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切磋一下
在毒島冴子的帶領下，李清焰去總武高見了校長，也許是錢給到位了的緣故，也許是毒島家的緣故，校長簡直把李清焰當成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一般噓寒問暖，並表示等4月份開學之後可以直接到二年F班入學，至於四季的校服還有運動服、室內鞋等這些瑣事，則是由毒島冴子全部安置妥帖了，李清焰只覺欠的人情有點大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償還。
走完入學相關程序之後，毒島冴子又帶着李清焰去了藤美學園一趟，兩所學校還有一所海濱綜合高中距離都不是很遠，平時各個學校之間的社團活動也經常有所交流，算得上是兄弟學校了。毒島冴子也表示自己是藤美學園的劍道部的部長，歡迎以後李清焰代表總武高來社團交流。
參觀完藤美學園之後，毒島冴子則是帶着李清焰去了商場、醫院、警察局等許多以後可能會派上用場的地方。順便給李清焰買了一些衣服鞋子以及必要的生活用品等等，等這些事情全部辦完以後時間已是中午。
“抱歉，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太快了，今天中午就在外邊解決吧，吃完午飯之後再買一些你們那邊的調味料，然後我期待着你的晚飯。”察覺到李清焰內心的糾結，毒島冴子將為李清焰買的各種東西交給身邊的司機後向李清焰建議到。
“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啊，讓你為我破費了。”
“啊，沒關係，雖然有我自己來說有些那個，但是毒島家姑且也算是家境頗豐，這點花費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不過…嘛…如果你無論如何都無法釋懷的話，那我期待着你的武藝！”說完，還俏皮地向李清焰眨了下眼睛。
“當然，我對自己的武藝還是小有信心的，相信能夠同冴子來一場精彩的對決”
“如此最好了，別看我身為一介女流，但我姑且也是很強的哦，好了，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吧。”說著，便轉向不知何時已經將東西放入車中回到了自己身邊的司機吩咐道“賽巴斯桑，麻煩您推薦一家飯店了。”
“我明白了，大小姐，二位請隨我來！”微微鞠了一躬后，做了個請的手勢后，司機邊走在李清焰和毒島冴子的前面開始帶路。
似乎是因為中餐館在這邊十分火爆，所以想要在飯點找到安靜的餐館十分困難，所以無可奈何午餐吃得是西餐。老實說雖然比日料要好一點，但是李清焰多少還是有些不習慣，沒想到平日裏習以為常的東西換了個環境之後竟然如此難得。由於是在外邊的緣故，兩個人也沒有動餐前酒，十分簡短地結束了午餐。
下午毒島冴子帶着李清焰買了一些中餐的調味料，又在李清焰的要求下，買了幾塊牛肉和排骨，以及一些中藥。
等回到毒島家之後，李清焰便在女僕的帶領下前往廚房，因為毒島冴子已經提前打過招呼的緣故，廚房裏邊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了，甚至還專門留下了一名廚師來幫李清焰打下手。在兩個人的配合之下，李清焰很快便將食材處理完畢，之後便是架鍋燒火，考慮到等下可能會有一場激烈的對決，李清焰決定燉一鍋牛肉還有排骨以及一些葯膳。
一方面是為了強壯筋骨，另一方面則是養生，畢竟練武雖然能夠強身健體，但是如果要練一些真功夫也是會傷害身體的，這個時候就需要一些藥材來輔助修行了。不然功夫沒練出來，人卻先不行了。以前有不少英才都是因為不注重修補身體落下暗傷以至於半途而廢，為了照顧林霏煙和林歡歌這對姐弟，李清焰可是沒少研究這些東西。
“剩下的便是時間了，麻煩您小火燉2個小時后出鍋，我去道館找毒島冴子小姐。”
“我明白了，清焰少爺。”
在囑咐完相關事宜后，李清焰便離開了廚房，之後剩下的只是等待而已，李清焰沒有必要守在這裏。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
道館內，一身劍道服的毒島冴子正盤腿而坐，家傳的寶刀橫在自己雙腿之上，知道接下來將迎來一場惡戰，毒島冴子必須在對決之前將自己的精氣神整合到一起。正如道館牆壁上掛着的“心技一體”的匾額所說的那樣。
“你來了啊，準備好了嗎？”雖然李清焰走路沒有發出聲音，但是毒島冴子還是感知到了李清焰的存在，睜開雙眼，將手中的寶刀放在刀架上，又從刀架上取出兩把未開刃的刀，將左手的刀扔向了李清焰，努力壓抑住內心的躁動，“日本刀可以嗎？”
“沒問題，姑且能夠當成苗刀來用”接住扔過來的刀，雖然比自己平時用過的苗刀輕上許多，但是總不能讓別人專門去買一把苗刀給自己。而且自己除了槍劍雙絕之外，其他的武器水平其實都差不多。
手中的刀出鞘之後，李清焰感受着陌生的觸感，顛了顛刀的重量，又比了比刀的長度，心中已經有了些想法“比苗刀要輕很多，可以單手揮動，而且刃很薄很鋒利，相比於揮砍更傾向於刺斬嗎？作為讓手正好。”隨手舞了幾個刀花，李清焰向毒島冴子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雖然是未開刃的刀，但是弄不好也會受傷的，不用帶護具嗎？”雖然毒島冴子已經知道了答案，但她還是想要確認眼前這個男人的答案。
“不必了，帶一點危險的比試更能享受戰鬥的快樂。而且請不必擔心，我下手還是有分寸的，苗刀術，李清焰，請！”舞了個刀花之後，李清焰紮下馬步，將刀藏到身後，雙眼直直的看着毒島冴子那宛如火焰般燃燒的雙眼。
“毒島流，毒島冴子，參上！”毒島冴子則是擺出了標準的中段起手式，盯着李清焰的全身上下，想要找出他的破綻。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透過李清焰的起手式，毒島冴子便知道李清焰是個高手，無論是堅如磐石的下盤還是堅定不移的眼神，以及節奏平穩的呼吸，想要通過對方露出破綻顯然是痴人說夢。
“就是這個啊！”已經不必壓抑自己內心的狂喜，毒島冴子恨不得和李清焰換上真刀來一場你死我亡的廝殺，平時的劍道比試在她看來只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般的玩鬧，自己真正所渴求可不是那種溫柔的遊戲。她所渴求，可是更加野蠻，更加血腥的廝殺啊！
“面！突！死！”也不去找什麼破綻了，毒島冴子決定放任自己內心的衝動，化身為劍的野獸，只為了宣洩自己內心的黑暗。手中的劍宛如迅雷一般直奔李清焰的要害處砍去。
“古流武術果然全是殺招。”擋住毒島冴子狂風暴雨般的進攻后，李清焰不由得在心中感嘆道。
平時的劍術比賽李清焰也參觀過幾場，但今天面對的毒島冴子所展示出來的流派，比起說是劍術，更像是暗殺術，招招致命，不過似乎是過於專註於殺敵的緣故，在李清焰看來毒島冴子完全沒有考慮防守，實際上就剛才幾次交鋒，李清焰有好幾次機會可以直接攻擊毒島冴子的要害然後結束比試，但李清焰沒有這樣做。一方面他想見識一下毒島流的武術，另一方面……
“真是一名生錯時代的戰士啊！”看着面前毒島冴子那略帶猙獰的笑容，李清焰不得在內心感嘆，“如果生在戰國亂世，冴子恐怕也會成為不亞於上杉謙信和武田信玄那般的英傑吧。”閱劍知其人，無論之前相處時多麼大和撫子，一旦正式交手之後，毒島冴子內心所潛藏的慾望及黑暗全部都能通過手中的刀劍傳達給李清焰。
面對這樣的毒島冴子，李清焰卻並沒有感到失望或者恐懼，畢竟自己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如果真的是之前那樣溫婉如玉的貴族小姐，恐怕李清焰只會敬而遠之吧，但現在自己和毒島冴子正可謂是沆瀣一氣，蛇鼠一窩了。
“那麼，我一定要好好回應她才行！”抱着這樣的想法，李清焰逐漸開始轉守為攻。手中的劍開始主動地攻擊毒島冴子的破綻，時而斬首，時而掃腿，平時沒有遇到過對手的毒島冴子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只得主動拉開了距離。
“哈…哈…哈，很強，能和你這樣的高手過招真是讓人身心愉悅啊，”毒島冴子感到十分快樂，這種真刀真槍的廝殺正是她所渴求的。感受着自己的身體狀態，毒島冴子明白恐怕這場戰鬥無法持續太長時間了，如果想要取勝，必須要一招分出高下了。
“接下來的是毒島流奧義，鏡花水月，你接下來試試！”
“請！”看到毒島冴子的氣勢再度變強，李清焰也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戰。於是他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毒島冴子的身上。之後便發生了奇怪的一幕。
只見毒島冴子的身影漸漸的模糊了起來，眨眼之間，李清焰發現毒島冴子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自己面前，之後便有一股惡寒從後頸部傳來。
“死！”凌厲的斬擊從後方傳來，李清焰來不及回頭，只能憑本能勉強用手中的刀劍將不知何時繞到自己身後的毒島冴子擋開，不過由於動作過於倉促再加上強行轉身重心有些不穩，手中的刀劍一時間沒有握住，就這麼被毒島冴子打飛了出去。
“突！”見到李清焰武器脫手，毒島冴子眼中冷芒一閃，迅速收刀然後向著李清焰還未站穩的身體刺了過去。
“這樣就能贏了”如此想道的毒島冴子完全沒有顧及會不會刺傷李清焰，此時的她只想從面前這個強大的男人手中取得勝利。
“原來如此，被自己的大腦欺騙了啊。”此時終於反應過來的李清焰才明白了這招鏡花水月的真諦。人的眼睛可以接受許多信息，但是實際上人類真正所需要的卻只有少數，為了減輕人體的負擔，大腦會自動將一些不重要的信息過濾掉。至於什麼是不重要的信息，就交由大腦自己判斷了。而鏡花水月正是利用了這一特性，用特殊的動作將自己的存在變為不重要的信息，然後迅速切入對方的視野盲區送出致命一擊。
“在刀術的比試上我就承認是冴子你更強一點吧，不過…賭上武術界的名譽，我可不能就這麼被你打敗。”看着毒島冴子刺來的一劍，李清焰沒有去強行取回重心，而是利用醉拳的步法一個踉蹌閃了過去，之後右手抓住毒島冴子的手腕，左手按着她的後頸，轉身、提右手、壓左手，便將毒島冴子連人帶刀按到了地板之上，為了防止她起身反擊，李清焰還用膝蓋輕輕壓住毒島冴子的后腰，將她全身的發力點全部壓住。
“啊，果然很強，我認輸了。”見自己被如此巧妙地打敗，毒島冴子也爽快的認輸了，此時她的心中不但沒有不甘，反而十分爽快。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享受讓她感到十分滿足。
“承讓了，雖然我僥倖取勝，不過冴子的劍法的確強我許多。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裏吧，該準備一下吃飯了。”
“哦，我知道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先去洗個澡吧，期待以後和你再度交手”
“啊，我也很期待，那我先走了，回見”
“嗯，回見。”
目送着李清焰離開道場，毒島冴子這才吩咐藏在暗處的女僕為自己準備一套換洗衣服，還有一套內衣后，獨自前往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