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話 挨打也需要排隊

第二百六十六話 挨打也需要排隊

“大概就是這樣。”

白林把惡雨軒告訴他的“次元戰爭的真相”轉述給工藤新一。

雨軒沒有把完整的真相告訴白林,但白林認為僅有自己知道的這一小部分就足夠了,足夠顛覆大家與Ruler戰鬥的理由。就像惡雨軒說的那樣,只要知道了舉辦次元戰爭的理由,那麼大家就不會再企圖推翻Ruler了,說不定會歸順於Ruler那邊。

小機械人的通訊器好幾秒都沒有回復,正當白林以為是通訊被切斷了的時候,新一那邊才說:

【白林,這不是假話。】

“新一你也知道?對哦,你是偵探,看穿幕後的真相就是你的拿手好戲。”

【其實……關於如何打敗Ruler,中止這場濫殺性命的戰爭,起初我是不支持這麼做的,我身為一個被召喚師召喚的英雄,我的職責就是協助召喚師取勝,不能讓我的召喚師白白送死。因為就算是當時還沒有展開調查的我,也能感覺到次元戰爭的幕後有多麼可怕的東西,我們肉眼看見的七人眾和Ruler只是冰山一角……後來發生了某些變故,我選擇了‘與Ruler對抗’的這樣一條路。】

新一的聲音有點變化,聽起來並沒有平時那麼自信。

想必他早就經歷了與白林相似的路,夥伴們被殺害,一夜回到解放前,孤苦伶仃地一人流浪……既然新一也調查了次元戰爭的幕後情報,那麼他肯定對“Beast”這個名字不陌生,之前白林問他是不是Beast,簡直就是在問“Ruler殺了你全家,現在正在追殺你嗎”的意思。

現在想想,當時白林與新一的談話不歡而散,可能不是新一在故意逃避話題,單純是白林戳中了他的痛處而已。

多虧了雙方現在只能隔着聲音對話,否則白林臉上流露的一點點愧疚表情,肯定會被新一注意到。只需要這樣的一個表情,新一就可以推測出“白林曾對新一不懷好意”“出於人性的善意,白林對自己的詭計感到愧疚”的這個事實,從而對白林保持警惕。

白林雖然同情工藤新一,但沒有忘記黑影Archer的告誡,新一想要利用白林達成某個企圖。

新一繼續說著:

【我找了很久的線索,到底要如何打敗Ruler,直到新宿區重逢了我的老對手怪盜基德,他還當上了七人眾,我才確信答案就在這裏。】

“哈?這兩件事能有什麼聯繫?”

【聯繫……對,白林你不知道怪盜基德的英雄真名,你不知道他是哪個動漫角色,不明白他的真實人設,確實不能理解這其中的聯繫。】

說起來也是哦,怪盜基德始終只是個代號,不是對方的英雄真名,儘管他是工藤新一的對手——這個國民級知名度的動漫角色的宿敵,應當是擁有相似級別的知名度,可是不知道怪盜基德的名字,那麼白林對他的印象只能是來自“次元戰爭範圍內”的情報……完全不明白怪盜基德是什麼人。

次元戰爭的原型很可能是《fate》系列的聖杯戰爭,在聖杯戰爭當中,每個魔術師都要從歷史或神話中召喚英靈,然後派遣英靈出戰。

偶爾有圈外人說,英靈只是歷史人物或傳說人物而已,古人怎麼勝過現代人,死人怎麼勝過活人,從而得出了“英靈<人類”的結論。

此言差矣。

哪怕熟讀了各國歷史和神話,也無法一眼看出敵方英靈的真名,誰能想到一個和聖女貞德相似的少女是亞瑟王,誰能想到一個來自希臘神話的女惡魔是水滸傳好漢(呼延灼),誰能想到還有來自未來或外星的英靈。因為他們是英靈,不是亡靈或幻靈,所謂“英靈”就是根據人們對英雄事迹的追捧而神化的傳奇人物。某些古人只是普通地射了一箭,或者投了一槍,在故事流傳的過程中,人們逐漸添油加醋,他們的事迹越來越神化,於是這些歷史人物成為了英靈時,就會成為廣為流傳的英雄模樣,能夠射出神箭,或者投出神槍。

在聖杯戰爭,要細細收集情報,根據零碎的線索來慢慢推理敵方英雄是誰。再豐富的歷史與神話學識也只是輔料,關鍵還是在於魔術師自己的調查與推理。

次元戰爭的英雄角色,與聖杯戰爭的英靈非常相似。他們不是原作里的動漫角色,只是以原作的角色形象作為原型,然後人們對他們的故事保持遐想與誤解,從而糅雜形成的一種二創形象,與原作總會有些差異之處。例如很多受歡迎的後宮番劇女角色,她們可能會保留原作劇情的全部記憶,卻忘記了對男主角的愛慕之情,把這個位置留給了召喚師,或者她們就是出廠設置,記憶還停留在沒有遇見男主角的階段。

比如白林召喚的時崎狂三,還有曾經同屬於組織“無限劍制”的五河琴里(還有現在守在納薩利克的夜刀神十香等),她們都忘記了原作男主角的事情,愛慕對象變成了朝夕相處的召喚師白林。

即便白林知道“怪盜基德是工藤新一的對手”這一回事,也不能從這個角度去推測——因為工藤新一是個普通人,所以在相同作品裏登場的怪盜基德,也同樣是個普通人。說不定怪盜基德的某些故事被觀眾神化或誤解,也導致他成為了貨真價實的魔法師,不再只是一個普通人扮演的小偷了,這樣的變化也會影響性格的轉變。

(其實怪盜基德的世界觀有“魔法”,怪盜基德四處偷盜,就是為了找到一顆魔法寶石,他身邊還有魔法師朋友,如果某天怪盜基德成為了魔法師,那也不奇怪。但官方基本捨棄了怪盜基德的世界觀,他快要徹底移民進入《名偵探柯南》系列的純科學世界觀了,本來只是個聯動角色而已。)

如此多的變數,實在是很難猜測“新宿區的怪盜基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相較於原作,他有什麼變化。

工藤新一開始了說明:

【我也不知道怪盜基德的真實身份,不過我與他作對了那麼多次,就算他被次元戰爭變成了一個沒有人樣的怪物,我也能推理他的大致套路。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身份還是一個盜賊,要成為某人旗下的將帥,絕不是他的作風,他既不喜歡正面決鬥,也不會服從於任何人。】

“但我看見的是,他是‘七人眾’的一份子,還會經常從正面攻擊我們。”

【沒錯,而且是他自己努力爭取了七人眾的名額,他主動要求成為Ruler的部下。調查這麼久,我被他追,或者我去追他,來回很多次,現在我得出的結論是——他的行為這麼異常,是向某種事物的妥協。雖然很不像他會做的事情,他的確是在服從某個指令,才會駐守在這新宿區。】

“話說你是怎麼調查的?新宿區遍地都是敵意單位,你這戰鬥力連出門都難吧?”

【白林,能看見那座‘塔’嗎?】

“平時經常看見。”

白林現在處於室內,聽見“塔”這一詞,不用刻意找個窗戶,也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一定是聳立在新宿區中央的那種槍形高塔,與現實世界的建築物不同,塔的外表呈現光滑的圓柱形,令人聯繫到一座大槍刺入地表,遺留的槍體就留在了這個地方,日後被做成了建築物。看不出那座建築的存在意義是什麼。

【我有證據,那裏就是怪盜基德,不對,是新宿Rider、新宿Archer、還有許多與他聯手的犯罪分子的總部。】

“犯罪分子?”

這是個沒聽過的稱呼。

在新宿車站的一戰,大家都明白了怪盜基德與新宿Archer是擺明的合作關係,但是這個“犯罪分子”又是什麼?街上的小混混和黑幫NPC?還是新宿Archer手下管理的雀蜂部隊?應該都不是,否則新一可以直接用白林熟悉的名字來稱呼他們。

如果天壤隊在場,他們就有話可說了。

召喚師剎那,他試圖強行翻越新宿區的城牆,卻被一位名叫“粉碎機”的神秘召喚師給揍飛了,粉碎機恰好就是與怪盜基德有合作關係的召喚師,但他不是七位新宿英雄的任何一位。

怪盜基德的身份再神秘,實戰能力再差,七人眾的頭銜也不是擺設,追隨他的召喚師必然有不少。既然是怪盜基德的同夥,那麼在工藤新一的眼中看來,這群人就是典型的犯罪集團,稱呼他們是犯罪分子也合情合理。儘管次元戰爭只是一個虛構的遊戲世界,根本沒有法律、沒有犯罪的概念可說。

砰!

正當白林還在和新一聊天的時候,隔幾個房間的牢房被闖開了。

隨後,在大概是牢房走廊出口的地方,傳來了嘈雜的群眾聲音,軍用的警報聲,急切的廣播聲。然後又是一片倒地的聲音,除了警報聲以外都安靜了。

白林不用看也知道,這個劇情太熟悉了。

不過卻是新一搶先得出了結論:

【有人越獄了。】

“猜得好准啊,雖然我沒有親眼看見,但我想也是八九不離十。”

【快點行動吧。】

“是啊,討伐新宿Saber的計劃,最重要的一步——第四步,讓集王把我們看作最危險的敵人。要是有某個高手搶了風頭,讓集王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很多事情就難辦了。”

首先要知道。

此時櫻滿集自稱天王洲學校的國王陛下,依據每個人內心的void強弱,劃分為F級到S級的八個級別。他對每個人區分對待,且毫不留情,曾經的幾個同班同學(F級)都給踢去做苦工了。

如此嚴格,就是因為櫻滿集過於想要保護大家,暴政也好,仁慈也好,所作所為全都是為了打敗他認定的那“兩個敵人”。包括他救了白林,願意讓白林留在天王洲校內,也是想要利用外來召喚師的力量助戰。

但是,如果白林冒充新宿Caster,作為第三個敵人突然登場,櫻滿集又該如何應對?

這部分,白林和工藤新一早就討論過了:

【我們冒充新宿Caster的殘存勢力,然後白林你故意送情報,讓櫻滿集誤以為新宿Caster的勢力不僅沒有消亡,反而因為他擅自派人去調查,被新宿Caster誤當成了開戰前的偵察行為,才惹得新宿Caster要來攻打他的天王洲學校。大家都知道,新宿Caster閉門不出,這種人的領地意識極強,就像野外的獅子,一旦地盤被冒犯,極有可能會反擊。】

“既往派人去調查Justaway的工廠是真是假,肯定要被雨軒和Saber(桐人)給全滅,然後小黑岩帶消息回來,再故意搞破壞,讓集王以為新宿Caster消滅了他的偵察隊,並且已經派出了黑岩射手對天王洲發起進攻。然後,我再越獄,自曝一個假身份——我不是一個逃難者,我就是故意引誘集王,讓他派人去調查了雨軒他們所在的地方,冒犯了我們的地盤,現在新宿Caster有一個非常充分的理由向他宣戰。”

【短短几個小時,櫻滿集對我們的認知,從‘無’到‘有’,從‘毫無存在感’到‘兵臨城下’……幾小時前,他沒有考慮新宿Caster的事情,幾小時后,新宿Caster的軍隊正要打上門來。過於快速的局勢變化,他的頭腦是無法順利運行的,只有‘打仗’這一條路可走。】

工藤新一僅是曾經調查過這個地方,現在他不在白林身邊,卻對遠在天邊的櫻滿集了如指掌。

他的推理沒有錯,櫻滿集剛稱王的時候,學校里的大家都當作笑話,結果櫻滿集從附近學生的身體裏掏出了一把迴旋鏢void,並展示了猛烈的投擲攻擊,嚇得學生們接連臣服。

櫻滿集作為王者,正逢好友剛剛去世,他實在是欠缺了一些必要的素質,他的王道不是仁慈或主角光環,是恐懼。無論原作還是現在,他都要面對強大的敵人,他必須扮演一個殘暴不仁的暴君,強迫大家努力組織軍隊。如果有長遠的計劃,沒有那麼大的壓力,櫻滿集大概會選擇成為一位仁慈的明君,或者不作為。但是沒有那麼多時間,講道理是不管用的,刀槍是不講道理的,暴力才是保護大家的良計。

所以,一旦發生問題,他肯定會使用暴力解決,實在顧不上那麼多了。

“哈哈哈,如果換成一個更成熟的對手,肯定會選擇避戰,因為集王的最終目標不是新宿Caster,要是擅自開戰,肯定會被他畏懼的兩個敵人給趁火打劫。說到底,集王能當上這個地方的國王,完全是被趕鴨子上架,雖然有很多NPC輔佐他,但他只是一個中學生啊,除了右手的王之力,沒有被其他人認同的能力。”

【而且他一直很在意校內的秩序穩固,我親自調查過,白林你也有看見吧,那些被標記為F級的病人們……】

“對,首先他一定會接受宣戰,其次一定會想辦法穩固軍心。開戰之前,我去挑釁他,之前他對F級的夥伴見死不救,要是不除掉我這個引發戰亂、膽敢越獄的階下囚……”

【一定會軍心大亂,他的王道再差勁,也不至於愚蠢到連這種事情都料不到。】

“我看見他的朋友不聽命令,擅自拿走了幫浦去救人,也被他用刀架住脖子,更別說他會對我手下留情。我和集王的決鬥就會這樣展開,討伐新宿Saber的作戰能進入最後一步。”

所謂的決鬥,就是字面上說的這樣,白林和櫻滿集的決鬥。

這場決鬥關係到討伐新宿Saber的整個計劃,櫻滿集是最重要的對手,也是最重要的幫手。這部分沒有再隱瞞別的計劃步驟了,安排了這麼多人手,最後整個計劃都會就此收束,只有白林一人參戰,由他單挑櫻滿集。

他似乎不在乎誰贏誰輸,對於這場單挑的勝敗,隻字未提,甚至沒有安排黑岩射手或君莫笑來保護他。

不明白他是過於自信,還是忽略了這回事。

在扮演雙面人的這方面,白林真是一位大師。工藤新一能看穿他的想法,卻看不透他的本性。

而且,白林為什麼執意與櫻滿集決鬥,他也沒有和任何人說起原因。

他這麼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包括新一也只能這樣含糊地自我解釋。

現在差不多是時候了,雖然櫻滿集派出調查/送死的偵察隊還沒有遇見雨軒,但既然有囚犯比白林提早越獄,那麼白林要搶先一步,搞點大名堂,不能讓櫻滿集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在別處。

在白林給左眼替換眼罩的期間,新一用勸告的語氣說:

【總而言之,如果白林你還要繼續深入新宿聖杯戰爭,我會把更詳細的‘次元戰爭的內幕’告訴你,我調查了這麼久,已經有成果了。但如果你打算討伐了新宿Saber之後就此收手,不想再趟任何渾水,那麼我會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別把答案擱在心裏了,有話就說,新一你是偵探,揭穿被隱藏的真相就是你的本能。別去考慮Ruler她們會做什麼,這都是Ruler她們的咎由自取,作為遊戲開發者居然連基本的內容保密都做不好,讓玩家接觸了不該看的東西,活該。”

【白林,你是認真的,還只是意氣用事?如果你知道得太多,記憶中的數據觸犯了次元戰爭的禁區,系統也會把你判定為Beast,Ruler不會放過你的。】

“怕什麼,完事之後我們一起逃命唄。”

【白林……】

“先掛電話了,我去去就回。”

白林使用投影鑄劍,隨手亂斬,牢門碎成了幾塊。

這種程度的東西,切割的時候甚至沒有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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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英雄次元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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