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薄荷城的吉姆
薄荷城裏來了個大佬，迷笛爾的弟弟吉姆·瓦倫泰，他是CHAOS的永恆使者。
吉姆是個術士，是被歸類為傳奇的超級強者，還是個著作等身的藥劑宗師。他最近閑的蛋疼，所以被哥哥叫過來指導貓人們學習藥劑學。
為此蘭斯準備了一間大教室，將貓人族群中智力拔尖的優等生召集起來，聽宗師上課。
就算吉姆是大宗師，他的教學效率也並不高，主要是整個課堂太熱鬧了。小半的貓人在睡覺打呼說夢話，一部分在大聲說悄悄話，貓人們聊天時從不輕聲細語，更絲毫不畏懼吉姆作為教師的威嚴。
為數不多的好學生也因為不會寫字，沒法記筆記。
“媽的，迷笛爾捏出來的是什麼鬼玩意。”剛結束課程的吉姆破口大罵道，“栓條狗過來都比他們好。”
“消消氣，吉姆，你以前當過老師，地球上的小孩不都是這樣嗎。”蘭斯開口安慰道。
“哼，你想多了，地球上的小孩沒那麼可愛。”吉姆反駁道，和人類幼兒一對比，貓人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罵歸罵，吉姆並未放棄指導貓人，經過幾天的教學貓人的知識量已經突破了三百。
“蘭斯啊，啥時候開飯。”吉姆躺在蘭斯的躺椅上，位置就在他扭曲的雕像旁邊。
貓人給他也做了個雕像，一個腦袋五條腿，還扎了辣眼睛的雙馬尾。要不是雕像胸口刻着吉姆的名字，很容易被誤認為是一頭畸形怪物。
“馬上馬上。”蘭斯看了眼廚房冒氣的煙火后回答道，吉姆來了以後他也忙了起來。
除了監督貓人認真上課外，還要檢查他們的作業，編寫教材，獎勵學霸和懲罰學渣，輔助吉姆進行教學。
吉姆是藥劑宗師，他來這的目的不僅是完成哥哥的委託，更主要的是拯救塞古斯當地的術士們。
術士是永恆造物里最強大的種族之一，血脈天賦給予術士們令他人望塵莫及的力量，也帶來了致命的缺陷。
伴隨着出生時就被上天贈予的力量，術士們也自帶名為血脈狂暴的絕症。這讓術士很難控制情緒，一旦狂暴症發作就會主動或被動的宣洩力量。最好的辦法是進行戰鬥，死在戰鬥和決鬥中的術士數不勝數。
連母親腹中的胎兒也會患上狂暴症，這讓術士族群中嬰兒的死亡率極高，在分娩的那一刻，只有一半的嬰兒能存活下來。
雖然術士們生的很多，族群數量卻不高。從母親子宮裏呱呱墜地時會死掉一半，歷經千難萬險長大成人後，也會因為狂暴症死在戰鬥或決鬥中。
吉姆年輕時也飽受狂暴症的折磨，聽迷笛爾說他在一次發病時誤殺了妻子和唯一的女兒。從那之後便下定決心要解決掉狂暴症，他不能讓其他術士也經歷他所經歷過的慘劇。
經過數十年的努力，冷凝藥劑被吉姆創造出來。它無法治癒狂暴症，卻能極大限度的減弱病症造成的影響。
術士一族就被一罐小小的藥劑拯救了，但塞古斯是個偏僻的地方，冷凝藥劑還沒傳過來，當地術士還在忍受狂暴症的折磨。
這裏的世界意志太過強大，很少有旅行者能穿越位面阻礙進入塞古斯，少數成功者也因為世界壓制，不會在塞古斯停留太久。
就像現在的吉姆，除了上課吃飯外就只想躺在搖椅上，還需要兩隻貓人在旁邊扇風降溫。
活脫脫的一隻沒長尾巴的貓人。
“世界意志有這麼強嗎？”蘭斯不解的問道，他也是位強大的魔法師，為何感覺不到源自世界意志的壓力呢。
“你拿着假護照，這裏的世界意志當然不會壓制你了。”吉姆解釋道。
蘭斯是在地球上出生的，那是個科技端的世界，本就算半個非法移民。他還套着圖騰作為保護罩，世界意志會將他當做土生土上的當地人，不會進行壓制。
“原來是這樣啊。”蘭斯這下理解為啥世界意志不壓制他了。
大型位面都會在某個時間點出現世界意志的雛形，它會伴隨居住生物的發展產生智慧和思想，成型后還會有主觀意識。
塞古斯的世界意志肯定已經發展出主觀意識了，就是不清楚它的性格如何，是否會接受貓人在此生活。
“我會在塞古斯多留幾天，教完藥劑學基礎知識，後面的就讓按照配方練習吧。”吉姆對蘭斯說，“等貓人能製作出冷凝藥劑后，對他們的幫助很大，你知道的。”
蘭斯點點頭，冷凝藥劑是治癒術士狂暴症的特效藥，說是救命葯也不為過。
如果貓人能製作冷凝藥劑，甚至只有貓人能製作它，那術士會成為貓人們的天然盟友。誰敢傷害貓人，就會引來整個術士族群的敵對。
“幾天時間能完成嗎？”蘭斯很難相信貓人的學習能力，培養一位合格的藥劑師也需要數十年的時間。
“沒啥問題，貓人很笨，但在烹飪和藥劑學上的天賦獨一無二。”吉姆用自嘲的語氣說道。
當年學習藥劑學，吉姆不知度過了多少個不眠的夜晚，經過無數次反覆練習研究后才成為藥劑宗師。
他需要經過好幾步的測試才能確認藥效，從而反推出製作過程中的缺陷和錯誤。
換成貓人就不一樣了，他們用一種讓吉姆覺得匪夷所思的方式就能完成藥劑製作。
用鼻子嗅嗅，貓人就能弄清楚藥劑的質量和效果，在製作過程中也只需要靠鼻子就知道製作進行到哪一步了。
分辨藥材種類和效果就更方便了，對貓人來說氣味就像是貼在藥材表面的標籤，還清楚的標註了其他信息。
這種天賦誰也比不了，但凡人類擁有貓人一半的嗅覺實力，那就都能成為藥劑師。
不過貓人腦子不聰明，發明新藥劑的可能性不大，但能按照配方按部就班的製作就足夠了。
“你是大宗師，就按照你的想法來吧。”蘭斯回答道，不過他猜測是吉姆受不了世界意志的壓制了。
他除了吃貓飯時表情輕鬆些，其他時間段就好像背着塊大石頭一樣難受。
“還沒到飯點，你就再干點活唄。”蘭斯想到他請吉姆做的新武器還沒完工，便將半成品拿了過來。
“這玩意啥時候不能做，你就不能讓我多休息會嗎。”吉姆一看到那件半成品就頭疼，蘭斯最後放出三隻小跟班在吉姆身邊蹭來蹭去，他才舉手投降。
貓人最喜歡偷懶，也最擅長讓其他人沒法偷懶。
吉姆除了擅長製作藥劑外，還是個高級鉗工。在薄荷城居住的這幾天裏，蘭斯就目睹了他如何用原始的工具，外加最普通的材料手搓出一把霰彈槍。
霰彈槍的主體已經完工，只需要加上外殼，表面還需要做些裝飾，一把具有爆炸性殺傷力的武器就完工了。
塞古斯是魔法端的位面，火藥是不可能有的了，所以吉姆製作的武器是由魔力驅動的。
製作霰彈槍的主要時間都花在激發裝置上，使用者注入魔力后，能量被儲存起來。只要扣動扳機，魔力會在一瞬間發射出去，將敵人射成碎片。
論壇里的投票已經結束，原本領先的長槍在最後幾小時中被第二名的遠程武器超越。這在論壇里激起又一番討論，想要長槍的書友們發帖直呼投票有黑幕，製作者對槍兵有歧視，製作者不會打造長槍等等。
蘭斯本想製作弓箭或者弩，但全能之書只能複製出武器本體，使用者想要使用還要額外準備箭矢。這一點和武器庫的作用定位並不匹配，被蘭斯放棄了。
塞古斯的超凡者們有少數會攜帶一把魔能手槍防身，這給蘭斯帶來了靈感。
塞古斯的魔能手槍很落後，有點像地球上中世紀末期的火藥手槍，一次裝彈只能射擊一次。使用麻煩，威力不大，只作為巫師被近身時的末端防禦手段。
在吉姆將魔能霰彈槍的原型完成後，蘭斯試射了幾發，這把槍一次充能可以發射兩次。只比魔能手槍多一發子彈，但威力要大太多，而且攻擊範圍是一小片的，不需要使用者過多瞄準，大概對準后就可以扣動扳機了。
不過沒銘刻符文的霰彈槍遠沒達到蘭斯的預期，他添加到全能之書的武器都不是隨意挑選的，創造背景要有讓人忍不住讚歎的宏偉故事，才可能出現在武器庫中。
他也並不是一味的最求殺傷力和實用性，武器效果一定要符合它的背景故事才行。
於是蘭斯寫了張紙條，將他理想狀態中的魔能霰彈槍的描述寫在上面。
這把武器第一發威力不大，但會推開目標周圍的人和物品，並標記目標。第二發才會對目標進行毀滅性打擊，有第一槍的標記，子彈還會自動追蹤目標。
霰彈槍給人的特點身先士卒，沖在戰鬥第一線，給敵人造成最猛烈的打擊。蘭斯手上的這把卻不一樣，他更適合給勇敢的刺客使用。
它外形簡陋，就好像用隨處可見的材料組裝起來的，平平無奇毫無特點。但它背後發生的故事卻讓它脫穎而出。
就像地球上最著名的武器魚腸劍，這把短劍的外形和用料毫無特點，也不是吹毛可斷的神兵利器。但魚腸劍和使用者所承載的傳奇故事卻能夠流傳千年，被後人永遠仰慕，永遠銘記。
蘭斯將CHAOS的奶牛召喚出來后，他想到這把武器上還需要再添加點什麼。於是他找到正在上課的吉姆，請他出手在槍身上多刻兩行字。
“一槍天下皆知我，兩槍國賊已天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