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章噩夢小潘潘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
小酒館裏李默儒幹掉第四杯白酒，發出了第N次的吶喊。
“老闆，再來一杯！”
“老弟，來瓶啤酒漱漱口吧？”
這位坐在這兒2個小時了，菜沒吃幾口光喝酒了，酒館老闆真怕，怕出事。
“啤酒？不用了，算賬！”
“一共56元，您給50。”
李默儒將兜里的錢全掏出來，數了兩遍48，差2元。
“老弟48也行，下次您再來。”
家裏的娘們太狠，一個月零花錢不到200元，李默儒對老闆點了點頭紅着臉，“謝了老闆。”
“老弟，這瓶啤酒送你了。”
酒館老闆把起開的青島放到了桌子上，手快了，又虧了幾元。李默儒是最後一個客人，這瓶酒不送也是扔。
“謝謝！”李默儒穿上羽絨服，戴上帽子出門前還不忘帶着那瓶青島。
心情不好，他只是想喝酒。
做為一個80后，獨生子的他是全家人的希望。
他拚命讀書，考上了一個二本大學；他拚命工作攢了10萬元錢，加上父母一輩子的積蓄在這座三線城市全款買了樓。
接下來老婆有了，兒子有了，他成了村裡人羨慕的那個人。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過的是什麼日了：
年復一年的996，日復一日的公交車，每月4500元全部上交換來的還是一句又一句“廢物”。
因為沒錢，一年三節除了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從不給父母買禮物，
因為沒錢，他不得不在下班后又打了一份工，即使收入不多，可也能給自己的兒子買幾個玩具、點幾份外賣。
男人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活着，他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樣沉默不語一直忍耐着......
直到十天前孩子病了，
住院驗血時才發現自己的血型和孩子對不上。
自己拚命的工作，老婆竟然送了自己一頂帽子，
養了幾年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兩個人打了幾架后女人吵着要離婚，然後李默儒發現家裏的房子竟然被賣了。
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小潘潘竟然是金蓮轉世，
回想了兩個人從第一次認識開始的過往，李墨儒發現從相親開始自己就一直處於潘麗的謊言之中。
彩禮18萬8，下車禮2萬，錢給了小潘潘卻一分錢都沒帶回來，
又以學區不好為名換了房子，於是父母名下的房子沒了，新買的房子說是她家親戚的，為了省稅沒過戶......
李默儒發現自己的智商好像是負數，怎麼就一直沒發現對方的一個又一個騙局。
喝了酒的李默儒有點上頭了，他打算給小潘潘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決定是再去醫院看一眼孩子。
養了好幾年，感情還是有的，別說是人、就是養條狗也有感情呀。
“不管怎樣，孩子是無辜的。”
李默儒不停開解着自己，晃晃悠悠地走向2路車站，時不時地還喝上一口青島啤酒。
看到2路公交車進站了，李默儒在馬路對面跑了過去，
然後~然後他就發現自己飛了起來，
李默儒在空中轉體720度，第一個想法就是——這車燈真他M的亮，百分百是奧迪。
落地后並沒有感覺到痛，
李默儒抬起自己帶血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前，
現在自己身無分文，唯一值點錢的就是奶奶臨終前送給自己的玉佩。
鮮血順着手指流到了玉佩上，
一片紅光一閃隱隱顯現“平安”二字。
*
*
*
李默儒醒了，睜眼看到四周都是白色牆壁，十幾秒后又因為疼痛暈了過去。
......
第二次醒來，李默儒看到眼前是位金色頭髮的女護士，因為對方戴着口罩，他根本沒看到對方的臉。
然後又因為疼痛暈了過去。
......
第三次醒來，李默儒看到眼前是位黑人女護士，自己這是進了三甲醫院嗎？
不知道自己在這次交通事故中佔多少負責，住院費~住院費怎麼辦？
......
“Mr...Mr...”
“Howdoyoufeel”
“Missnurse~”李默儒開口叫了聲“護士小姐姐”不想自己被自己嚇了一跳。
看着眼前的幾個身穿白色大褂的外國人，李默儒也是蒙~“這是哪家醫院呀？”
在情況不明的時侯如何保護自己？李默儒再次選擇了“暈”過去。
大約過了一周，兩個身穿西服的老外來到了病房。
“傑克，我是FBI探員史帝文-埃弗里，這位是波頓探長。”
高個子男人拿出個證件在李默儒眼前晃了一下，然後裝進了口袋裏。
“FBI？”李默儒從小就是個奉公守法的人，第一次有警察找上門來。
“FBI加州第9小組。”
“有什麼事情嗎？”
“傑克，你不記得嗎？”
“我~我醒來就在醫院裏，發生了什麼？”李默儒沒說謊，他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史帝文，去找下傑克的主治醫生。”小個子的波頓探長皺着眉，“傑克-史密斯，我們懷疑幾天前發生在你身上的車禍是一場蓄意謀殺......”
當晚，李默儒躺在病床上回想白天時從FBI探員處得到的消息，然後一點點地分析。
現在的自己不是李默儒而是一個叫做傑克-史密斯的白人，
傑克-史密斯，性別男，年齡22歲，(原)職業是費城一家私立監獄的獄警，父親老史密斯是費城當地小有名氣的建築商。
3年前，建築商史密斯先生車禍身亡，
二婚的史密斯太太和前夫的女兒拿到250萬美金遺產後直接移民歐洲，傑克-史密斯分得的遺產是一塊土地，一幢5500英尺的房子一輛奔馳汽車。
老史密斯買的土地本是建築用地，
可在他死後，不知是什麼原因，這塊土地被當地政府變成了公益用地，用處從建樓變成了（計劃）建公園。
傑克想和當地政府打官司，可惜沒有一個律師接他的這單生意，最後不得不接受一筆不足50萬美金的賠償。
50萬美金，不足地價的三分之一。
一年前，傑克考上了費城當地一家私立監獄的獄警，
上班9個月後他舉報上級和當地黑社會勾結在監獄進行販D、買兇殺人、為監獄坐牢人員提供便利指揮獄外犯罪活動等一系列罪行......
一系列的意外在傑克舉報後接踵而來，
他不得不向FBI申請了證人保護，現在的他化名湯姆在加州的一家農場打工，同時在等待開庭作證。
10天前，傑克在去超市購物的途中又遇到了車禍，於是他躺在了這裏。
波頓探長說，FBI懷疑內部有人泄露了傑克的信息......
獄警和罪犯是一夥的，保護證人的FBI泄露被保護人的信息，聽起來像個笑話可卻真實地發生了，
李默儒躺在病床上笑了，一切皆有可能，這真的很美利堅。
通過和護士小姐的談話得知，現在的他嚴重腦震蕩，左上臂骨折，肺部有出血，屬於是重症患者。
“你妹的腦震蕩，老子是不是要裝裝嘔吐？”
李默儒想找塊鏡子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掙扎着從床上坐地來，發現自己不但手上扎着針，下面還下着尿管。
想了又想，算了～老子還是躺平吧......
第2天和第3天，FBI的史帝文接連來過幾次，他嘗試着和傑克談話都不理想。
主治醫生沒說傑克-史密斯有失憶的可能，現實中的傑克一直說他什麼都記不得了。
腦部神經的事情誰說的清楚，
最後主治醫生也改口說有失憶的可能。
下個月法院就要開庭了，現在傑克-史密斯卻“失憶”了，這下FBI也頭痛了。
又過了3天，
傑克終於撥掉尿管可以下床了，
於是他在護士小姐的目送下走進了衛生間。
鏡子裏，22歲的傑克-史密斯長得很英俊，身高大約6英尺，黑色頭髮藍色眼睛，體重不清楚。
體重這東西不準，
特別是他正在住院，鬼知道他出了醫院會不會長几磅。
本來是黃皮黃瓤的黃元帥，現在是變成白皮了，黃元帥還是黃元帥嗎？
看着鏡子裏的這個洋鬼子，李默儒問道：“我是誰？”
白皮的是傑克-史密斯，黃瓤的是李默儒，誰知道合一起時是個什麼東西？
“史密斯先生~你還好嗎？”
“是的，我馬上出來。”
人家護士小姐姐這是怕他出事，做為一個腦震蕩病人必須配合一下，李默儒從衛生間裏出來就一屁股坐到輪椅上了。
能享受的時侯先享受一下，交費的時侯再說......
波頓探長又來了，身後站着他的跟班史帝文。
“嗨~晚上好。”傑克做為主人首先發聲。
“史密斯先生，我們可以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嗎？”
傑克看了眼探長，“當然。”
“您到底是失憶了還是不想出庭做作證？”
“我只是受了傷，暫時想不起來。”
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說，這一點不論是做為傑克-史密斯還是做為李默儒他都必須懂。
“當然，我只是說出一種假設，法庭方面打了多次電話，我們必須要給個答覆。”
“探長，我該怎樣做？”
“傑克-史密斯，我做為一名執法人員不能回答這種問題。”
波頓探長做為一名資深人士，怎麼可能被他這種話術繞進去。
“探長，我想知道之前的駕照和銀行卡在哪裏？”
傑克-史密斯現在的公開身份是湯姆-史密斯，波頓探長聽他這樣一說就明白的差不多了，他轉身面向自己的手下，“明天你把他的駕照送過來。”
史帝文重重點了下頭，“好的長官！”