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0章 異常中的異常
艦船航行過一些受亞空間影響極其嚴重的星球。
那些星球無一例外都出現了詭異的情況，當靠近時會發現其中的一些星球甚至不是星球。
大量的惡魔在“虛空”中跑動，它們向著恐懼之眼外奔涌。
艦船就像是一艘小船，惡魔就像是河裏的大魚，魚群成群結隊的從小船上下左右游過，現實宇宙中的物理法則對它們和這裏的環境而言毫無意義。
“有什麼力量在牽引它們。”帝皇的靈能投影突然說，“如果不是有什麼東西牽引着它們，它們現在已經衝出恐懼之眼了。”
“是什麼力量？”秦墨問。
帝皇仍然搖頭。
他無法感知。
“對付惡魔最好的手段就是靈能，雖然靈能不可能永遠的抹殺它們。”帝皇遠在泰拉的本體向兩個月前的馬格努斯發去靈能通訊，“馬格努斯和他的軍團現在已經於恐懼之眼外守着了，如果惡魔湧出去，它們會被攔截住。”
秦墨點頭。
艦船繼續航行。
秦墨感覺自己的眼睛無法歸納這恐懼之眼內的一些環境，感官也不那麼敏銳，時而感覺艦船在後退，時而感覺艦船飛了起來又落下。
然後在幾個呼吸之間艦船突然徹底停止，抵達目的地。
龐大的戰艦就像一艘停靠在岸邊的小船一樣停靠在目的地附近。
秦墨和帝皇的靈能投影一塊傳送出艦船，來到“岸上”。
這裏是整個恐懼之眼的核心，就像是一顆釋放着暗紫色光芒的恆星。
但它又不完全是個恆星。
它看起來像是一片被暗紫色光芒籠罩的平原，然後光芒以無法形容描述的形式籠罩在平原之上，然後釋放着光芒，形成在恐懼之眼外目視它的人看到的紫色星辰裂隙。
偶爾，那暗紫色光芒也會看起來像是一個惡魔，或者是某種能引發人類恐怖谷效應的可憎的圖像。
“不要關注這裏的環境。”帝皇的金色瞳孔始終盯着前方，“恐懼之眼是亞空間和現實宇宙的連接之處，在這裏環境就像規則和邏輯一樣，毫無意義，也根本就不存在。”
“這鬼地方真夠離譜的。”秦墨閉上眼睛平定心態，然後再睜開眼睛。
當他下意識的，在自己主動干預自己的思想不去關注環境之前的觀注中，他發現這鬼地方又變了樣子。
沒有平原，只有一片無窮無盡的海洋。
海洋在天空中流轉，下方是無垠星辰。
秦墨不再去環視這裏的環境。
帝皇來到恐懼之眼后反倒是一切正常，就像是回了家一樣，他不僅完全不受這裏波譎雲詭的環境影響，甚至還能在這毫無邏輯和規則的環境中找到正確的前進道路。
“不知道為什麼……”帝皇突然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我總覺得這裏有什麼東西和我非常親近。”
“為什麼？”秦墨不解，“你如此憎恨亞空間，為何會感到這裏很親近？”
“不知道。”帝皇不再去感受和糾結，遠在泰拉的他控制着自己的靈能投影在前面帶路。
群山疊巒之中電閃雷鳴。
頭頂的無垠血色荒漠之上，熔岩和海洋奔涌。
換成任何一個人，哪怕是一個靈能者，到了這裏也會迷失，除非其得到了黑暗諸神的喜愛和庇佑。
但帝皇刻意辨別，他能感受到恐懼之眼中的異樣。
於是在他的引領下，秦墨得以無視任何干擾，輕而易舉的前進。
在奔涌的海水中跋涉過荒漠，再穿過一些未知的古老文明的遺迹，最終兩人一同來到一座城市裏。
恐懼之眼裏出現什麼鬼環境都不足以讓人驚訝，無視就好。
但帝皇此時卻是用金色瞳孔掃視四周，示意秦墨千萬要注意這裏的環境。
“這裏是不變的。”帝皇說。
秦墨掃視周圍。
這裏是一座巨大的城市，城市中到處都是潔白的大理石構成的建築。
在那完好無損的建築之中，呈現着一幕幕永遠不會消散的繁榮，那些看起來像是人類，但又不是人類的生物在這個永恆的繁榮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憑藉自己看到的那些繁榮，秦墨斷定了城市中許多個建築的作用。
醫院。
這裏幾乎全部都是醫院。
大型的，小型的，神殿一般恢弘的……
但這些醫院本應帶來更高的醫療水平，可生存在那永恆的繁榮中的人卻不是這樣，他們一個個看起來都有疾病。
這又是一幕毫無邏輯的經典恐懼之眼環境。
但這一幕卻讓秦墨沉思。
他回憶起來關於帝皇的事情，帝皇如果在荷魯斯叛亂中選擇接受自己的力量，登神加入諸神的偉大遊戲，那麼帝皇的神格會是黑暗之王。
但前提是這個宇宙里會發生荷魯斯叛亂，並且帝皇會接受黑王的力量。
可事實就是亞空間中不存在黑王，只有一個空着的八重試煉正中之主的位置，這說明帝皇就不可能選擇登神。
帝皇，黑王，和眼前這一幕沒有什麼太大的關聯，但卻讓秦墨聯想起來納垢。
他曾想像過，假設如果納垢也是一個類似帝皇的存在，假設他並不是亞空間中被極端情緒凝聚起來的神，而是一個選擇登神的生物，那麼納垢在還是凡人的時候會有什麼經歷。
考慮到它擁有如此多關於生命的權柄，納垢有可能是個醫生。
但這也只是個想像。
這裏的環境很難不讓人聯想起來納垢，但更大的可能，這就是一個接受了納垢賜福的文明，它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恐懼之眼裏。
“這是納垢的力量塑造的。”帝皇有些錯愕，“但為什麼它會導致惡魔向恐懼之眼外逃竄？”
“你說這裏讓你感到親切，納垢的力量讓你感到親切？”秦墨問。
“不……”帝皇搖頭，“當然不，是另一個東西，但我看不到它在哪。”
在帝皇的視角下，它處於白色和金色的模糊信息構成的巨型風暴中，他跋涉進入了這風暴的風眼，入眼之處皆是混亂。
一個身處於靈能層面的混亂風暴風眼中的凡人，怎麼可能在這風暴之中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呢？他只能看到風暴本身，唯一能找到的，當然也只有風暴。
在這個環境下，帝皇感覺自己就是個身處於風暴之中無能為力的凡人，他甚至開始後悔帶秦墨來到風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