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鳳凰”再遇

辰時，一路黃塵飛揚，霓國軍隊班師回朝，還帶回了近八萬的沈國俘虜。

從此，霓國一統天下。

……

晚上，月光撒滿庭院，皇城裏處處張燈結綵，夜白如晝。

不久，霓久凰帶着二十萬將士進入城門，只見皇帝和文武百官正站着等候。

“兒臣參見母皇。”“參見陛下。”

“大家快起來，這一戰，有勞大家了。接風宴已經準備好，大家快快赴宴吧。”

到開宴，眾人皆歡慶霓的統一，有一個小廝，拿着酒壺為霓久凰添酒，只見清澈的酒從壺嘴緩緩流出，杯漸滿，面如鏡，倒映出霓久凰的臉，神情十分複雜。

又是酒啊，上一次喝，還是因為沈鳳亦，如今沈國已滅，大仇得報，唯一的事，就是和母君一起，盛興大霓。今夜飲的酒，就當是送斷過往……

想着，她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三指輕彎，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

吳筱離開座，以身體不適退下，隨後便走到地牢。

進去時，獄卒早已酩酊大醉，酒瓶倒下流了半地，還嘟囔着胡話。

“大人。”

一個人過來，她也是獄卒，只不過是吳筱安排在地牢的眼線。

“帶我去找沈國皇帝。”

“是。”

……

“凰如，凰如，不要……不！”

沈鳳亦終於從牢中醒來，他大口喘着氣，回憶起戰場上……

還是敗了，但是聽那些獄卒說，霓國皇太女下令不準殺俘虜，而且也未屠沈國百姓，也算是一位明君……等等，霓國皇太女，我記得在昏迷時，好像聽到了凰如的說話聲，難道凰如真的來了霓國？！而且與皇太女還有關係，不然又怎麼可能來到戰場，直視如今我身在牢獄，手下也沒人……

這時，牢們傳來“咔喳咔喳”的聲音，有人從外進來。沈鳳亦微微抬頭，凝視着進來的這位女子。

“果然陛下如傳聞中的那般好看。”女子開口說道。

“是嗎？看來朕在你們國里，還是小有名聲的……說，你來有什麼事？”沈鳳亦突然嚴肅語氣，眼神冰冷的望着她問。

女人一笑，“既然陛下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繞彎子。我是大霓的南廣王吳筱，此番來，是先和陛下商量一件事。”

“何事？”

“我願與陛下合作，幫陛下復國，只是，陛下也要幫我拿到皇位。”

沈鳳亦斜嘴一笑，眼神犀利，直視她都的眼睛，“可現在我無權無勢，還是霓國的階下囚，怎麼幫你呢？”

“陛下不知，皇太女在一個時辰前下令不處死沈國俘虜，待他們傷好後放回鄉，也就是說，陛下您還有機會。再加上我的人，綽綽有餘。”

皇太女竟然要放他們回鄉？她到底想做什麼？……凰如，一定是凰如，她一定在她身邊，只要靠近皇太女，也許就知道凰如的下落……剛好，眼前的這個人倒是可以利用……

“好。”他應了。

“大人，有人來了！”獄卒說。

“好，明日我再找你。”

又是“咔嚓咔嚓”的碰撞聲，清靜了。

幾個走進，看樣子像是宮裏的人。

他們把沈鳳亦大打暈，帶走了。

等他再睜眼，卻見六尺紅木闊的床邊掛着輕紗羅帳，上面綉了一隻鳳凰游於天地間，周圍祥雲遍處，風起稍動，便要驚了鳳凰飛走一般。

床榻上裝飾了鏤空的雕花，朵朵競相開放。

身下的床榻柔軟如雲，表層絲質細膩，是上等的綢緞。

整張床十分華麗，可與自己的龍床相比。

沈鳳亦欲起來，卻全身無力。他低頭看向自己，早被那些人洗好包傷換衣。

“果然陛下如傳聞中的那般好看。”

突然，他想起吳筱的那句話，心一顫，想：霓國本就是女尊的國家，這裏和沈國男女都地位恰恰相反，她莫不是要……

這時，門開了，走進一個女人，隨之而來的，還有隱隱的酒味。

透過羅帳，終於看到了女人的面貌，卻是熟悉的一雙桃花眼，似瓜子般的臉。

“凰如！”沈鳳亦喊了出來。他拼盡全力，想伸手觸摸，確認這到底是真，還又只是他自己的幻想。

霓久凰心想：沈鳳，沈鳳亦？他怎麼在這？不是在牢裏嗎？獄裏有那麼多獄卒看着，東宮還有侍衛，多半是我的幻想罷了。

“果然今夜喝多了。”她自言自語道。

於是霓久凰自己寬了衣，在沈鳳亦身旁睡下，合上沉重的眼皮，睡著了。

她的手輕觸到他的手，沈鳳亦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心臟的撲通撲通聲在耳邊迴響。

凰如，真的是你，終於，找到你了……以後，不管什麼，都不會再把你我分開，再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