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潑髒水誣陷偷盜大米
“怎麼？沒話說了吧？”沈花見他不吭聲，以為自己猜對了，變得洋洋得意起來。
一旁的村長申正直也插話道：“封狂，人都會犯錯，錯了不要緊，但是得認。男子漢大丈夫要敢作敢當！”
“你這小子，打小就不學好，現在膽子大了，竟然敢去偷東西了。趕緊聽村長的話，將東西給人家還回去。”這是上了幾天私塾，自詡讀書人的七大爺王老七，以一口老夫子的口吻訓誡着。
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劉婆子也說道：“封狂啊，別說二大娘嘴碎，你這個也太不像話了，竟然跑去偷人家的東西，這可是萬萬要不得的呦。”
封狂目光如冰，掃了他們一眼，最後將視線落在滿面陰毒的婦人身上，“如果嬸嬸能拿出證據證明是我去偷盜才得來的大米，那麼我無話可說，如果沒有證據，那我可就要去告你誣告陷害，嬸嬸也應該知道外面抓得嚴，大不了侄子就陪你走一趟。”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讓沈花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畏懼，只是心中雖怕，嘴裏卻是不饒人，“那你說，如果這大米不是你偷來的，那是從哪裏來的？”
“封家媳婦說的對，咱這塊家裏有大米的人家可不多，更別提你家這窮的叮噹響。”王老七話里話外都在指向他是偷盜來的大米。
封狂直接一句話將他堵死，“七大爺，你都說了咱這塊家裏有大米的人家都很少見，他們肯定把大米藏得嚴嚴實實，那麼你說我能去偷誰家的大米？”
“也是，這兩天也沒聽到誰家丟東西。”劉婆子嘟囔了一句。
沈花卻不打算放過他，“村裡是沒聽到丟東西，說不準是他去別的庄偷得大米呢？正好這段時間，這臭小子不知道死哪裏去了，看不到人影，肯定是去外面鬼混去了，他偷雞摸狗慣了，偷點大米不是很正常。”
“封狂，你說說，這段時間去哪了？”一連消失這麼些天，很是不正常，申正直便嚴肅的追問。
幾人都像是看賊般的望着他，這讓封狂感到心寒無比。
從小到大，村子裏凡是丟了什麼東西找不到，都會將屎盆子扣在他的頭上，只因為他無父無母好欺負，叔嬸又是個自私自利不會幫他說話的人。
這些年，他在村子裏的名聲已經是毀了。
如今，他不過是日子好過點，靠自己的努力買了點大米，這些人就各種懷疑朝他身上潑髒水。
他們明知如今的風氣，一旦罪名坐實，那麼等待他的結局便會徹底毀了他。
封狂掩去眼底的恨意，也知道他現在人微言輕，如果不說清楚，那麼這些人聯手整治他，他絕對討不了好。
尤其上次他撞破村長的兒子申青雲和趙香玉搞破鞋，依照他的了解，這兩人絕對是不會放過他。
“村長，七大爺，二大娘，我們家的情況，你們是知道的。如果我不離開家，外出討食，只能活活餓死。”
“所以前些日子我餓了兩天，實在是受不了了，就拿着一個碗一根棍子出村去討飯。就這樣我討着飯越走越遠，後來在二十裡外的一個莊子，那裏的村民見我年紀輕，力氣大，他們又正好缺勞動力，就把我留下來幹活。”
“這一干就是大半個月，他們管吃管住，我就沒有回來。等忙活完的時候，他們要給我糧票和錢，我沒要。他們心腸好，又見我實在是可憐，每家每戶就湊了點大米，還有棒子麵給我帶回來。我昨個晚上連夜回來，剛到家打了水，想着累了這麼多天，就想吃頓好的把這些大米都下了鍋，正好你們就來了。”
封狂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哀傷，眼睛泛起了紅暈。
果然聽到他的這些話，這幾個剛才還口口聲聲討伐他去偷盜的人不再吭聲。
尤其是村長申正直，面容上竟然浮起了羞愧。
確實如此，身為一村之長，竟然逼的一個無父無母，剛成年的孩子去出村討飯，這要是傳出去丟死人了。可明顯已經晚了，因此他的臉色很是不好看。
而封狂就是抓住申正直道貌岸然，看重面子的心理，故意編造出這一段經歷。
見到他的神色如此，封狂又加了一把火，“臨走的時候，他們那裏的村長還說下次有活時，會讓人過來喊我一聲。這樣以後我就不會挨餓了。”
聽到這話，申正直面色更為難看了。
王老七自詡是讀書人，又是村子裏的長輩，也覺得村裏的小輩去討飯是件丟人的事情，所以也不好再說什麼。
劉婆子嘴巴碎，腦子也是活躍的人，見他們都不吭聲，自己也閉上了嘴。
可一旁的沈花卻是不甘心起來，她瞪着一雙渾濁惡毒眼珠子，“二十里地，你說去就去了？還有你說去討飯就討飯了？還不是全靠你的一張嘴。說不准你是拿謊話來誆騙我們。”
不得不說，沈花還是有一點腦子的，但是封狂既然說了這話，又怎麼可能讓她戳穿，便冷着臉道：“如果嬸嬸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帶着你過去問問。對了，村長，七大爺，二大娘，你也跟過去看看，是不是我封狂說假話。”
對申正直來說，這本來就是丟人現眼的事情，他怎麼還敢拿着一張老臉去讓人指指點點，當即訓斥了一番沈花，“行了封家四媳婦，這事本來就是你們夫妻做的不對，封狂是你們的侄子，你們怎麼能讓他差點餓死，這也太不像話了。”
“村長，你這話可就不講道理了，他是我們的侄兒不假，可又不是我們的兒子，我們憑啥要養他。”沈花脾氣也上來了，插着腰，手指着村長罵道。
見她不將自己放在眼裏，申正直氣惱的道：“當年三江死的時候，留下了一筆錢，是你們夫妻兩個主動站出來說要撫養封狂。可你看看這些年，你們是怎麼對人家封狂的？”
承包制剛開始，若是村子裏真的餓死了人，他這個村長怕是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