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茶道的力量

“原來是劉使君！請了！”看到是劉啟，袁昊趕忙回身施禮。

“孩子們這拳法……！”劉啟信手一指正在練拳的孩子們。

“哦！

這拳法叫做軍體拳，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拳法。孩子們打一打，強身健體倒也算合用。”

“軍體拳？”劉啟覺得這拳法的名字很奇怪，但……卻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你這拳法就這樣當眾演練，不怕別人偷學了去？”

“哈哈哈！這一套拳法有什麼的，我的學問皆可傳授世人。

說實在話，我巴不得這一腦子的學問，現在就教給千千萬萬的人。

若是人人都讀書習字明理，那我大漢將會站在世界民族之巔。

匈奴人！呵呵，腳下螻蟻而已。”

“哼！風大也不怕閃了舌頭，就憑你教出來這招三不招四的拳法，也想打贏匈奴人？

你這樣的人去邊地，能活過半年都是老天照拂。”長臂將軍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一將無能累死千軍，這樣的紈絝去了邊地，不知道要害死多少大漢邊軍。

得趁早打消這小子的念頭，不然邊廷又要多出許多冤魂。

“這位是……！”袁昊打量着劉啟身後的大漢，那長長的胳膊實在惹人遐想。

如果是三國時代，有理由懷疑這位就是雙臂過膝的劉備。

“哦，這位是李將軍，他帶着未央宮騎在左近操演。

某家看的無聊，昨日又與小郎君相談甚歡，今日便又來叨擾。

咳！李將軍，這位就是某家提起的袁先生。他提出的攻掠匈奴方略，很是有幾分見地。

你剛剛從邊廷回來，一會兒聊起來你也聽聽。”

劉啟若有深意的拍了拍長臂將軍的肩膀。

“諾！”長臂將軍無奈，只能點頭稱諾。

“李將軍，請了！”聽說是朝廷將軍，袁昊趕忙施禮。

“小郎君請了！”長臂將軍敷衍的拱拱手。

能和皇帝說笑的人，本該尊重一下。但長臂將軍實在是不喜歡這種喜歡花拳繡腿的紈絝！

做個樣子應付一下，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

“外面燥熱，還是進屋裏面說話。請！”袁昊很熱情的邀請劉啟進入茅屋。

自己在皇莊裏面小打小鬧的，終究不是一回事兒。

袁昊琢磨着，是不是借用這位劉大的勢力，將學堂開進長安城。

景帝劉啟的時代，儒家還沒有形成絕對優勢。自己的學問，或許能夠獲得一塊生存的土壤，繼而發揚光大。

說到底，袁昊骨子裏還是一位優秀的人民教師。

跟在袁昊身後的火柱一手拎着藤編匣子，一手捧着個紅泥爐。

火柱輕車熟路的將藤編匣子放下，先是從裏面拿出一個銅盤。然後將紅泥爐放在銅盤上，下面還貼心的澆上些山泉水。

點燃了紅泥爐，袁昊兩枚松果投進去不大一會兒就有橘黃色的火苗竄上來，松香的味道在茅屋裏迅速瀰漫開來。

“莊子悃愊，只有一盞清茶招待貴人。

這是我穀雨前上山採的茶葉，名曰雨前！”

袁昊嘴上說著話，手上卻不停歇。

燒開的山泉水澆了茶盞，用竹夾子從竹筒裏面夾出新炒的雨前。

倒掉頭一泡的洗茶水后，清澈碧綠的茶湯緩緩注入小小的白瓷茶盞。

這整套動作被袁昊演繹得瀟洒飄逸，宛若驚鴻一舞賞心悅目。

“使君！請！”袁昊說話的時候，劉啟還在愣神兒。

“噢！噢！”從太子到皇帝，劉啟自詡見多識廣。可如此沖泡茶湯的……滿大漢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茶湯清冽帶着淡雅茶香，尚未入口僅僅是茶香便讓人有出塵之感。

茶湯入口，五臟六腑如同浸泡在溫熱的湯泉里一般，說不出的舒坦。

遠比那些加了姜蒜，牛羊油的茶湯要受用的多。

“好！好！好！”劉啟一連說了三個好。

“茶為滌煩子，酒為忘憂君！

可不要小看了這茶，若是經營的好，這東西的獲利絲毫不遜於酒水，甚至比酒水還要賺錢。”

“當真？”

“比珍珠還要真！

匈奴人在草原上以肉為主食，肉這東西您知道，吃多了會不克化。

而茶葉不但可以幫助消化，還能補充一部分維生素。”

“維……！”劉啟一臉迷茫，很明顯袁昊的用詞再次觸及了他的知識盲區。

“哦，就是身體必需的元素。其實我們吃五穀食五畜，就是為了補充身體裏面需要的各種東西。

匈奴人不食五穀，以肉類為主食，自然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

這位將軍來自邊關，請問匈奴人是不是會經常爛嘴唇？

他們的嘴裏，也會生一些爛瘡？”

“你怎麼會知道？”長臂將軍有些不可置信的打量着這個少年郎。

身在長安的娃娃，都對匈奴人了如指掌了？

“這只是缺乏維生素的一種表現而已，匈奴人還會生其他疾病。

例如：痛風、肝脾腫大、還有各種各樣的皮膚病。

尤其是這肝脾腫大，茶葉可以很好的剋制這種疾病。”

“這東西……這麼好用？”長臂將軍疑惑的看着白瓷茶盞裏面的碧綠茶湯。

“嗯！”袁昊點了點頭。

接著說道：“還記得昨天我們說過的互市么？

如果將這茶葉送到邊關，與匈奴人互市貿易。您說，能為朝廷換回來多少牛羊馬匹？”

“胡說八道！匈奴人根本不喜歡飲茶，甚至匈奴人很還討厭我大漢的茶。”長臂將軍恨恨的呵斥袁昊。

久在邊廷，他當然知道匈奴人的飲食習慣。

匈奴人不但不喜歡大漢的茶，而且對這茶十分反感。只有少數匈奴人算是勉強可以接受！

好像袁昊說的這樣，匈奴把將東西喜歡到骨子裏，簡直是聞所未聞。

“哈哈哈，請問李將軍。我這裏的茶葉可和長安城裏慣常飲茶方式相同？”袁昊看着這位長臂猿將軍哈哈一笑。

“呃……！”

長臂將軍一窒，袁昊的飲茶方式，的確與長安城內的煮茶大相逕庭。

“長安城內興起的煮茶，不但要在茶湯裏面加姜蒜沫。

甚至有人還要加蔥段！

勛貴人家用牛油，次等富戶用羊油。尋常百姓家裏若是來客招待，通常都會添加豬油。

匈奴人本就吃的油膩，你讓他喝這種油湯，他當然不會喜歡。

可小子的炒茶法制出來的茶，不用這些東西。只需要用開水沖泡即可！

不但方便，而且去了那些腌臢物。功效，自然與長安的煮茶不可同日而語。”

“呃……這……！”長臂將軍被噎得沒話說，因為袁昊的茶道的確與長安城裏大相逕庭。

“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這茶樹的葉子被小郎君這麼一炮製，居然成了值錢貨色。”劉啟笑得見牙不見眼。

他發現這一次來袁昊這裏，收穫似乎比昨天還要大。

不僅僅是茶葉，而是袁昊這傢伙似乎什麼都會什麼都懂。

“世事洞明皆學問，我這一身學問願廣傳世人。

就像我剛剛所言，若是大漢人人都有我這身學問。呵呵，匈奴人不過螻蟻而已。”

“胡說八道！”剛剛從邊廷回長安任職的長臂將軍，蹭的一下站起來，恨不得活撕了袁昊。

“你也就是在這裏逞嘴上功夫，真到了邊廷。那得是真刀真槍的和匈奴人搏殺！

你見過匈奴人么？就說匈奴人是螻蟻？

你可知，每年死於匈奴人刀箭下的漢人有多少？

你還在這說什麼螻蟻！我看到了邊關，你先變成鵪鶉。”

長臂將軍怒不可遏！

他有多少袍澤部屬死在匈奴人的手裏，在邊關多年目睹了多少匈奴人製造的慘案。

他深深的知道，匈奴人的彪悍強橫，絕對是大漢最為強勁的對手。

可現在皇帝卻被這樣的小人蠱惑！

若是皇帝真以為匈奴人是泥捏的，興兵討伐匈奴，難保不會再有白登之辱。

“哈哈哈！”袁昊看着暴怒如虎的長臂將軍，一丁點兒都不害怕。

“我的學問是什麼你知道么？

我可以讓鋼鐵漂浮在水面上，若是造成了鐵船，我大漢水軍便可一統江南。

我還可以讓人飛到天上去，在天上觀察匈奴人的動靜，幫助你指揮軍隊消滅匈奴人。

我還能造出自己能走的鐵車，只要鋪上鐵軌。從長安到洛陽朝發夕至！

這些，你都懂么？”

“你……你……你，老夫掐死你這妖言媚上的小人。

免得你荼毒我大漢軍民！”

袁昊還要爭辯，一雙毛絨絨的大手已經卡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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