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慕容家軍

等她醒來時，眼前有近萬人，穿着統一，看似一隻訓練有素的軍隊。

全場鴉雀無聲。

前面一個身材魁梧的男見她睜開眼，單膝下跪行禮說:“恭迎慕容少將軍！”

剩下的近萬人也單膝下跪行禮，說:“恭迎慕容少將軍！”聲音如雷貫耳。

看着這隻支隊伍，慕容凰如想起來了。

在她四歲時，她父親說過，在那十二年前有一陣皇城鬧飢荒，於是他把那些流落街頭的小孩養在這裏，飢荒過後，有些離開了，還有一些小孩決定留了下來，此後每日父親都訓練他們，想讓他們長大后參軍，為國效力。

十年後，之前的一堆小孩變成了一隻望風披靡的軍隊，後來他們自願進入慕容氏族譜，成為慕容家軍，此後五年他們跟着慕容昱東征西討，他們的名號婦孺皆知。新帝登基后，慕容家軍不知怎的銷聲匿跡了，誰都不知所蹤。

“你們……什麼意思？”慕容凰如問。

“自入了慕容家族譜之後，我等便是慕容家的人，我等願聽少將軍差遣，永遠忠誠於少將軍！”

慕容家軍？！如今居然還在！為什麼慕容家軍九年前會忽然銷聲匿跡？父親又為何在逝世前告訴我？

想起過去種種，慕容凰如才終於明白，原來父親早已看穿新帝的原形，所以才在新帝登基后不久，藏了慕容家軍；所以才讓她日夜習武，好保護自己；所才帶她進兵營，隨自己出征，因為只有這樣，在軍隊裏混熟了些，出了什麼事，他們也會看在往日情面，伸出援手……

沉默了半晌，慕容凰如才開口:“好，從此，我就是慕容家軍的少將軍。”

“末將慕容甫協慕容家軍九千五百八十一名將士參見少將軍！”

“眾將平身。”

“謝少將軍。”

“幾位大將留下，其餘將士先去忙吧！”

“是！”

一陣喧嘩過後，屋內只剩下五個大將和慕容凰如。

慕容凰如起來，欠身道:“小女慕容凰如見過各位叔父。”

五個將士忙上去攙扶，道:“少將軍士使不得。將士們既跟了少將軍，那這基本的規矩還是要遵守的。”

“是，本將越逾矩了。各位請坐。”

待他們都落座后，慕容凰如才坐下，說:“今日留幾位下來，一是想互相認識一下，二，本將有事告知各位。”

“少將軍請講。”

她停頓了片刻，臉色漸漸黑下來。

“其實，家父並非敵人所害，而是……當今聖上。”

聽到這個消息，幾名大將都瞪大了眼，啞口無言。因為老將軍和先帝當初可是私下拜了把子的兄弟，新帝沈慶之不可能不知道。

如此，按理說他還該叫老將軍一聲叔。他竟敢害了老將軍！

“這……”過了半天，慕容甫終於說出一個字。

“少將軍，事關重大……”

“本將親自確認的，若各位不信，儘管去查。”

慕容志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說:“老將軍幾乎戰無不勝，外面傳老將軍被敵軍害死的，確定可疑。那少將軍是打算……”

“皇帝沈慶之，昏庸無道，謀害忠臣，壓榨百姓。本將意在廢了當朝皇帝，輔佐新帝上位。為報父仇，亦為沈國。在坐各位可願？”

“我等既跟了少將軍，定不會退縮，只是光憑慕容家軍，恐怕凶多吉少。”慕容霖回道。

“大可不必擔心，本將私下會找東辰王商議。”

“少將軍意思是與東辰王合謀篡位，並輔佐他為新帝？”

“少將軍不可啊，”慕容博說，“先帝的眾多子嗣中就屬他天天玩樂，不務正業。如此……”

“這就是各位的孤陋寡聞了，一個皇子想在皇宮長大，或天資聰穎，受皇帝欣賞，或用關係保命。如此一來，這兩者都沒有的東辰王自然只能裝作荒淫無度的樣子才能讓那些想害他之人認為他無心奪權，對他放下戒心。本將意已決。傳令下去，若有不願者，可自行退出，但對這件事絕對保密。叛徒，殺無赦！”

“是！”

“本將先回府了，各位將士自行商討吧。”

“恭送少將軍。”

望着她離去的背影，慕容霖說:“好好的一個姑娘……”

“是啊，大夥最後一次見她時還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子，到底是時間造化弄人，還是老將軍的死因讓她變成了如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