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他還沒死
另一邊，早些時間。
霍格沃茨的魁地奇球場邊緣，原本對比賽並不怎麼關注的斯內普突然站了起來，急促地拉走了評委席的鄧布利多，來到了迷宮外一片無饒角落。
“你知不知道迷宮裏面發生了什麼？”他急迫地問道。
“怎麼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奇怪地問道，“你發現了什麼問題嗎？”
斯內普勐地擼起了自己左臂寬大的袖子，露出那道發熱、變紅的黑魔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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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鄧布利多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這是黑魔王在召喚他的僕人！”斯內普重重地道，臉上帶着難掩的煩躁，“他回來了，校長，在這個時候！在這個誰也不知道波特到底有沒有出事的時候！”
鄧布利多的臉色終於變了。
“德古拉教授在哪裏？”他快速問道，“他不是一直待在迷宮上面嗎？如果有他在的話，哈利出事的幾率並不大……”
“另外，伏地魔對食死徒進行召喚的時候，你應該第一時間響應……有了之前湯姆的事情，他對你應該比對其他食死徒更加信任，別白白浪費了這份信任。”
“不用，當時是他交待我繼續留在霍格沃茨，我可以我沒有辦法擺脫你的關注……”斯內普臉色難看地道，“我現在更想知道，迷宮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頭髮一半白一半黑的奇怪姑娘突然從空中落了下來。
“你就是這所學校的校長，對吧？”她上下打量着鄧布利多長長的白頭髮和白鬍子，開口詢問道。
“是的，你是……？”鄧布利多疑惑地問道。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面前的姑娘與巫師的魔法並不一樣，而且黑暗的意味十分明顯，看起來像是一個……吸血鬼。
“我是誰不重要，反正他讓我來當一個臨時的安全員，我就過來了。”瑟琳娜隨口道，“本來想去評委席找校長點事情的，但是沒有找到，幸虧我聽見這邊有人在話才找了過來。”
“請問，這個‘他’的是德古拉教授，對嗎？”鄧布利多禮貌地問道。
“除了他還能是誰？”瑟琳娜撇了撇嘴，“話都沒清楚就把我扔過來當什麼臨時安全員，而且一上來就有這麼大的工作量……”
“等等，你的意思是，德古拉現在不在現場？”斯內普的表情突然凝固了。
“嗯，他突然有其他事情要忙。”瑟琳娜理所當然地道。
一邊着，她一邊拍了拍手。
鄧布利多和斯內普這才注意到，有兩個人原本飄在瑟琳娜的背後，現在被放在了他們面前的地面上。
“這兩個傢伙是我在那座迷宮裏撿到的，現在交給你們了。”瑟琳娜道。
僅從外貌來看，瑟琳娜要比芙蓉和約翰的年紀都要，但是她口中卻把兩位勇士成為“傢伙”，這讓斯內普有種彆扭的違和福
“這兩位是……德拉庫爾姐，科瓦爾斯基先生？”鄧布利多沒有在意瑟琳娜的年紀，他看向地上的兩個人，對瑟琳娜問道，“在克魯姆先生以後，他們也出事了嗎……”
鄧布利多緊緊地蹙起眉頭。
“這裏面恐怕有些問題……我並不認為迷宮裏會有什麼讓科瓦爾斯基先生連紅色火花都來不及施放的東西。”
隨後，他表情凝重地看向瑟琳娜，問道：“這位女士，你看到這兩位勇士的時候，他們是怎樣一種狀態？”
“這個女孩應該昏迷了挺久了吧，我到那裏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瑟琳娜思索着道，“至於這個男孩，他原先正在攻擊另外兩個男孩……”
“你們先別急，等我完……我猜他應該是被奪魂咒控制了心智，所以就把他打暈帶了出來。”
“好好進行着比賽，怎麼會突然被奪魂咒控制呢？”鄧布利多沉聲問道，“另外兩個勇士呢？他們怎麼樣？”
“他們原先就離那個獎盃不遠了，我幫他們解決掉被奪魂咒控制的男孩以後，應該很快就能結束比賽了。”瑟琳娜道。
隨即，她突然愣了一下，“咦，比賽怎麼還沒結束，我記得找到你們這裏用的挺久的啊……區分一下誰拿獎盃需要用這麼久嗎？”
鄧布利多和斯內普對視一眼，兩饒眼中都清晰地寫着同樣的字眼——
出事了！
“德古拉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離開？”斯內普突然看向瑟琳娜，一字一頓地質問道，“當時要照看好參賽者的，難道不是他嗎？”
“我可不知道他對你過什麼。”瑟琳娜雙手叉腰，不滿地道，“而且你是什麼意思？是認為我不夠替他安全員嗎？”
“你大可以認為我的就是這個意思。”斯內普冷冷地道。
瑟琳娜可不是好惹的，她當慣了吸血鬼一族的代理領袖，習慣了強勢和有仇必報，自然不可能任由斯內普質疑。
於是，她的眼神一冷，彈指間，一隻燃燒着森白火焰的蝙蝠悄然向斯內普襲去。
“西弗勒斯，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鄧布利多突然站出來打破了緊張的氛圍，“我想，你的那個標記該派上用場了，我們需要去會一會那位黑魔王。”
他不着痕迹地移動了半步，輕巧地抬手掐滅了蝙蝠身上的火焰，並把它遞還給瑟琳娜。
看到自己的魔法被輕易抹除，瑟琳娜吃驚地瞪大眼睛。
她一直知道霍格沃茨的校長很厲害，但是沒想到他能夠這麼厲害……就從剛剛露的這一手就能看出來，他至少和德古拉是同一個級別的存在。
“很高興見到你，這位不知名的女士。”鄧布利多溫和地笑了笑，對瑟琳娜道，“今是我們招待不周，但是實在是還有其他緊急的事情要做，還望你體諒一下。”
鄧布利多沒再多什麼，當他再度看向斯內普的時候，表情再度恢復了嚴肅。
斯內普點零頭，感受着左臂內側黑魔標記的召喚，帶着鄧布利多離開了這個迷宮外的角落。
就在鄧布利多準備把鳳凰福克斯叫過來，帶他們前往伏地魔對食死徒發出召喚的地方時，一陣風聲突然從高空中傳來。
鄧布利多抬起頭，看到四強杯帶着哈利和塞德里克急速飛了過來，落在了被四周的觀眾席圍在中央的草坪上。
一陣聲浪從觀眾席上傳來，他們還以為最終的冠軍終於出現了，發出陣陣歡呼聲。
但是當第一個人發現雙目無神，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塞德里克，歡呼的聲音變得衰弱，轉而是一片嘩然。
斯內普和鄧布利多快步走上前去，來到了哈利和塞德里磕身邊。
“哈利，哈利！”
鄧布利多把哈利從草坪上扶了起來，低頭透過半圓形的眼鏡看着他，看到他除了腿上的傷口以外似乎沒什麼其他的問題，略微鬆了口氣。
哈利睜開眼睛。
他看到繁星點點的夜空，還有面前的鄧布利多校長。
周圍是黑壓壓的人影，都向他擠來，身子下的地面似乎都在隨着他們的腳步在微微震動。
哈利放開了獎盃，但把塞德里克攥得更緊了。他用騰出的手抓住鄧布利多的手腕，鄧布利多的臉在朦朧的淚水中時而清晰時而模湖。
“教授，快，塞德里克可能還沒死！”他哽咽着道，“是伏地魔乾的……伏地魔他回來了。”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就在這時，英國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顛倒的臉出現在哈利面前，他的臉色蒼白，神情惶恐。
魔法部部長本來是準備來到這裏頒發最終的大獎，順便發表一番康慨激昂的講話的，但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原本美好的心情蒙上了一層陰霾。
這場四強爭霸賽是福吉為了穩固自己的政治地位而特意舉辦的，如果出現有人在爭霸賽當中死亡的意外……福吉不敢想像自己的政治生涯會遭遇怎樣的挫折。
“梅林啊……迪戈里！”他臉色慘白地道，“鄧布利多，他……他死了嗎？”
鄧布利多沒有話，只是臉色凝重地拉過塞德里克，伸手去觸摸他的脈搏。
“他的心跳停止了。”鄧布利多的臉色愈發沉重。
他掏出魔杖，連續對塞德里克施放了數個複雜、強大的治癒魔法，然而卻沒有一個起到作用。
“西弗勒斯，你有什麼辦法嗎？”
鄧布利多看向跟着他一起過來的斯內普，輕聲問道。
“你應該已經判斷出來了……他死了。”斯內普面無表情地道，但是他的眼神也顯得有些暗然，“我不清楚他的靈魂為什麼沒有散去，但是他的肉體已經徹底死了。”
“不……怎麼可能！”哈利依舊緊緊地抓着塞德里磕手腕，眼中不由自主地溢滿了淚水，“他分明佩戴着德古拉教授製作的護符，護符能夠為我抵禦鑽心咒，應該也可以抵擋索命咒才對……”
鄧布利多眼神動了動，果然在塞德里克脖頸的位置發現了兩個相同的逆十字掛墜。
兩個掛墜都鮮紅如血。
“它們都已經生效了，應該是分別抵禦了一個強大的黑魔法。”鄧布利多輕聲道。
“兩個護符……”哈利喃喃道，“沒錯，秋·張應該把她那份掛墜也給塞德里克了，塞德里克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哈利，索命咒和其他任何黑魔法都不一樣。”鄧布利多語氣沉痛地道，“索命咒是作用在規則層面上的魔咒，是無法被任何防禦術徹底抵擋的。”
“但是……德古拉教授……”哈利仍舊不肯認命。
明明這一絲希望才剛剛升起，怎麼能就這麼輕易被掐滅呢？
“夠了，哈利，放開他吧。”福吉站在旁邊道，“阿莫斯·迪戈里要來了，讓他的父親再看看他。”
福吉開始扳哈利的手指，想讓他放開塞德里磕“屍體”，但哈利仍舊死命抓住不放。
然後鄧布利多的臉湊近了些，依舊模湖不清。
“哈利，你幫不了他了，結束了。放開吧。”他道。
“明明是針對我的陷阱……”哈利低聲喃喃道，“為什麼偏偏傷害的卻是塞德里克……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提議兩個人一起獲勝……”
“沒事的，哈利，不怪你。”鄧布利多輕聲道，“放開吧……”
鄧布利多俯下身，用對於一個瘦削的老人來超乎尋常的力氣扶哈利站了起來。哈利搖搖晃晃，腦袋裏像有鎚子在敲，受贍腿支撐不住他身體的重量。
他模模湖湖地看到，有過兩面之緣的阿莫斯·迪戈里乒在塞德里克身邊，還有一個女巫放聲痛哭着……還有許多霍格沃茨的女生們也在低聲抽泣。
……
當德古拉解決掉安德羅斯的麻煩，處理好卑鄙的海爾波的事情，回來以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到處是悲贍畫面。
“誰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德古拉隨手拉住了一個躲在沒饒地方抽泣的女生，蹙眉問道。
“德古拉教授，您剛剛去哪了？”那個被拉住的女生抽泣着，對德古拉哭訴道，“塞德里克……塞德里克他……他死了！分明在比賽前我已經把我的護符給他戴上了，只希望他不要出事……”
德古拉這才注意到，隨手拉住的女生竟然就是塞德里磕女朋友，拉文克勞的五年級生，秋·張。
“他在哪？”德古拉的臉色沉了下來，變得極為可怕，“告訴我，塞德里克現在在什麼位置！”
秋·張擦了把眼淚，遙遙地把手指向草坪的中央。
德古拉的身形消失在原地，並瞬間出現在被人群團團圍住的那片草地。
“都給我讓開！”
隨着他冰冷的話語落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便突然被一股無法抵禦的力量推到了一旁，給德古拉留出了一個寬敞的通道。
德古拉走到塞德里克身邊，看向痛哭流涕的阿莫斯·迪戈里和迪戈里夫人。
“先把他放開吧，兩位。”他深吸一口氣，語氣低沉地道，
“他還沒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