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第268章 先知，就是什麼都知道的意思

第268章先知，就是什麼都知道的意思

威倫，位於西泰莫利亞，號稱全泰國最落後的的行省。

即便是沒有充斥土匪與逃兵的和平年代，威倫也是個沒人願意去的窮地方。人跡罕至的沼澤、貧窮的村莊、外加沒禮貌的鄉巴佬，大概是人們對這裏的唯一印象。

不久之前，尼弗迦德和另一個北方王國[瑞達尼亞]在威倫爆發了大規模會戰，兩方都拼的你死我活，但最終也沒分出勝負。

瑞達尼亞暫時撤兵舔舐傷口，尼弗迦德則在等待國內的援軍。

可以預見的是，戰爭很快又會降臨這片土地。

在此之前，除了食屍鬼和各種食腐生物比較多，威倫的總體局勢算是比較穩定。

“人都死差不多，那可不就穩定了么。”

李昂望着路邊吊滿屍體的大樹，出言譏諷道。

傑洛特聳聳肩，不做評價。

兩人五天前離開了維吉瑪，於今天一早正式踏上威倫的土地。

李昂放慢馬速，說：“當時應該讓葉奈法幫我單獨開個傳送門，起碼能讓我少浪費五天生命。”

傑洛特狡辯道：“我建議你直接飛過來，你不同意，所以怪不到我頭上。”

李昂冷哼一聲：“得了吧，伱只是想體驗騎龍的感覺。”

被戳破心思的傑洛特乾笑道：“誰不想呢。”

聊完這些有的沒的，白狼說起了正事：“葉奈法給的情報里說，我們要去十字路酒館找一個尼弗迦德的密探，他手裏有關於希里的情報。”

李昂道：“有找密探的時間，你不如問問無所不知的先知。”

傑洛特調侃道：“我這就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先知大人。”

“算你有眼光。”李昂假模假樣的閉眼感應了一會，然後睜開眼說：“那個叫漢崔克的密探已經死了，戰爭引來了狂獵。我們直接去找當地領主-血腥男爵就好。”

“另外，你有個老朋友就在威倫，她好像遇到了點麻煩。”

獵魔人錯愕地問：“開玩笑的吧，你真知道？”

李昂笑眯眯地說：“你都尊稱我為‘先知大人’了，我當然得拿出點真本事來。”

“好吧。”傑洛特挑了挑眉：“你說的老朋友是誰？”

李昂解釋道：“女術士凱拉·梅茲，因為瑞達尼亞國王-拉多維德五世對施法者的迫害，她不得已逃到了威倫的一個村子裏。”

傑洛特恍然大悟：“我的確和她認識，但要說老朋友還遠遠談不上。”

“這麼說你不打算幫她的忙？”李昂問。

傑洛特思索片刻，決定道：“之後看情況吧，我們先去你說的領主那兒。”

“對了，血腥男爵這個怪封號是誰封的？尼弗迦德還是瑞達尼亞？”

李昂別有深意道：“打仗的時候，誰人多誰就是領主。”

傑洛特馬上領悟：“看來是個自立為王的軍閥頭子。”

“也不準確。”李昂講解道：“尼弗迦德兵力不足，沒法完全控制威倫這麼大的地方，所以把管理權暫時交給了血腥男爵。反正威倫是個窮地方，撈不到多少油水。”

“不過男爵這個名頭確實是菲利普·斯特倫格自封的，他以前只是個泰莫利亞的低級軍官。”

“菲利普”傑洛特念叨着男爵的名字，隨後感慨道：“先知的能力可真方便！和你一起，我的追蹤技巧完全用不上。”

李昂面色古怪地看獵魔人一眼：“什麼先知能力，這些信息隨便找個當地人就能打聽到。”

傑洛特愣了一下：“啊這.”

“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烏鴉窩，是威倫中心區域的一座簡易堡壘，它有着木質高牆與堅固鐵門，外加聳立的塔樓，曾經屬於威倫前任領主。

尼弗迦德入侵時，前任領主自知不敵，攜家眷逃之夭夭。

後來，這裏就成了血腥男爵及其手下的老巢。

登上架在護城溝上的木橋，穿過士兵守衛的大門，李昂和傑洛特來到堡壘外圍的村莊。

這裏的村民負責照料血腥男爵的莊園，以此獲得男爵的庇護。

因此，他們的生活遠比其他遭到戰爭摧殘的威倫居民過得更加安逸舒適。

光憑這一點，傑洛特便分析出：

血腥男爵名頭雖然可怕，但心性不會太壞。

除此之外，村莊裏隨處可見的懸賞公告引起了獵魔人的注意。

“看起來男爵大人的妻女不久前失蹤了，這對我們來說或許是個機會。”

李昂玩笑道：“你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嘛，白狼。”

傑洛特毫不客氣地回擊道：“閉嘴吧，裝神弄鬼的先知。”

兩人邊鬥嘴，邊來到堡壘入口的鐵門前。

站崗的士兵即刻喝問道：“什麼人？站住！”

傑洛特上前答話道：“我們是別處來的獵魔人，看到了男爵的懸賞公告，想來試試能不能幫上忙。”

士兵冷聲道：“你說什麼我就信？把我當傻子呢！”

他囂張的態度令傑洛特皺起了眉頭。

李昂更是直接譏諷道：“男爵的人品好不好暫時還不清楚，但他手下的素質可是夠差的。”

“找死是不是！”士兵立刻抽出武器。

還好，旁邊另一個年長的士兵攔住了他：“別衝動，男爵想他的妻子和女兒都快想瘋了，還是放他們進去吧。反正我們人多，不怕他們挑事。”

年輕士兵想了想，回頭道：“把門打開。”

緊接着，塔樓上的守衛將鐵質格柵大門拉了起來。

“我盯着你們呢，進去以後別找不痛快，懂嗎？”年輕士兵又放了句狠話，才把兩人放進去。

他們這群人以前都是泰莫利亞職業軍，泰國滅亡后，他們既不想放下武器當個順民，又不願意加入游擊隊幫助祖國抵抗入侵者。只能在血腥男爵的率領下當個佔山為王的兵匪。

有位中士把李昂和傑洛特帶到一處種滿鮮花的小院裏。

菲利普男爵正和兩個尼弗迦德軍官交談。

帝國願意把威倫的管理權交給他，代價就是每周需要上交一批物資。

見到有外人到訪，尼弗迦德軍官提出了告辭。

等他們離開，身穿血紅色罩袍，留着大鬍子的男爵不屑地啐了一口：“瞧瞧那倆貨，都不願意留下喝杯茶，還好意思整天吹噓自己的國家多麼多麼有文化。”

傑洛特對尼弗迦德的印象也不怎麼樣，便接話道：

“謠言不一定符合現實，尤其是關於外來者的風言風語。”

菲利普男爵仰頭大笑：“哈哈，你說的沒錯！就像獵魔人也不是傳言中只知道殺戮的機器。”

“我知道你們是誰，也能猜到你們為什麼而來，先進屋再說。”

從這裏就能看出男爵的性格非常豪爽，完全不拖泥帶水。

李昂和傑洛特跟着他前往小院後面的大宅。

一進屋，菲利普讓兩人隨便找地方坐，然後開始到處找酒喝。

“啊，原來你在這兒！你們要來一杯嗎？”

傑洛特看向李昂，見他點頭，才開口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男爵給他們一人倒了杯伏特加，自己則對着瓶子吹。

“哈哈哈！看來咱們還挺對脾氣。”

“唔國王死了，元帥失蹤，這年頭泰莫利亞人喝酒都不知道該敬誰，真特么該死！”

李昂舉杯道：“敬自己和眼前人。”

“這主意不賴。”男爵大口喝着烈酒，接着用衣袖胡亂擦了下嘴角：“差點忘了自我介紹，菲利普·斯特倫格，不過附近的土老帽都叫我血腥男爵。”

顯然他對這個稱呼不是很滿意。

傑洛特深有同感，說：“利維亞的傑洛特，土老帽們叫我布拉維坎的屠夫。”

男爵找了把椅子坐下：“我說過我知道你是誰，不然你怎麼有機會站在這兒和我說話。倒是你旁邊那個我沒聽說過，介紹介紹。”

李昂答：“李昂，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傑洛特揭了他的老底：“土老帽們喜歡叫他白果園的卡牌大師。”

男爵頓時來了興趣：“那你昆特牌一定打得很好了，要不要來一把？”

說完，他自己都覺得時機不對，急忙改口道：“算了算了，扯遠了，你們覺得威倫這地方怎麼樣？”

傑洛特想了想，委婉地說：“不盡人意。”

李昂則更加直接：“糟透了。連尼弗迦德人都看不上的地方，能是什麼好地方。”

男爵聽到有人這麼說自己的地盤，不僅沒生氣，反而一臉贊同。

“回答正確！”

“萬一有誰在這迷了路，找起來可就費勁嘍。很多人都在這裏失去了親人，有人沒了妻子，有人沒了女兒.”

傑洛特總感覺他在暗示希里：“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昂懶得看他倆搞什麼彎彎繞，開門見山地說：“別互相賣關子了，我們幫你找妻子和女兒，你把烏馬給我們。”

男爵聽完訝異地問：“難道你們不是來找那個女孩的？”

傑洛特同樣一頭霧水：“烏馬是誰？”

李昂先向獵魔人解釋：“一隻醜陋畸形的侏儒，菲利普男爵從一個諾維格瑞商人贏回來的，靠昆特牌，他現在是男爵部下日常取樂的玩具。”

緊接着又向男爵解釋：“女孩的位置我們大概已經知道了，我們現在只要烏馬。”

“這他.”菲利普指着李昂半天說不出話來。

傑洛特無奈地說：“除了卡牌大師，我們更喜歡叫他先知。”

“真的！”男爵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這麼說你知道我妻子和女兒的下落了？”

李昂兩手一攤：“看你嘍，你如果把烏馬交給我們，那我就知道。”

男爵雖然激動，但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找到她們，烏馬就是你的。”

“合作愉快！”李昂轉向獵魔人：“該幹活了，去兩位女士的房間裏找找線索。”

“啊！？”傑洛特不解地問：“怎麼還有我的事呢？”

男爵也問道：“先知不應該用魔法什麼的嗎？”

李昂先對獵魔人說：“為了讓你有點參與感。”接着看向男爵：“你不和我們說實話，我自然沒辦法做出準確的預言。”

菲利普被他這麼一說，表情逐漸凝固，最後癱坐在椅子上：“你果然什麼都知道。”

李昂微笑着問：“你自己說，還是讓他去查？”

菲利普遲疑許久，喃喃道：“還是我自己說吧。”

“安娜和塔瑪菈其實並不是失蹤，或是被綁架，而是離家出走，我很擔心她們的安危，但又比較好面子，所以對外宣稱是失蹤。”

“離家出走？”傑洛特問：“為什麼？”

李昂看向男爵手裏始終放不下的酒瓶：“酗酒帶來了暴力，你打了她，對嗎？我是說你妻子。”

菲利普泄氣似得低下了頭：“對，我當時不知道她她已經.”

“她懷孕了。”李昂愈發咄咄逼人：“因為你酒後家暴，導致她流產，而女兒也因為你的所作所為對你無比痛恨，所以在某一天夜裏，她們人間蒸發了。”

菲利普艱難地點頭：“是。”

傑洛特目瞪口呆地望着李昂。

李昂擺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抱着胳膊道：“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傑洛特趕忙問：“他為什麼要家暴他的妻子？”

李昂徵得了男爵的同意，才解答道：“安娜出軌了，男爵發現后，手刃了姦夫，於是安娜從此狠上了他，並經常在他酒後故意刺激他。”

傑洛特這下眼睛瞪得更大了。

原以為男爵是過錯方，結果發現男爵妻子也不是什麼好鳥。

其中最可憐的應該就是他們的女兒了。

男爵此時用手捂着臉，一副不願意麵對現實的樣子。

“我深愛着她，當我還是個無名小卒的時候我們就相遇了。”

“我能有現在這個地位，走得每一步都有她的陪伴。”

“然而自從戰爭開始，我經常不能回家，她就和我產生了隔閡。三年，整整三年，哪怕我回來以後，她都沒和那個男人斷了聯繫，最後甚至帶着女兒和我的錢財跑到了姦夫那兒。”

“我當時喝了酒，一時衝動，就去把姦夫捅死了。”

“安娜雖然跟我回了家，可仍然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就這麼磕磕絆絆過了兩年，有一天我實在忍不住.”

“之後的事，你們也都知道了。”

傑洛特神情古怪，戴綠帽子這種事居然能忍五年。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李昂對此不予置評，因為他自己就是個渣男，所以無權過問別人的感情生活。

“那個流產的孩子葬在了什麼地方，帶我們去。”

菲利普如今對李昂無比信任，覺得他就是妻女的救星，完全不知道什麼叫拒絕，更不會去詢問原因。

“好，先知大人稍等片刻，我去準備一下。”

說罷，他收拾好心情，整了整儀態，以防被手下看出端倪。

男爵離開后，傑洛特問：“你覺得他人怎麼樣？值不值得我們幫？如果他真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那我建議還是直接動手把你要的侏儒搶回來。”

李昂笑了笑：“我只告訴你兩件事，剩下的你自己判斷。”

“第一，血腥男爵的這個名號真正的來源，是他進攻染料廠的時候不小心把紅色染料打翻，傾倒進了河裏。”

“第二，安娜並不是因為家暴流產，而是她自己不想懷男爵的孩子，主動和女巫做了交易，相當於法術引產。”

？？？？？

傑洛特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燒糊了：“剛才你怎麼沒說？”

李昂奇怪地看着他：“為什麼要說，這種事對我們找希里有什麼幫助嗎？”

還有一章，會很晚，不用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