

他拿着電筒觀察着四壁,沒道理沒有路啊。蹲下來發現豎壁一側有一塊石板,用手電筒敲了敲,空心的!

“郝有富!聽得見嗎?”

郝有富半個身子探進通道內,一聽見劉開文的聲音,立馬大吼回去:“聽得見!你說!”

吼聲在這狹窄的通道內迴響,震得劉開文耳朵疼。揉揉耳朵,他用手電向上晃了晃:“我發現另一個通道口。我先試着打開,你等我的信號。”

說著他站起身,對準石板一側,猛力一踢。石板被踢開,貼在土壁上。拿出電筒照了照,前面一人大小的通道盡頭竟然有光亮。他關上手電,慢慢匍匐過去,來到盡頭處。這裏有個向下的口子,燈光就是從這裏透出的。他往下一看,竟然是一個向下的階梯,不知道有多遠。把耳朵貼在石壁上,聽了一會兒,思索一番,他回到豎道處,朝上晃了晃手電光。

上面馬上傳來郝有富的聲音:“在呢!老劉,怎麼樣?”

“那邊下去是個階梯。我還沒下去看,不過好像沒什麼動靜”,劉開文繼續說道:“你們先下來。我們再商量!”

劉開文回到盡頭處,豎著耳朵,注意着下面的情況。

郝有富挨過來,小聲在他耳邊說:“都下來了。”

劉開文抬頭掃了眼郝有富後身后,隱約看到趙一慧的辮子:“我倆先下去,讓他們先別急。”

郝有富點點頭,轉頭向後面傳達消息。

劉開文跳下去,雙手撐地,眼見身後是土壁,前面的階梯到底拐了個彎,頂上一側布着一條電線,垂下一個白熾燈泡。站起身,貼在側壁,他朝郝有富招招手。

郝有富本想學着劉開文,做個落地無聲,結果“啪”的一聲,面朝下摔了下來。

“哎喲!”

劉開文趕快捂住他呼痛的嘴,一把扯起他。

郝有富猛地閉上嘴,瞪着眼惶恐地看向階梯下面。

石化幾分鐘后,劉開文向上面的人招手示意。他和郝有富幫着後面的人下來后,坐在階梯上,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翻出包里的水壺,灌了兩口。

郝有富盯着他滾動的喉管:“可以喝?”

劉開文白他一眼,沒好氣地回答:“不喝,我背着幹什麼?”

“哦哦!”

郝有富連忙拿出自己的水壺,使勁灌。

劉開文一把擋住他:“節省點!前面什麼情況,我們還不知道。你現在把水喝光了,以後怎麼辦?”

郝有富悻悻地蓋上水壺,砸着嘴不停回味着:“真憋屈!不過,有燈就說明我們終於從古墓里出來了。”

賈晶和胡自立也拿出自己包里的水,小小地喝了幾口,捨不得地連忙擰緊壺蓋。

薛芳看了看一旁靠着石壁休息的李自勝,還是摸出自己的水壺喝了點。

吳為早就等不及一樣,一邊嚼着餅乾,一邊灌着水。

“我說小孩兒,怎麼就你自己吃呢?人家周同志也很渴很餓,你不是說幫他拿着嗎?”賈晶斜眼瞅着吳為,涼涼地開口。

吳為一聽,懶懶地說:“我哥渴了會跟我說。你誰啊?還管得着我哥渴不渴嗎?還是說……你想給我哥做婆子?哈哈哈!”

“你胡說!”賈晶被氣得跳起來。

劉開文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周學海,把自己的水壺遞過去:“潤潤吧!我們仨去前面看看。”

周學海有些不好意思,接過水壺,仰起脖子,倒了幾滴在嘴裏,就連忙把壺還給他:“行!”

三人說動就動,貼着石壁,往下走去,拐過彎,只見十幾個台階下是一個詭異的石室。

石室挑高很高,四面都是水泥牆。頂上有一個小型的探照燈,燈光聚集在對面的牆上。那面牆上錯落着幾扇緊閉的鐵門,牆面向外支出許多僅有一個巴掌寬的水泥檯子。這幾扇鐵門非常狹窄,僅供人側身可過,最詭異的是每扇門離地的距離都很高。

三人心裏同時浮現出一個相同的問題:這八道門裏,他們該選哪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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