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亡來臨

他看着夢夢走出小區大門，抬手招呼了一輛正好駛過的出租車，待她上車后出租車就向前急駛而去了。他急忙調轉車頭，衝出了小區，向著出租車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這時從他身後，一輛黑色大奔急馳而過，險些將他的小蜜蜂給掛倒在地。被大奔給晃了一下的王小川，這時才想起這輛車好像這幾天都是一直停在這裏的，今天突然衝出來不知是想要做什麼。來不及多想，他重新把握好車把手，加足馬力向前衝去。

誰知前面的出租車，在拐了兩個彎以後，就快要駛上小區前的一條主幹道上時，被後面追上去的那輛黑色大奔給截停了下來。

黑車停下來以後，從駕駛座上下來一個穿花襯衫戴墨鏡的男子，徑直上前去拉開出租車的後座門，伸手進去一把抓住夢夢的頭髮將她扯下車來。

夢夢雙手拚命地護住自己的頭，一邊大聲地喊道：“幹什麼，你們要做啥子？”

黑車上又下來三個女人，一個穿黑色裙子的中年婦女走在前面，帶着另個兩個年輕的女子朝着夢夢走去。

那個黑裙子的中年婦女上來對着夢夢就是一個耳光，叫道：“就是這個狐狸精，給我打！”，她身後的兩名女子就衝上前去，對着夢夢一陣拳打腳踢。

夢夢被打得摸不着頭腦，只有一邊高聲喊着“救命！救命啊！”一邊用雙手使勁地將一名女子推了出去，將那女子在地上摔了個七仰八叉。

那個穿花襯衫的男子這時鬆開了揪住夢夢頭髮的手，用雙手將夢夢的兩隻胳膊反擒在身後，又用一隻腿將夢夢的雙腿盤住，然後得意地叫道：“來啊，我控制住了這個瘋婆娘了，你們隨便弄哈。”

黑色裙子的中年婦女顯然對兩個手下的攻擊不太滿意，她親自上前來，“呸”地一聲，對着夢夢的臉上吐了一口痰。又伸手抓住夢夢胸前的衣襟用力一扯，頓時，夢夢胸前溥溥的衣衫被她撕下來一大塊，淺藍色的胸罩赫然暴露在外，十分刺眼。

“你這個騷婆娘，我讓你騷，讓你騷！”中年婦女嘴裏亂罵著，又伸手去拉拽夢夢下身穿着的紫色短裙，“給我剝光了，讓大家都來看看這個騷表子！”

夢夢拚命地扭動身體，使勁絞住自己的雙腿，想要保住自己最後一點顏面，不想這時那兩個年輕女子又在中年婦女的慫恿下，上來分別抓住夢夢的兩條腿，又掰又扯，將夢夢腿上的黑色絲襪都扯得七零八落了。

那個中年婦女見機，將手伸向了夢夢的兩隻大長腿中間，想要將夢夢的粉色內褲給扯下來。

這時，王小川沖了上來，他從後面抱住中年婦女的腰將她一下摔倒在地，同時一腳將一名年輕女子踢開，又伸手抓住另一名女子的頭髮，將她從夢夢身邊拽開去。

那穿花衣服的男子見勢不妙，鬆開了扣住夢夢雙手，來抓王小川，王小川頭上戴着快遞小哥們都戴的那種頭盔，就像一個蒙面超人一般，戰鬥力爆表，平時的畏懼感都消失殆盡，只見他一揚頭，迎着花襯衫的面部狠狠地頂了上去。

花襯衫沒有料到這一招，頓時鼻樑都給頂斷了，血流了一臉，只聽他慘叫一聲，雙捂面跪到在地上，痛苦萬分。

夢夢這時趁機掙扎着站起身來，向那輛出租車跑去，這時王小川一轉身抓住了夢夢的一隻手，叫道：“跟我走吧，夢夢。”

夢夢這時突然回身轉來，一巴掌將王小川頭上戴着的頭盔給掀翻開去，一看竟是他爸，她更是怒火中燒，“呸！”地一聲將嘴裏的一口血痰吐在了王小川的臉上，恨恨地說到：“你跟蹤我！是你告訴他們的吧！”說完就用力甩開了王小川抓住她的手，衝進了出租車后，揚長而去。

“夢夢，夢夢！”王小川大喊着向著出租車駛去的方向追了上去，緊接着他又返身回來，從地上扶起他的小蜜蜂，騎上去后，跟着出租車，衝上了小區邊的那條主幹道。

上了大馬路后，他加大了馬力全速地向駛在前面的出租車追了上去。

這時，一輛救火車拉着警報，“嗚啦，嗚啦”地從他身邊加速駛過。這聲音，這情景讓小川覺得有些熟悉，彷彿曾經經歷過一般的感覺，這種感覺突然讓他覺得有些恍惚，竟然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正在做什麼。

這時，從旁邊的叉路口上突然衝上來一輛紅色的轎車，王小川猛然從恍惚中驚醒過來，雙手死死地捏緊了剎車，但一切都太晚了，一下子，他就覺得自己飄浮在半空中了，腦子還浮現着兩個字“紅色，又是紅色？”緊接着是劇烈的撞擊感，耳邊傳來雜亂刺耳的撞擊聲和剎車聲。

他腦子裏十分清楚地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車禍，不錯，他就像在等待着這一場車禍一樣，一點都不意外。

一陣發至神經和肺腑的痛感在全身擴散，肋骨一根根斷裂，逐漸壓迫胃囊乃至心臟。這一切都像是慢動作進行般緩慢而又清晰。

他想放聲大叫，卻又叫不出聲來，他想抗拒，卻也無能為力，脊椎和腰間的骨頭正一一碎裂。

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現在的他正瀕臨死亡。

這時，他腦海里浮現出許多畫面。他想起小時候母親拉着他的手，帶他去逛廟會，走了很遠遠的路，半夜時，他從母親溫暖的背上醒過來，抬頭看見滿天的星星。

內臟也開始逐一破裂，混合了血液、體液和沒有消化的食物，在食道內逆流而上，最後從小川的口中湧出。

王小川知道一切即將結束，再過萬分之一秒，他的精神就將和肉體同步邁向死亡。

是意料外的，還是預期的死亡，他不清楚，但他知道這是沒有價值的死，毫無意義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