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女王范兒

90女王范兒

當第一聲炸雷響起時,曲輕裾正坐在桌前用晚膳,因為下午去參觀了一圈魁元宮,她回來后躺床上歇了一會兒,待醒來后,用晚膳的時間就晚了。

夾在筷子上的香菇片差點沒有抖到桌子上,她聽着外面吹得嗚嗚作響的風聲,擱下手裏的筷子,皺着眉道:“要下雨了?”

“想必是了,”木槿帶着幾個宮女把殿內的窗戶都關好,走到曲輕裾身邊輕輕給她搖着扇子,“今天雖沒有太陽,但是有些悶熱,這會兒打雷倒不稀奇了。”

曲輕裾點頭,老百姓愛用六月的天來形容娃娃的臉,可見夏季的天氣變化有多快,上一刻在下雨,下一刻就有可能出太陽。

她重新拿起筷子,剛夾起一筷子素豆腐,又是一聲響雷,不過她適應能力很好,淡定的把豆腐放進了自己嘴裏。沒過片刻,她就聽到大雨落下來的聲音,聽聲響這雨可真夠大的,若這會兒誰在外面走廊上走,就這樣的風這樣的雨,肯定變成落湯雞。

木槿搖着扇子的手停了下來,她驚訝的看着皇上一身濕漉漉的出現在門口,退到一邊與其他人一道跪了下來。

“皇上?”曲輕裾手裏的筷子一放,快步走到賀珩身邊,摸着他濕透的衣服,轉身從機靈的金盞手裏接過棉布,一邊替他擦着一邊把人往內室裏帶,“這麼大的雨,從前殿走過來還要繞一個圈呢,你現在過來做什麼?!”

她一邊數落,一邊伸手取下賀珩束髮的龍吐珠金冠,翻出乾淨的袍子后,伸手去解對方的腰帶。

賀珩看了眼跟進來的宮女太監,用眼神示意這些人退下,轉而笑道:“剛才聽到雷聲,擔心你害怕,就想過來看看,沒有預料半路會下起雨來。”

“這天氣雨說下便下了,這麼多宮人陪着,我哪裏會害怕,你這麼跑來,不是讓人擔心么,”曲輕裾扒開他得衣服,戳了戳他胸口處的肌肉,“下面的人怎麼伺候的,也不知道帶上傘給你遮雨。”

賀珩笑了笑,沒有說自己走得急,下面的人來不及準備,他把人摟進懷裏,胸口皮膚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不過是淋了幾滴雨,能有什麼事。”

曲輕裾瞥了他一眼,在他腰間擰了一把:“先把衣服換了。”

無奈的鬆開懷裏的人,賀珩當著曲輕裾的面把自己脫得精光,見她一副取笑的模樣上下打量自己,便道:“怎麼了?”

曲輕裾摸着下巴,然後上前抹了一把他的腹肌:“好生俊俏的美人,不如讓小爺親香親香,跟着小爺吃香的喝辣的。”說完,踮腳在賀珩下巴吧唧了一口,然後快速退回來后,她就看到賀珩的小兄弟精神起來了。

這麼容易就站起來了?曲輕裾挑眉,笑眯眯的繼續退了一步,有些遺憾道;“如今在孝期,奴家竟無法伺候皇上,真是太遺憾了。”說完,還假意抹了一把眼淚。

賀珩大步上前,把人一下撈進懷裏,轉而躺倒在寬大的床上,壓住曲輕裾狠狠親了幾下,才喘着氣道:“世人說妖女惑人,我不知何為妖女,今日才知如輕裾這般勾人的便是妖女。”說完,手還在曲輕裾的胸口輕輕揉了揉,笑道,“不知小爺伺候得美人高興否?”

曲輕裾伸手從賀珩的肩劃到他的腰部,舌尖輕輕劃過唇角,“美人何必如此主動,這般光溜溜的投懷送抱,讓小爺實在有些難為情啊。”

被曲輕裾的動作勾得全身起了火,賀珩大手一扯,在她身上折騰了好一陣,才暗啞着聲音道:“待過了這三個月,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拉着她的手慢慢往下移了去。

賀珩最終在曲輕裾的幫助下瀉了火,他一拉被子把光溜溜的兩人裹在一塊,用鼻尖在曲輕裾膩滑馨香的肩頭磨了磨,聽着外面的雷雨聲,感慨道:“有了輕裾,我方才覺得天下女子不過如此,皆萬不及輕裾其一。”

曲輕裾笑着伸手攔住他的脖頸,任他在自己的胸前作亂,卻沒有說話。賀珩登基后,除開在外人面前,私下裏在她面前從未用“朕”來自稱,他待自己的態度仍如在端王府時一樣,甚至越來越親近。

她不是悲觀的人,所以也不會因為賀珩這樣的態度而害怕退縮,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很享受賀珩對自己的好,而她也會同等回報賀珩應有的好。賀珩若是真對她有情,她喜聞樂見。若是賀珩對她沒感情,她也不會傷心欲絕,而且她有信心在自己爽快死之前,坑賀珩一把。

愛情不是生活必需品,但若是有愛情來做她生活的調劑品,她也不會推拒着不去享受。

小說話本中的女人總是為了愛情要死要活,可是她又不是女主角,用不着走女主角一樣的路。她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怕這玩意兒?

曲輕裾笑得媚眼如絲,右手摩挲着他的後背,就在賀珩神魂顛倒時,一腳把賀珩踹開,隨手抓起賀珩的袍子披在自己身上,翻身下了床。她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着賀珩,“皇上能說出這話,可見是千帆過盡,只可惜妾只有皇上一個男人,不知道哪個男人更好,可真對不起皇上了。”

賀珩被曲輕裾踹了一腳,可是偏偏半點怒意也發作不起來,他靠着床頭坐了起來,看着曲輕裾挑着下巴鳳眼微眯的模樣,笑出了聲。

為什麼明明輕裾身上披着他的袍子,他偏偏還覺得說不出的有魅力呢?

賀珩不知道,這種讓他覺得有魅力的東西,有一個專業的名詞,那就是女王范兒。

守在外面的宮人們聽到內室傳來皇上的笑聲,各個面色平常,反正他們就沒有見到皇上來了這裏後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夜裏三更時分,外面的雷聲已經停了,不過還下着淅瀝瀝的雨,賀珩藉著夜明珠的光看了眼身邊沉睡的曲輕裾,輕手輕腳的從床上起來,穿上袍子后,從一堆衣服中找出曲輕裾給他繡的荷包繫上,連頭冠也沒有束,就悄悄的出了內室。

候在外面的明和見皇上手裏拎着鞋襪,光着腳就出來了,忙跪到皇上面前伺候着他穿好鞋后,才小聲道:“皇上,這會兒可是回寢宮?”如今正是孝期,若是皇上在皇後娘娘這裏過了一整晚,就算別人不敢說什麼,這面上也不好看。

“嗯,”賀珩點了點頭,看了眼身後,帶着伺候的人離開了。

屋子內,曲輕裾睡得正香。

忙完端王府上侍妾一事,曲輕裾總算有時間到兩宮太后那裏去坐一坐,前些日子都只是匆匆見個禮便出來了,現在她名分已定,後宮的事情也處理得差不多,就該跟兩位婆婆聯絡一下感情了。

母后皇太后並不多話,與曲輕裾說了一會兒便讓曲輕裾回去休息了。到了第二天,曲輕裾又往聖母皇太后那裏走。

韋太后的福壽宮在後宮西面,曲輕裾坐着鳳輦走了好一會兒才到福壽宮門口。從兩宮太后住的宮殿名字就能看出皇帝的心意,人家母后皇太后就長寧二字,到了聖母皇太后這裏,那就是又有福又有壽了。

由此可見,兒女還是親生的好啊。

一進福壽宮,韋太后便讓曲輕裾坐下了,她待曲輕裾的態度與往常無異,就連提到賀珩那道類似於情書的封后詔書,韋太后也沒有不高興的意思,反而笑道:“哀家聽聞這道聖旨后,可是笑了好一場,皇上能對你上心,那是好事。”她嘆了一聲,“你也不用想別的,哀家知道你是好孩子,這後宮中若有不長眼的,你是後宮之主,儘管嚴懲便是。”

這是明明白白告訴曲輕裾,她不會沾後宮事務了。

這讓曲輕裾重新認識了自己這位婆婆,按照一般套路,一個女人好不容易母憑子貴成為太后,怎麼也要享受一下高高在上的滋味,怎麼她這個婆婆反而擔心她抓不穩後宮權利似的

“母后您放心,兒媳知道,”她看了眼四周,發現裏面的擺件雖然因為孝期全部避開艷色之物,但是仍舊能看出,比原來的鐘景宮講究,“不知母后可有什麼需要添置的地方,兒媳立馬讓人去辦。”

“有你與皇上坐鎮,哀家這裏能缺什麼,殿中省每出了什麼好東西,你和皇上便巴巴的讓他們先送到哀家這,你再讓人送,這宮裏可就裝不下了,”韋太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日後若是空閑,多來哀家這裏坐坐就行,別的東西只怕哀家這裏比你還多呢。”

韋太后說的也是實話,她如今是皇帝親娘,皇帝待她又孝順,皇后也不是與她對着乾的不省心兒媳,如今她每日被幾個太妃捧着,偶爾還召淑貴太妃來聊聊人生感悟,沒事再宣宮中藝府的人來給自己講講書,這日子不要太舒適。

她想要的已經實現了,兒子成為了皇帝,與兒媳感情深厚,她又不想做女皇帝,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跑去跟兒媳爭後宮權利,是吃多了撐着么?

更何況如今宮中兩位太后,她若是插手後宮之事,另外一個太后自然也有權利插手。她自己兒子的後院,作甚讓別人插手?

所以韋太后覺得現在很好,完全不需要改變。

曲輕裾在韋太后這裏蹭了一頓午膳,婆媳倆還交流了一下賀珩幼時的樂事,才心滿意足的分開。

出了福壽宮大門后,曲輕裾對木槿道:“母后大概是我最佩服的女性了。”這樣的女人,放在什麼地方,都是值得人尊敬的,唯一可惜的就是沒有遇到一個好男人。

木槿知道皇後娘娘提到的母后是聖母皇太后,作為宮女她無法接話,但是在心裏卻是贊同的,並且還感到慶幸,若是聖母皇太后喜歡管着後宮一切事物,那可就愁人了。

鳳輦經過御花園時,曲輕裾意外的發現賀珩正站在荷花池旁,他的面前還跪着一個身着綠腰襦裙的少女。

眉頭皺了皺,曲輕裾示意鳳輦停了下來。

木槿往荷花池邊一看,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這不是先帝在時留下來的選女嗎?

當初全國各地幾百名選女進宮,最後只留下二十餘人,可是先帝駕崩后,這些選女便住在團芳殿中不能隨意走動,這會兒怎麼跑到御花園來了,這也太沒有規矩了!

曲輕裾下了步輦,笑着道:“木槿,我們去瞧瞧。”

“是,”木槿把皇後娘娘的手小心扶住,後面的宮女太監呼啦啦的跟了上去。

賀珩一張臉沉得幾乎擠出水來,他正想開口,就見到曲輕裾朝這邊走了過來,面色微微一變,往後退了一步,離跪着的選女又遠了些。

錢常信小聲道:“皇上,皇後娘娘過來了。”

“朕知道,”賀珩瞪了他一眼,“多嘴!”

錢常信默默的低下頭,開始研究皇上龍鞋上的花紋。

倒是跪在地上的少女面色變了變,把頭埋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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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賢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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