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這排班是誰給你排的3
宋星星抱着手機在床上滾了好幾圈，咯咯傻笑了好一會才想起來冷落了的自家助教。
“晨哥，你去哪裏選的照片？這張照片也選得太好了吧！”
她實在是沒想到的自家助教會幫她拍照片。她們家助教就是鋼鐵直男，說啥就做啥，多餘錦上添花的內容是絕對不可能出現他的腦子裏。
“宋隊在你微博里找的，她說這張照片好看。”
這張照片是宋星星好久之前出去旅遊拍的，也就是說……
宋星星一把抱過軟綿綿的被子，把腦袋埋在裏面發出一陣“咯咯咯咯”的笑聲。
她的超級偶像翻她微博了耶～
等等，她微博應該沒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吧？
宋星星趕緊把自己微博扒出來翻了個遍，確認裏面都是好好學習、好好工作、開開心心出去玩的消息。
完美，似乎沒有什麼扣分項。宋導應該喜歡她這樣陽光活潑的小朋友吧？
“那宋導還說了什麼嗎？（害羞捂臉）”
“說你很可愛，問我喜不喜歡你。”
宋星星立馬發了一個震驚的表情。
“你怎麼說的？”
“努力上進，天賦極佳，是一個很好帶的學生。”
宋星星立刻鬆了一口氣。
幸好助教沒有說她什麼壞話。要是助教說她喜歡懟人，她以後都不敢看宋導了。
其實宋染後面還問了一些問題，宋星星沒問林曉晨自然也就沒提。
宋染還問：“我說的不是專業上，我是說你喜不喜歡這個人。”
林曉晨毫不避諱地點點頭。
“很活潑的小朋友，雖然對看不慣的人脾氣差了點，性子有點衝動，但是一個值得深交的人。
只不過我有點怕她，嗯……”
這是可以跟宋隊講的嘛？
林曉晨猶猶豫豫地不知道該不該說。
在宋染的追問之下，林曉晨朝她招招手讓她過來一點。
他用手捂着，附在她耳邊低聲道：“她喜歡看兩個男人的小說。有時候我去問江導旁邊問題，她的眼神就有點怪怪的，就像……”
宋染當即拍拍林曉晨的肩膀表示自己懂。
腐女的快樂。
林曉晨嚇得一個激靈：“我不喜歡男人！”
宋染瞭然地點點頭。
“我知道。江卿也不喜歡男人。”
***
坐到林曉晨的工位上，宋染一眼就看到了貼在旁邊的排班表，第一反應是排這班的人腦子有病吧？
就是人再少也不可能讓同一個人連上半個月夜班啊。
進不了夢境領域，夜班的工作強度會提高好幾個檔次，誰能吃得消？
這個排班排得簡直一坨屎。
不過好在現在夢境領域的事情告一段落，今天就恢復正常排班了，晚點最多去江大隊長那順嘴提兩句就是了。
“這排班還挺奇怪的。”林筠站在她身後，也看到這個排班，“這個排班……林曉晨是不是惹到誰了？”
林曉晨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惹事，就像一頭老黃牛一樣，惹事也是別人來惹他，他自己是絕不會還手的。
估計這回又是被誰給整了吧？
宋染神情里突然流露出一絲少有的厭惡。
“怎麼了？你想起什麼嗎了？”林筠問她。
宋染用力敲了一下回車鍵。
“周一我說我想去錦異（錦都異能大學），羅教授對着我一陣陰陽怪氣。我估計是他排的班。”
這次去夢境夢境領域裏支援，來自造夢世家的導師差不多都走完了，羅教授是沒有夢守的，所以論資排輩的話剩下的人里沒有一個比他資歷老。
羅教授不是的造夢世家出來的，算是受益於強制性義務教育草根出生的普通人，天賦一般，比較努力。
但是他努力不是為了自己，而是覺得世家的人就是要壓榨迫害他，自己必須得變得更強才能報復回去。
這種人心理多少有點毛病。
而且自從他當上的導師之後，也不好好帶學生，論文全是大水怪，偶爾又一兩個不錯的還都是蹭的自己學生的點子。
最過分的就是宋染群發的郵件罵羅教授的那次。
他故意壓了一篇別人的期刊二審不給過，然後自己先去搞一篇類似的先發。
那篇期刊二審正好也過到了宋染手裏。她知道那篇稿子的含金量，上一類期刊沒什麼大問題。
然後就被羅教授壓着仿了個近似度99%的。
標準的剽竊！
宋染直接就舉報學術造假了，順手把他過去老底也全掀個遍。
他們倆的梁子也就在那個時候結的。
之後羅教授倒是收斂了一些，不抄別人的，就只壓榨自己的學生。
宋染在灣菁市帶的第一批第二批學生有幾個被分到羅教授那裏的，都過得很不好。
後來宋染直接打給的江佩君，讓她的學生以後不準分給羅教授，這事才算沒有繼續發生。
至於林曉晨，性子有點悶葫蘆，是其中被壓榨的是最厲害的。
前幾年宋染還問過他要不要換導師，他說不用。
羅教授雖然為人不行，但是大概知道林曉晨這隻金雞能下蛋，所以壓榨歸壓榨，卻從來不干涉他的課題。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非常自由。
宋染覺得林曉晨是被PUA久了，壓根就的沒有想過還有導師即能讓他自由，還能給他正面的指導。
前幾個月聽說江卿有個學生被調到其他城市了，宋染趕緊打電話讓人把林曉晨給撈出來。
對於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她還是比較放心的。
本來排班這是宋染也沒想深究的，但是林筠一提起來，她就想起前幾天羅教授那陰陽怪氣的臉了。
令人非常不適。
周一的時候宋染說周四打算去錦異看看，跟着總院的造夢師們一起。
大量異能者聚集的活動都會有特研院/異能治安署的造夢師在場監督，防止異能暴走之類的問題。如果真的出現問題精神系異能者也能第一時間發現和干預。
所以宋染想加在隊伍里一起，跟着他們一起去
江沛君江大隊長讓她去找羅教授，這一塊是他管着的。
宋染找他剛說明來意，羅教授就開始陰陽怪氣了。
“喲，宋導還來我們這參觀呢？
灣菁市異能大學不是全國基礎系最強的嗎？基礎系優先選拔陣仗比我們還大，需要到我們這來參觀？
不會是想給誰開後門吧？”
宋染以前的脾氣早就開懟了，但是現在她也不想計較這些了。
“沒辦法，我們灣菁市在選拔觀眾席都有臨時的精神安撫陣法，跟錦都的情況還是不一樣的。
我聽說這裏的陣法組不管觀眾席，只讓造夢師照看着？是這裏的陣法組相對比較強勢，不太好說話嗎？”
她只是隨便問問，但是羅教授聽到句這話，彷彿喚醒了他腦海中沉寂多年的PTSD，自動中譯中。
【呵呵，聽說你們陣法組不管這事啊啊？
是你跟陣法組的關係不好，人家不願意幫你吧？
也是，就你這口碑，別人壓根就懶得理你。】
宋染見這老頭眼神逐漸詭異，暗自用異能私聊金龍：“我有說什麼過分的話嗎？”
“沒有。”
結果羅教授看他們倆的目光反而越發厭惡了。
宋染一定是在跟別人在說他的壞話！宋家的人就是排外記仇，沒一個好人！
宋染把人喊來，林曉晨被叫來還以為是有什麼事。結果宋染只是問了排班是誰排的，然後就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知道了，你回去吧。”
上了一天夜班的林曉晨腦子有點暈暈沉沉的，讓他回去他就乖乖回去了。但是他一靠在沙發上，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總覺得宋隊好像有什麼話沒說完，有什麼事沒做完。
羅教授？
排班？
當這兩個標籤疊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想起來，昨天宋星星也跟他說了相關的話題，還非常氣憤地說要去跟羅教授吵架。
這是一件會讓人非常氣憤的事嗎？
他覺得還好，但是在意他的好像並不這麼想。但如果是宋隊的話……
他突然感覺到一陣恐慌，趕緊急急地跑回去。
“宋隊，我沒有被人欺負。你不要去跟羅教授吵架，會被報復的！”
他這話乍一聽卻讓人感覺是在拐着彎地告狀，只不過這種綠茶語錄林曉晨這種木頭腦袋是“想”不出來的。
這個學生只是很擔心她去找羅教授對着干而已。
“我像是會跟他吵架的人嗎？”宋染笑起來，食指抵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謹言慎行，這裏不是灣菁市特研院。”
幸好現在沒到上班時間，大辦公室里沒多少人，不然林曉晨要倒大霉了。
林曉晨低下頭盯着腳尖，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我知道你擔心我跟你一樣被人針對。雖然我跟你一樣也是從外院來的，但是在這裏，還沒有人敢把我怎麼樣。強龍不壓地頭蛇沒錯，但是啊……”
宋染坐着椅子滑到林曉晨跟前，拍拍他的胳膊：“我才是生在這裏的小龍。就算我呆在外面再久這裏也是我的家，也沒有人敢把我怎麼樣，你不用擔心我。”
她從口袋裏隨手掏出一顆精神補充藥劑的糖果塞到林曉晨手裏。
“回去好好休息，順便嘗嘗我們院新品打板效果怎麼樣，晚點告訴我。”
林曉晨鄭重地點了點頭，拿了糖就回去了。
他還真的按照實際體驗寫了兩行字，然後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啊，這是宋隊打着新品測試的名義給他的免費投喂？
他剛剛怎麼就沒反應過來呢？好像連謝謝都沒說吧？
林曉晨頓時有些懊惱。
看來小星星說的對，這個夜班以後不能上了，一定以前他是被壓榨太久了才覺得連上半個月的夜班很正常。
連上半個月的夜班，人肯定要傻掉的。
今天他才上第二班，他竟然都忘記跟宋隊說謝謝了。這個問題非常嚴重！
【林曉晨】：小星星我覺得你說得對，這個排班確實有問題。
【宋星星】：哇，晨哥，是什麼讓你終於想通了？
【林曉晨】：宋隊今早來給我送糖，我竟然忘記說謝謝了。
看來這個夜班確實讓我的腦子反應遲鈍並且過於遲鈍。
竟然能耽誤我跟宋隊說謝謝，這個排班絕對有問題！
【宋星星】：……
內心OS：合著我好說歹說，不敵今天你忘記跟宋導說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